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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人臣(gl)-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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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似乎有一种力量,可以让一笔钱今天归属一个人,明天归属另一个人。
    自己的财务支出也被燕王限制了。
    陈鍄甚至感到,因为那些巨额的债务关系,自己国库里的钱,也很可能因为燕王的态度,今天归属自己,明天归属他人。
    放在银库的黄金白银也不能让人心安,燕王的手早就按在了自己的钱袋上。
    要怎么对付他无形的手?陈鍄苦苦追寻许多年,不得果。只能天天派人去找燕王的小辫子,但是小辫子不能置他于死地,且置他于死地这事情就完了么?
    这一切的死结在李潘这里似乎变得太简单了。
    首先,现在全国除了税收以外,国家并不能监控银钱的动向。江南有连字票号和商会,这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其实也就是背后老板燕王说了算。
    如果陈鍄统筹户部建立独立的银行,从各个票号钱庄中抽调掌柜和学徒进京,那么今后每一年的账本都要户部审核之后才能入账,这样既可以监控银钱又可以防止贪墨的官员洗钱。
    打算盘的人仍旧是愿意入朝为官的,燕王都让他们趋之若鹜,那么皇上能做的一定比他更多。
    其次,如何才能将燕王的势力从这片领域上彻底清除?
    要用的正是他自己留下的纰漏——在他的帐下没有一分钱,他领导的票号也多没有一分钱,他们玩得就是用储户的钱变钱的游戏,打的就是一本万利的算盘。
    如果实施验资,规定有稳定资产的商户才能经营票号,一方面增加了票号经营的稳定性,另一方面也能让这些主要由燕王统领的山西票号瞬间破产。
    破产后的这些票号掌柜,正好依附皇上,两情相愿,这岂不是相辅相成的么……
    李潘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今天不必早朝了……”陈鍄没有去睡:“宣郭太傅觐见。”
    大齐的官员等在宫门口,却突然接到通知说不用早朝了,许多人都猜测是皇上病了,纷纷忧心起来。
    魏池夹杂在人群里,默默低着头,她还没从谭荀的事情中缓过劲来,昨晚上又写了请调南京的奏疏,放在袖子里,想着都觉得心烦。
    向芳走出来安抚各位官员:“大家,有奏疏的放到前面来,其余的就回去吧。”
    小宦官挨个来收,走到魏池面前的时候,魏池愣了愣:“我……你暂时收别人的吧。”
    小宦官偷偷打了个哈欠,往后走了。
    而燕王的命运,也就在这个小宦官慵懒的哈欠之后被注定了。
    大齐的天空在闷热的天气中迎来了秋雨,菜市口和午门的血迹被冲刷得毫无痕迹。陈昂依旧意气风发,策划着他的新经营,但是陆盛铎却正在江南到京城的快船上,他要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个不好的消息本该来得更早,但是郭太傅这次似乎并不认同陈鍄的想法,科举制度已经实行了几百年,怎么能为几个打算盘的开这样的后门?陈鍄这次态度坚决,表示不能用赠功名官戴,一定要给货真价实的官阶。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僵持,但最终是陈鍄说服了郭太傅,郭太傅提笔给江南的学生写了密信,和陈鍄的密旨一起八百里急底送到浙江总督署,于是这一场翻天覆地的动荡未在京城流露出一丝痕迹,却在江南掀起了大浪!
    从江南到京城,最快也要十五天!这十五天能发生怎样的事情呢?
    当陈昂见到陆盛铎的时候,巡抚衙门的官兵已经羁押了秦月如。当陈昂紧急派人把戴桐锋从边境找回来的时候,东厂和北镇府司的兵已经围了燕王府。
    被皇上外派到江南的不是李潘,而是之前江南科举弊案中大展风头的徐汝能。他一到江南就大刀阔斧的干起来,所有曾经和燕王有过钱币来往的官员一并被其停职查办。浙江巡抚吴启在徐汝能到浙江任布政使前调任到了湖南,这也算是郭太傅能为自己学生做的最后一件事。徐汝能当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官,虽然是临时的……但是绝不含糊,吴启这个人是成功逃离江南了,但是上好的良田,商铺,软用,几乎都被留下了。
    燕王明白,皇上连自己的官员都办了……肯定是下定决心办自己了。
    “秦月如现在如何?”戴桐锋赶紧问陆盛铎。
    “他在台面上,确实走不了。不过他一家人都在我手上,应该不会乱说话。”
    “也是……也不能直接杀了他,我们的人可要靠你看好了,我这就去给秦王写信,让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皇上这次是真的收网了!”陈昂突然觉得绝望。
    “哼!不过就是个江南钱庄的小掌柜,也不能把咱们想得太不堪了。”戴桐锋吸了一口气:“今天以后,陆大人就不要再过来了,一方面送信给秦王,一方面帮我把德意庄的事情交代清楚,一方面照应秦月如。你也告诉魏池,让他千万不要来燕王府,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说一句话,今后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不论打着哪个旗号去找他,他都不要回应。”
    “我今天晚上就出发。”陆盛铎行了个礼:“保重!”
