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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人臣(gl)-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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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池当然不知道,吃惊的看着林宣。
    林宣来自京城着名的林家,但他似乎和林瑁迥然不同,他一直是循规蹈矩的样子,一步一步靠着科考熬到了登科。入大理寺以来一直为人低调,看不出是世家弟子的样子。
    “这事情还压在六科呢,所以咱们都不知道。”林宣压低了音量:“内阁一定是在用这件事情压着皇上,但不知道内阁是想依靠秦王,还是王将军。”
    原来如此,这不上贺表应该是内阁怂恿的,看来皇上和内阁在这件事情上意见相左。魏池知道林宣出自世家,他敢过来对自己如是说,肯定是得到了可靠地消息。
    “皇上终止了大婚之礼,怕是要依仗秦王陛下的意思了?”
    魏池摇摇头:“怕没那样单纯。”
    “魏大人是皇上的老师,魏大人认为这是怎样的?”
    魏池正要开口,几个大理寺的同僚走了过来:“真冷,真冷,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哟,魏大人啊,正和小林大人聊家常啊?”
    “可不是聊家常?”林宣笑道。
    “是了,虽然魏大人入朝的时间早,其实还比小林大人小一岁呢。”
    林宣看谈话进行不下去了,便打了个哈哈:“各位都是下官的前辈,不敢当,不敢当。”
    魏池不知道林宣为何把这样重大的机密透露给自己,此刻便顺着林宣的哈哈打:“林大人过谦了,不知还要呆多久,咱们还是进去好了。”
    大家说着就往里走,但似乎有一种默契,魏池身边总围着几个人找他唠嗑,既然没办法再和林宣独聊,魏池只好一边敷衍一边消化着林宣的信息。
    江南果然乱了,看内阁的动静,似乎是要动兵的意思,王允义的兵力是现成的,站在陈熵的角度考虑,他们已经有了联姻,依靠王家绝比虎视眈眈的秦王要靠得住。或者正是因为这样,周文元就毫不顾忌的施压,要让陈熵妥协。
    但是现在陈熵竟然暂停了婚礼!所以林宣才在此刻向他透露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林宣和别人一样以为自己可以动摇皇帝的决定?
    想到此处,魏池深深的看了林宣一眼。林宣正好望向他,面上没有表情,似乎只是在等一个结局。
    是啊,自己在宫外,即便有这个能力又有何用?
    如果自己现在在宫内,情况会不会全然不同,又或者熬过了这一劫,内阁还有别的办法一点一点逼人就范?
    “命运。”
    魏池想到了这个词,这是命运?难道一个国家的前途就只是“命运”?
    魏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宫内的气氛远比宫外紧张地多,周文元派了内阁的人去安抚御史,自己亲自直面陈熵。陈熵明白周文元的意图,虽然他口中讲的确实就只是江南的叛乱,讲到自己所行的缺失,讲到自己需要隐忍屈尊去修复自己和御史的关系。但周文元要的绝不止这些,只要自己一松口,他的要求就会源源不断的提出来,直到自己认输,甘愿做一个傀儡。
    听了一个时辰,陈熵觉得自己的怒火退了,他开始想象王岫芸是怎样一个人?他开始努力想象,但竟然一无所获。一种孤独和悲伤的情绪突然涌了出来——这就是自己的婚礼?一场连自己都不期待的婚礼。
    而那个人呢?按照礼仪,现在已经沐浴更衣并且开始盘头了吧?自己经历过王皇后的婚礼,那些步骤繁复到无以复加。像是一个被捉弄的小丑,可笑至极。
    周文元说够了,静静的看着陈熵,等他发火或发话。
    陈熵转头看着洪芳:“几更了?”
    “回主子的话,快三更了。”
    “嗯,传朕的口谕,让礼部那边把大婚的礼仪都停了,告诉他们,等内阁把贺表收齐了再继续。”
    洪芳吃惊的看着陈熵。
    “去吧。”陈熵似乎是在说一件不打紧的事情。
    洪芳出去了,陈熵看着周文元,这个面目和气,温文儒雅的老头:“周阁老为何还呆在这里,赶紧去收齐贺表才是。”
    “老臣不才,只怕皇上不亲自前往,御史们不会上表奏贺。”
    “周阁老又没去过,哪里知道没有用呢?”陈熵似笑非笑:“周阁老赶紧去吧,您去的时候朕还能睡上片刻。”
    周文元的脸皮抽了了一下。
    “周阁老出去透透气,好好想一想,若真有不测,朕的王叔还姓陈,您若相助有功,不至于有不好的下场,但如果江山易姓,王家会放过你?”
    大殿里没有别人,陈熵摊牌了。
    “收不齐贺表,朕便不会成婚,阁老是想以此要挟朕,让朕向百官讨要贺表?周阁老不嫌自己的所作所为欺人太甚了?”
    周文元思索了片刻,跪在了地上:“皇上是以为老臣在以此刁难?”
