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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写魂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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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应南心术不正,这十万兵器对付起义军就好像是削树为签,他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例如□□北上,直至白荇洲。这一招使得妙,喧宾夺主,纵然是这天王洲洲长,也拿他是毫无办法。”
  德叔跪下,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说,“庄主,老奴不走,您在哪,老奴就在哪。”
  阮彻寒闭了眼,说,“庄里兵器,能带走的就都带走吧,带不走的就全部毁掉,就是齐应南杀了我占领整个山庄,也拿不了一支兵器。明日晨起我会用禁术伪造城中安乐,到晚上齐应南来时,你们大概已经到白荇洲边缘了。”
  “庄主!”德叔老泪纵横。
  “辅佐清酒继承我终南山庄,除了你我谁都不放心,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他打开门,天色阴沉,似乎就要下雨,“不早了,我猜齐应南会提前发难。打点一下行李,这就出发吧。”
  德叔说,“将白塔剑留下吧,若是齐应南攻进来了,您好歹能招架,或许就能逃出去……”
  阮彻寒摇手,说,“一天的禁术,也足够把我耗死了,留下白塔剑,和糟蹋了小阮有什么分别?”
  德叔说,“我知道你对她有情,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剑灵,剑灵不会有感情啊。”
  阮彻寒笑道,“这正合我意,她没有感情,才能早点忘了我,去辅佐清酒执掌终南山庄。”
  德叔默然,良久道,“庄主啊,您就不会心痛吗?”
  “自她张开眼的那一天,阮彻寒就已经死了。”阮彻寒仍旧是笑,“一见钟情,更是不可原谅。现在的阮彻寒已经不是当年的阮彻寒,他已然不能一心一意铸剑,若是能牺牲自己救下全庄性命,也算是不辱他来这世上走一遭。德叔,你可明白?”
  德叔最后一次叩首,道:“老奴明白,老奴这便走。”
  “小阮呢?”他下意识地问,“也对,我已然派她去照顾家中女眷,这里耽误的时间够久了,你也快些走吧。”
  大雨终究是落了下来。阮白塔将人细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进了假山洞口。
  德叔又是一把老泪,说,“小阮啊,关了洞口吧,齐应南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洞口,我们就能及早赶去白荇洲啦!庄主他……他深明大义,唉!走!”
  阮白塔说,“德叔真是劳烦您了,我知道从庄主小的时候您就一直伴他左右,您上次和齐应南出卖庄主也是无心之举,可是这世上人心难测,这次发难,也有您的推波助澜。”
  德叔愣住,这才说,“原来你都知道?”
  “这事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了,德叔,照顾好阮家上下,不然小阮就是灰飞烟灭,也定将叫您断了种。”说罢伸手按下机关,矮身冲了出去。
  “你去哪?”德叔大骇,这才明白过来,那也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多嘴,“小阮!庄主……他对你有情啊!”
  “我知道。”那边的声音已经渐远,“小阮都知道。”
  偌大的终南山庄,终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如二十年前,母亲丢下他去世,父亲专注铸剑,整个山庄,能真正说得上话的,竟然连一个人个没有。他就蹲在终南湖畔,自己同自己讲话。
  那些苦难埋在心里,酿成了一瓶毒,这瓶毒不会毒害别人,只会毒害自己。
  直到铸成白塔剑,他以一滴心头血唤出了阮白塔,那个剑灵纯白无瑕,叫他一眼便深深陷了进去。正如古书所说,一个人的巅峰是伴随着他的败落,花开会败,他亦是如此。
  他这一生何其短暂,与她相伴的时日更是极短,不过这时却丝毫不后悔将她送走,这彻骨的孤独,或许才能提醒他,他不是在做梦。
  雨终于停了,晨曦在天边微微崭露头角,新的一天就要来了,命运的裁决也要来了。
  他也没想到齐应南会来得这般快。只是清晨,他便率军闯进了庄门,说是怕他变卦,要来监视。阮彻寒说好,您随意参观,阮某就自行回屋休息了。
  齐应南霎时就发现了不对,伸手扯住他的衣领,说,“阮彻寒,你真当我傻?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将那十万兵器给我?如若不然,这时你身旁的小娇妻去哪了?”如此一言,伸手就要拔刀。
  “齐将军当真是性急,不过是昨夜大雨,扰人清梦,妾身许久入睡今日才会起得迟些,您就这般诋毁我家相公不信守承诺,如此这般,这生意倒是该如何做?”
  阮彻寒蓦然回头,那人就倚着被风雨打得残落的一树棠花,脸上是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齐应南这才恨恨收了刀,狠狠推了阮彻寒一把,说,“别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就先拿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娇妻开刀!”
