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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2部分

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第9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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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萍给她斟了一杯雪梨茶:“照这般说来,案子岂非很快可以结了?”

    “嗯,如果不另生波折的话。”

    ……

    回到饶平城之后,乔得鲁继续追查线索,章师爷则回府向城主禀报了此行经过,而后才小心翼翼问道:“申春堂构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城主保养得白白净净,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他当这城主已经太平了十年,避过了多少战祸,早就变作了人精。他闻言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只是今年开春以后,她差人拿着七煌剑派的印信而来,言道要在饶平城小住一段时间静养身体,并且不会插手这里人间事务,我自然没有什么不允的理由。”

    章师爷轻轻“啊”了一声。这女子竟然是七煌剑派介绍过来饶平城居住的,那即是说,她和七煌剑派的关系匪浅了,否则这雍和州的顶头上司怎会替她保密的同时,还替她寻个静养的住所?

    “她的身体,很差么?”

    城主望了他一眼:“见过她的人是你,结果你反倒来问我?”

    章师爷咳了一声:“申春堂构原本就气派,被她这么一整饬,倒比宫殿还要辉煌。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轮椅上,只有两手能动,膝盖上覆一件毯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走不动。”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压低音量,“乔班头还是没有打消对她的疑虑。”

    城主一怔,而后苦笑:“不打消,又能如何?仙人行事,哪里是我们能管?”话虽这样说,他却没将这话放在心上,毕竟堂堂仙人跑来杀饶平城的四个凡人作甚?

    不过随后发生的事,就越来越蹊跷了。

    六天之后,又有一人遇害。

    这人住在城西外面的农舍里,长得五大三粗,很有两膀子力气,不须雇人就能料理好自己那一份儿祖传下来的田地。

    饶平城有鬼魅作乱,专吸男人精气的谣言早就传开,现在又多了一个节外生枝版,说鬼物专找孤身男人。一时之间,饶平城的光棍们人人自危,有的特地搬回去跟亲戚住了。

    为此,饶平城特地颁布了宵禁令,从酉时起(下午五点)就关闭了城门,城中居民不允许随意走动,违者重责。

    乔得鲁逾期未破案,被城主下令重责了十记大板,打得p股都要开花,最后是被人抬送回家。这还是城主看在案子仍需他继续跟进的份儿上才手下留情,等着他戴罪立功,否则原本要打足二十大板。

    所以那几天,全城是惶惶不安,而乔家则是愁云惨淡。

    又过七日。

    乔得鲁的伤愈合得很快,这时已经能走了,虽然腿脚还有些不利索,并且就寝的时候还得趴着睡。衙役打人的手法大有讲究,同样是十记板子,打在皮肉上同样是砰砰作响,可是他们若有心放水,那板子就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听着响亮,伤势却远没有那么重。乔得鲁在公门里厮混多年,人缘挺好,因此这十记板子其实是吃得轻了,并且现在好歹也入了秋,一天凉似一天,伤口就不似盛夏那般容易发炎。

    可惜章师爷这几天回乡省亲,否则在城主那里给他说说情,说不定还能再减免一点责罚。

    这一天,乔家娘子刚要递给他一碗糖水,外头就奔进来一名衙役,喘着气道:“乔哥哥,不好了,又死一个!城主大人着你立刻进府!”

    乔家娘子手一颤,粗瓷碗掉下来砸在地砖上,糖水溅得到处都是。

    饶平城又死人了。

    这一次出事的居然还是乔家娘子的熟人、先前在湖滩上说自己见过苗老二去了申春堂构后山的那名渔娘吴招弟的家人。

    被那不名的邪物吃掉的,是她的丈夫徐明生。吴招弟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坐倚在自家的茅房墙上,脸上也挂着那奇诡的微笑。

    ------------水云有话说---------------

    本章2000字,今天的日常更新全部奉上,感谢大家。

    (未完待续。)

今日更新延迟() 


第1650章 怪物() 
乔得鲁赶去勘察的时候,吴招弟已经几次哭得昏厥过去,见到他就死死揪着他袖子不放,尖嚎道:“都是你,都是你,非要我作什么人证,我男人被灭口了!”