    “难道不是?”
    “江南叛乱,此乃大事,为何皇上要将此事压在六科不让下发?若是让六科下发,御史们不会不上贺表。”
    陈熵冷笑:“下发?阁老连京郊的灾都赈不了,窘迫到用朕大婚的银子去找补,按照阁老的批复,这个灾要怎样赈?”
    “我国立国近五十年,正值中兴,历朝历代都难免在这中兴之时遭遇官僚结派,贪腐横行的政局,皇上将这一切归罪于老臣头上,这确实让臣难以信服。”
    陈熵默默的看着这个老头。
    周文元坦荡的看着他:“臣为官三十余载,从未贪过朝廷一文钱。”
    臣从未贪过朝廷一文钱!
    陈熵的视线转向了宫殿的角落:“朕要派兵去江南镇压。”
    周文元的表情绝望了起来:“皇上,派兵不是不可,现在朝廷无兵可派啊!”
    “还有朕的王叔。”陈熵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即便不测,江山仍旧姓陈,朕对得起列祖列宗。”
    “好不容易让藩王、外戚回了封地,朝中有识之士不会同意皇上再动用他们的兵力。这不是臣一个人,或者单凭内阁就能做到的事情。皇上的决定如此反复,百官难以信服!”
    “周阁老,你忘了,和王家联姻,是内阁的提议。”陈熵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凶光:“朕并不想娶王岫芸!朕为了你们,为了帮你们赶走王叔才和王家联姻的!现在你们又用王家的联姻做筹码,在此逼迫朕,还要说朕的决定反复!!??真的是朕在反复???”
    “皇上!这是皇上的天下!这是百姓的天下!这不是臣的天下!”周文元急了:“皇上不是为了臣,皇上是为了这江山和百姓!臣不是要依附秦王或王允义!臣依靠的是皇上!此刻若皇上与臣仍旧心有间隙,那将置百官及百姓于何处?”周文元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如今局势将稳,灾荒或叛乱不过是暂时之急,不只是当朝,历朝历代都有,皇上若因此而乱了阵脚,那真是得不偿失。例数本朝前些年,哪一轮不是丰年要还灾年的债?三年有一小灾,十年有一大灾,实属常例。如今深冬将尽,只要熬过春荒,国业可振,民生可兴,怎可又起战事?且还是藩王之兵?如皇上执意如此,臣这一年的努力真的就付诸东流了!”
    周文元陈词激昂,陈熵却懒得听了,他瘫软在自己的皇位上,冷淡的摆了摆手:“阁老出去吧,朕意已决,不必再劝。如要再见朕,就收齐了贺表再来。”
    周文元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沉默了片刻,退了出去。
    沉重的宫门关上了,陈熵低下头,眼角竟然浸出一滴泪来,抬头看看窗外,天已经微亮。此刻宫外有着怎样的传言?谁又能猜到真相?
    又或者,你猜到的是真相么?魏池坐在大理寺的值房里,看着窗外的曙光,看着大宸宫的方向,心中一片凄然。
    太阳高高升起,地上蒸腾着寒气,内阁发出了要求秦王发兵江南的急令,满朝哗然。
    陈熵的大婚仍旧没有继续的意思,王家的人不安的揣测着,穿着皇后大婚服的少女扯下了头上的喜帕,解开了繁复的发型:“熬着有何意思?我先去睡了,若不是又要娶我或者该用膳了,不必叫我起来。”
    “这?”王家的女眷们不敢相劝。
    “啊!不急!”王岫芸打了个哈欠:“等我醒了自会给叔祖写信。”
    说罢,便径自躺下,不再理会众人。等一干人都退出去了,贴身的丫鬟才小心的走过来,帮她捏了捏被子:“小姐,您没睡?”
    “皇上竟然停了大婚,你当我真睡得着?”王岫芸冷笑:“看来是风云有变啊。”
    丫鬟吓了一跳:“那赶紧给将军写信才是!”
    “不急,”王岫芸翻过身:“静观其变。”
    陈熵?
    竟然敢向秦王要兵?
    看来不是个没有胆量的人啊,可惜,你猜到的真相,是真相么?
    王岫芸看着自己绣花精美的袖口,似笑非笑——都说是天塌下来高个子的顶,叔叔倒是聪明,把自己拉来做这个好差事!可叹自己是个混世之徒,山水可过,庙堂随意。如今就走一步看一步,会会这京城里的人们,看看是哪些人把我们王家把握得如此难过!
    大宸宫门口那对阙楼是不是还像自己童年时见过的那样飞檐斗巧?那些模糊的镜像,清晰的人,自私纠缠的权利还尚且光彩如旧?

