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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6部分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986部分

小说: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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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从这一点上来说,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都得跟皇贵妃学。

    故此啊,从这会子起,便是为了自己的十公主,她也得学着顺着皇上的心思说话——进宫十二年,这么漫长地走过来,她如何还能不明白,皇上是容不得旁人对皇贵妃有半点不敬的?

    顺嫔和兰贵人估计是一辈子都放不下对汉姓人的成见了,故此总是有意无意冒犯到皇贵妃去;可是她自己就是汉姓人,她犯不着再跟她们两个犯一样的傻气儿去。

    从此往后,只要顺嫔和兰贵人说皇贵妃怎么不好的,她必定反其道而行之。

    皇上自有取舍。

    。

    惇妃猜测不错,正月十七日皇帝在圆明园里赐宴大学士之后,次日十八日,七公主的金棺便行奉移礼,奉移至阜城门外果恭郡王暂安处暂安。

    二十三日,行“初上坟礼”,遣官读初次祭文致祭。

    二十七日,为“大上坟礼”,再读二次祭文致祭。

    皇帝对七公主的一片钟爱哀伤之心,那些“雨涕”、“爱钟”的心意,慨然公布于天下。

    这些都是相对公开的,前朝后宫早一日晚一日都能知晓的;还有一项隐秘之事,却是外人暂时不得知晓的。

    皇帝在正月十六那一日忍痛离开紫禁城,回到圆明园,除了预备次日的赐宴大学士,以及为小七治丧诸事之外,还有一项对于婉兮来说,极为重要的事。

    正月十六日皇帝在亲赴小七的公主府酹酒之后,回宫探望婉兮的这一次,在多年之后的《清高宗实录》中,落笔为“视皇贵妃疾”。《实录》中但凡这样的落笔,并不代表皇帝所有来看望皇贵妃的记载,而是一旦这样落笔,便是说皇贵妃已然病重了……

    婉兮自己的情形,精于医术的皇帝心下已然有了数儿。他要暂时离开她,回园子去,除了按例赐宴大学士,以及为小七奉移、上坟礼之外,他还要急着赶着为她再做一件事去。

    皇帝派此时管内务府的皇六子、质郡王永瑢,亲自处理将皇贵妃娘家编入镶黄旗满洲——这便是俗称的抬旗——婉兮的母家,由内务府下正黄旗内管领,继抬入正黄旗包衣佐领、镶黄旗包衣佐领之后,终于直接抬出了内务府旗份,成为外八旗、且是八旗首旗的镶黄旗的满洲旗份!

    抬旗之后,编入镶黄旗满洲,便要为魏家人正式编立佐领。皇帝更是直接将婉兮母家直接编立为世管佐领——此佐领从此世代为婉兮母家人统领——这种抬旗、编立世管佐领的方式,已经不是普通的抬旗,而是按着皇后母家丹阐的方式来抬!

    就在小七的“大上坟礼”前一日,亦即正月二十六日,永瑢上奏本,抬旗之事已然办好。

    便也在同一日,婉兮的兄长德馨,亦为阖家抬旗之事,向皇帝上谢恩折。

    办完此事,皇帝才在正月二十七日,又办完小七的“大上坟礼”之后,亲自回宫,再“视皇贵妃疾”。

    。

    从去年秋狝木兰,婉兮病倒之后,算到今日,已是数月之久。

    原本也许还算不得大病,却因为小十七的再度出痘,而将婉兮的命给抽走了一半去;那么小七的溘然而去,便是将婉兮仅剩余的那点子命,也都给带走了。

    从小七薨逝之后,婉兮的病情急转直下,到皇帝这一日安排完了一切,回宫来见她时,她已然疲惫得时常睡着,难得醒转过来了。

    皇帝悄悄走进来,看着这样的她,心魂已然被那无边的暗寂撕碎。

    他知道,这一刻的暗寂,将越扩越大;一旦她再也醒不过来,那他的整个天地,就都会被这暗寂吞没了。

    

第2653章 九卷91 恩爱两不疑() 
新文:《少帅,夫人又在闹离婚》正在连载中~

    …

    皇帝没叫醒婉兮,甚至不舍得弄出任何一点响动,只这样静静立在榻边,垂眸看着她的睡颜。

    虽然已是四十九岁的人,虽然已经因为生育过那么多孩子而显得憔悴,可是她睡着的样子,却依旧叫他舍不得挪开眼睛。

    ——他喜欢看她这样恬静安然的模样。

    在这后宫里,所有的深宫女子,也许都要每一日都如履薄冰吧?出身于内管领下,又是汉姓人的她,尤其如此。

    从进宫的第一天起,便落入那些自以为是的主子们的算计里,都想将她当做棋子,目的亦不过是希望借由她,来给她们自己争得他的注目!

