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河洛传-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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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是我连累了你。”小流伤一手牵着姑姑的手。
姑妈用手勾了流伤的鼻子，说道“别傻了孩子，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我们会过的比现在好。”
数年之后，在那处荒山不起眼的小屋中，姑姑病逝了……
淡淡的红霞在天空荡开；流出波浪的舞动。红霞一条一条蔓延到到帝都的高墙之上。波浪如波涛，似海洋，似轻纱。天空碧蓝，任其驰骋，一泻倾国
在帝都宫廷一角；一个绿藤缠绕的庄园里；慢慢淡出一间粉红的华丽府邸。门支呀打开。一对玉足轻轻地踏在草地上，其中一只脚踝处系着铃铛。铃声清脆。在紫红色的衣裙下；一个女子；用纯净的眼；看着四方天空。她静了一会；才轻启朱唇〃一百年了吗〃言语间；起了微风；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
有几个宫廷侍女，沿路经过，看到神态脱尘的流伤。几差将东西扔到地上。
“是…是…流伤姑娘…快快去告诉陛下。”侍女中一名资历稍小的快速跑了去，剩下的无不立足行礼。〃流伤姑娘！〃
陌生；流伤看到眼前的宫女的第一印象。又是一百年；很多事都在悄然中改变了，每次醒来；都有很多交情好的姐妹在不知不觉中离开；她婉儿一笑；并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每百年只能见这人间九个月；这就是成为的条件。
没人能从这个女子的表情上读出更多的东西，人们只能看到她无上的风光，无上的荣耀和幸福，人们只能看到她甜蜜的笑容。
她是如此醉心于她的舞蹈，七段尘世绝无的绚丽舞姿；观者无不倾倒。每百年出来舞动一次华美，她就默默的舞动了下来，整整四千七百年。
最先赶来探望的是龙龟仙人一行人。
龙灵刚一看到流伤熟悉的面孔；就抽泣起来。她冲了过来；马上被流伤的护体神光打飞；虽然她不能开口说话，神光内的流伤却已经俩眼通红。
龙灵也哭了起来，爬在神光前，用手在神光上写着〃流伤姐姐，终于又见到你了，龙灵好开心。〃
“我知道，我知道，”流伤泣不成声。龙灵和自己情同姊妹。可是，自己给姊妹的第一个见面礼，不是深情的相拥，却是神光的伤害。
龙龟仙人沉着脸走上来，扶起龙灵，和她并肩走进神光，虽然看似轻松，头上也开始渐渐出现汗珠。
流伤摇着头；“不要再过来，仙人”
“别说话。站在那别动。这点小事还难不住本仙人”龙龟仙人说道
一步接着一步；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捏了一手心汗；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龙灵一只手和流伤的一只手相触碰到一起。众人想欢呼，但终于谁也没有开口。
“就在这吧”龙龟仙人气喘吁吁的说，“此处神光已经大盛，如果再向前，爷爷担心庇佑不了你。”
“谢谢你，龙龟爷爷。”流伤感激地说
“傻丫头，跟爷爷客气什么，只可气一直未找到神光的驱逐之法，让你一直饱受其苦。〃龙龟仙人面有惭色。
〃龙龟爷爷，这是命。〃流伤说道。一个命字，不过寥寥数笔，可是远古已来，谁又曾真的逆过苍天。命运本身就充满了沧桑和苦难。而人世，终有一天要失去一切。
不知相互诉说了多少衷肠和思念。流伤和龙灵才擦了擦眼泪。
龙灵转身，指着神光外，对流伤介绍道：“流伤姐姐，那是萧然冰姐姐和鳄赌前辈。”
萧然冰…流伤目不转睛地看着神光外的妙龄女子。像；很像，很像那个叫萧然雪的女孩。但是又不太像，比起眼前的丽人，萧然雪明显要孱弱一些，且面色苍白，不似这般灵气通透。
但是只要记起了萧然雪，她就不难记起另一个人，河洛冥王。
国舅（）
“姑姑”年仅十余岁的小流伤在姑姑坟前说道“我要下山去了。等我找到了我娘，再回来守着您。”
小流伤瘦弱的身影穿过那一米多高的野草丛，径自向山下走去。
来到一处市井，三教九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簇拥在人群中，左瞻右望，小流伤已有数年不曾如此热闹。
突然，几头恶犬冲进人群，见人就咬。将行人驱赶的四下逃窜，场景好不怕人，一只恶犬冲旁人怒呵一声，转头正望见瘦小的流伤，呲牙咧嘴的扑上来。小流伤拔腿就跑，恶犬越追越紧，她喘息不及。这时瞧见身边是一扫把摊，她顺手操起扫把，冲狗挥舞。