  ☆、第一百九十五章

195【正隆二年】
    内阁的命令颁布了,秦王如果没有异议,将会在本月之内调拨四千人开赴江南平乱。‘乐‘文‘小说‘‘Xs‘官员们最终没有凑齐贺表,陈熵似乎不愿妥协,大伙便都灰溜溜的回去了。
    魏池回到家里,脸色倒不像她自己想的那样难看。
    “看来我果然还算年轻,熬夜都还算行。”
    戚媛见她没事,暗暗松了一口气:“你可不是年轻?要不坐坐再去睡?”
    “不坐了,不坐了。”魏池赶紧摆摆手:“饭都不想吃了,一晚上都坐在椅子上和一帮人大眼瞪小眼,太难受了。”
    魏池打了个哈欠:“还不知道今天要不要到衙门,哎,我先去睡会儿才是正理。”
    “这个自然,真有衙门的人来请,我再来叫你。”
    戚媛打发魏池上床后便出去忙其他事情了,虽然从魏池面上看不出异样,但总是觉得有点奇怪。临近中午,并没有衙门的人来请,戚媛这才将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准备叫魏池起来用午饭。
    掀开床帘,戚媛拍了拍那人的脸:“你怎么没睡着啊?”
    装睡的魏大人只好睁开眼:“啊,你发现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池终于放弃了装睡,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我昨晚上坐在衙门里发呆,内心很慌,但是突然就想清楚了个问题,然后竟然就平静了。”
    果然还是有事。
    戚媛放下床帘,坐了进来:“什么问题?”
    魏池却没有回答她:“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坏的事情是怎样的?”
    “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魏池感到戚媛握住自己的手微微一抖。
    “很多年前,吏部的侍郎刘大人曾经问我:何所为,何所不为,这句话是何本意。”
    “你怎样回答的?”
    魏池摇摇头:“我答不出来。”
    “昨夜,你突然想明白了?”
    魏池点点头,但是表情却是一种放空的淡然:“想明白了,平静了,但却依旧很恐惧。”
    戚媛感到魏池的手变得冰冷。
    “我害怕自己追求的完美只是一个空梦。我曾以为的世界和我想的不一样,太不一样了。很多年前,我很高傲,看着书里的文字,对那些过往的人指指点点,现在想来,身临其境,却发现自己当年的行为幼稚可笑。”
    “想不想逃?”戚媛突然笑了笑:“不论你现在怎样回答,我都知道你不想逃。魏池,你的*太深刻了,太深刻了,所以我知道,不论再怎样艰难,你都不会想要后退。”
    魏池惊讶的看着戚媛。
    “你自己都不知道?”戚媛看向窗外的冬景:“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内心都会有一个空洞,但是很多人并没有觉察。这一生,我们以为在追求情、追求名、追求利?其实不是的,不论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只是在弥补心里的那个空洞罢了。魏池,你的空洞是什么?”
    魏池哑然。
    “我的空洞,”戚媛收回目光:“是我的高傲,但是偏偏喜欢装作清高的,淡漠的样子,让别人误以为我谦虚可亲。所以当你接近,有意无意的突破了那层高傲冰冷的间隙,我突然发觉心中的空洞被填满了,所以想要更多,更多,于是克制不住的想要接近你,想要把你写进自己的生命里。”戚媛捧起魏池冰冷的手,呵了一口气:“你呢?很特别,内心里可不止一个空洞,也许有些事情你想明白了,就平静了,但是你的恐惧呢?好好想想吧。”
    魏池感受到戚媛手上的温度,这是一种粘绵不绝的暖意。
    但是也许永远都想不明白。
    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陈熵大婚的日子过了,秦王出兵,朝野出奇的安静,就连老百姓都竖起了汗毛,猜测着这一切要如何继续。
    王岫芸并没有写信给王允义,倒是王允义写了信给她。
    王允义写这封信的时候,陈熵突然取消婚礼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他要说的是乔允升,还是那些老话题,因为没有仗打了,所以言官们开始参他们这些武将了,内容还是老样子,大概就是贪墨之类的。但是令王允义专程写信来的理由却是因为,他的暗线摸到这次弹劾的背后不止有内阁,还有秦王。
    秦王?
    王岫芸冷笑,她还真没料到陈熵竟然取消了婚礼,看这种种迹象竟然是要对王家发难了?
    “小姐,您不要再难过了。”丫鬟碧莲看她脸色不好,赶紧小心翼翼的来劝。
    “嗯,”王岫芸抬起眼看着她:“嗯?”
    “啊,小姐,”碧莲思考着措辞:“皇上可能骄纵惯了的人,受不得委屈,所以才意气用事,这本就是皇上和言官赌气,不干小姐的事,小姐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有将军在,这一切本就定了的,不过是晚了几天,小姐可千万别难过才对。”
    碧莲看着床边的婚服,怕王岫芸触情伤情:“小姐,要不让奴婢把它收起来好了?”
    王岫芸摆摆手,表示同意。
    碧莲利索的收好婚服,又给王岫芸重新沏了热茶,拿了点心来。
    看到碧莲又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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