    “王爷,我们这次要活下来。”
    “……还有意义么?”
    “当然有。”
    按照李潘的策划,大批的山西票号倒闭了,银钱整合的需求正好迎合了户部银行的兴建,因为有郭太傅的支持,官场承认了这些掌柜们的官位。
    皆大欢喜。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给燕王定罪,这个确实不是李潘擅长的事情,不过没关系,还有燕王的弟弟,陈鍄。
    陈昂的许多账务做得极其巧妙,找不到把柄,要给他定罪,可能要把现有的大齐律改一次才可以。不过这难不倒陈鍄——经过锦衣卫的仔细搜寻,终于找到了一个缺,一个戴桐锋没有想到的缺。
    陈昂的帐上曾经有三万两,但是突然就消失了……最后因该是流到了东厂黄公公的荷包。
    镇抚司不能直接去问黄公公,因为大家都是宫里的兄弟,不过可以问问拿过那张银票的魏大人么……这个不难的。
    陆盛铎已经离京了,戴桐锋无法把这件事情预先通知魏池——燕王府已经被奉旨查抄了,陈昂和他已经被分别拘押。
    九月十三,惊雷之后,陈鍄从被查抄的暖园回来,喝了一口热茶:“魏池到了么?”
    向芳恭敬的退到一旁:“在外面候着呢。”
    “让他进来,你们都出去吧。”
    魏池与向芳见过了礼,往殿堂内阁走去,她不知道陈鍄会问些什么,她只明白,自己是逃不了了。
    此刻已经是夜里,冰冷的秋雨敲打这房檐,宦官们匆匆的跑过魏池旁边,忙着关闭窗户。
    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天?还是黑天……
    魏池深吸了一口气,迈过门槛,跪在冰凉的汉白玉地板上:“臣!魏池叩见皇上。”
    “别抬头……”陈鍄穿着便服,斜靠在椅子上。
    魏池只好继续伏跪在地上。
    “之前朕已经找黄贵谈过了,他说他收了燕王三万两的银子,这个事情你知道么?”
    “臣……的确不知。”
    “黄贵告诉朕,这张银票是经由你的手递过去的,魏大人不会忘了吧?”
    “魏池,没想到你还挺忠诚的,那你知道秦月如么?”
    “回皇上,臣知道。”
    “他也是昨天才到的京城,可怜啊,服侍了那个人一辈子,为他受了那样的苦也没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到头来那人却在口供上把一切案情推到了他的头上……魏大人读了这样多的书,齐律应该也精通吧?知道凌迟?”
    “……”
    魏池听到上好的木材撞击地面的声音,但是仍旧不敢抬头。
    陈鍄从地面上捡起一根画轴:“魏大人的画那人收了这么多,还放在屋子里那样宝贝着,魏大人理应对他忠诚,这还是很好的。”
    “回皇上,燕王确实给了臣三万两银票,臣也确实准备送给黄公公,但是最终没有送,臣把银票返还给了燕王,请皇上明察。”
    陈鍄没有理会魏池:“三万两,行贿宦官,这改判死刑么?”
    “回皇上,理应如此。”
    “所以才说你忠诚么!”陈鍄把画轴扔在地上,拍拍手,站起来。
    “皇上明察,如果黄公公真的收了臣三万两,那谭荀就不会被斩于菜市口。”
    “魏大人,你值得么?你就算拼上一条命也不过只能让那个人贬为庶民,苟且活着。”
    “皇上,臣并不是个贪墨之辈,但仍旧为了谭荀而向燕王要了三万两的银票,但最终没有送出去,皇上认为臣这样做,值得么?”魏池要紧牙关:“因为谭荀不是被冤枉的。臣其实早该死在漠南了,全靠时任军官的杜莨能够多次救臣于危难,后来退守封义的时候,也是杜将军舍弃了自己的姓名让臣等逃离了敌人的包围。临行前,他最后交给臣的就是他未婚妻的定情信物,臣会不看重他们一家么?谭荀是谭家单传,若能用臣的命去换他的命,臣也在所不惜,可是……他终究不是被冤枉的!所以这三万两,臣没有送!”
    “皇上言及忠诚,臣是皇上的臣子,除了皇上臣不会重于任何人。”
    “你要真的忠实于我,那就承认这三万两送出去了。”陈鍄注视着魏池的一举一动。
    “臣若真的忠诚于皇上,便不能信口雌黄。皇上的威仪正要靠臣子的德行来维护,若臣不能信守真相,那么正义何来维护,天下以何为行为准则?”
    陈鍄对这样的说辞表示了厌倦,他走下皇位,半蹲在魏池面前:“魏大人说了这么多,可不可以对朕坦白为何不蓄须?”
