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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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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婉兮这么笼统地问起来,那书生非但半点想不到自己,反倒只是一脸的茫然。

    婉兮倒不知这一头事,便因这书生的茫然而反倒怀疑起自己的直觉来了。

    她便后退一步,上下又打量起眼前书生:“恕我冒昧,倒想知道书生今年贵庚。”

    先前两人说好了,要是婉兮猜不出来刘统勋,那婉兮就什么都不问了;可是既然婉兮猜出来了,她问了他就只能答。

    那书生顿首道:“小生乃雍正五年1727年生人。”

    婉兮一怔:“哦?你倒与我同岁!”

    不过二十有三,婉兮自己在皇上面前有时候还像个孩子,可是眼前这个书生竟然已经被刘统勋所赏识……婉兮心下更生了一层敬佩。

    敬佩之后,婉兮心下不由得更生犹豫:“……既然如此年轻,那说狐魇道该不是这样的人。”

    在婉兮印象之中,从小到大,家中村子里那些坐下来说狐鬼故事吓唬人的,都是些老头子。

    那书生耳朵倒尖,听见了便追问:“说狐魇道?”

    婉兮见他听见了,便也只好说开:“我到听说过刘大人门下一个人,鸣叫赵翼的。敢问书生你可认得?”

    那书生便傻了,跪在地上盯着婉兮看了好半晌,直到玉叶都急了,想上前去踹他,他这才忙道:“小生不敢唐突姑娘!小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何处曾结识过姑娘了!”

    。

    婉兮听得一皱眉:“你,结识我?”

    那书生用力点头:“是姑娘方才提到小生名姓,足见姑娘认得小生。可是以姑娘相貌,若小生曾见过姑娘,不可能没有印象才是。”

    婉兮这才大惊,随即拊掌大笑:“赵翼?你果然就是赵翼赵云崧?”

    赵翼傻傻看向婉兮:“正是在下。”

    婉兮忍俊不已,绕着他又转了个圈儿:“你也不必迷糊了,我没见过你,你自然便也没见过我!我是看过你的杂记,读过你笔下的故事罢了!便是狐祟那一节,叫我心下耿耿于怀,一直想着非要揪出这个赵翼来,亲口问问他,这事儿倒是真的还是假的!”

    彼时见过那笔记上的署名,听皇帝说过是刘统勋家的门客,婉兮便生过这样当面问个明白的心愿。只是后来才知道,虽是刘统勋家门客,自己却没有官职,也没有功名,凭婉兮的身份,是怎么都没机缘碰见的。

    婉兮还曾想过要借九爷给刘统勋递个纸条什么的,只是一直怕唐突了,才延宕下来。

    何成想,今儿竟然这样有缘,便见着活的了!

    更何况……见着的还是个挨个给乱坟祭拜的书呆子呢,倒真不负了那笔记里的调调儿了。

三卷374、问狐() 
3更

    赵翼一听眼前的“蒙古姑娘”看过他的杂记,也有些傻了。

    他本清贫,他父亲就是靠给人当西席先生谋生。他便从小就跟着父亲在外,四处一边求生,一边求学。他天生聪慧,六七岁大便以聪敏而声名鹊起。他十五岁那年,父亲客死在人家的家学上。他无以为生,家中又有弟弟妹妹要养,那户人家便同情他,兼之怜惜他的才学,这便留下他当教书先生。

    这些年勉强糊口,去年才来到京师,有幸被刘统勋大人赏识,这才入其门,成为刘大人门客。他自己没事儿写来自娱的杂记,才有机会被人传读。也有些文人,因慕刘统勋大人之名,相信刘大人的眼光,这才将他的杂记少量刻印过几本,流传于市井。

    就凭那个印数,他自己都没当回事,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姑娘都看过。

    他呆呆望住婉兮:“……小生的杂记,都传到草原来了?”

    。

    婉兮听明白了症结,不由得跺脚而笑:“书呆子,你想多了!草原人尚且用蒙语,你那汉字的杂记自然还传不了这么远!我是在京师看过的。”

    赵翼这才脸一红:“叫姑娘见笑了。”

    婉兮摇头:“见什么笑?即便你那杂记现在看过的人不多,却不是写的不好!只要写得好,来日必定更多人看见!”

    婉兮真想告诉他,他的杂记连皇上的御书房里都有!

    赵翼淡淡笑笑:“多谢姑娘。”

    婉兮盯着他:“别说这些了,你快些回答我:你说你亲身撞见过狐祟,究竟是真的,还是你编造来的,或者道听途说?”

    赵翼整本杂记写得都十分写实,故此婉兮看到狐祟那一节才也认真了的。

    赵翼愣了愣:“姑娘只问那一节?是说小生整本杂记里,只有那一节写得最好;旁的倒不值一提了么?”

    婉兮又叹:“你果然是个书呆子!”婉兮忍不住笑:“我没说你旁的写的不好,只是我本人对狐祟之事有些怀疑。”

    赵翼垂头不语。

    婉兮便也蹲下,盯着他眼睛:“哼,我懂了,你果然是编的!”

