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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双镯记-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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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见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睛。
“唔。。。”“你醒了?”王霁月想惊叫来着,却突然变得温柔,俯下头靠近姜希婕,“好大的爆炸声,吵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王婵月远在另一处,待会儿会过来,“唔。。。没劲儿。。。”“疼不疼?”明知道她是不想说,可自己偏要问,“唔。。。疼。。。”“能忍吗?”额头上依然有汗,是不是该开始吃止疼药了?“我怎么趴着?”装傻,“背后都是伤口,怕你捂着,只能趴着。”“背后都是啊。。。”“是啊,你把大家都吓死了,”
说道这里,心又狠狠一疼,王霁月蹲下来把头凑近了,因为不能抱也没法亲,只能这样靠近姜希婕,“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姜希婕麻药的劲儿没有完全退,真的是被一颗很靠近的炸弹给震醒的,她浑身没劲儿,却还是抬起手来想给王霁月擦眼泪,王霁月想把她的手放回去,她又来劲儿:“让我摸摸你。。。手又没断。”王霁月二十四小时内再度破涕为笑,只好把她的手捧在自己脸颊上,“你就非要欺负我吗?”“你还不肯让我啊?”王霁月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姜希婕枕边,“让,让,以后都让着你。”
“说话。。。算话哦。”“算。”“嗯。。。你没事吧?”“我没事。。。”
姜希婕笑了一下,王霁月凝视着她,还是这样美,忠诚到笑容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以后就是天塌地陷,山河破碎,我也绝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48}假定当时在重庆可以做胃部切除术—假如不正确,事实上可能的确不正确—请指正哦。我会在注释里修改。往下的医学知识也是一样。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后来有人问姜希婕,为什么可以坚持爱一个人那么久。她说,习惯。何况还是好习惯呢。别人听了,似乎也能挽救一下自己摇摇欲坠的婚姻。实际上她的心态,爱里还有一丝守财奴的心态在—王霁月是这样的好,让给谁?谁也不给。
她真是被震醒的,可能这近在咫尺的轰炸声让她从心底担心王霁月的安全。轰炸过去之后回地面的路上她又败给麻醉药的参与影响和本身的虚弱,睡了过去。王婵月检查了一下,看样子没什么问题,但她满面愁容,“现在什么都紧张,抗生素尤其,一定要小心感染。可这天气又热,今年似乎格外热,唉。。。”
天气格外热,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姜希婕昏沉沉的病着的时候,从前由她操持的事情都由两个嫂嫂接了过去,于是她不知道物价的飞涨,也不知道旱情的加剧,粮食的减产,她只是俯卧在病床上晾自己的伤口。还因为伤口的形状问题,轰炸来临时都不能自动撤退到楼下去,只能靠人抬。
护士还说,幸好姜小姐你瘦。姜希婕有点力气就展现出嘴贫的一面,问人家,合着这年月你们还见过胖子?护士说我们这层都是达官显贵,像猪将军那样的都见过几个。姜希婕想问哪个朱将军,后来一想,该是“猪将军{49}”,便笑了起来。
王霁月嗔怪她,别笑了,小心伤口。她又乖了。其实王霁月知道她是害怕,自己害怕但是不好显露,又不能让别人也一起害怕,遂讲好笑的话缓解气氛。王霁月有的时候巴不得轰炸来的时候这家伙能睡死过去,但她就是能醒,每每说她耳朵是不是太灵,找了棉花给她塞耳朵也没什么用。只好认了。
这都还好,她想,这家伙也不叫疼的,就是那块取不出来的弹片叫人担心。王婵月跟她说,往下就算伤口都愈合了消化系统也没有问题了,这块残留的弹片也会引发问题,总之能尽早做手术取出来最好。她问万一实在取不出来怎么办?王婵月说,也不一定就有什么大事,现在看来不会危及生命,炮弹弹片是铁片,不像子弹有铅毒;位置来看可能会影响活动,贴在的重要肌肉上{50},而且怕是以后阴天下雨的,疼一辈子。
想想姜希婕半夜疼得无意识哼哼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