    “说!”陈鍄轻蔑的用手指挑起魏池的下巴,恶狠狠的说。
    “回皇上的话,”魏池声音平静:“若说臣和燕王毫无干系,天下无人会信……”魏池淡然的看着地面:“臣遇上了燕王,是劫数,所以一辈子也不会蓄须,这世上,秦月如是一个,臣是一个。”
    “魏大人,把自己和一个戏子比,不觉得贱么?!”陈鍄盯着魏池。
    “为了忠诚于皇上,臣欠了杜莨,一辈子还不清了,同样还是忠诚于皇上,臣愿意欠燕王,下辈子再来还清。臣可以不要名声,可以不要所有的东西,可以亏欠还不清的债,但是有些事情,绝不会做。魏池的确对燕王有情,但臣不止是魏池,更是大齐的官员。”
    魏池感到陈鍄的目光锐利得如同匕首。
    最后,陈鍄带着戏谑的意味捏了捏魏池的下巴:“去蓄须吧,魏大人。”
    “恕臣不能遵照皇上的意思。”魏池再次伏跪在地上。
    “想被杀头么?!魏大人?”
    “魏池会用一辈子来还燕王爷的恩情,臣也会用一辈子来当好皇上的官员。如若臣知道燕王的罪行,一定不会隐瞒不报,燕王罪当其诛,臣也绝不会辩解半句。望!皇上明鉴!”
    “臣!甘愿领罪!”
    “你领哪门子的罪?”陈鍄坐回宝座:“照你的说法,该魏池来领罪才是……这些是谁给的你胆子?”
    陈鍄恢复了平静:“去北镇府司看看他吧……”
    “是!”
    魏池走出大宸宫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一颗星也见不到,魏池被冷风一吹这才发觉衣裳都被汗水湿透了。陈虎和益清在远处的廊坊等着,魏池站在原地,借着夜色努力压抑自己的颤抖,直到自己的手心被掐出了血。
    皇上……信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技术章节……大家都不关心的我就不多说了。
    这个比较接近真实的政治了吧,魏池这个人啊……其实确实很有天赋,有些话也舍得拿出来说,要是我,绝对说不出口。
    其中哪些为真哪些为假,也许皇上信了,大家不如多掂量掂量。
    还有文案上的那几句话,其实不是空话。

  ☆、第一百三十二章

132【建康七年】
    陈鍄并不确定自己此举能够端掉燕王;至少塞外的秦王还让他有所顾忌;但那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这个时候他还会选择义气么?
    陈鍄担心他真的会这么做。
    所以燕王被软禁之后,陈鍄就用八百里急递给秦王传了一道旨意,大概就是说这是兄弟之间的事情;自己绝对不会伤陈昂的性命云云。同时传令到个关口的锦衣卫,密切监视着秦王的动静;只要部队一有躁动立刻凭手谕拿下。
    同时也密旨告知了胡润之,让他也和锦衣卫保持时时联系。
    陈鍄几夜未眠,向芳有些担心他吃不消,劝他去休息:“虽然燕王一方的人极力狡辩,但是大势所趋,天下人都看得明白,这么多的惊天大案,能都撇清么?主子万岁爷也不必太忧心了。燕王虽然已经树大根深,但是人言墙倒众人推,既然皇上的心思天下人都明白了,再厚的墙也得推了才是。”
    陈鍄揉了揉额头:“那个……魏池真的去见了燕王么?”
    “这个……当天就去了,是凭口谕去的,但是燕王不见他。”
    “然后呢?”
    “魏大人在门口等了一夜,后来天亮雨停了才走。”
    “……”陈鍄站起来:“还挺痴情的……恶心……北镇府司的人说那个戴桐锋很难缠?”
    “回皇上的话,燕王本人一句话都不说,都是那个戴桐锋出来硬撑。”
    “他的家人也是本地的?”
    “正是,已经派了东厂的人看住了,要派人动手么?”
    “……不必了,他必定已经想好了。不过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
    锦衣卫的人可不像皇上这般的乐观,他们觉得只是一个人的戴先生非常难缠,难缠得覃游之这样的人也头疼起来。那个秦月如在江南已经多少动了些刑,本就有些不成人形,这会儿不得不在动手前悠着点。
    他们本想皇上能下令让他们去查查魏池,但没想到皇上对于魏池的态度却令人难以捉摸,虽然他们不敢妄动,但是还是派人监视魏池的动向。
    皇上凭借着胡贵妃笼络胡润之,但胡润之远非他想的那般简单,他明白皇上对他的器重多少是因为顾忌燕王,秦王,王允义,如果这三个都倒了,那么胡家的下场就会和他们一样。
    虽然他很快就收到了妹妹寄来的信,但是毫不犹豫的把她的观点扔进了废纸堆。
    只有女人才会幻想用感情来维系利害关系吧?也许有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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