    这些年过来,她的命运终于不用落在别人的掌心里,不必在旁人的算计下生活;可是她却因为位分一日比一日高,他对她的依赖也一日比一日加深,她终究还是又扛起了领袖后宫的重担来。

    那个她曾经深深不喜欢的后宫,宁肯装作摔傻了也要离开的地方,却终究要她费尽心力来统领,来捭阖,来平衡。

    后宫稳,前朝才能安,他这个天子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全心处理朝政国务。

    这些年他无论经历多少挫折,第一次金川之战,还是第二次金川之战;以及平定准噶尔、平定回部,再到土尔扈特部的东归……他这一生里,所有重大的功业,都是她执掌后宫之时,陪着他一同经历,一起完成的。

    从三十岁到六十岁,他作为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都是她陪着他一同走过。

    可也因为如此,她太累了。她将后宫里的一切都默默扛起,从不在他面前言说,他便是尽力关注她,小心护着她,却也终究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如今她病了。这病是来自她的年纪,却又何尝不是来自她这些年的疲惫?

    眼见她这样睡着,分明是令他心急的昏睡,可是他却看见了她面上久违了的恬静和安然……

    或许,从这一点上来说,她若能这样一直睡去,说不定却也反倒是对她最好的,是不是?

    他悄然攥紧拳头——其实,若能选择,他也想就这样睡去呢。

    不用再每日里殚精竭虑,不用再从未睡到过日上三竿,不用再时刻观察身边的大臣,不用再——用自己一个人的肩膀扛起这偌大却沉重的江山!

    可是他又知道,他不能啊。

    因为此时,金川之战尚未完全平定;小十五那孩子,虽说成婚,却还未在朝政国事上摔打过。

    这个天下,还有太多太多的事,等着他乾纲独断,容不得他有一日的懈怠。

    他便是想睡,此时,却也没有这个资格啊……

    “爷?”

    婉兮朦胧醒来,看见独自立在暗影里的皇帝,忙出声轻唤。

    暖阁虽不大,却这样空,看着他这般茕茕孑立,她的眼已经疼了。

    “爷既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啊?”婉兮有些坐不起来,便也不勉强自己,只伸手过去。

    皇帝忙走上前来,攥住她的手,含笑在她炕沿儿坐下。

    “爷也刚进来,见你睡着,正想着该使个什么法儿,作弄你一回。”

    此时的皇帝,又褪去了花甲天子的沉肃,还是从前年轻淘气时的模样。

    “是寻根头发,还是干脆拔自己一根胡子,去捅你的鼻眼儿呢?”

    婉兮徐缓笑开,“爷……龙须不可拔。”

    皇帝忍住叹息,依旧堆一脸的笑,“爷也怕疼~~胡子哪儿能跟萝卜似的,想拔就能拔啊?那从皮里生生给扥出来,可不是一般的疼。”

    皇帝当真跟眼前就要生拔胡子似的,捂着下巴颏儿,一脸的扭曲。

    婉兮原本觉着眼皮沉,要睁开眼都需要千钧力似的,可是这会子叫皇上给说的,反倒觉着睁开眼皮不费劲儿,真正费劲儿的是拔胡子了。

    婉兮忍不住轻声地笑,“爷那是龙须,萝卜怎么比呀~”

    皇帝见她又笑,心下松口气,这才放下手来,握回她的手去,“算了,反正你醒了,爷正好就不拔了。”

    婉兮用力睁大了眼,凝望着皇帝,“爷……怎光说胡须,却忘了辫子呢?”

    大清男子蓄辫子,最讲究一根辫子编得油光水滑,辫梢都要光洁齐整。

    如今皇上有了年纪,头发不可能如年轻时候那样好了,有时候编辫子的时候难免起些毛刺儿。梳头的太监都要小心用抿子蘸些梳头油,将那毛刺儿给抿回辫子里头去。

    可是今天,皇上的辫子还是毛了。

    皇帝连忙转身,想给挡住。

    岁月不饶人,他都到了这个年岁,心下的哀痛必定折射在身子上。他身为天子,又是大正月里,不敢叫自己脸上太多显出哀恸来,可是头发却还是泄露了他的心迹去。

    他纵然还不至于一晚发白,再说他到了这个年岁,头发本来已经白了;不过这辫子发毛,却是怎么都挡不住的了。

    因心痛而憔悴的,不止他这个人,反倒先是他的头发啊。

    都说“情丝相缱绻”、“结发夫妻”,头发对于伉俪而言,总是情愫的表征。

    人心枯槁,头发便也先一步枯萎了。

    可是他嘴上却含笑说,“哎呀,都是穿端罩的缘故,辫子跟那黑狐的毛针互相摩擦着,这才将辫子给摩毛了。无妨无妨,待会子叫梳头太监进来,给爷重新抿一抿就是了。”

    婉兮含笑点头,从不肯拆穿皇上的心意去。只是她却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口,带着祈求地抬眸锁着他,“爷……我想替爷梳一回辫子。”

    。

    皇帝一颤,心下已是抖成了一团。

    他知道,九儿没有他这般精通医术,可是九儿的心却一向是七窍玲珑。

    此时她的病情已然到了何等地步,她便是不用医术,心下怕也是有了预感。

    可是他却不想要这样预感,更不想坐实了这样的预感去啊!