    赵翼霍地仰头,有些脸红脖子粗:“小生不是编的!小生说是自己亲身经历,那便绝不会诓人!小生写的是杂记,又不是戏本子!姑娘既然有所怀疑,那便已然摆明是不信的了。”

    婉兮便也盘腿坐下来:“那你具体给我讲讲。”

    赵翼咬住嘴唇:“……经历,都在杂记中了。”

    婉兮摇头:“不够详细。”

    赵翼转开头去。林子外的斜阳越发酡红,映照在他面上,便也是同样的酡红了。

    他就是不说话,婉兮盯了他半晌,妙目一转,便也笑了:“……你那晚,喝酒了吧?”

    赵翼霍地又转过头来:“姑娘想说什么?”

    婉兮便放松下来,拍了拍手:“你那杂记里说得明白,是你那朋友先住进那空宅,发现了楼顶脚步声,然后才告诉你的,你才去的……试想,那会子你们心下怕是早已将那声响当成是狐祟了。既然要夜探狐祟,我不信你有那么大的胆子直接去。”

    “你必定,借酒壮胆才敢去的。”

三卷375、是兔子么() 
4更

    两人竟这么坐在地下“吵”起来了。

    婉兮句句质疑、字字不让,从那几十字的杂记里挑出几百个疑窦,拆出数十个破绽来。完全忘了豆角儿刚刚撒欢儿地跑进坟圈子里去,毛团儿也撒腿追过去了。

    赵翼则小心反驳,顶着一脸的认真,绝不像是唬人,反倒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天真稚拙的可爱来。

    两人都是认真的,这便谁都说不服谁。

    玉叶的心一头系在那追着豆角儿跑没影这么半天的毛团儿那,一头还得顾着眼前。自家主子好歹是皇上的宠妃,这么苍茫暮色地下坐在坟圈子里跟一个陌生男子讨论狐祟……她这颗心要是能放得下才怪呢!

    好在远处林子里终于又传来了豆角儿那近乎癫狂的叫声,还有毛团儿阵阵呵斥声,这才吸引了婉兮的注意力,起身抓住玉叶的手。

    “我怎么听着,豆角儿是乐颠馅儿了呢?”

    玉叶也是狐疑:“奴才也听着,毛团儿那骂声里,也是带着笑音儿呢。”

    主仆两人四目对视,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一人一狗,发什么疯啊?”

    这大坟圈子里,这个天下下头,那一人一狗还能乐成这样儿,该不会是已经被吓疯了吧?

    婉兮便抬步:“我去看看。”

    玉叶吓坏了,那林子深处坟包更多,林木更密,暮色便也更深重,玉叶便扯着婉兮的手,怎么都不肯叫婉兮去:“主子……那处太邪性!”

    倒是赵翼听见了,从地上骨碌爬起来,朝婉兮一揖到地:“姑娘留步。小生不才,愿替姑娘前方打探。”

    赵翼虽是男子,身上阳气能重些,可是怎么说呢,他终究书生文弱,又这样清秀,婉兮便总觉还不如自己去呢。

    赵翼却坚决拦着,急吼吼道:“姑娘别忘了,方才小生挨个坟包祭拜过。阴魂也有情,就算这会子要出来作祟,可是好歹也能记着小生方才那点情分,便定不会伤着小生的!”

    婉兮想想,倒也忍不住点头一笑。心道:也是,也唯有写出那样狐祟故事的人,才能做出这样路遇野坟,还能上前挨个跪拜的呆子之事来;反过来说,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肯笃信那狐祟的故事,并且据理力争,不容许有人质疑。

    赵翼见婉兮点头,这便扭身去了。不久倒在林子变密的地方与毛团儿会合,两人一狗一同回转来。

    暮色渐浓,婉兮以为自己眼花,又揉了一记,才确认这两人回来,面上真的是都带着笑的。

    甚至于,赵翼竟然与毛团儿勾肩搭背。

    婉兮又去看一眼豆角儿。

    今儿从发现坟圈子开始,豆角儿的反应就是有些奇怪的。人类都是毛骨悚然,豆角儿却跟打了鸡血似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这会子婉兮隔着暮色,隐约瞧见豆角儿嘴里叼着一团什么。毛茸茸、圆滚滚,倒像是个灰毛的大兔子。

    婉兮便挑眉问:“怎么了,豆角儿是在坟圈子里抓着兔子了?”

    玉叶听了也吓了一跳,跺脚指着毛团儿就骂:“你疯了?你是几百辈子没见过兔子还是怎的,这坟圈子里的兔子,你也敢要!”

    1

三卷376、姑娘贵姓() 
5更

    玉叶越说越气,也顾不得赵翼在旁,“……你就不怕,这坟圈子里的兔子,是啃死人骨肉才长这么肥硕的!”

