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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红楼同人)红楼之钗黛-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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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敏很快就出嫁了,出嫁的时候,曾许诺给她做字典用的那本佛经还没注释完。
    她们从没有通过一封信。对王夫人的问候,总是夹杂在对贾母、贾政、贾珠、元春、宝玉、探春…乃至府上所有的人的问候之后,由林家派来的婆子,貌似热情实则冷淡地送上一句不痛不痒的“我们奶奶上覆二奶奶安,二奶奶可好?”,而且往往这一句之后,还要再重复一遍对贾珠、元春、宝玉、探春等等儿女的问候,好像王夫人也根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符号、一个称呼,一个于贾敏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人一般。
    王夫人也曾伤心过,这种伤心慢慢地积压,变作了一股莫名的愤怒,她对南边来的人,总是格外尖酸刻薄,家里人只要在她面前提起“贾敏”两个字,她就要立刻变脸。
    岁月如梭,贾府的二奶奶,变成了二太太,变成了王夫人。
    贾府的大姑娘,变成了林家大奶奶,进而变作了林家太太、贾夫人。
    她们各自生儿育女,偶尔在各自夫家的往来中,听上一句对方的消息。
    再然后,曾经的贾府大姑娘、贾敏、林家的贾夫人,也走了。年寿不永。
    贾敏死讯传来的时候,阖府悲痛,贾母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贾赦、贾政也没了官家体统,各自呼天抢地,连年幼的宝玉都跟着大人们流泪不止,只有王夫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觉得人生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贾敏于她,就是像是吹皱那一池春水的暖风,池水皱了,风却溜走了,留下一地残春,无人悼念。
    王夫人苦笑着翻开那本注释到一半的佛经,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地辨认着信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她是真的老了,眼睛开始发花,近的东西看不清,要拿远了才行,然而便是这样老眼昏花之下,她也依旧轻易地辨认出了下面的笔迹。
    那不是贾敏的笔迹。
    整篇信,从头到尾,只有开头的“如晤”两个字,是贾敏写的,其余的,或是黛玉,或是宝钗,临摹了贾敏的笔迹。她两个这份假造得足以乱真,王夫人笃定,这封信无论是拿给林海,还是拿给贾政看,都不会被认出来。
    但是他们不是她。她和贾敏的相处虽然没有那两个男人久,她认得的字、习得的学问、懂得的字法也远不及那两个男人,可是他们绝没有如她这般,日日夜夜怀揣着贾敏的字迹、从早到晚地诵读研习。贾敏的字摆在她面前,她都不需要靠那些横平竖直的笔画去辨,就能分得清清楚楚,而且,不但字分得清楚,连字里的情绪,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读出来——她写这几笔时,心情该是不错,下笔轻快,她写这个的时候,似有些愤怒,笔力太过,且用力不均…贾敏这最后的“如晤”二字,写时一定十分彷徨,两个字不过十数笔,中间却断了五六次,每一笔再写时,力气比之前又更弱了几分。
    王夫人想着贾敏病体支离、濒危垂死的模样,忽然觉得心中一恸,不敢再对着这两个字瞎想,忙忙地去细看宝钗和黛玉编了些什么——这两个丫头,实在太聪明,连做旧的墨迹,都与“如晤”两个字的一模一样,写信的语气,也与贾敏一般无二。王夫人虽然明知这是假的,却总忍不住想再看一看,只当做是…最后的念想。
    毕竟贾敏的旧物,在她手中的,只有这一件了。

☆、第213章

林海坐在书房里,手中虽拿着一本《南华经》,眼光却根本不在书上。
    贾府抄家已经有些日子,圣上看在贾妃的面上,许贾家回府暂住,又下旨温言抚慰贾政,那忠顺亲王一派,一见圣上似有不忍之意,贾家又好似气数未尽,便又连番上书,将贾家种种不法之事添油加醋地揭了出来,甚而渐渐地波及他人。
    林海毕竟是贾政妹婿,如今又是宝玉的岳父,贾府若真的倒了,林家难免受到牵连,他那些门生故旧,便纷纷地都来问他要不要上书替贾家分辨,林海犹疑未决,一连数日都呆坐在书房之中,苦思冥想,求一良策而不可得。
    门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外奔走,林府内一向规矩严苛,林海听见有人这样不懂事地奔走,便皱了眉头,刚要问是什么事,就听门口的几个小厮都道:“回老爷,姑奶奶回来了,小的们请老爷示下,是不是要先去侧屋里恭候。”
    林海一怔,有些不敢置信,推门出去看时,却见两个伺候黛玉的婆子已经进了门,见了林海,一齐行礼道:“老爷。”
    林海又惊又喜,忙地挥手叫小厮都走避开,又叫这两个前导的去叫黛玉的轿子进来。
    前院内外,顷刻间十来个婆子夹道而立,林海也顾不得父女尊卑,直出门口,亲叫人开了中门将女儿所乘二人小轿迎进来,黛玉不曾想林海竟在门口相迎,一时要下来又不是,在轿子上待着也不是,情急之下,掀起帘子,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地唤了一声“父亲”,又道:“哪有父亲迎女儿的道理,父亲快进去罢。”
    林海只一瞥便见女儿面色红润,全不同坊间传闻那般形销骨立,面上喜色更浓,却矜持着点了点头,步入前厅,又一叠声叫人去告诉方姨娘,并安排酒席等事。
    黛玉入内下了轿子,款步提裙而来,对林海盈盈一礼,林海初见她时只顾着欣喜,这会儿却又敛了笑容,问她道:“宝玉呢?怎么他好好地在任上,你却忽然回来了?”