    同行的衙役好不容易才将她拖到一边去,温声安抚。…≦。…≦

    乔得鲁一边检查现场,心里也直犯嘀咕:

    哪就那么巧?后面死掉这两人俱住在城西,离申春堂构的距离不足十五里。再算上先前与这大庄园有过瓜葛的苗老二,死掉的六个人当中,有三个与申春堂构有关联。再从时间上来看,第一个受害人张闻达死掉,也是在申春堂构易主之后。

    再说了,他当日听了自家婆娘言述之后,就去找到苗老二的几个狐朋狗友重新细问,果然问出来苗老二遇害当晚先到酒肆喝了三文钱的劣酒,后面醉醺醺地出去了,临走还偷偷顺了厨房一把菜刀,第二天厨子才发现。

    有道是酒壮怂人胆。这就说明吴招弟没看错,那天夜里苗老二果然悄悄翻山,要去原本的祖传大宅申春堂构里偷盗一番。

    吴招弟虽然哭得天昏地暗,乔得鲁还是从她口里问得了些话。农舍的茅房和主屋离得有些距离,大概是七、八丈远,紧挨着猪圈。徐明生半夜起身出恭,吴招弟恍惚间听到猪圈有些儿骚动,睡意却浓没有理会,直到天快亮时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丈夫不在!她这才披了衣服爬起来找人。

    也就是说,凶手一直潜伏在徐家的房子外头,直到徐明生出了主屋才下手。乔得鲁明白,这就叫预谋杀人,不再是一时兴致随便挑人来吃了。

    这二者的区别,可是天差地远。

    乔得鲁将这情况报回府衙。的确众多线索都指向申春堂构,城主将信将疑,却不敢扰动那里的主人,只得往七煌剑派发出飞讯。

    八月十五前两天,七煌剑派终于送了个消息到饶平城来,却是将城主劈头盖脸地痛斥一顿,骂他痴心妄想,并且绝不许饶平城对这尊贵无比的客人动手,务必要保证她在这里安享宾至如归的舒适。那消息末了最后一句是这样说的:

    “莫说区区几条人命,就算饶平城的人都死绝,你们也不得碰她一根寒毛。”

    城主受了气,自然要找出气筒来泄一泄。谁令他开罪了七煌剑派呢?当然是乔大班头了。

    所以乔得鲁就在这一天被拎去受训,被城主大人的唾沫星子喷了满头满脸,直到月儿东升的时候才垂头丧气地出了府。

    嫌疑犯是仙人,并且还是极有来头的仙人,甚嚣于这凡世间的权势之上。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办?

    城主大人骂他骂得虽狠,有一条却是说得明白:

    如果所有线索全部指向申春堂构的主人,那么,这案子便不能再查下去了,因为这是连七煌剑派都得罪不起的人。

    他在公门里当差二十多年,当然也知道查不下去的案子要怎么办。那就得等凶手销声匿迹以后,再随便抓个替罪羊来顶缸,这多半会是个路过的外地客,在饶平城无背景无亲戚,可以任官爷们搓圆搓扁。到时候把脑袋一斩,谁都不会再替他说话。

    只不过他始终有种预感,如果不抓到凶手,这事儿没完。

    现在倒回去想,如果申春堂构的主人这样牛掰,的确没有杀害凡人的理由。上仙想打杀凡人,那是随手就打了杀了,还需要鬼鬼祟祟,不为人知?

    可若说这几起命案和申春堂构主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又不信。

    他走在归家的路上边行边思,才路过一条阴暗的小巷,就有几个人笑嘻嘻围了上来,跟他打招呼。乔得鲁在卧床养伤那几天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所以见着这几人,他目光一亮,沉声道:“有什么线索?”这些都是地痞、泼皮、无赖和窃贼。乔得鲁是公门中人,和这些人却都保持着联系,不为别的,他们成日价在城中游荡,就是他最好的眼线。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这些人眼睛。

    一个戴着瓜皮小帽的家伙道:“有,新得了一件。”压低了声量道,“第一个死掉的是张闻达吧?昨儿有个独行商从外埠回来,才说他临去红湖道口的前一晚,就借住在朋友家里,斜对着张闻达家的门口。他出去打酒回来,正好看见张闻达门口站着个人。我特地问了,那天正好是三月初一,张闻达死掉当晚!”

    那都是五个月前的事了,现在居然还能得到这样有用的线索,他莫不是要转运了!乔得鲁眼中立刻放出精光:“说下去!”

    “他对张闻达不熟,只是匆匆一瞥,就看见门口那人全身都罩在黑袍里,头上戴着帷帽,但身材矮小细削,看样子不是女人就是瘦猴。那人头上的黑纱撩起来,张闻达应该可以看到它的真面目,可惜它是背对着这个客商的,从后面看不着脸。”

    “他会留意到这两个人,也是因为张闻达正好开了门,对这黑袍人说了一句‘有什么事’?”

    乔得鲁:“黑袍人怎么回答,声线如何,是粗是细,是男是女?”

    瓜皮帽道:“怪就怪在这里,这黑袍人没回话,倒像是掏了个东西出来。张闻达看了看,就让它进门了。”

    乔得鲁奇道:“没回话?一个字也没说?”

    “至少在张家门关起来之前,这客商没听到黑袍人说过一个字。”

    乔得鲁又问了几句,发现未再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扔了点钱给他,后者打了个哈哈,转身走了。

    第二天乔得鲁起了个大早,正要去张闻达的房子里重新查过,府衙那里却将他喊了过去:

    为了这几桩命案,七煌剑派特地派了个修士过来!