  “妾身当真是珍惜自家人性命,哪敢耍什么花样?”她伸手扶过了阮彻寒,道,“好歹我们彻寒是一庄之主,您这般针锋相对目无他人,让您部下看到了也不怕会被笑话,以后一传十十传百,到时被天下人传唱一番,脸上也是挂不住啊。”
  齐应南脸上红转青青转黑,终于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留下一个风骨傲然的妻子和一个震惊的庄主。
  “不是让你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阮彻寒皱了眉,“不过无碍,以你的身手,现在走也是来得及的。”
  “来不及了,主人。”阮白塔冲他笑,那笑太过刺眼,叫他眼睛发酸,“洞口我已经毁了,山庄倚靠绝壁,我就是魂飞魄散,也逃不出去的。”
  “为什么?”他终于撕下了稳重的面具,双手几乎是要将她的肩膀抓碎,“为什么不走?你可知,与我一同留下,就是死路一条?”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用禁术支撑许久,阮彻寒的功力已然大不如前。阮白塔将他扶正,将真气输入他体内,“我不觉得死可怕,因为我这一生,只愿认您一个主人。”
  “可是你自我铸造出来,不过短短六个年头,小阮,我不舍得你死。”阮彻寒脸色苍白,“你怎么就不明白?”
  剑灵是不应该有泪的,只是那时,空荡荡的胸膛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两行泪就这般落了下来。“明白的,”她一如往日倔强,看着他,“我都明白的。”
  “小阮!”阮彻寒也落下泪来,“你……”
  是啊,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心里就像有漫山得花开了遍,就这一眼便死心塌地爱上了你,遇见你是我从母亲去世以来最开心的事,只是你终究是个剑灵,我同你走得再近也只是主仆,不会变成其他啊……小阮。
  这人间真情,不仅仅只是甘愿赴死。你是我心头一滴血,你活着,就像我也活着,就在你胸膛陪伴着你啊……小阮。
  你是我一生的标杆,所以不能就这样一死,同我一样被毁尸灭迹啊……小阮。
  你不明白,你也不会明白。
  “别哭了。”她终于伸手擦干了他的泪,“审判就要来了,您怕不怕。”
  阮彻寒伸手握住她的手,“小阮……我怎会不怕,我不怕我死,但我怕你难生!”
  “多说无益。”她走近将额头抵在他的下颚,“休息吧,中午马上就要到了。”
  齐应南几乎是咆哮着冲进来的,“阮彻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施幻术骗我,好,我这就先绑了你这小娇妻,让你看看她是如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绑我,也得先问问我啊。”阮白塔拔身而起,化作一道剑光,齐应南身后侍卫见到立马冲出护驾,剑光涌动,霎时已是一地的尸首。
  “白塔剑?”齐应南伸手招架,震惊之余却是不露出丝毫破绽,“我竟然没想到,你的所谓的夫人白塔,就是你所铸造的白塔剑!”
  “在我心里,她确是我夫人了。”阮彻寒已然功力大损,几近虚脱,眼神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骄傲。这骄傲看在齐应南眼里就像是迎面来了一刀,他冷笑一声,吩咐身后的随从,“把我的缚仙索拿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斗得过谁!”
  阮彻寒终于大惊,一口血便是喷了出来,那传令随从已然到了门前,他挣扎抬手便是一记手刀,那随从应声倒下的时候,却是身后又一个随从,将缚仙索递到齐应南手中。
  “痴人说梦!”缚仙索一出,阮白塔几乎立时就不能动,“阮彻寒,你就真以为我铁甲军是□□长大的吗?”
  “怕是只有你一个是这样长大的吧?”阮彻寒笑他,眼神是无尽的鄙夷。
  “好,好,你嘴硬,那我就让你的小娘子这边看看,我是如何把你折磨到死的!”
  “晚了,齐应南。”阮彻寒看着他,眼里仍然是无尽的鄙夷,突然胸口一震,一口毒血便喷涌而出。
  “主人!”阮白塔大骇,却被缚在缚仙索里无法动弹,急的目眦尽裂,像要活生生将齐应南生吞活剥掉。
  “小阮,不用伤心……”阮彻寒看她,眼中是无尽柔情。“我就要死啦……小阮,若是有来世,那便愿来世再也不见……”说罢引刀向右手手腕,那里是一个形似白塔的标记,也是他们主仆最后的契约。没了它,哪怕就是她活下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再也寻不到他的转世了吧?
  “阮彻寒!”阮白塔声嘶力竭,“你住手!你不能这样!”
  “再见了,小阮。”
  那道标记终于还是黯了下去。阮彻寒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在一旁,缚仙索将她捆得结实,她平生第一次那么热切想要活下去,就是翻遍整个清平得每个角落,也不能放弃阮彻寒!
