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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部分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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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心下愀然一痛:“……奴才不争。奴才只要能这样陪着皇上,就心满意足了。”

三卷174、麻烦() 
“已经热闹起来了!”

    皇帝这边愠怒难消,娴贵妃那边,塔娜却是欢欢喜喜来报:“大阿哥得力,如今大阿哥的朝臣都已上奏折立主子为皇后!不光大阿哥那边,便是皇太后兄弟一脉的,也已经一同行动起来,同样请立主子为后!”

    娴贵妃也是压抑不住心头的欢喜:“看样子这个大阿哥,倒当真可用。他这会子得力,我来日登上后位,也必定不亏待了他!”

    娴贵妃垂首:“讷亲呢,他递了折子没有?”

    塔娜这才皱眉:“主子忘了,大学士讷亲这会子在四川经略军务呢。便是上折子,从四川送回京师来,这蜀道之难,也不容易。达”

    娴贵妃点头:“总归,我等着。满朝堂大臣的折子,也比不上他一个人的。总归他的折子什么时候到了,皇上的心意才能什么时候定下来。”

    德格倒是想起一事来,上前提醒:“主子可忘了,军机处里还有谁?撸”

    “你这是什么意思?”娴贵妃眯起眼来,抬眸望住德格。

    德格忙道:“若是讷亲上折子,必定是与四川的军务奏报一同呈进。讷亲的折子一定是先经过军机处啊……”

    娴贵妃便一拍桌:“我明白了,你是说傅恒!”

    讷亲在皇帝心中排位第一,第二便是傅恒。讷亲原本在军机处中为满大臣的领班大学士,这会子讷亲离京赴四川,那这军机处中的职务便必定由傅恒来暂代。

    娴贵妃斜倚墨绿金钱蟒的软垫迎手,不由得眯起眼来:“傅恒终究是孝贤的亲弟弟,他自然不愿意看见我继位中宫。故此就算讷亲的折子到了,他也有本事给暂时扣下,不呈进给皇上”

    “他若敢从中作梗,本宫便第一个不饶他!”

    德格也点头:“这会子皇上心意正是犹豫不决之时,主子便决不能容得傅恒在这个时候从中捣乱。从前孝贤皇后在的时候,咱们便怎么都忍了,这会子咱们便不该再忍。”

    娴贵妃扬了扬脖子:“本宫倒想起一件事儿来:乾隆十一年那会子,曾有御史万年茂参劾学士陈邦彦、于振,于瀛台赐宴上向傅恒屈膝请安……那会子皇上也下旨,说‘傅恒若妄自矜大,致词臣如是趋奉,亦当罪有应得’。”

    “皇上后来将此事交给讷亲、来保等人去办,彼时孝贤皇后还在,无论是讷亲,还是来保,都不想得罪,故此这事以陈邦彦、于振不承认而作罢。”

    “如今时候不同了,从前不认的事,这会子说不定就认了。从前讷亲不愿意得罪的人,这会子说不定就乐意得罪了……”

    塔娜和德格对视一眼:“奴才明白了,这便设法交给大阿哥去办。”

    。

    傅家。

    傅恒回到家中,兰佩便发觉不对劲,急忙跟到书房轻声问:“九爷可是有事?”

    此时傅家虽然刚失去孝贤皇后,可是皇帝将富文的承恩侯,重进为承恩公。富文那边的院子这几天人来人往,都是送礼的,倒显得傅恒这边院子冷清了不少。

    便是从这一点上,兰佩便也隐约发觉,或许是九爷在朝堂遇到了麻烦。

三卷175、夫妇() 
傅恒不言,只是更衣罢,便回院子正常用晚饭,并陪两个儿子玩儿了一会儿小弓箭。

    兰佩一直静静望着丈夫,直到夜色深了,福灵安和福隆安都歇息去了,兰佩才奉茶,轻声道:“妾身与九爷这些年的夫妻,九爷难道还有什么话,是不能与妾身说的么?妾身纵然年轻,可是这些年好歹也经过了些事情,并非完全不能帮九爷拿主意的人。”

    傅恒垂下头去。

    兰佩说得没错,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两人之间还有了嫡子福隆安…撸…

    可是该怎么说呢,一旦遇到事,他心下第一个闪过的身影,终究还是九儿啊。

    兰佩这些年与九儿交好,本就年纪相近的两个女子,又曾共同于交辉园中经历过生死,故此兰佩此时身上越发隐隐有了九儿的影子。

    可是……再相近,两人终究还是两个人。

    兰佩深吸一口气,走过来坐下:“妾身明儿就递牌子进院子,去给我姐姐请安。达”

    傅恒眯起眼来。

    兰佩黯然垂眸:“自然不是真的去看我姐姐,妾身会借着这个理由去看令妃娘娘。九爷有什么为难的事,这便告诉妾身,明儿妾身就去转达给令主子……请令主子帮九爷拿主意就是。”

