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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部分

贵女长赢-第544部分

小说: 贵女长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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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皇后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眼底软弱与狠辣激烈交替,片刻后,她咬着唇,道:“臣妾……遵旨!”
  就在闻伢子脸色缓和下来的刹那,她却还是没动,又道,“臣妾……想服侍陛下安置,可、可以吗?”
  闻伢子皱了皱眉,但看着皇后小心翼翼的目光,到底给了她这个面子,微微点了下头。
  仇皇后大大松了口气!
  而宫人们也都很有眼色的围上来打下手。
  仇皇后接过他们递上来的跳脱缠起袖子,顿时露出一双还算白皙、却已失去青春光泽的手臂,愈显那双翡翠镯子的艳丽。
  连闻伢子看到也不禁微微诧异:“你这双镯子?”
  “好看吗?”仇皇后闻言,面上微微一红,轻声道。
  闻伢子唔了一声:“这对镯子价值不低,是谁送的?”他没有说好看,是因为他觉得镯子很好看,但实在不适合皇后来戴。
  “不是谁送的,是库房里找出来的。”仇皇后神色忽然恍惚了下,低低的道,“之前臣妾跟身边人闲谈,提到当年……您特意给臣妾买过一对碧玉镯子的,只是后来……身边人后来去库里拿东西,看到这个,以为跟当年那副镯子差不多,就顺手带到未央宫……”
  这话让闻伢子也不禁一愣。
  他是花费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那是仇皇后——不,应该说仇氏刚过门的时候了。
  苛捐杂税还没有后来那么沉重,闻家祖上传下来的一点产业,让闻伢子可以娶到十里八村公认的美人仇氏。新婚燕尔两人好得蜜里调油,那时候闻伢子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妻子,星星月亮都恨不得捧到她面前。
  那一副碧玉镯子,还够不上翡翠,比仇皇后现在戴的这对,不知道差了多少。
  如果是卫长嬴这样阀阅嫡女的身份,估计看一眼就顺手赏给下人了——却是闻伢子卖了十亩好田才换回来的,当时让十里八村的大姑娘小媳妇对仇氏羡慕嫉妒恨不说,连闻伢子的长辈都责怪他太过宠爱妻子。
  只可惜后来官府逼得人活不下去,闻伢子决定起事,要凑银钱预备兵器粮草……仇氏忍痛拿出来当了……当时闻伢子许诺她,日后会给她更好的,但仇氏道:“日后有了银钱,赎回来吧。”
  再然后,两人的长子战死,颠沛流离,苦苦挣扎,如何还能顾得上赎回一对镯子;
  再然后,随着卫新咏与莫彬蔚的意外加入,景况开始好转,但闻伢子的心里,也开始装满了野心和欲。望,十亩好田早已不在他眼里,那十亩好田换的镯子,也被他淡忘了……
  到如今,那家当铺好像早已毁坏在兵燹里,那副镯子到底还能不能找回来……哪怕如今两人已经贵为帝后,也不能肯定。
  然而仇皇后却仍旧记着,记着她年轻美貌刚过门时,丈夫是怎样不惜被长辈与邻舍骂成败家子,执意给她换回那副贵胄眼里不过如此的碧玉镯。
  以至于这双一望可知连城的镯子,戴在她腕上是如此的不协调,她还是戴着,藏在绛红深衣下,绛红与翠色,愈加显出皇后的苍老——但闻伢子凝视皇后良久,渐渐却想起了初成亲的时候,那时候仇皇后荆钗布裙,俏美鲜亮,虽然不如单贵妃那么艳丽欲滴,但也是公认的乡间一枝花。
  结发之妻。
  闻伢子咀嚼着这四个字,心有所动,顺势就握住了皇后的手腕,摩挲着腕上的镯子,轻声道:“朕会把那副镯子找回来的!”
  仇皇后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摩挲镯子的手,神情忽然很古怪,似哭、似笑——见闻伢子惊讶的看向自己,皇后露出一个难堪而勉强的笑:“臣妾已经人老珠黄,再戴这样好的镯子实在是不配……”
  闻伢子眼中的疑惑消失了,他想他能够理解皇后刹那之间神情的异常——这翡翠颜色艳丽得像春天新雨洗后的嫩叶,就算是正当妙龄的少女来戴,不是肌肤白皙如凝脂的绝色,都不免被镯子的风华所压倒。
  不,妙龄少女很难有驾御这种翡翠的气度,哪怕在阀阅里也一样,还是三十岁上四十未到、美貌而气度已磨砺出真正华贵雍容的贵妇才能镇得住……
  仇皇后两者不沾,她戴这镯子,是人都看得出来,镯子把人全压下去了。
  他心里升起一抹怜悯,叹息道:“没有,你戴着很好。”
  怕皇后尴尬,闻伢子放下了手,温言道:“你是皇后,好东西你不配用,这天下女子还有谁配?”
  不够!他才触碰了那么一会而已……他不知道的是,仇皇后现在的心里却是冷冰冰的在想:“得让他多碰会,才能够保证……该怎么做?”