    当然七煌剑派放人下来的目的,一是不想让饶平城人再去麻烦申春堂构的主人,二来也是历练子弟。由于死掉的只是几个凡人,并且饶平城一向是出了名的太平,因此仙派指派下来的修士约莫是筑基期顶峰。

    对于一个城池而言,这等修为的外援已足够强力。

    城主府上下均是大喜,毕恭毕敬将这鼻子快要抬到天上去的仙人迎进来,好好款待了一番,并且指名乔得鲁来叙述案情。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到这名为杨伯山的仙人要开始办案的时候,已经又到黄昏时分了。

    他下午也听过了乔得鲁的案件述情,眼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好线索,因此也同意和他一起去张闻达的屋里再看一看。

    这儿离张闻达的住处也不远。乔得鲁边走边思忖,他知道这男人活到二十一岁还没娶到老婆,性格有些暴躁,又是屠夫出身,长得膀大腰圆,邻居很少有人敢去招惹他。

    目击的客商说黑袍人身材细瘦,那么是女子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假如黑袍人就是凶手的话,张闻达脾气不好,又怎么会随便让陌生人进屋,也只有苗条纤细的女子更容易让他放下警惕。

    不出一刻钟,两人就走到了柳街亭,张闻达的小屋就在巷子最深处。他生前独居,屋子里此刻自然黑灯瞎火。

    两人摸黑进了门。这时月儿将满,就算没有烛火照耀,月华也从窗口泻进来,修士杨伯山就“咦”了一声道:“床头像有东西。”

    张闻达的屋子很简陋,也就一床、一桌、一几,剩下没甚闲杂物事。不过此刻却有个黑乎乎的东西靠在床头墙边,一动不动。杨伯山眼力当然好过乔得鲁,第一眼就望见了这个影子。

    那形状很不规则。

    然而他修为不到金丹期,尚不能夜中视物,这时瞧不真切,随手就打了个照明的术法,想将这里照亮了好看得仔细些。

    他指尖亮光一闪,床边的影子立刻就无所遁形,可是这个轮廓看起来像是……乔得鲁怀中突然一热,他心念电转,急喝道:“小心!”

    这一声还是喊得慢了,因为就在他第一个字刚吼出口,那黑影突然动了。

    乔得鲁的眼力还是很好的,这影子一动,他立刻分辨出这是个人形的轮廓。不过如果是人类,冲撞的姿势一定是上半身微倾,下半身大步迈进。可是这黑影出击的身形反倒如虎豹,乃是双足蹬地,双手也在桌上顺势一撑,凌空扑向杨伯山!

    这速度实在快极,带起的劲风连桌上的油灯都被刮倒。杨伯山骤见黑影劈头盖脸扑来,惊喝一声,周身泛出微微白光,乃是罡气自动护体了。他第一时间去拔腰间的宝剑,不过动作终究比对方慢了一步,宝剑才拔出来一半,这黑影双手已经前伸。

    它的手苍白而纤细。杨伯山站的位置又刚好近窗,乔得鲁清楚地看到,明亮的月光照出这黑影的指尖,居然长着弯曲的、长达两寸的黑色指甲,尖端锋锐得发出了乌光来,不输猛兽的爪牙!

    它首先触着了杨伯山的护身罡气,随后,居然就在两人瞪视下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杨伯山面上还未来得及露现惊容,这双手爪就毫无阻碍地戳进了捕快的胸口,随后用力往外一分!

    “嘶啦”一声轻响,他才来得及惨叫了半声,就被活活撕成两爿!

    爆出来的漫天血雾还未消散,这黑影又是凌空一转,迳直冲向了乔得鲁,竟是半点时间也不浪费。

    这请来的仙人外援,居然还不是这黑影一合之敌!乔得鲁脑海中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将铁尺握在手里,照准对方脑袋一棍子打了过去。

    他一辈子都和犯人打交道,不知道见过多少穷凶极恶之徒,可是像眼前黑影这般凶残、迅猛、冷血的对手,真是一辈子也没遇到过。

    他这一下出手也有讲究,叫做“当头棒喝”。

    乔得鲁在公门当中浸淫了二十余载,这支铁尺从第一天就跟着他办差,经年累月下来,那上头已经积攒了浓厚的威煞。由于靠近中州,又有七煌剑派撑腰,饶平城已经富足二百余年,其气运深厚,这些公差也能分到不少,资历越老如乔得鲁这样的,自然得城中运道护佑。等闲的妖邪鬼魅,被这一棒当头打下,就算不当场魂飞魄散,也要萎靡在地,乖乖任他捉拿。否则这些衙役并没有灵力在身,如何对付得了这些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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