    。

    一个女子,要忍下多大的委屈,才肯在夫君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傅恒心下也是震动不已,不由得一双眼盯住了兰佩,心中也是愀然而痛,说不出话来。

    倒是兰佩自己坚强而笑:“妾身好歹出身家门,不敢装作愚钝,故此既然看出九爷为难,便无法装作看不见。总想知道九爷是因何为难。”

    “可是妾身却又终究不够聪明,九爷一定是担心妾身没本事帮九爷扛下这事儿,故此才隐忍不说。那妾身既然如鲠在喉,便设法进宫寻更聪明之人的帮助。”

    “九爷遇到的为难,自然是朝堂之事。前朝与后宫相连,妾身相信令主子一定心中有数。九爷是外臣,不便时时与令主子见面;可是好歹妾身是女子,还有姐姐在宫中为主位,故此能方便些。”

    “妾身不能替九爷解忧,那妾身便替九爷跑跑腿,这个忙妾身还是帮的上的。”

    兰佩已然说到如此地步,傅恒再承受不起,终是伸手,握住了兰佩的手臂。

    “兰佩,你不必如此贤惠,更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我不与你说起,也只是不想叫你担心罢了。”

    兰佩扬头,用力摇头,将眼角的泪花都摇动凋落下去。

    “不,妾身不想当贤妻,妾身更没想要故意贤惠。妾身尤其不觉得委屈啊……妾身能帮的上夫君,哪怕只是跑跑腿呢,也比袖手旁观要欢喜。”

    “妾身只想与九爷一起扛起这个家,叫咱们这个家即便在失去孝贤皇后之后,也能安安稳稳的,不叫人随便拿捏了去。”

    “这不容易,可是并非办不到。只要九爷有志气,妾身便也有这个心,咱们一样还好好的,什么事都不会有。”

    傅恒点头,男儿眼中,也是隐约有泪。

    “好,咱们一起扛起这个家!”

三卷176、奥妙() 
园子里,兰佩终于见到了婉兮。

    兰佩将朝堂之上,有人故意重提旧事,说傅恒妄自矜大之事向婉兮说了。兰佩一脸的焦急:“如今孝贤皇后刚崩逝,四哥虽说推恩进了承恩公,可是承恩公一向只是个虚职,关键时刻说不上话!九爷又不便自辩,这该如何是好?”

    婉兮垂眸想了想,忽地笑了。抬眸静静望着兰佩:“九福晋当真与九爷,夫妻一心。既是如此,你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兰佩便更急了:“令主子千万别说笑了。都这会子,奴才便是夫妻一心,又能帮得上九爷什么呢?奴才终究是一介女流,又不能帮九爷上朝堂进言。”

    婉兮点头,身周握住兰佩的手:“兰佩你是女流之辈,那我何尝不也是一样呢?更何况后宫不能干政呢~~”

    “可是令主子的聪慧,奴才最是明白的。令主子虽不干政,却总有法子影响到皇上。便是这回,奴才也听说阿克敦之事,本来朝堂上下都知道他冤枉,可没人敢替他求情,便连讷亲和九爷都不敢……可是说也奇怪,皇上竟然就自毁了前言,赦免了阿克敦不说,且正官复原职……达”

    “外人不明这其中的奥妙,奴才心下却是明白的,这后宫之中在这会子,有谁有胆量、有智慧影响到皇上的决定?——唯有令主子一人罢了!”

    兰佩说着,竟然提起袍子跪下:“令主子既然能救阿克敦,便也必定能救九爷!”

    婉兮便笑,急忙躬身扶起兰佩:“九福晋想太多了!谁说皇上能对九爷,如阿克敦那般的啊?”

    兰佩还不放心:“可是这会子……若真有朝臣群起攻之,那可怎么办?”

    婉兮拽着兰佩坐下,含笑道:“我方才都说了,夫妻之道,贵在同心同德。兰佩你想,那君臣之道呢?”

    兰佩便是一眯眼,心下豁然一动:“令主子的意思是……?”

    婉兮含笑点头:“其实君臣之道,与夫妻之道,何尝是两回事呢——其中奥妙,都是‘同心同德’四字罢了。”

    “只要九爷能与皇上同心同德,便不管旁人说什么,皇上自然不相信;可是若九爷与皇上有二心,那如何还用旁人参劾,皇上心里就早记恨了!”

    婉兮拉住兰佩的手:“回去告诉九爷,这会子越是外头风高浪急,他却越要站得稳,做得端。每日里更勤勉办差,不受外头影响。尤其关键,告诉他千万别免灾,而去四处托人、钻营。叫他明白,这天下,他唯一能依靠的,永远只能是皇上,再没有第二个人。”

    兰佩微微一震,随即已是深深点头。

    “令主子……从前妾身也好奇,令主子为何会这般得皇上钟爱。这会子奴才算是大概明白了。就是因为令主子从来都是与皇上一条心。”

    婉兮垂眸而笑:“家即是国,国自然也是一个家。君臣之道,夫妻之道,其实殊途同归。夫妻同心同德,才能扛得起一个家;国,亦然。”

    。

    兰佩揣着万千心得,含笑回到舒妃寝宫中。

    舒妃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由得黯然垂眸:“瞧,你果然又是来看令妃,不是看我的。”………题外话………

    还有~

三卷177、心变() 
兰佩倒笑了:“姐姐怎么又说这个话了?”