    玉叶说得有理,豆角儿嘴里那一团,目测起来便几乎是普通兔子的一倍半大小,有些过于肥硕了。

    毛团儿被玉叶这样跳脚指鼻子骂,面上虽有些红,可是——却整颗心都是欢喜的。

    他知道她是真的急了,真的因为担心他而急了。

    毛团儿只朝赵翼低低道:“叫先生见笑。”

    赵翼却眨眼:“我倒是觉着这位姑娘难得地率真可爱。”

    已是到了婉兮眼前,毛团儿忙跪倒:“回主子,原来是虚惊一场。”

    婉兮眯眼望住毛团儿,又去看了看那摇头晃尾巴,分明是在显摆的豆角儿:“哦?怎么说?”

    毛团儿也瞧见豆角儿那模样了,心说:这要是个人,早不定怎么眉飞色舞了。毛团儿含笑将豆角儿嘴里的“毛兔子”给抢过来,拎起来给婉兮看:“主子瞧。”

    婉兮虽此时贵为令妃,可是从小毕竟是在乡间长大,该见过的都约略见过,没什么大惊小怪。这一见便是扬眉:“不是野兔子?我天,倒像个地鼠!我小时候在家也见过,不过都一拃长吧,这个竟将近两尺?!”

    毛团儿含笑点头:“正是地鼠。便连那些坟包,都是咱们误会了。那些小丘并非坟包,而是这些大地鼠的巢!它们掘土为巢,便将掏出来的土堆在地面上,因它们体型硕大,这便掏出大堆的土。冷不丁看上去,倒像坟包了。”

    玉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

    毛团儿含笑点头,拍了拍豆角儿的头:“多亏它。它本就是内务府狗房里教出来的猎犬,极为敏锐,故此它从一看见这些坟包开始,许是就闻出了是地鼠的味道。”

    “方才奴才跟着它一路跑到林子深处去,它比奴才快,等奴才追到地方儿,瞧见它已经在两条腿刨那地下的坑儿呢。奴才开始也觉得寒毛竖起,生怕看见那坑里是尸骨,奴才仗着胆子走过去一瞧——里头原来是一小窝小鼠崽子!”

    “奴才这才寻思过味儿来,又挑了几个小丘刨开,发现无一例外,都是地鼠的窝罢了。这便请主子放心,此处不是乱葬岗、坟圈子,只不过是地鼠的天下罢了。”

    婉兮这才放下一颗心,已是笑了。

    抬眼瞟见赵翼,婉兮这便更是忍俊不禁。

    “你个书呆子,亏你还怜惜人家孤坟野鬼,挨着个儿的给人家祭拜,还压冥钱!你自己的那几两银子都白费了不说,你好好的万物灵长,却给个地鼠磕头了!”

    赵翼也是挠着后脑勺傻乐:“……小生倒不后悔。彼时确实以为是孤坟野鬼,无处话凄凉呢。小生的一颗心总归是好的,便是跪错了,总也天地可鉴。”

    婉兮轻叹一声:“我懂了。也亏得是你这样人,才写得出那狐祟的故事。你是当真一颗诚心相信有狐祟的。信则有,你本是诚心诚意,并非哗众取宠。”

    弄明白了,天色也暗了,婉兮便点点头:“在此别过。”

    赵翼一急,紧盯住婉兮,直问:“还没问姑娘贵姓!”

    1

三卷377、你猜() 
赵翼这么冲口而出,毛团儿和玉叶都吓得一愣,一起回头瞪赵翼。

    便连豆角儿也狗仗人势,跳着脚冲赵翼大声汪汪叫。

    赵翼果然给吓了一跳。可是书生那股子骨气却还是嶙峋而出,坚定立在初上的月色里,认真望住婉兮。

    婉兮垂首迟疑一下,淡淡一笑:“说个理由给我听听。若有理,我就告诉你。”

    赵翼脑筋真快,立即道:“理由不止一条,姑娘请听。抒”

    “其一,人之结识,自当礼尚往来。姑娘既知小生姓甚名谁,小生又怎该不问姑娘贵姓?纵姑娘闺名不可赐告,小生亦不敢唐突,可是姑娘告诉小生姓氏,小生当不至于失礼。”

    “其二,姑娘虽面相五官皆是汉人灵秀,说话也是汉语,然姑娘终归穿着蒙古衣裳。小生便自然认为,姑娘出身蒙古家族。蒙古家族的女儿,便不用如汉家女儿一般扭捏。蒙古女儿骑马射箭,还用鞭子抽中自己男子……便自然不必拘泥于赐告一个姓氏。带”

    婉兮想了想:“嗯,倒也有理。那我便告诉你。”

    毛团儿和玉叶都吓傻了,双双喊:“主子,三思!”

    婉兮轻叹一声。这两个傻子,还当真以为她能说真名么?

    她妙目一转,朝着那赵翼道:“……我复姓令狐。”

    。

    婉兮这样一说,毛团儿和玉叶也都傻了。

    赵翼也愣神儿了半晌:“蒙古人中,也有复姓令狐的?”

    月色初起,月华如水,映入婉兮眼底。

    婉兮轻灵一转,“你自己猜!”

    语声未落,已是牵着豆角儿,迈步走远。

    毛团儿和玉叶赶紧跟上来。

    留下那粗大树木围城的浓密林子里,月华银白,一地坟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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