    黛玉扬脸笑道:“我想家了,所以就回来了——父亲不喜欢我回来么?”
    林海蹙眉道:“你是宝玉的嫡妻,贾府分家,你便是一家冢妇,怎么还和小女孩似的任性?莫不是和宝玉闹了别扭?”黛玉这样娇柔婉约的性子,居然能被气得千里回京,一定是宝玉不对,待他问明白了缘由,立刻就向贾政兴师问罪去。
    黛玉见林海面上肃然如道学君子,实则两拳紧握,仿佛随时都能由文臣转武将,冲上贾府讨说法去似的,不由一笑,道:“我没和他闹别扭,我实在是想父亲了,所以才回来的。”
    林海听见这话,越发不信了,紧蹙眉头,试探着问:“莫非…是因为薛家丫头?”
    黛玉眉心一跳,旋即笑道:“父亲多心了,我就回来小住几日,看看父亲,过些时候,还要往南边去的。宝玉和太太都知道此事,也都许了的,父亲不信,打发人去那府里问太太一声就知道了。”
    林海听得将信将疑,随口道:“改日我就叫你姨娘去那边拜访拜访,若叫我问出来半点不好,哼。”
    黛玉笑着挽住他手边晃边道:“我问心无愧,凭父亲怎么问都不怕,父亲这样不相信我,倒是叫我好伤心。”
    林海面上只是道:“都是成了亲的人了,别人在你这年纪都做娘了,怎么你还是这么孩子气,尽说些孩子话。”一面却任由她挽着,父女两个互相问了近况,林海含笑听黛玉叽叽喳喳地说了会南边趣事,方姨娘才匆匆自后院过来,见了黛玉,半蹲一蹲,道:“姐儿回来啦?”又叫人上茶点,黛玉忙拦她道:“已经上过一道了,不用再麻烦。”方姨娘像是现在才回过神似的,强笑道:“是我忘了。”转头却又去吩咐厨房备酒席,林海蹙额道:“我已经叫人吩咐过了——你今日是怎么了,不舒服么?若不舒服,便早些回后头歇着,玉儿晚上再去看你。”
    方姨娘道:“没什么大事,老爷和姐儿只管说你们的,我在旁伺候。”见黛玉杯中的茶尽了,立刻端起茶壶替她倒水,谁知太过心急,一杯茶立刻就倒得满满的,只消一碰杯子,便必然要溢出来。黛玉看在眼里,笑道:“姨娘还说没有心事,水都倒出来啦。”
    方姨娘一惊,慌慌张张拿开茶壶,定睛一看,茶水却还没到溢出的地步,这才松了一口气,林海见她举止失措,心内不悦,淡淡道:“方才我叫人去找你找不到,如今你来了,又是这副模样,必是有什么事,是家中的事么?”
    方姨娘是庄户出身,生性木讷,被林海一问就着了慌,只不住拿眼看黛玉。
    林海见了,便道:“玉儿便是嫁出去了,那也是我嫡亲的女儿,家里的事不必瞒她,照实说就是罢。”林海之心,乃是料想方姨娘的身份,便是有事,那也是家长里短的小事,说出来叫黛玉听着也无妨,且还可以试试黛玉管家的手段,因此倒是催着方姨娘告诉黛玉。
    方姨娘本来还觉得不大好意思说与黛玉知道,然而她却是一贯以林海为天的,听见林海开口,见左右并无旁人,略一迟疑,便道:“靖姐儿…有了身子了。”
    林海大惊,一拍桌子起身道:“你…你说什么?”想起黛玉还在,马上又道:“玉儿,你先去后院歇着,我和你姨娘说会子话。”
    黛玉道:“父亲才说家里的事都不必瞒着我,这会儿又要打发我了,我不去。”
    林海恼道:“你是新媳妇,怎地一点也不害臊?这些话也是你好听的么?给我出去!”
    谁知黛玉却非宝玉、薛蟠之流,见了父亲发火,也只是笑嘻嘻继续抱着他手道:“我是贾府宗妇,日后要管家的。贾府那么大一家子,谁知日后会不会也有这样事发生?我先和父亲、姨娘学着点,万一以后遇见类似的事情,心里也好有个底。”
    林海见她胡搅蛮缠,气得一把美须都要竖起来,然而黛玉笃定林海心疼她,撒娇撒痴地,抱着林海的手臂就是不肯放,且又拿林海先说过的话堵他,林海拿这小女儿没办法,只能瞪着眼道:“这件事你听听就罢,不许出去说一个字!”
