八喜电子书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新黑王记 >

第87部分

新黑王记-第87部分

小说: 新黑王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嘿嘿,略懂。”云树道。

    汉子指了指他背上,问道:“那你这背的?”

    “是刀。”云树道。

    “这大?!”汉子惊异半天,“这可不是略懂能懂的啊”

    “我还差得远呢。”云树说着,提出了腰后皮囊,在里面摸出盐罐,拔下塞子问道:“大叔,你要多少啊?”

    “哎呀,还是细盐呢!”汉子探身一眼后,立马大喜过望,忙跑屋里拿出个小盆,“你便给我留一小半吧,我拿家里的东西跟你换!”

    “行,都换吃的吧,别的不用。”云树给他往盆里倒了半罐,汉子看着盐喜不自胜,听了他话,豪迈道:“这好说,今早刚炖了肉,加上干粮啥的,你能拿走多少,就拿多少!”

    云树笑起来,而后神色忽地一凝,再问道:“对了,大叔,今天是几月几了?”

    “嗯?你不知道?”汉子愣了下,又思索着道:“我也不咋记日子,大概是十一月,十二三四五六号吧?”

    “哦。”云树怔了怔,心自盘算了一下,顿觉怅然有失。

    等云树又多背了个包裹,黑氅下也塞得鼓鼓,迈脚方一出门,便见刚才那帮孩子一个都没走,还眼巴巴地盯着院门呢。

    “哥哥!再耍一个,再耍一个!”见他现了身,小孩们立刻挥手嚷着。

    云树见状,眨了眨眼后,轻咳一声,随即沉下脸,一震大氅,带着一片静默,拽着孩子们从热切渐渐转凉地目光,迈着四方步往外行去。

    蓦地,他回头一张手,大喊道:“看好了!”

    说罢,云树一解大氅领扣,银亮光彩在周身一闪而逝,他右手一举之时,背后的赤云已上了头顶,包着重刀的布条同时松散。一撤步,云树落手抓了显出原身的赤云,一声喝,暴风卷雪瞬发舞起,空沙式紧接展开,铜色刀身与赤色云纹霎时就转出了层层模糊亮彩,风声中混夹着赤云嗡鸣,一时气势真可谓霸道绝伦!

    声消,云树收刀扛于肩上,飘逸落地,同一刻,孩子们发出了热烈欢呼。

    随即,空中掉下来一大堆东西,劈里啪啦地都砸在了云树脑袋和肩膀上。

    “哎呀!哎呀哎呀”

    云树顿时目瞪口呆加惊慌无奈,看着掉落一地的高粱面饼大骨头,布袋铜板沙果干,赶忙收拢东西。小孩们这时也都跑了过来,一起帮着他捡,不一会儿工夫,地上的物事又都回了口袋,什么也没少。

    望着被一群孩子簇拥远去的云树,在后方道口露身的青灵,不见其他动作,只是停了片刻脚步,覆着脸的,依旧是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具。当她继续迈出脚步时,见那垂着的手,似乎轻轻动了一下。

    红日将没,云树已是离开了愈发变窄的道路,转上了土山,沿着田地之间的一条小路过梁。这条路是之前遇到的那位汉子告诉他的,由此路去往大风口,会比顺着大路走近一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明日,他就可以走出东州。

    当然,遇到意外的风险还是很大的,除了一直盘踞在这片区域的马贼外,东州把西山堵住了,才是一件麻烦的事。估计到了大风口外,自己就只能等到夜晚,再寻点草叶披在身上,一路偷偷地爬过去了。

    云树这时方回忆到,在晏离三人的账本中,在十三日,有记录过关于东州封锁边界的消息,还提到了,是殷赤原为他们盖了可以从西山章平城通过的授印,而他,则是啥都没赶上。

    从草坷里寻到了几穗已经被风吹得干瘪了的酸果,云树捋下它们扔进嘴里,一下在舌根和腮帮子涌上的酸味儿,压下了心里的一丝涩意。这种感觉,除了一人独行的孤寂感,大多数,还是来源于时间。

    按那汉子说的,如今,差不多已是十一月过半了,如此一看,自己在少阳山的那个洞里,整整人事不省了一个月之久。在这一段时间里,师父和渊海师傅故去了。除却那些皇王卫士,望北城外还扑过来了兴君的北燕铁骑,大家都经历了多次苦战。而他,则是什么都没做,除了喘气。

    四看着山上的块块荒田和条条浅沟,云树缩起眉头,心里被这种记忆的空白感,和错过太多事的惋惜与责备搅得稀里哗啦。哪怕,是再做一个噩梦,跑大裂隙里砍砍黑臣,甚至倒在他们的手上,也比自己这样,一直睡过一月,要来得有意义吧?

    咦,不对!

    云树在这时不由站定,眼珠左右快速一摆。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中,不是一直都没有意识,自己不是还忽然醒过来了一次么?!