    从前年岁小,舒妃曾有几回与妹妹抱怨过,可是那会子终究还是年纪小啊,说了就说了。后来都渐渐长大,又因为婉兮与兰佩之间有过救命的情分,这话舒妃便也不再说了。

    甚至在宫中遇见事儿的时候,舒妃明里暗里还是帮衬着婉兮的。便是在皇太后面前,舒妃也没少了尽量帮婉兮美言几句。

    可是如今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舒妃却又忽然说起这个话来,兰佩倒意外了。

    舒妃垂下眼帘去:“你知道么,孝贤皇后是死在令妃手里的~达”

    兰佩惊得立即站起,上前舒妃:“姐姐!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舒妃淡淡抬眸:“我怎么会乱说?那晚我在船上,孝贤皇后崩逝之后,我也陪皇太后上了翔螭舟,亲眼见过孝贤皇后的模样。她至死,手还在空中悬着,仿佛要抓住什么……撸”

    东巡那晚船上的事,后来全被皇上,从此讳莫如深,没人敢再随便议论。一切的一切,最终都以皇帝自己的诗文、谕旨为准罢了。其余随行的宗室、大臣、侍卫、船工……没一个再敢以形式论及的。

    兰佩自然也其中,故此乍然一听姐姐这么说,也是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可是令主子为何要害孝贤皇后?”兰佩用力呼吸:“姐姐怕是也不知道交辉园的事,小妹我却是亲眼看见的。令主子每日里明知有毒,却不能不熏硫黄、抹水银……她那吃过的苦,又何尝比孝贤皇后的少?可是令主子事后却也还是哑忍下来了,她又何苦后来却要动手了?”

    舒妃抬眸静静盯着兰佩:“这会子倒叫我有一点分不清,你的亲姐姐究竟是我,还是令妃了。”

    兰佩闭上眼:“姐姐……小妹也只是就事论事。”

    舒妃摇摇头:“人心隔肚皮,我与令妃之间,并无你跟她那么亲近。故此我对她,倒难做到如你一般的信任。”

    “依我来看,她动手必定是有目的。一来是报仇,如你所说,报当年吃那些苦的仇,同时又何尝不是报她这些年都不能生养的仇。她进宫来就是在孝贤皇后的宫里,若她不能生养,也只与孝贤皇后有关罢了!”

    “二来……”舒妃转开头去,望向窗外:“她如今又最得宠。她如何就不可能安了想当皇后的心去?”

    “姐姐!”兰佩惊得低喝:“姐姐怎么会忘了她的出身?!她怎么可能奢望皇后之位?”

    舒妃垂下头去:“出身?皇上若当真肯依照她的出身来办事,那她此时就不该无子而封妃。甚或,就连三年前,也不该封嫔。更不该……从封嫔那日起,就已经排在了我的前面去!”

    兰佩一怔:“姐姐……你心下,计较了?”

    舒妃抬起头来:“如何能不计较?你我是什么出身,她又是什么出身?我进宫封嫔,比她早了整整四年,可是她一旦封嫔就排在了我前面!如今一同进了妃位,她还是在我之前!”

    “我就算不为自己争,难道不为咱们家争么?凭什么咱们叶赫纳拉氏,会排在她一个汉姓包衣家族的后头?!”………题外话………

    还有。

    1

三卷178、必争() 
兰佩急得直落泪:“姐姐……”

    舒妃垂下头去,缓缓道:“其实你知道么,如今后位空悬,皇太后心中那个真正属意的人,是谁?”

    兰佩心下一个翻涌:“是姐姐?”

    舒妃长叹一声:“皇太后也无数次话里话外与我说起这个,只遗憾我进宫七年,却如今才到妃位上。皇太后还多次教我,要我设法争宠,只要能生下一个孩子来,皇太后就自有办法将我排在娴贵妃前头去,推上中宫之位!”

    “可惜……我这么多年,就是无法争得皇上的心,就是没办法晋位,就是没办法生出孩子来……”舒妃说着,也是伤心落泪:“你叫我能怪谁?如果不是令妃,如果不是她这些年霸着皇上,我本有皇太后的疼爱,便怎么也不该落到如此境地。达”

    “如今中宫之位虚悬,原本我距离最近,可是我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即将旁落!你叫我这心里,如何能不怨?”

    兰佩黯然跌坐下来撸。

    都是女人,她何尝不明白姐姐的心情?

    “只是姐姐……你也不该怨令主子。总归是皇上喜欢她,她才能拥有今日的一切。而且这些年来,她并没有为难过姐姐去。”

    舒妃目光漠然:“你是珍重她与你的情分,我也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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