    黛玉笑道:“那是当然。”
    林海又道:“你那贾府日后什么的话,也一个字都不许和别人提起,以后和人说话注意分寸,不许和今天似的这么乱说!”
    黛玉笑嘻嘻道:“我只在父亲和姨娘面前说这些话,旁人面前再不会的。”
    林海就瞪她道:“我们面前也不许说这话!这就不该是你说的!”
    黛玉只要林海肯留她,满口只是服气,林海又训了她几句,见她顺从,方把这事不提,转头去问方姨娘道:“怎么回事?”
    方姨娘一直恭恭敬敬在旁立着,听见问她,才将张靖如何来寻自己,又如何说起同薛蟠往来的事,一字一句,交代得清清楚楚,林海一面听,一面气得拍案道:“岂有此理!”
    黛玉忙扯着他袖子道:“父亲…爹爹仔细手疼。”
    她上次唤林海作“爹爹”还是入贾府之前,如今又作旧时称呼,林海未免一怔,那怒火不知不觉消了一半,一手拉住她的手,另一手抚上她的头顶,将她揽在怀中,慢慢道:“玉儿,你千里迢迢地回来,当真只是因为想我?不是因为…靖儿托你回来替她求情?”

☆、第214章

黛玉早料到林海有此一问,笑道:“爹爹当我是神算子么,掐指一算,千里之外的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女儿若有这样本事,早就可以去钦天监坐镇了。”
    林海瞪她一眼,这一眼若是叫薛蟠看见,怕是早吓掉了魂了,然而黛玉只是一吐舌头,贴着他道:“爹爹打算怎么处置此事?”
    林海刚要开口,忽又顿住,看了黛玉一眼。
    此事事干内宅,哪怕林海心里有一万个计较,也不能亲自出面。如今后院事务皆由方姨娘主持,然而方姨娘毕竟见识少了,日常小事上面尤可,这等大事上面未必做得周全,且她身份摆在那里,叫她来当大任,又似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由黛玉出面,倒没有这个烦恼了。
    只是黛玉回来的时机,未免也太过凑巧。
    黛玉只做不知林海心事,摇着他手道:“爹爹想不出,我替你来想,我们先把她打发去某个僻静不见人的地方,等孩子生下来送走,之后要迎她回来嫁人也好,要送她去寺庙修行也好,总之大人孩子,都能两全,爹爹觉得如何?”
    林海正被她说出心中所想,只是这话叫黛玉说来,又总觉有些不伦不类似的,便轻咳一声,道:“小孩子家,别胡乱管些不该管的事。”
    黛玉便嘟了嘴道:“爹爹这话说得怪,方才还说我是成了亲的人,不该孩子气,现在又说我是小孩子家,也不知到底怎样,才能讨得爹爹欢心。”
    林海被她一驳,待要发怒,久不见这独生女儿,实在舍不得一见面就骂她,且黛玉又是一副天然娇嗔、惹人怜爱的模样,越发的叫人没了脾气。
    林海无法,只能又咳两声,道:“你说的也不失为一样解决之道,只是我还要同你姨娘商量商量再看——你刚回来,也累了罢?先用了饭去歇息罢。”
    又吩咐方姨娘:“你多叫几个婆子看着靖儿,饮食分例决不可少了她的,她怀着孕,平时若是有些什么古怪的念头,及时来同我说,你做姨娘的,这些日子也多看着她一点,别叫她再做什么傻事。”
    他此刻既愤恚,又暴躁,说话间神色不免有些冷淡,方姨娘喏喏应了,刚要拉着黛玉一起出去,不防黛玉又在那里道:“爹爹说要和姨娘商量事情,姨娘怎么就走了?”
    方姨娘不得已,只能干站着看林海,林海一手握拳,在唇边咳了一下,道:“我是有事同你商量,你先留下,叫她小孩子先回去罢。”
    方姨娘只得应了,在一旁垂手侍立,黛玉看看她,再看看林海,做个鬼脸,轻笑着退了出去,却是一出门,就问张靖在哪,家人们不敢瞒她,说了地方,黛玉便直往后院。
    张靖正在那里苦恼呢,看见黛玉,立时站起来,叫道:“林姐姐!”左右一望,又止了声息,却见黛玉对几个婆子道:“你们都出去。”
    那几人面面相觑,既不敢离开,又不敢拿方姨娘来压黛玉——方姨娘素日总以半仆自居,在黛玉跟前总是毕恭毕敬,不肯错了分毫礼数,林海也默许她这般举止,因此黛玉虽然嫁了人,府中上下,依旧当她是林府女主人一般。
    那婆子们你看我,我看你,便公推出一个年长的来,结结巴巴道:“姑娘…姑奶奶,不是奴才们不肯听姑奶奶的话,只是靖姑娘这事,奴才们不敢擅作主张,不然姑奶奶略等一等,奴才去前头问问老爷,回来再向姑娘讨罚。”
    黛玉道:“我就是从老爷那里来的,老爷叫我过来问张靖话,我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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