王婵月安慰她,手臂和胸腔那么多重要的脏器和血管,打着哪个姜希婕都撑不过轰炸,她现在能活着,只切了那一部分的胃,就是福大命大了。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似乎从来诚不我欺。不知道是真的冥冥中天道有常呢,还是其实人们在大难之后受到惊吓,因而对后来的好事都非常感激。王婵月最近为了好好照顾“姐夫”基本上就是在医院住下了,何况伤者很多,工作本来就变得异常的忙。对此好像傅仪恒反而很满意似的,她不但跟随众人一起来看望过伤者,后来还专门自己来过—反正一举两得的。
王霁月对傅仪恒不反感,也缺乏好感。因此也就只是淡淡的,反正她专注的只有病人一个。姜希婕醒过来的时候就很乐意和傅仪恒聊天。纯粹从聊天角度来说,傅仪恒是很好的“聊友”,她见多识广博闻强识,还风趣幽默善于察言观色,能够很好的把握打哈哈和萍水相逢之间的那个度。两人都想交流交流关于这对姐妹的话,可王霁月是铁定在场的,遂变成姜希婕主动当台阶让傅仪恒奉承王霁月。王霁月有时不过淡然一笑,有时实在被她们逗笑了也哈哈笑起来。奉承这码子事,她是不喜欢的。但是这两个家伙的奉承讨好更像是笑话,无伤大雅,也让人心宽。她也总挂记着让姜希婕不要有任何不顺心,好像稍微挨点堵就要她命似的。经此一番,倒发现原来做一个一直忍让的角色多不容易。自己那点最后的仅有的大小姐脾气,都留给最亲密的爱人了。而最亲密的爱人,为此放弃了她本来也有的骄傲,俯身成为自己最忠诚的侍从。
王婵月偶尔来看看,便能见到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恍然间,她想到未来,想到战争结束的时候,不论胜败,四个人能否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远渡重洋去一个陌生的国度,没有人知道她们曾经是谁,不会有人关心她们的关系,组成新的家庭,从此把余生留给平静的平凡的美好。
但是越想这样做,就越明白,傅仪恒不会这样选择。王婵月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记者或教师的身份表面之下一直不肯放弃的理想是什么。上次的枪伤事件骗得过她那做情报工作的兄长,骗不过她这个枕边人。她太了解傅仪恒是怎样一个坚定执着的人,绝不会放弃自己当作生命一样的信仰。
是啊,当作生命一样。有时候她看着傅仪恒的背影,心里略过一丝哀凉:信仰形同生命,那我呢?我是你生命中的什么?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会不会再抛弃第二次?
也许在医院工作,成天见的都是浓缩了的生死悲欢,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往日无论如何不肯相信的事情,现在却能理智的做出朝向那个方向的判断。就好像掌舵的船长,原先死活不愿意往那红色的水域前进,现在却面无表情的往那个方向旋转着舵。
可是我爱你,我不想选择其他。假如这里存在着模糊不清的竞争,我知道问你也无用,也无意强迫你选择,我只会在这漆黑的原野里默默的与它赛跑。
这一切,傅仪恒都没有察觉。她的注意力留在别的地方了。自打和阎锡山闹了一通之后,国共之间摩擦不断。组织上给她的任务是打入敌人“内部”,一则可以套取情报,二则可以混肴视听。同室操戈的事情这么多,照她自己看应该同仇敌忾来着,可是不能,毕竟各怀鬼胎。但她能够套取的情报有限,她遂向上级提出和军统合作对抗76号,无论两家谁成功都能坐收渔利的计划。姜希婕受伤后组织上表示了同意,她遂开始向军统有计划的出卖一些情报。军统在上海的地下组织被76号摧毁严重,为此当然希望能够反戈一击,既然无非互相卧底,互相破坏,没有二桃杀三士,那就只有远交近攻。反正玩家只有三个,想要反手去攻击现在的伙伴也无所谓。
然而为了把投降变节的戏码演得像一点,傅仪恒不得不偷鸡摸狗的和接头人联系。她不直面去找姜希泽,当然也找不到,也无所谓直接找其他任何上头老板。任何人来,只要符合暗号,东西拿走便是—反正不懂暗语也就无谓看懂。这是她争取信任的阶段,信任到了,她就可以开始扎刺了。是故,她经常来医院看望病人,也只是一个接头的借口。医院和整个市区虽然危险,但人多口杂,易于掩护。比如今天。
比如今天,她离开病房,往楼下走。由于往来人多,快到二楼的时候就没人能跟住她了。傅仪恒遂转身走在二楼走廊上—走廊上铺满草席,挤得面对面走来的人都错不开身。十一月的天气,阴冷潮湿,傅仪恒裹着自己最不显眼的衣服—灰蓝色的女式西服,包也没拿一个,手插兜里,还戴着成套的帽子,侧着身子行走在这哀嚎□□的医院走廊上,照旧英姿煞爽,哪里像在重庆,分明就像是还在上海。对面走来一个瘸子老头,身材硕大,提着送饭篮子,一个人占据了整个走道。傅仪恒见他过来,不得不努力歪着身体,伸出右手撑在墙上,整个人站成一条斜线。老头路过,蹭了煤灰的脸瞪着眼白已经污浊的眼睛看了看傅仪恒,艰难地侧过身体,晃荡晃荡地走了。
傅仪恒让过他,又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老头的背影,这才快步离开。