  低头看着手里的外袍,仇皇后咬了咬牙——仇宝娘说的很清楚,今天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很难再成功了!
  尤其她刚才已经引闻伢子注意到了这副镯子……
  皇后一狠心,忽然丢下外袍,扑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闻伢子!
  “你做什么?!”闻伢子猝不及防,吃惊的道。
  左右内侍也感到尴尬无比!正面面相觑之间,却听仇皇后声带哽咽道:“臣妾真的很担心……宁王离京那会……臣妾整夜整夜睡不着……您终于回来了……让臣妾抱一会,就一会,好不好?!”
  感受到背上渐渐被濡。湿,紧贴着自己的发妻抖如筛糠的身体,还有她分明竭尽全力的拥抱,闻伢子面色复杂良久,目光柔和下来,他轻轻拍着发妻交握在自己小腹处的手背,好几年了,再次温柔道:“你放心,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他目光同时一扫左右,宫人识趣的放下东西,鱼贯退下。
  他们心里庆幸自己之前没有阻拦皇后见驾——本以为陛下归来,单贵妃必然复宠,皇后未必能有这段日子的威风,但现在看来,原配到底是原配。
  只是他们与闻伢子都不知道,仇皇后嘴上呜咽着哭诉,心里却默数着闻伢子拍触镯子的次数:“一次、两次、三次……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第一百八十九章 隐瞒

  “娘娘?!”柳容深夜受召入宫见驾,不想他走进宣明宫正殿,从绣帷后转出的却只有仇皇后与仇宝娘两人,不见闻伢子的身影,这让他大吃一惊,“微臣接到的上谕是来这里觐见陛下……”
  “你进来看看陛下吧。 ”仇皇后的脸色煞白,指尖也微微发抖,对他点着头,“小声点儿!”
  柳容心头猛然一沉,巨大的恐惧与惶然向他心头袭来:“您的意思是……?”
  “柳将军,您先进寝殿看了再说罢。”仇宝娘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低的道。
  寝殿里,帷幕重重,也不知道焚了多少安息香,熏得柳容昏头脑涨。
  但掀起御榻前最后一重帷幕时,眼前却骤然明亮!
  足足几十支巨烛,将榻上照得纤毫毕现!
  柳容习惯了光线后,一眼看到仰躺榻上的闻伢子,闭着眼,闭着口,似乎是睡着了,但他脸上那抹紫黑色……这一刻柳容全身血液逆流,他惊恐得声音都变了调:“陛下他?!”
  “刚才我听说陛下因为郑三伢的顶撞发了大怒,担心他刚刚赶路回来,就过来看看——听说我来,刘家那些人倒是乖觉的告退了,只是后来我伺候陛下更衣时……谈到几句旧时之事……陛下遣退左右与我说话,没说到几句……”
  仇皇后站在他身后,不住的颤抖,哆嗦着道,“忽然!就吐起了血!我出去喊了内侍进来,还不及传太医,陛下就——!”
  “是病还是毒?!”柳容整个人都像是在梦中一样,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吃吃良久,方问!
  仇皇后呜咽着道:“我也想知道!”
  “柳将军,娘娘本来下令彻查……但婢子以为不妥,所以力劝娘娘不要这么做!”仇宝娘忽然道。
  柳容刷的转过头,怒目喷火的看着她:“堂堂天子……”
  “西南战事未平!”仇宝娘沉声打断了他的话,“大雍定鼎还不到一年!陛下没有立太子!柳将军您想过一旦陛下驾崩的消息传出之后,天下会如何吗?!”
  她颤抖着声音一字字道,“婢子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知道,当初陛下为什么亲征?!不就是其他人为主将无法服众?!如今西南尚未平定,军权都还在诸将手中!大皇子远在凤州,二皇子尚且年幼!娘娘……娘娘到底也是女子,那些个人,肯让娘娘摄政吗?到那时候,娘娘与大皇子、咸安公主,还有六宫诸贵人,当如何自处?!”
  仇皇后举袖掩面,哀哀哭道:“容儿,现在要怎么办?仇姑姑说绝对不能让人知道陛下驾崩,可是陛下他忽然就这么没了……我……我……”话音未落,皇后身子一晃,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娘娘!”仇宝娘与柳容同时惊呼一声!前者快步上前扶住皇后,抱到附近的软榻上安置,叹息:“这是娘娘第五次晕过去了!”
  柳容深吸了口气,看住她道:“你如何会想到不公布陛下驾崩的消息?!”
  “当年婢子也是富户家的媳妇,虽然不能跟名门望族比,好歹也是乡里出名的殷实人家。”仇宝娘从附近取了条薄被给仇皇后盖上,眼中涌出泪水,“兵燹初时家里长辈德高望重,会得斡旋,几经乱兵都未损根基,后来长辈病逝,婢子的丈夫书生意气不通俗务,不过月余光景,万贯家财就被人夺了个干净!”
  “说句诛心之语,娘娘现在的情况跟婢子那会很像。虽然陛下膝下还有大皇子与二皇子,但即使是大皇子又才多大?婢子那丈夫当时可也二十有余了……虽然他不能跟大皇子比,可大皇子现在在哪里?您想如果陛下驾崩的消息传出去后,大皇子……他能平安抵达帝都吗?!”
