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很近,爱情很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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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兀俊 �
四
我给艾馨放下电话，一切都静寂了，我也冷静了不少。爱情在嘴边上，一直挂着，我说出来了，让我舒服不少。结果是什么我已经不去想它了，反正该来的都会来的。学校还是没有风声，一点说要人的意思也没有，我有些沮丧，不过我还是静静的等着日子一天天的到来。艾馨似乎还在做着决定，在想着要不要回来，怎么去处理她和父母的问题。如果说艾馨可以少爱我一些，可以回到她家里那边工作，那么她父母会很开心，我们大概就要一辈子远距离的恋爱，可是谁又说得清楚这样的事情。所有的决定都在艾馨手里！
又过了半个月吧，艾馨跟我说她想跟家里谈谈，正好研究所那边也没有什么课了。我想了想，也好，毕竟电话里谈不出来什么，临走时我还是安慰了她一下，告诉她，其实真的不要紧，因为我一直都在她身边……她“嗯”了一声，又长叹一口气，也许她太为难了吧！她谁都不想伤害，谁都不想放弃，只是在伤害她自己而已。我佩服她，由衷的！一个20多岁的女孩子没有让这样大的压力压倒已经是奇迹了，更何况她还在坚持着向前寻找方向。如果我在艾馨那个年纪也遇到了一个自己这么深爱的女人，我会不会这样呢？她比很多的男人都坚强吧！
我晚上又做了个梦，那梦清晰可见，我看到艾馨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在我前面走着走着走着，她不时的回头看我一眼，好像意思是让我快些追上来，而我们一直这样走啊走啊，也看不到前面到底是什么，好像天是蓝的，可是路却是黄黄的，一片片无垠的沙漠……我醒来时，大脑一片空白，惆怅在我这里已经是长客，我都不把它当一回事了。说自己在焦急的等待着艾馨的回音吗，好像又不是，可能是我麻木了吧！
我们是生活在最现实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权力和金钱让我们两个人去超越时空。早上被梦惊醒的时候，我看自己一身的冷汗。上午没有课，我起来自己热了些奶，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老公去上班了，妞妞去上学了。我放开浴池的水龙头，烧了些热水，自己泡在里面，闭着眼睛想起那个梦。那梦不是好兆头吧？我幽幽的想着，水漫过了下鄂，鼻子呼吸把水打出一个圈一个圈的……
突然听到手机来短信的声音，打断了要睡着的我，拿起来看看是艾馨告诉我她到家了，明天会和她父母谈谈，争取他们的支持。我没问她，如果不支持会怎么样，也许她就不会回来了。我简单的回了艾馨的短信，“你多注意身体，收拾一下睡吧！”她是坐了一晚上的车才到的家。她没有再回我短信，我把手机放在浴架上，又泡在水里。
我也感觉好累，真的好累！在温暖的水中让我想起了和艾馨泡温泉的时候，我闭着眼睛，有些沉沉的，想安静的睡一会儿，哪怕就一会儿！水龙头滴嗒滴嗒的流着温水，屋子里静极了，我的耳朵好像听到了夜里大海水浪的声音，哗啦哗啦，又咕嘟咕嘟的在响着，啪啪的拍在我的身上……
我是海岸吧……
五
我躺在床上，可是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但是我必须要睡，那样才会有精神。坐了一夜的车，根本就没有合上眼睛，整整八个小时，我一动不动的靠窗边坐着，望着黑漆漆的窗外，想了太多的事情。当到家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间，我有些晕，我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大的勇气迈进去。家里没有人，全去上班了，我放在背包打了电话，告诉妈妈我回家了。电话里她好高兴我能回来，都忘问我怎么不是周末就跑回来了。
睡不着，我翻身又起来了，在屋里走了走，看了看电视，好无聊！我好闷，闷得胸口好像要爆炸一样，看着电视里一个郁闷的男人在抽着烟，我在想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东西，起码它会无条件着的陪着你，贯穿你的肺，贯穿你的心脏，和你一起呼吸。我看着爸爸放在桌子上面的烟和打火机，拿了起来，点着了，吸了一下……
我想我并不会爱上抽烟吧，吸了一下我就按熄了它。好像心里不少郁闷都随着刚才那一口烟呼了出去。我挥了挥胳膊，让烟味儿快点消散。转身进了厨房，拿起电饭锅做了些大米饭，按了闸，自己进屋又躺了会儿。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我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我没起来。听到门口，妈妈在喊我，“馨馨，馨馨，呵呵，今天怎么就回来了，好像不是周末啊！”我爬起来，站在门口，笑了。