出医院,走到魁星楼一带,大抵是抗战时期人都在后方,重庆人多,几经轰炸大火建筑物破败殆尽也不显得萧索,人们总是奋力求生。比如这家茶楼,八一三的时候就因大火而焚毁,结果老板愣是凭借那点残垣断壁和拾荒弄来的破木,又给盖起来了。老板一边挣着养不活自己一家三口的钱一边想尽办法把店门修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傅仪恒想,虽然这样不好,但她觉得修不好才是有利的。修不好就没人在意,没人在意就对她有利。
茶馆深处不见人的阴暗角落坐了个人,蓝布长衫,带着圆片眼镜,面前两杯茶,傅仪恒认了出来,一言不发快步走着坐了过去。“你们赵站长{51}派你来么?从上海过来也是远路啊。”“最近打击太大,都在往回走。往后再派一批。”“这么说,好像能坚持的不多似的。”来人面有几分难色,傅仪恒遂给他递了根烟,在帮他点燃,道:“倒不是我故意说,这话你也别带回去,咱们就聊聊而已:委员长处理王天木的事情,实在不智。依我之见,王天木未必要反的,无非是放出来了,反不反还不一定。这要算是一石二鸟计,可不止二鸟被打下来了。不过嘛,”那人眼睛射过来一道光,说凶不凶,说温不温,“王天木的保镖里有个姓马{52}的。你回去问你们赵站长,说不定他认识。那人,前阵子我们想买了,办成了事情的。就是现在我们不方便下手,何况这也是戴老板清理门户的事情。”那人点了点头,“行啦。这话我算是帮你们带完了,有什么找我的吗?”那人未及开口,傅仪恒拿起茶杯准备喝,却又想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估计也没有。你们现在,华东全部瘫痪了吧还是快去想想办法把王天木给废了算了。要不然就不好办了。”
那人走了之后,茶也渐渐凉了。傅仪恒付了茶钱,走出店门准备回家。一时间又犹豫要不要去医院再等等婵月,万一能一起回家呢?恍惚间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在医院门口的告示牌上,那个来送食盒的瘸子老头正在贴广告。
她瞟了一眼,确定无误。而后走进医院的大门。在急诊室外安心站着等。不知等了多久,天色已晚,忽然落霞漫天,只怕明天又是一个空袭日。王婵月走了出来,看见她,“你怎么没走?”“等你一起回家。”
幸福的代价是如此巨大,因此变得更加甜美,叫人欲罢不能。王婵月挽着她的手,一起往外走去。因为挽着傅仪恒,所以觉得忙了一天的疲惫顷刻间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49}刘峙。当然这里是化用了。大家可以去百度一下。
{50}没学过解剖,只能尽量设定,路过哪位大神指点一下啊谢谢
{51}军统四大金刚之赵理君。
{52}王天木副官马河图。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姜希婕病榻上还注意了一番时局变化。等她好多之后,新年时分,同事们纷纷来看望她。她也知道,并不是同事们冷血寡情,而是只有新年他们才会有空。冬天她已经可以自己翻身自己移动了,睡觉也不用一直躺着。前一天头儿来看了她就说第二天带着所有同事一起来。等头儿一走,她就开始在哪里清仓查库,想收拾点什么给同事们。前一阵子来看她的人太多了,最高顶到夫人,往下自己的同辈小辈都来过,举家也好独自也好各种阵容都来过,于是探病送的礼品也是一大堆。有用的没用的,每天两个人在病房里就感叹这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顶级权贵,夫人来的时候本来想给她们换顶级病房,被拒绝之后就张罗了一堆进口药品和补品,不日还派人送来一个其貌不扬的麻布袋子,打开一看,灵芝{53}。她来看姜希婕时尚是初秋,她遂明令自己的厨子每天做鱼汤给送过来。如此一直喝到后来夫人第二次来看她,看见好多了,又问了医生,这每天的奶白鱼汤才算断了。
王霁月问她什么时候和夫人关系这么好了,她想了一圈,说只是当年婚礼见过,后来偶尔会在重要场合遇见,说两句话罢了。也许是曾经父亲帮过什么,有过旧识,现在自己又出力甚多罢了。说不定和徐氏和倪老太太的亲戚关系也有点关系吧,或者看在大伯面子上也未可知。
总之是上一辈的事情,她说,我自然是不知道了,从来都不知道。
后来徐氏来了,姜希婕好奇问一问,徐氏也不答,找话岔了过去。
次一等的显贵们过来,多半显摆自己能送出紧缺的物资。等人家走了,姜希婕再和王霁月一起看,看着看着她就生气,殊不知这些东西有不少都是曾经过她的手拨发的,到她手之前,就会被揩上狠狠一层油。起先她只知道是被揩油,现在知道被谁拿了!王霁月安慰她,说不定人家也是正常买的呢,“比如林主席{54},他的为人你清楚的很。”她当然清楚,老爷子来的那个下午,她醒来,浑身依旧疼痛,瞥眼却看见胡子飘摆的老爷子泪眼朦胧,活像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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