    然后就看到了

    思至这里,云树顿感滚身气血呼啦一下子就直直往头上涌来,脑袋里像是有几百只家雀儿在叽叽喳喳喳喳叽叽。

    “啊呀!”

    他登时怪嚎一声,摇头晃脑,抓耳挠腮,一番纠结后,又猛地往前窜出了一大段路,随即向空一跃,拧身旋翻转体三周半,落下后单手杵地,长吐一口气。

    紧接着,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将手从地面上移开。

    瞪着身下这只晕倒的刺猬,云树死死咬住了嘴唇,掐着颤抖地手默默坐下,带着悲怒痛颓重重情绪兼聚并发地面容,把脑袋抬出了半个直角,无语仰望天空。

    夜半,已经行出了茂山地域,再度进入深山的云树,在岩间寻了处干燥地,便准备暂做歇脚。倚着石头,他展开了黑氅把自己盖住,山风一阵阵,裹着枯草松枝散出的味道扑在脸上,一声声枭鸣,凛然声调拐着凌厉地大弯钻进耳里。云树望向被这一斛清冷月光笼罩住的山林,眼中,皆是一层层在最顶上铺着些零碎光斑地树冠暗影,它们还在随着风左右摇摆,宛如一大群在奔跑跳跃的兽群。

    这算不上美景,可他却看了很久。那些味道,那些声音,那些颜色这依旧是一个活着的世界。

    缓缓吐出些胸中闷气,望着月亮,云树用力攥了攥手。在这段似乎是无穷尽,而又令人迷茫不安的路途中,曾与九刀的约定,秋先生讲述的神武过往和那三个名字,以及师兄师姐留下的文字,都还能让他看到方向。远方亮起的那盏灯,与心中燃烧的一蓬火焰摇摇对映。

    那盏灯,就在西陆,那些人,都在西陆。

    云树合眼,入大裂隙。

    他的灵魂,同样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跋涉,不断追赶自己在人界中的脚步。最初,他试图将大裂隙中的自己,停留在小院里,但随着自己的身体渐渐远离望北,灵魂也无法再保持静止。

    这样也好,在人间,自己的刀锋对向的,该是西陆的虫子,而在大裂隙——

    心伐在手,云树环视着于这个世界各种都存在的恶心又诡异地黑雾,猛地捶了下胸口,提刀奔行。

    如何能忍受浑浑噩噩的头脑?如何能忍受不明不白流去的时间?!管他前方有什么,劈开便可!

    行于黑暗,直到自己又一次来到了这堆岩石旁。云树张开手,心伐化作星芒散去。

    睁眼,这些味道,这些声音,这些颜色,又回来了,貌似更为浓烈了一些。

    云树笑了一笑,把黑氅拉高了些,开始入睡。

    在他靠着的岩石的背后,青灵落手取下了面具,重束起的马尾随风摇动,那身镀上了一抹月光的紫棠色皮甲,褪去了一少许妖娆,却添上了多分温柔颜色。

第四章 刀生穷印 死隔衷肠() 
天空逐渐泛起了荧荧的铁青色,星辰尽都隐去,吹了一夜的萧瑟秋风,也带走了所有的云彩。苍穹好似被洗刷过了一遍,随着黎明的来到,慢慢在风里晾干。

    层叠山峦之中的风,较平地上的更显桀骜不驯,撞在山体上,瞬时往八方转向,随意奔行,漫过山巅,冲刷山谷,惬意地向地面上的万千生灵,展示着它的自由。

    在不住翻腾着的无边林海旁,是被一股股连续地狂流压弯了腰的枯草,自山顶一直铺到了下方河谷的它们,不住在浩荡风里断折纷飞,再被卷上高空飞扬四散。

    便在此时,云树正逆着萧风,摆赤云向山下连续冲锋。一记狼突后,立即接腾蛟式起身,大氅刚如黑鹰展翅一般于空横展时,他已沉身立刀袭下。

    已经在嗓子里憋了很久的一声战吼,终于放了出来,破开一山风音,入地半截赤云。两膝的关节间同时传出脆响,云树双手握刀,肩臂猛发震力。

    赤云嗡鸣出土,刀影弯曲缭绕,元气与力量的运转毫无滞涩。但在这一式穷奇杀印的期间,他却忽然感到了一种无比锋锐,而又极端凶暴的杀心与战意!

    刚才的那一声咆哮,透过风声,恰好将栖在林间的几只山鸟惊了出来。带着体内这种忽如起来,而又难以宣泄的意念,云树下意识盯向了它们。

    下一刻,便见那几只山鸟突地停止了飞翔,凄厉长鸣一声,拢着翅膀栽进了森林。云树这时也平静下来,多有诧异地收了刀,又往那里观望一阵,看到山鸟重又冒了出来,但未再试图飞高,只是贴着树顶,惊慌地往山林深处钻去。

    而在山顶,刚还靠在岩石旁,环抱着小腿注视下方的青灵,已站了起来,手指下意识地蜷紧了。

    花谷中。

    “嗷”

    一只熊猫突然叫了一嗓子,手跟着一抬,把身前小桌子碰翻了。

    “哎——你个欠登儿!”八哥把嘴里叼着的“工兵”俩字的棋子吐掉,嚷道:“人家就要去扛旗了,你居然掀桌子,有你这么耍赖的么?!”