这时，几匹野兽战骑从远处慢慢驰来。坐骑上士兵法师打扮威武，戎装威严。小流伤自觉得了救星，忙喊道“兵大哥，你们来的正好，这些恶狗四处咬人……”
“住口！”为首的一员将领打断小流伤道“哪来的野丫头，竟敢打伤的爱犬……来人，把她拿下。”
“是！”俩名威风凛凛的兽骑跑上来，抓起了小流伤。
“你们干什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不顾小流伤的反对，士兵将她押回了府。
小流伤被丢进了地牢，地牢里阴森潮湿，地面上枯草伴着泥水，恶臭扑鼻。只见地牢里坐着一个个娇小的身影，竟全是孩子。男孩，女孩，他们神情冷漠，对于流伤的到来并提不起更多的兴趣。
这种景象让小流伤感到一种惊悚，她冲到铁栏杆上，喊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别喊了。”后面一个男孩子低着头说道“想要出去，必须要等到欢庆日。”
小流伤回头，用天真的瞳孔望着那个男孩，只见他一头短发，面容显得倔强，年龄与自己相仿。〃欢庆日？还要多久。〃小流伤怯生的说道
“慢慢等着吧。”男孩用胳膊当枕头，转向里面开始睡觉。
作为一名弄权的奸雄，陈只信仰一个信条，“这个世界是成功的人玩弄，奴役失败的人。”
陈正在桌前用膳，一名侍女端着一壶酒慢慢来到。当侍女将酒壶放到桌上，陈用眼睛瞟了瞟侍女。说道“叫什么名字？”
“宛如”侍女小声应道，连头也不敢抬。
“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陈和颜悦色说道
“是”宛如恐惧中慢慢抬起了头，虽无十分颜色，但也非常标致。
“以前没有见过你。”陈慢慢倒了一杯酒。
“大人，宛如今天第一天进府”宛如说道
陈点点头，站起来围着宛如走了一圈，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的前胸后臀。“把上衣脱下来。”陈慢慢说道
宛如一时不知所措，心跳陡增。
见宛如没有任何动作，陈又重复道“怎么，没有听到。上衣脱下来。”
〃是！〃畏惧于陈的淫威，宛如无奈的解下衣衫，露出半身酮体。
陈一手抓起宛如的下巴〃好好，果然是美丽动人。”他一脚踹在宛如腹部，把宛如揣倒在地，然后脚踏在宛如胸前，拿起桌上一把用餐小叉，在宛如洁白的胸前开始刻字。
“大人不要啊！大人”随着宛如的惨叫破喉，殷红的血在雪白的皮肤上晃动。陈放下叉子，用白巾擦了擦手，看着宛如胸前的“狗”字自得起来。
宛如在地上泣不成声。陈却笑道“外人都知本平生最喜欢狗。为你刻上狗字，是表达本对你的喜爱之情。”
“谢……抬爱！”宛如哭着跪在地上说道
“下去吧”陈满意的说道
宛如抓起地上的衣服，边哭边跑了出去。
不多时有人来报，“，刚刚新来的丫头宛如，蒙抬爱，不喜反悲，跳井身亡了。”
“哼，不吃抬举！”陈怒道，说道“罢了，将她抬进狗圈，供爱犬喜乐。”陈边说边端起香茶，送入口中。
那狗圈装饰的极为华丽而霸气，魔金镶墙，里面除了有陈的数只爱犬，还有粗重的铁链拴着几个光溜溜的年轻女子，这些女子脖子被锁链锁住，或趟在地上，或缩在墙边，神情恐慌至极。
她们都是陈用来犒劳爱犬的。士兵们把宛如的尸体扔进狗圈后，立刻有一条强壮恶狗扑上来，对宛如的尸体开始了奸yin。
“喂，吃饭了……”地牢的门被打开，扔下了一盘硬饼。
原先冷冷的孩子们，突然一窝蜂的冲了过来，开始抢饼。为了一块饼彼此开始大打出手，原先躺在地上的男孩子也蹭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向食物冲去。“起来！”他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孩子，往身后一扯，那孩子直接跌倒在地，膝盖破出了血。
但他爬起来，边哭边向食物冲去。“我打死你们，抢我吃的，我打死你们！”
小流伤被这一幕吓呆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几个孩子会为了一口食物争的你死我活，头破血流。经过了无数的苦难，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坚强，坚强到可以面对一切悲伤，但世界总是可以更加黑暗和不堪。
这时，流伤看到，有一个瘦小的女孩扑在一个胖男孩胳膊上，使劲的用牙咬着。那个女孩已经几天都没有抢到一点食物，她已经饿的筋疲力尽。
“啊……“胖小孩痛叫着，“滚。”他抓着小女孩的辫子，将小女孩狠狠撞在栏杆上。小女孩终于摇摇欲坠的倒在地上……
