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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子月依-第2部分

小说: 子月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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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渐深了,想来是因为有我在,他点亮了一只烛,坐在了桌前藤椅上,烛光映了他的侧脸,再恬淡不过。我们只是间歇有些对话,也不问对方过往,倒如同认识了多年的人,闲来一起谈天。
  清歌住的地方不大,只一间茅屋,有些简单桌椅,只有一张床。既被我睡了,清歌便在地上铺了稻草,置了被褥,暂睡在了地上。我心中过意不去,清歌却道无妨。便不多言,由他如此。
  屋子建在山崖另一侧,清歌那日出门采药偶然遇上了我躺在谷底溪边,便救了回来。屋子建的隐蔽,寻常也无人来访,我想这也是少卿没能寻到我的缘由所在。
  我的伤很重,过了两月有余,方才能勉强下地行走。清歌起的很早,我却信奉早起的鸟儿被虫吃,总睡到日上三竿。
  直到有天醒的早了,想出门转转,才发现清歌竟在门前练剑。一招一式,轻灵恣意。
  少卿从前也曾舞剑,只觉得他招招制敌,迅速而有效。所以我潜意识里觉得清歌是个花架子,当然,是很好看的花架子。
  我正胡思乱想,他却剑尖一转,向我扑来。作为一个正常人,我十分配合的尖叫出声。当然,也看到了那一刻他露出的狡黠微笑,一个翻身,便立在了我身旁。
  我认为清歌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于是吵着罚他晚上给我改善伙食。其实只是因为生病被他清汤寡水喂了许久心情忿忿。
  清歌无奈,只好取了平日探路的竹杖,背了竹筐,预备进山。我有些担心,便要同往,清歌没说什么,只轻笑着点点头。
  作为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惯了的公主。清歌设陷阱抓鸡的时候我只能在一旁摇旗呐喊。后来连摇旗呐喊都不得已停止,因为清歌说鸡都被我吓走了。
  果然,没了我的摇旗呐喊,不消半个时辰,便抓到了三只鸡,满载而归。
  我觉得清歌一定在故意整我,告诉我劳动得到的果实才甜美,便把杀好的鸡丢给我让我剃毛。自己却转身进了屋。
  我想我一定是本朝最为忍辱负重的公主。第一刀下去便溅了自己一身鸡血,后来不得已紧闭了双眼,用双手拔起了鸡毛。
  清歌起床时,厨房里唯有遍体鳞伤的鸡,和遍体鳞伤的我。
  晚间吃到细火慢炖的鸡肉,我的眼中满含了幽怨与满足的泪水。
  半年的山中生活让我变成了自古以来最会干活的公主。偶尔洗个盘子摔个碗。也学会了为鸡拔毛的秘技。这些都让我深切的认为自己已经具备的独立生活的能力。
  也是这样的生活不知给了我多少胡思乱想的时间。蓦然忆起少卿大婚那日,我独自抱了坛烈酒,坐了华清宫屋脊。
  心中却不知是何情愫,只觉得郁郁不得舒解,便借了酒力,高歌起来。不知我朦胧间混杂的语调是否打扰了他人好梦,也不在意。
  一夜无眠。
  第二日,便病倒在了宫中,朦胧间他握了我的手,我想抽出却总使不出力来。
  清歌从未问过我家住哪里,过往如何,只问了我叫什么。我也只一笑:“唤我阿梓便好。”我也极少问及清歌的事。只是从他言语间拼凑出些他的故事。隐约知道他曾拜师学习剑术。师傅过世,他便一人旅居。
  年少时轻狂,被人废去了双目,自此失明。传言唯沧海鲛人珠泪方能医治。百般寻觅不得,便也作罢。他没提过送我回家,我也未曾要回家,何况我本没有家。
  直到有天,一只信鸽来到,未带信札,想来也是知晓清歌看不到。我只道是谁家的信鸽跑错了路,正摩拳擦掌,预备晚上吃红烧乳鸽。
  清歌适时阻止了我,仿佛在思索什么,轻皱了眉。不多时,又展颜一笑,道:“我想出趟远门,你可愿同往?若不愿,我送你回家。”
  从小父母总是教育我,身为一国公主,切不可独自出行,尤其是远行。担心江湖中的刀光剑影立时把温柔可人的小公主击打成残花败柳。
  虽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可看到清歌爽朗的笑容又觉得这种担心实在多余。
  这么些时日的朝夕共处,我早知清歌十分可靠。同他出行唯一要担心的是会不会被他给卖了。鉴于我个人对家中杂事样样不行,想来倒找了钱都未必有人会要。便欣然应允。
  动身那日,我勾画了眉眼,本柔婉的面庞便多了些英气。女扮男装,随清歌下了山。
  清歌却在山脚寻来两匹好马。我心中疑惑,开口便问:“你几时养了马,怎未告诉我。”