  仇宝娘用袖口沾了沾眼角,哽咽着道,“二皇子才多大?婢子再说句该死的话——陛下正当壮年呵!竟然……如果二皇子也……您以为这天下还想不乱?”
  柳容深深吸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仇宝娘说得有道理——问题是,大雍开国皇帝的死因,难道就不查了吗?!
  “那以你之见,现在该当如何?”柳容在殿里来回踱了几步,用力握了握拳,沉声问仇宝娘!
  他至今没有对仇皇后起疑心,这是有缘故的,自幼以来对仇皇后的印象已经先入为主是一个,正如仇宝娘所言——闻伢子一死,仇皇后母子根本撑不起局面,尤其是闻知齐现在不在帝都。
  照常理来看,仇皇后即使要弑君,也应该设法把儿子弄到身边,不然闻伢子死讯一传出去,最危险的就是闻知齐了!
  所以柳容怀疑仇宝娘,他这一句,试探大于询问。
  “婢子刚才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陛下驾崩的消息如果传了出去,娘娘必然危急!”仇宝娘咬着嘴唇,道,“但劝说娘娘勒令知情之人不许随意走动,封锁消息后……婢子也不知道前朝该怎么办才好,就问娘娘可有信任的大人,可以假借陛下之命,请进宫来商议。”
  她看一眼柳容,“娘娘认为,柳将军您是最可信的。”
  柳容微微颔首,对于自己成为闻伢子夫妇都信任的人他心里当然有所触动,但这份触动还不足以让他放下戒心:“我虽然受陛下之命拱卫帝都,但政事却是薄大人与顾大人管的。再者,翌日刘家必然还会求见陛下……你既然建议娘娘瞒下陛下驾崩的消息,难道对于怎么瞒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仇宝娘苦笑着道:“柳将军,婢子不过是一介女流,虽然颠沛流离这些年下来,较年轻女子多了几分见识。又因为不像娘娘对陛下夫妻情深,以至于如今乱了方寸……但终究只是一个妇人啊!您拿这样的大事来问婢子,婢子,能说什么?如果您觉得这事不成,那也只能公开……老实说婢子劝说娘娘隐瞒也是有点私心的——自从婢子夫家出事后,也就进宫伺候公主、娘娘这几日,婢子算是过上了安稳日子!”
  柳容沉默了很久——他能够得到闻伢子的信任有很多原因,其中一个就是稳重善思,然而再稳重善思,他现在也是个年轻人,在面临新朝伊始就皇帝驾崩,而且未立储君、两位皇子的年纪都不足以托付社稷这种变天大事时,柳容仍旧觉得束手无策!
  偏偏仇皇后干脆的晕过去、仇宝娘自居女流,两个人把问题推给了他!
  “……无论如何,陛下驾崩的原因不可不查。”柳容犹豫半晌后,见仇皇后还没醒过来,便道,“这样,我派人去秘密请太医院院判来查一查缘故。至于说隐瞒……这事不告诉薄大人不可能,我亲自去说吧。你们对外,先说陛下路途劳顿,病了。”
  目送柳容离开,仇宝娘嘴角露出一抹讥诮,转着腕上绞丝金镯暗忖:“薄喜?他还没资格镇出局面!想隐瞒这么大的消息,你们不求沈藏锋出面主持怎么可能?!如此,我也算是报答了卫长嬴之前助我进宫又为我弄来那对镯子了!”
  事实正如仇宝娘所料,柳容连夜敲开薄府后门——薄喜闻讯后,张了好半晌嘴,头一句话却是:“新贵这边,我想大抵还是忠于陛下和娘娘的。就是士族那里,除非西凉沈氏的阀主出面主持大局,否则……”
  “但陛下从前曾说过,沈藏锋此人不除……”柳容跟莫彬蔚其实是一类人,擅武轻文,他在政事上面的水准比莫彬蔚高一点,但也高不到哪里去,此刻听薄喜有把事情告诉沈藏锋的意思,就反对道,“如果告诉了他,他起了反心怎么办?”
  “他如今手里就沈府那数百侍卫,你手里多少兵马?他反什么?!”薄喜反问,“而且他当初残军在手时为什么要投奔陛下?最大的缘故是他本身元气大伤,不能过久劳神!”
  缓了口气,薄喜道,“何况士族那边,跟咱们虽然同朝为臣,但你也知道,若非咱们是跟随陛下的老人,他们哪里会正眼看一下咱们?眼下天下初平,我说句诛心的话,咱们大雍根基浅薄——陛下这会没了,大皇子跟皇后娘娘,能镇得住场面?!慢说那些眼高于顶的士族了!不是我说郑三伢的坏话,就他那种脾气,咱们这班老人里不是一个两个,在陛下跟前当然不敢放肆!但大皇子向来都喊我们叔叔伯伯……喊你也是柳大哥——没个名望与才干都足够分量的人辅政,你说这天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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