    他便笑,将婉兮的手按下,放回被子上去,用他的掌心罩着。

    “不用你!待会儿爷自去传梳头的太监。你且好好儿躺着。编辫子看似不费劲儿的事,可是却总难免耗神。这样的小事,自留给奴才们办去!”

    婉兮轻轻一笑,又抬手扯住了皇帝的袖口,“人家就想给爷梳一回辫子么……人家知道,自己的手笨,绣花绣不好,辫子也经常编拧劲儿了,可是人家喜欢摆弄爷的头发嘛。”

    婉兮说了这一会子话,已感力竭,眼前有些发黑,忙闭上了眼。

    “我这一闭上眼啊,就又看见当年与爷的初见。爷的大辫子油光水滑的,辫梢上只坠了那么一枚白玉葫芦坠儿,随着爷身形一动,那葫芦坠儿就一晃,又一晃的。”

    “故此啊,爷的辫子从那以后就在我的心里占了要紧的一席之地去。可是我知道自己手笨,且刚进宫的时候又没资格伺候爷梳头,故此便是一直想帮爷编一回辫子,却也始终都没找见合适的时机。”

    “今儿偏巧儿爷的辫子就毛了,还叫我给看见了,这不正好儿是老天体恤我,给了我时机去?爷……”婉兮扯住皇帝的袖口,虚弱地摇晃,却竭力眉眼含笑,一如从前撒娇的模样,“连老天都给了机会,那爷就好歹叫我逞这一回能吧,就当是圆了我这些年的心愿,可好?”

    皇帝心下钝痛,已是不敢说话,只怕一张口就有哽咽出声。

    他便只是用力瞪圆了眼,对着婉兮使劲儿地笑,怎么也再说不出拒绝。

    婉兮纵然虚弱,却也还是举起拳头,极力地欢呼了声,“爷不反对,那便是恩准了!”

    看她欢呼的模样,皇帝便心底最后的那一点子因坚持而起的担心,也尽数都瓦解了。他轻笑一声,伸手握住婉兮那只拳头,柔声道,“服了你,随你就是。”

    他顺从地在炕沿坐下来,背对婉兮,极力将身子更近地靠近婉兮的手,以减少婉兮抬手举腕需要耗费的力气去。

    婉兮忍住咳嗽和眼前虚无的黑,竭力含笑倚靠着软枕,伸手替皇帝打散了发辫去……

    。

    这一条辫子,婉兮编得异常地慢。

    她不像是她,她小时候编辫子是十分的快,甚至都不用照镜子,手指头在头发上左一弯,右一扭,麻花儿自然就成。

    可是今日,她的手没有力气,时常编一个麻花劲儿,因要分三股力气,这便中间都要喘上两喘。

    可是另一面来说,也是她自己不想早早将辫子编完。

    她享受这样的时光,享受与皇上这样长久到仿佛没有尽头的相伴,享受——指尖穿过他发丝时的亲昵。

    他的发也白了,寻常梳头太监都小心,便是不敢拔掉白发,也一定用抿子将白发丝儿给掖到辫子里去,不露出来叫皇上看见。

    与梳头太监比起来,她的手艺当真是差了许多去。她做不到将白发掩饰得那样好,她只能用她的指尖,倾尽她的心意,将皇上的白发再轻抚一遍……

    “不许人间有白头”,可是这人间,不管是谁,便是真龙天子,亦终究要白头去啊。

    可是不是还有“白首偕老”一说么?那么白头便也不再恐怖,反倒是绵长而细腻的幸福了。

    想她这三十多年啊,虽说没能陪皇上更长久,可还是已经做到了“共白头”呢。

    想想当年的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淑嘉皇贵妃、纯惠皇贵妃……她们都早早就去了,在还是满头青丝的年纪就去了;而她虽然也走到了这一天,看着自己一点点油尽灯枯了去,可却终究能与皇上白发偕老。

    这就够了,真的。还有什么不满足么?

    她与皇上一起走过这么多年,两人共度了彼此一生中最好的年华,诞育下这么多好孩子……

    她这一生,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若说遗憾,自然也有。譬如小鹿儿、石榴,还有乾隆二十四年那个都没能生下来的孩子的夭折;还有小七的早逝,以及终是没能等来小七与拉旺生下一儿半女来……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啊,不如意事常八、九。她自己这一生的所得与遗憾相比,遗憾绝无八、九之多,只算一二吧。

    既如此,便是她远行,亦可含笑瞑目了。

    带着这样的释然与满足,婉兮终于一个麻花劲儿、一个麻花劲儿地将皇上的辫子给编好了。最后在辫梢上坠角,婉兮想了想,抬手从自己耳上捋下一只素玉的耳钳来。

    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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