  清歌却只轻描淡写的看了我一眼,笑道:“怕被你宰了吃了。”我显然对此回答不甚满意,可后来也想到清歌或许所言非虚,便一笑了之。
  出发时正直清晨,空气清新可人。对于像我这样从未出过远门的人而言,心情自然大好。三国鼎立,各国于武艺亦不敢怠慢,皇室中人,亲赴战场乃常事,我一介女流,会骑马倒也不足为怪。
  只是整整在马上颠了一日,浑身酸痛,令我欲哭无泪。
  晚间歇宿,清歌知晓一路辛苦,便让客店老板找了个可靠的车夫。第二日花了大价钱购置马车,让他将我二人送至秦国边陲小城双龙城,再从双龙取道吴都。
  双龙城地处秦吴交界之地,传言秦□□于此地兴兵之时,有双龙傲天之祥兆,故得了双龙之名。
  便是在去往双龙的路上,清歌给我讲了些秦国近闻。听至少卿白头,心中仍忍不住揪扯着痛,似乎竟能隐约间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苦,如同他那样清苦的人。只是再多前尘过往,如今我要放下,便再不会为他难过。
  清歌有些探寻意味问了我,我面上却只淡然。
  清歌告诉我,此番赴吴,是为了见一个人。我心中疑惑,若熟识之人何苦费心如此前往,便问了是谁,清歌却笑了,是个女人。
  我一度怀疑清歌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但这又与清歌的气质极端不符。所以我想他最近一定发了一笔横财,否则现今我也住不进吴都最好的客栈,摘星楼。
  与其说我们是出来办事,倒不如说是游玩。清歌每日只是拉了我上街,走了吴都许多地方,吃了各色小吃。我也少不了买些小玩意儿。
  清歌脸上时时挂着笑意,许是看不见的缘故,整个人便与这闹市有些格格不入,清明如此。
  连转了几日,我有些厌了,清歌精神头却似乎甚好,还同吴地小贩不时谈天。
  时光渐晚,清歌却忽而道,去趟鼓乐巷,我想买把琴来。
  我心中疑惑,清歌竟还会弹琴,却也感慨。才情太甚的人,命途却是多舛,反不如常人平淡。思虑间步履未停,清歌记忆力惊人,很快便找至鼓乐巷。
  鼓乐巷琴家众多,清歌转了多家都不甚满意。我却是俗人一个,粗通音律,于琴好坏,却不知晓。
  直到街角一家不起眼的琴铺,清歌却停了下来。铺中有人拨动琴弦,却不成调子,我便要走,清歌却径直走了进去,我也只得跟上。
  拨琴的是个清瘦少年,衣衫破旧,看来生意并不好。清歌却循声指指他身前古琴,可否借我一用。少年只笑了笑,便让出了座位。我扶清歌坐下,仔细看了那琴,也无甚特别之处,不明白清歌为何挑中了它。
  清歌细长的手指抚上琴弦,无比熟悉。曲声悠扬,便如清歌此人心性,清雅却不失跳脱。
  曲毕,清歌面向少年所在,“一百金买此琴可号?”
  一旁的少年依旧微笑满面:“家传的琴,不卖的。”
  清歌亦笑了:“借一日可好,钱照付的。”
  少年道:“琴同公子有缘,借一日无妨,钱倒不必。”言罢从柜中取了绢帛,套了琴,交予清歌。
  我不明白清歌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却只寻了这么把琴来。清歌却道“你用眼睛看琴,用耳朵听琴,我却在用心感受,自然不同。”我见他说的神乎其神,只撇撇嘴,不再言语。
  第二日一早,我仍睡意朦胧,连脸都未来的及洗,自然也没来得及抠眼屎,便被清歌拉到了竹翠轩吃早点,特地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
  清晨商贩不多,路上十分冷清。清歌时时面朝了窗外,凝神静思,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遥遥的,似乎响起了马蹄声。清歌神色一震,面露轻笑,从一旁取出了琴来。
  原来他竟是带了琴来的,只是我实在困得厉害,一路几乎昏厥,便未发觉。
  琴声响起,却同昨日大不相同。听其音律,当是一曲长相思,情亦绵绵,恨也凄凄,缱绻非常。
  我向楼下望去,却是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只是一旁的家丁俨然武艺不低,并非寻常人家出行模样。
  只是清歌为何要在此弹琴,我心中不解。而马车中人似乎也受了琴声感染,一行人停在了楼下,良久未动。
  清歌的琴声不停,楼下的车马便也不动,倒像是知音。我想这便是清歌要见得人了吧。
  一只素手轻掀了马车纱帘,隐隐的,看不清车中人的模样。
  清歌收了琴,摸了桌上茶碗,饮一口清茶。
  不多时便有一身形魁梧的汉子找上楼来,拱手向清歌道:“我家主人与兄台所弹此曲颇有渊源,便令在下前来询问,不知兄台何处得来此曲?”
  清歌却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信纸泛黄,有些斑驳,难看出年月。
  想来是主人吩咐过得,汉子倒也恭敬,接了信便离开了。
  我眼见着马车缓缓而去,淡淡开口:“这便是要见得人了?”