    熊猫没搭理他,呆滞了半天,探过头去说道:“我刚刚似乎看见鸟儿了!”

    “娘希匹!我他妈的不就是个鸟儿吗?!”八哥指着自己,痛骂道。

    “这是被我吓得?”

    山坡上,云树正讶然地望着几只山鸟远去的影子,在心里的重重疑惑中,还隐约夹了点儿无法置信的喜悦。

    “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能杀死人的目光?!”

    愣了挺久,他平复下呼吸,返回昨夜休息的那片岩石旁,把放在这的东西重都挂到了身上,继续沿着山脊,往西北方向前行。

    光线渐趋明亮,风力消减了。松林褪去暗色,满目绿意与山野中的点点金芒,令人眼目开阔,在心头上弯弯绕绕着的盼头和愿景,也似乎更为明晰起来。

    这几天,云树白日赶路,夜晚行于大裂隙,醒来后再练习刀术。秋熠传授给他的贺王轻重刀式,除却包括沉陆的几记绝杀,都已能施展出来。沉陆等式,对境界的要求相当高,他目前还无法达到那么快速地汇集并调用元气。

    不过,在身体的层面上云树边走着,边活动着手臂手腕,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

    自从醒来后,就总能觉出自己的身体,有些地方貌似不太对劲。当然,不是坏的方面

    他记得,在前在大裂隙对抗黑臣时,身体曾承受了无数次打击,虽然在之前向于先生讨了复婳女帝,但据他说,这种药只能持续一个时辰,而且极其伤身。最重要的是,自己在那个鬼地方里,还受过来自那个挥动锤子,击碎城墙的魍魉的震荡。

    但是,除了脑海中对这些疼痛的记忆外,自己的身体貌似完全没有对那些伤痛的反应,更没有重伤之后的沉重和无力感,反而更为矫健轻盈了。

    可能,是因为睡了一个月,把自个儿睡得更皮实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倒算得上他遇到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云树低下头,抬手细细看着手心手背,上面每一道手纹都很熟悉,但指下因为练刀而磨出来的茧子却都消失了。随即,他用力一握拳头,血流和力量一下就涌到了手里。

    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气力比起之前,又有所增长,而且,更具韧性和活力了。在经过长时间的跋涉,和练刀后,只要做短暂休息,就能完全恢复过来。前一天在身体里堆积起来的疲惫,都能被甩在脚后。

    华兴城。

    一条巷子里,正回荡着些微地轻缓蹄声。一匹赤色毛发神骏非凡,无辔无鞍无缰无掌的马,正在这里经过。

    在它之前,是一身月白长衣,脚步轻快无声的贺长安。

    巷子走完,当一脚迈进这片开阔地,将视线放在中间的那尊雕像上时,他开始现出了少有的沉静神色。

    “腾雷,在这等我。”贺长安回身说道,赤马低了低脖子,任他取了在颈下挂着的两个皮囊。

    贺长安举步前行,站在了雕像前,上下扫了几眼后,露出一丝笑容。

    “是谁玩了这一出儿,居然立了你的像,更妙的是,还立在了华兴城里。阳天宇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你,那岂不是天天心里法堵?一眨眼,便是六年了。贺绌,老哥头一回过来看你。”

    皮囊的口子冲地,里面的酒尽都倾出,渗入脚下。

    “自打带着你嫂子回西陆,直到你死前,我从未走出过西陆。大漠虫烟,日落沙海,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好的风景,待白月见了,她亦是这样认为。人间烽火同那相比,丝毫不会让我提起兴趣我的发现与想法,还未来得及对你说,你便试图集结神武卫,我终究是没赶上”

    扯落皮绳,贺长安提了皮囊长饮一口,落手同时,目光中忆色再重。

    “大衍立国的消息,传到西陆时,正是你嫂子病倒的时候。隐王长孙红给她留下的伤,无法复原,九刀又令她耗尽了心力。而后一年,你同百里深入殇莽,白山恒等神武卫带辎重援助西陆,有白月为我统军,我能得以回归前线。最终,在大军一路打到陀拉卡前,我接受了百里的指令,同意了撤军。但这,却让白月的全部方略,都白费掉了”

    贺长安抬头凝视着雕像,淡笑道:“那支神武卫黯然回师中州后,似乎又被百里从东海边拉了回去。等你最后从南疆返回时,这些消息,应该是和萨娜。希亚尔的死讯,一起传到的吧?你的性子和情绪,向来都偏激浓烈,但你真得不该,被它迷惑心智我很想问问你,当你拿着赤云,斩在百里的身上时,是什么感觉?”

    “人不脱离世间,就无法做到真正豁达,或是说心可成铁石朽木。你我都对种种事有过介怀,但我未曾对百里有过杀念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