流伤恐惧着爬向了小女孩，把她拉到一边。小女孩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但她笑了“我要死了，不用挨饿了……”
“啊……”流伤抱着头，痛苦的向天大叫着。
此时此刻，陈酒足饭饱，他满意的用牙签剔着后面的牙齿。
这时，地牢的总管贼眉鼠眼的跑上来，献媚着说道“爷，孩子们经过几天的饥饿，已经斗志昂扬，欢庆日随时可以开始。”
“好好！”陈说道“欢庆日之前，让他们先吃顿好的吧。把狗舍里的剩下的人肉丢些烹些给他们。”
“是。”总管说道
欢庆日（）
“大人，不知您想进行何种娱乐。拔苗助长可否？”地牢总管跪在陈国舅面前，一脸奴相道
陈国舅双手背负，来回踱步，佯装思考道“我与朝中诸位大人有多久没有围猎了？”
“距上次怕有半年了。”地牢总管说道
“竟有这么长日子了。”陈国舅说道“就替我送信给朝中诸位大臣，请他们一同来围猎同乐。
“是……”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小流伤期盼的获得自由的。
“出来，都出来！快点！”一个兵打开了地牢门，连骂带吼得驱赶着在潮湿，阴暗中的饥饿无力的孩子们。“都给老子快点，省得老子抽你！”
“快点”大兵脚狠狠踢在一个躺在地板的身体上。结果那身体一动不动。他俯下身一看“呦呵，死的够幸运的。”他抬起头，对其他孩子怒斥道“还不快起来，你们也想死么？”
孩子们被戴上脚镣，推推嚷嚷的带到了一片树林前的空地上。
地牢总管在一队士兵的尾随中走出来，他腮帮子奸笑的动了一动。恩恩嗓子，假惺惺的“哎呀呀，怎么一个个都瘦成了这样。看上去我这心里啊一阵难受”
孩子们冷冷的看着这位小丑般的总管自说自话，目光中透露出想杀死他的冲动。
总管见戏演不下去，才话题一转，说道“孩子们！你们的机会来了，今天是大人广邀朝中文武百官围猎之日。只要你们表现的好，大人心里一乐，你们就能获得自由，再不用吃不饱，睡不好。这样的好事可是千载难逢啊”
这时小流伤听到身后有男孩嘀咕道“惨了，轮到什么不好，偏偏轮到了围猎。”她回身一看，这男孩她认得的，正是一开始告诉她的那个孩子。
“什么是围猎？”流伤对男孩小声说道
这时一声号角吹响
“跑，别回头！”男孩对小流伤说道“跑得越远越好！千万别回头”
与此同时，数十孩子，穿着破烂的衣服，光着脚，同时冲进了充满荆棘的森林。
小流伤听着自己剧烈的呼吸声，跟着大伙冲进了森林，跑不出多远，听到嗵的一声。只见树木间落下一个木刺机关，旁边一个孩子躲避不及，被木桩钉到了旁边的树上。
见这男孩口吐脓血，小流伤热泪如泉眼涌出。
此时此刻，陈国舅正在树林外，和文武百官骑在猛兽上。陈国舅看看时间，感觉已差不多，便对百官笑道“难得诸位大人赏脸，来同陈某围猎。为了增加乐趣，凡射中一件猎物，官进一级。吉时不可耽搁。放猎狗！”
随着他一声令下，七八条他平日用人肉饲养的猎犬同时被放进了树林。开始了对孩子们的围捕。
“猎物有限！”陈国舅说道“诸位大人，请了！”他一下皮鞭，率先冲了进去。
文武百官面面相窥，溜须拍马的迅速跟进了树林，有那心中不忍的，一声叹息，止步于树林外。
小流伤光脚踩在凸凹不平的地上，脚上早已是一片血红，眼前视物就像恍惚的幻影，她也无暇驻留看仔细。只能没命向树林窜去
又跑了几步，小流伤突然停下。原来不远处，那个短发男孩正被兽夹夹住了腿，血管破裂，涓涓冒血。见流伤跑上来，男孩将头一撇，说道“你来干什么，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怜悯什么的，最虚伪了。”
流伤蹲下来说道“才不是怜悯，我们是伙伴”流伤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打算把兽夹掰开。
“你往这边，我往那边。”短发男孩说道“我们一起，听我口令，一，二，三……”
俩人同时用力，兽夹艰难开出一条缝隙。男孩将已经麻木的脚慢慢挪了出来。
“疼吗？”小流伤看男孩一瘸一拐，说道
男孩摇摇头“我从小就是一个人，每天被人打，已经习惯了。”
小流伤说道“我也是孤儿，别人都不喜欢我，除了姑姑！你叫什么名字”
“不灭！”男孩说道
“不灭？”流伤重复道
“我自己取的。”男孩说道“这名字是我向自己发誓，成为不灭的存在。到时我会让那些欺负我的人都尝到苦头。”
背后传来了狗的狂叫，草丛出现了骚动。
“不好！”男孩把流伤拉到一旁“是猎狗！”
二人忙躲到一块石头后面，看着一条灰色大犬，几乎有一米多高，向前迅速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