  清歌笑道:“想来是的。”
  竹翠轩的菜色精致,环境亦好,便同清歌多坐了一会儿,手谈一局。
  我原以为清歌看不到,下棋自然是好欺负的。却发觉他竟记得棋子落处,亦从我口中所述把控了全局。我自诩棋力不低,也占不得便宜。
  清歌间或的言辞却给我讲述了二十年前一段恩怨纠葛。
  清歌的师傅绝尘道人生于吴国官宦世家,祖辈便在朝中任有要职,到其父辈,更是显赫一时。其时绝尘道人与翰林文氏家小姐两情相悦。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文家小姐后又被当时的吴侯世子看中。
  文家自然不敢违逆世子,便将文家小姐嫁入宫廷。师傅自此字号绝尘,旅居四方,不问世事。
  这封信是绝尘要清歌在他百年之后交予文氏的。
  这两日清歌不住在街头巷尾奔波,便是要打探文氏出行的时日,将书信交到她手中。
  师长遗愿,总要尽心完成的。我轻轻开口:“那现今心愿已了,我们,回秦国去?”
  清歌缓缓点了点头,继而面露微笑:“想来是要回去了。”
  举步回了客栈,我便去打点行装。清歌去问了客店老板能否雇辆马车送我二人入秦。老板却道近日车辆紧凑,明日或能雇到。
  左右无事,再住一日也无妨。只是这天傍晚,却有宫人找至摘星楼,邀我二人入宫。
  坐在宫中马车上,我心中惴惴不安。清歌倒是面色如常。车停在了内宫城外,再入便是吴国后宫,需得步行。
  南地皇宫与北地风格甚是迥异。楼阁精致而内敛,后宫更如山水画卷,许是因女人所居,多了些媚气。
  门出的仓促,忘了取清歌探路的竹杖。我便轻拉了清歌的手,他也未拒绝。
  清歌的手掌宽厚,手指亦是温暖。我们倒并未觉得这样有多么不自然,只因终归是了解对方的。
  前面带路的宫人掌了灯,灯光微弱,一行人各有所思,相互无言。清歌神色认真,我想是在记来时的路吧。走了许久,我双腿都有些酸痛,当是已经入了深宫。
  面前的宫殿沉郁肃穆,带着些压迫感,让我喘息不过。宫人轻推开了宫门,道:“主子在里面等你们。”便执宫灯离开了。
  殿内只点了几只烛灯,显得昏暗,布置倒是朴素,桌椅简单,便连多宝阁上也未放什么奇珍,只是随手放了些闲书。当是同主人淡泊的心性相关。
  略显低沉的女声响起:“到内室来吧。”
  我拉着清歌掀开珠帘,示意了清歌方向,便望向了面前的女人。
  素色长袍,云髻高挽。虽历年月风霜,却可见当年风情。我想,这便是文氏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芳草与恨长

  一旁的兽炉里不知焚了什么香,丝丝淡淡的香气,莫名让人心安。
  清歌的师傅想来也是个英俊爽朗的人罢,心思飘的很远,眼前却浮出了清歌的影子来。
  文氏打量我二人许久。我却在神飞天外。清歌也只静静站着,未发一语。
  “坐罢,我这到没什么规矩的。”文氏缓缓开口,脸上渐露出笑容来。清歌点点头,扯了游移的我,摸索着坐在了文氏下首、
  “倒是两个俊秀的孩子,琴弹得也好。那曲长相思,除了他,竟还有人能弹出如此风韵。”文氏若有所思,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清歌淡然一笑:“名师自出高徒。”
  文氏眼神有些飘忽,也许早已猜透了结局,却仍不甘心:“你师傅,可还好?”
  “师傅已过世两年有余了。”清歌轻轻道。语气虽平淡,我却能感受到隐隐忧伤。
  文氏脸上有些落寞,掩不去的哀伤。女人总是不愿死心,纵使早已猜到结局,也要听别人亲口说出,才信是真。也是在意的深了,才会宁愿相信本就是错的结局。我望了文氏,看得出她面上的情愫交汇,却也只能暗暗感叹。
  “是啊,二十多年了,他原本年长于我,先走,也是应该。”文氏喃喃自语,良久才道:“你师傅是个好人,一直都是。”
  我却仿佛能听到眼泪垂落的声音,空灵的,每滴一下,心中的痛便多一分。
  三月里草长莺飞的江南,世子府中热闹非凡。吴国世子三日后便要迎娶当朝翰林文渊之女,文清雨。
  可这天夜里,文家小姐却从家中偷跑了出来。
  月凉如水,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被月色映的发亮。夜静的吓人。
  快了,就快了,与霍颜约了在鹿鸣巷,我迟了半分,他当已是到了。
  只是抵了鹿鸣巷,却没能见到霍颜。痴痴等了,间或几声犬吠,把清雨吓得够呛。可也不知霍颜究竟何事耽搁,一直未现。
  清雨支撑不住,坐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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