“你爸回来了？我闻到饭香了。”
“没有，是我做的！”我接过她手里大包小包的菜。
“你做的？不可能吧？你以前连米都不会洗？”妈妈吃惊的看着我。
“真的，呵呵，我学的。”我想起我给老师第一次做大米饭时的情景，弄得自己满手是米粒。
“谁教你的啊，呵呵，这么厉害？我们家艾馨长大了啊！”
“一个朋友！”
“男朋友？”我没说话，只是笑着摇头。
“那我给你做菜吧，看！妈买的全是你爱吃的！有没有想妈妈啊？我给你爸也打了电话，一会儿他就回来了。馨馨还是跟妈亲啊，知道先给妈妈打电话！呵呵！好像瘦了啊，在学校吃的不好吗？来，让妈亲一下……”
妈妈说了很多话，她很开心！我也是，但是我却有些伤感的开心！过了半个小时，爸爸也回来了，他开心的摸着我的头，还说我长高了。我在想我不要再高了，前一段时间量的时候都70了，如果再高下去，老师要仰头才能抱着我的脖子。
“馨馨，今天没有课吗？”吃饭的时候我妈问我。
“没有了，最近都是自己做一些调研什么的。”
“呵呵，那在家多待两天吧？”
“是啊，是啊，你好像都瘦了似的。学习太累吗？不要太用功了，身体才是重要的！”我爸又夹了块肉放我碗里。
我眼泪忽的涌了上来——我说不出口！
六
今天晚上很无聊；艾馨在家里不方便上网；我自己坐在忽明忽暗的电脑跟前；看着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电影。突然ＱＱ里有人跟我说话，是在陌生人里，我不知道是谁，反正无聊打开来看。是一个从来没有聊过天的人发来的，上面说道，“可以和你聊会天吗？我是在聊天室有一次无意见到你的名字，就加了你。”
我看了看资料，是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大概也是在某个城市独自守着电脑以解寂寞的人吧！“可以啊！我也很空闲！”这样慢慢的我们就聊开了。她和我一样，也是结婚了有孩子，生活还算稳定。我知道我不应该和她聊很多，但是我们生活的相同让我忍不住把自己内心的很多话讲给她听。因为她懂，因为她一样会明白，明白这些挣扎在生活边缘的女人们。
如果我们是面对面，我想我们都会泪流满面吧！她说，我是一个辛苦的人，和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的女孩子在一起，而且她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走过。我们所要走的路太不同了，说我们最后的结局也许就是分手吧！我听着，默不作声！我不生气！太多的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别人越是说这样的话，我越清楚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艾馨，我想静静的守着她。就像当初我看到她第一眼时心里下定的决心一样。
她问我，“你打算放弃？”
“没有！我对她说让她自己选择，并不代表我放弃。我只是希望她可以自己去选择人生，我不能自私，我也不能自己任性的说分手。如果艾馨是想分手的话，她就不会这样苦恼了吧！她可以直接回到家里去工作，又何必一再的做出努力。她说过她会彷徨，我不能在她彷徨的时候再闹情绪，因为自己很辛苦、很累就跟她说不想在一起的话，我那才是真的不懂事吧！”
“你不怕她离开你？”
“怕啊，很怕啊，一想到要离开我，我就会全身打颤！可是我不能强留下她，爱她也不一定要紧紧的抓住她。我是不是很傻？”
“不会啊，你很勇敢！”
“勇敢吗？”
“嗯！”
我对着屏幕良久都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些。我突然就好想艾馨，抓起手机，给她发个短信。“你在做什么？看电视吗？想你了呢！”半天过去，她才回道，“呵呵，也想你呢，发呆呢！在家好吗？妞妞好吗？”
“都挺好的。我和妞妞在家，我上网呢，她看电视呢！今天在家里吃了不少好吃的吧？小馋猫儿！”
“嗯，可不是嘛，我妈做了好多吃的。好撑哦，现在我还在消化呢！”
我有些不知道回复什么了，我也许应该接下来问她说，今天有和父母谈吗？可是却又显得我催她一样。她想做的事情她一定会处理的，我又何必问呢！握着手机，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没想到，我和艾馨也有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我叹了口气，跟她说我很想她，让她早早的睡，做个好梦！
在很多人看来，我们的爱情根本就要破灭了，只是我们还是想紧紧的抓住要在手里消失的那段感情。我望着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大概今天晚上就要下雨了吧！
七
晚上躺下了，还是睡不着。到家几天了，我一直在想怎么跟他们说。即不伤害他们，至少是很少的伤害，又可以让事情解决呢！我挠挠头发，在回来的时候我想了不少的办法，可是真的要去实践了，却很难说出口。