  只是你这样下去会入魔吧?若是入魔,那就再也不能与阮彻寒同行了。心底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一个。遵从我,我就能救你出来。
  救我,我遵从。
  齐应南回想起来那天可真是怪事连连,天地间突然白光一现,地上就只留下了缚仙索,而阮白塔和阮彻寒的尸身,竟然凭空便消失了,任他派人搜遍了整个山庄,也没有找到一个活人。
  凤凰山,往生池。
  池边突然出现了一位年轻的上仙,身后立着他的徒儿,显得乖巧又顺从。
  “师父。”他启口。
  “怎么,又是天行尊者他们向你告状了?”凤萧箫心里觉得好笑,转身去看他,“君墨,你何时变得和他们一样世俗了。”
  “若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这样来找您。”尚君墨低垂了眼,“师父您比我早修仙百年,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阅历还是功力,也是仙界数一数二的了,却偏偏连个散仙都不是。”
  “我知道,这话我听太多了。”
  “师父,你知我想说不是这些。”尚君墨终于还是开了口,那个名字对凤萧箫来说几近禁忌,却又不得不提,“眼下天下大乱,魔教乘机参与人间战事,仙界更不能坐以待毙。我劝您还是去和温兰佩温阁主去谈谈吧……这样下去,终究是难修正果。”
  “她不会听我说的,我也不会去找她。”凤萧箫这次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手,说,“你回去吧,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三百年了,师父。”尚君墨第一次与她固执,“三百年了,您难道就放不下?”
  “三百年前,她挖我心,我不能不恨她。百年后,我抢夺兰灯,置她姐姐于死地,她也不能不恨我。”
  “所以您就难断执念,打算一辈子连散仙都不是?”
  “你可以这样想。”凤萧箫叹气,“君墨,你不懂,散仙也好,尊者也罢,我都不会在乎。我所在乎的,是三百年前那个人,说多了是恨,但是说到极处,又怎会都是恨?”
  “师父!”
  “休得固执,你回吧,此事不要再提。”
  她拂手,打开了结界,犹如叹息。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
  尚君墨不语,将怀中的小瓶置于桌上,“这是菩提泪,哪天想通了,哪天便结束吧。”
  身后终于清静,她看向往生池底。二十年期限已到,白塔剑正发出微弱的光。
  “别放弃,有的东西,一松开手,就跑得无影无踪。”她伸手,将那剑握在手中。
  “白塔,我相信你。”
  

  ☆、疑心暗鬼

  在公仪繁小的时候,他并不叫公仪繁,杨河乡的人亲切地喊他杆宝,喊他哥哥元宝。他们是有名姓的,只是杨河地处偏西,说起来也是贫困,农忙之间也都略去了本身姓名,叫起绰号来。
  元宝长得很壮实,杆宝长得却很瘦弱,就像一根随时可以折断的杆子,杨河人就总欺负他,他力气小拗不过,气得直跺脚。元宝看见了就气冲冲冲上来,把欺负他的人一五一十都揍个遍,嘴里嚷着,“□□玩意儿!让你们欺负我家杆宝!让你们欺负我家杆宝!”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不敢欺负杆宝了。元宝力气大,待人又好,虽说之前有些不愉快,但是大家都很敬重他,顺带就也敬重了他们一家人,杆宝还是瘦,脸皮贴在脸颊上,一双眼睛特别大,露出无辜的眼神,元宝心疼他,便说他,“农忙太累,你吃不消就休息,等我做完我的那份,就过来帮你做。”杆宝点点头,笑着伸手去握住元宝的胳膊,瘦瘦小小的,像个女娃。元宝笑他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大哥先去咯!再晚点要被打屁股啦!”
  乡里人都知道元宝宠杆宝,也羡慕两人兄弟情深,不过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总是多了一份心安。
  这份平静直到天元三年,边陲战事吃紧,贪官污吏也是吃准了这次机会,增加了许多苛捐杂税,顷刻之下,就是富饶如杨河乡,也是叫苦不迭。
  那年元宝十五岁,杆宝十三岁,元宝那天农忙完突然和杆宝说,“大哥不愿一辈子待在杨河乡,被那些王八犊子们搜刮,大哥要走了,大哥得闯出一番天地出来。”
  杆宝不懂,但是听说大哥要走,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
  “别哭啊,今年你十三岁了,明年你就是个大男人啦!”元宝伸手抹去他的眼泪,沾了泥的手在他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黑,“大哥走了,家里就靠你了——我说杆宝,你也长大了,不能再靠着大哥啦!”
  “我知道。”杆宝仍旧是哭,止也止不住。
  后来元宝还是走了,杆宝还是和以前一样瘦弱,一天下来,连农忙的一半都做不完,邻居怕他这样下去养不了家,就去帮忙,却被他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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