一大早上就醒了，睡得腰酸背疼。今天是周六，他们全在家，不过我起来的时候却是两个人出去到早市去了。我洗了洗脸，拿起袋奶刚想喝，想起老师总是喜欢加热之后才喝的，我剪开口，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刚喝完听到开门声，他们两人回来了。我接过菜，突然说了句，“我也做菜的。”我妈抬头看我，以为我没睡醒，还笑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失控了，会说自己做菜。我会做，老师吃过，可是不好吃，我从老师使劲儿往下咽的动作就看得出来。
“妈，我想回以前学校工作。”我两手都拎着菜袋，站在客厅中央跟还在门口脱鞋子的爸妈说。
妈和爸进屋了，我转身把菜放到阳台上去。我心里嘭嘭的乱跳，可是又装得很漫不经心。
“你那么想回去啊？你回去了就你自己在那边生活，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闯荡那么容易呢？在说你那个学校虽然不是很重点的大学，可是要想回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你在家里也可以有很多的工作，爸妈还可以照顾你，爸妈可以在你找男朋友时给你把把关，这样不好吗？”
我是一只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小宝宝，给我好吃的，给我好喝的，给我找人家嫁掉，然后看着我结婚、生孩子、和一个男人手拉手走在黄昏里……然后他们放心的老去。
“我喜欢那个城市！”我斩钉截铁的说。我站在阳台，外面阳光真好。我穿着一个蓝格的大衬衫，下面一个天蓝运动裤子，和整个白色大瓷砖的阳台成了对比，又好像溶在一起……
我就这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痛苦过了，我彷徨过了，好像人生必须经过这些才会看到终点的路牌。大概船到桥头自然直就这么灵验！爸爸和妈妈，对不起，暂时让我任性一些吧，我爱你们啊，从来没有停止对你们的爱，我也并没有飞走，我只是想去一个能令我更开心的地方。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幸福，可是最重要的，我现在是幸福的，如果将来我不幸福，我同样会让自己坚强起来，我同样会让自己过得好好的。
你们把我养这么大了，并不是想让我留在你们身边只会嗷嗷待哺吧！我长大了，需要自己去掌握一些人生，去走一些人生的路。你们把我放飞了七年不就是为了等待我可以自己独挡一面的那一天吗！让我再飞一段岁月吧，我去另一个城市；我仍然是你们的女儿啊！
我爱你们，真的很爱……
八
我上课的时候是不开机的；可是最近比较例外。艾馨大概在家里真的很辛苦吧；面对很多的压力；经常的会发来几句很散乱的话。支言片语中感觉得出来她思想在挣扎。在她回家有四天的时候她给我发短信说，她已经跟家里人说了。我急忙问她说得怎么样，她说还是老样子，不过她就是想回去，父母说什么她都不说话。
她也会消极对抗这一手儿，我心里挺难过的。我有时真的在想，艾馨，你不要回来了，你回来了，我这一辈子得欠你多少啊！心是这样想的，可是话总是说不出口。艾馨跟我说让我看看学校有没有今年招人的计划。我一直在观察，可是好像没有。我是不是得跟艾馨说呢！我发了短信过去，跟她说好像一直没有动静。半天她才回说，是不是因为还是早些，毕业生快毕业的时候应该没有问题吧！我也不知道，我怕说出来“可能会”的话，而现实是一旦没有的话，我不是要耽误艾馨的工作问题。我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要怎么跟艾馨说这话。好像说什么都是我在推卸责任似的……
妞妞跟我说，今天有人给她写信条了。我问是什么内容啊，她说她也不明白，是一个小男孩儿给她写的。妞妞二年级了，是个长得不算很漂亮，可也称得上招人喜欢。我一下子就感慨起来了，妞妞都长大了，更何况是艾馨呢！我不想一辈子拴住艾馨，对于她来说，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我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我也许应该跟她说，今年学校不打算招人的，我在自己做着决定，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的，我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我一时冲动的结果还是在心底思量了好久！
我拿起电话来，感觉拿的那个动作像极了电影里的慢镜头。我啪啪的发完短信，一把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我怕听到有短信的回复声音。我急急的冲出卧室，去给妞妞做晚饭吃。我在逃避现实吧！发过去的短信可能像是一块大石头，会激起千层的浪来。我不敢有期望艾馨说我仍然会回去，也害怕接受艾馨在家里工作的现实。
不过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来，我都要去勇于承担所有的责任。我不能让她就这么糊里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