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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折妖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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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我望着他眉目清晰的脸,不知怎就想起了秦时欢。
  冷寂渊,冷寂渊……
  我终于摆脱了它,六百六十六年,终于可以再行人世。
  

☆、卷二百年身之第五章:重逢

  
  夜里的篝火盛旺,辉耀着他们脸上的淡然喜庆,像是久违的重逢,纵使陌生,亦让人欢喜雀跃。
  居火而绕的简单条案上,都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所有,鸡鱼简宴,粟米薄酒,皆是人间最纯粹的酒食,于我,却是隔绝多年的陌生。
  有人递来了酒盏,我挽笑接过,浅抿一口,方是有了一些庆幸。
  即便没有了心,我还是活着,留存着两个清灵,混杂了无数世的纠缠,若连亦初想到今日局面,会是怎样的心情?
  秦时欢他没有让阿宁完整,却做到了让阿宁完整的条件,事至如今,他见到我,会是怎样的表情?
  阿姊她,还会不会一如往常地顾着我?
  还是说,他们,早在一起,忘了我,也忘了她自己该归属的模样?
  我忽而想醉,醉一场不清不楚,可我怎么能不清不楚?
  抱着酒坛,我坐在篝火旁,晃了晃脑袋。
  “宋刑,连初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这一生发生的事么?那就好好看着吧,也看看你们念着的那个秦时欢,究竟还是不是你们的秦时欢。”
  “发酒疯呢这是?”
  “也许。”
  “首先谢谢诸位能留我一宿,叨扰诸位了。”我对着在场的男女老幼先敬了一盏。
  “姑娘客气。”先时的老者抿了手中的酒,“只消姑娘出去,切莫说及此处,我等感激不尽。”
  “当是如此。”我笑了笑,“你们防我,是应该,但不至于防至如此地步,麻药起于汉后,你带回来的?”
  我望着柴哥儿一同入场的和尚,薄翘了唇。
  “妖怪果然是妖怪。”和尚捞过酒盏,先饮了一口,“是我的想法,不关他们的事。”
  “可惜你不知我是酒鬼,酒中有什么,我一尝便知,纵使饮下,以我的身体,也不碍事。”望着周围脸色瞬间僵硬的人,我淡笑道,“你们不要怕,我虽不是什么好妖怪,也不至于无辜害人性命。”
  “我们这里没什么计较,自安自得,若天命如此,也由不得人命博之。”族长捻须淡然,径自喝着手中的酒。
  “和尚,你有后招么?”我抿过酒,“若是没有,或着要等一等的话,不妨先听我说个故事如何?”
  “你说。”
  和尚真是洒脱,我心底和宋刑她们吐槽一句,额,对了,很多调侃的话我都是从宋刑那个丫头听来的。
  她那个时代,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总归是个信息复杂的时代。
  现在想来,那时我在无往山中初醒,见到的一些东西,还是她那个时代来的,原来阿姊,早已经清楚自己是谁。
  这样也好。
  “从前有个国家,国中有个小公主,生下来母亲便死了,她父王也不待见她。后有妖祸国,她父王为之蛊惑,说那小公主可以让其长生,王信其言。小公主命大,为另外一个妖怪所救,还喜欢上了那个妖怪,却不知那妖怪原本就是欺她,到最后不仅挖了她的心,还将她丢到了一个无比为深的黑暗深渊里。”
  旧事重提,空荡的心口揪疼起来,才发觉,自己,终究有恨。
  “那渊底又黑又暗,小公主一路坠下,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不再下坠,漂浮了起来。渊中有一颗无比高大的幽蓝枯树,那枯树的周围飘着数不尽的透明棺椁,每一具棺椁里面,都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们的脸……和小公主的一般无二……”
  和尚陡然抬起了脸,冷冰冰地眼盯着我,“你没有死?”
  “对,我没有死。”我捏着酒盏,迎着他的眼,低声道,“我没有了心,可那些少女的清灵,还是尽数到了我的心腔里。我活着,她们也活着,就像…折夏…一样……”
  “那你怎么出来的?”
  “想知道么?”我笑笑,撩眼望向了夜空,暗夜的云层里,有着故意为显的龙腾影子。
  那是应龙,是在冷寂渊底陪了我六百六十六年的应龙。
  冷寂渊底没有质的存在,即便说话,也听不到声音,连光都传不出去。周身寸许朦胧光中,那棺椁中的少女,皆尽是阿宁的清灵,我一个一个看过去,一个一个感受过去,每经历一个,我都经历了从生到死的过程,恨也好,爱也好……
  都是痛……
  我贴在棺椁上,描摹着她们与我一般无二的容颜,忽然感谢秦时欢,感谢他曾想利用这样的方式来找回阿宁,让我得以对阿宁有了清晰的轮廓。
  听到琴声的时候,我正趴在连初晓的棺椁上,望着她那清淡的容颜,开始无比地想念阿姊,奇怪的是,这些清灵每一次都走过了一生,为何都会复原了十七岁的容貌?
  难道是因为我的一生,断在十七岁的缘故么?连初晓她,还未死,为何也来到了这里?
  我想不透彻,正是出神地直起了身,耳际传来了琴音。
  琴音很轻,却有着很执着的穿透力,像是带着一定要传达到某处的决心,一个一个音节地传了下来。
  我觉得奇怪,从上面坠下,不知用了多少的时间才到了此处,而那些琴音刻意拆了音节,集聚了力量让每一个音节都能抵达它们能传递的最远处。
  可惜的是,我稍稍矮坐了半个身子,那琴音就听不见了,我复挺直脊背,就又听见了。
  反复试探几次之后,我才确认是到了某一个水平面之后,那琴音就再也传不进来,想来,就是在那个水平面之下再没有质的存在,故而声色和光,都不能依附存在。
  “你不知道,在那种境地,便是你哭出了声,也传不出去,你不用呼吸,不用有饥饿感,甚至,也不用面对死亡,可是你会害怕,因为,即便有那么多的人陪着你,你始终…是一个人……好在,冷寂渊外还有一个等着应龙的人,他日复一日地弹着琴,等着应龙出去…”
  “我和应龙努力了很久很久……”
  “冷寂渊。”和尚冷冷道。
  “道士告诉你的?”
  “他还告诉了你什么?”我掐冷了音气,“他有没有害怕,害怕我终有一天会去找他?”
  和尚沉默,一连喝了三盏酒,才漠然地开了口。
  “他是个疯子,只会说疯话,没准儿早被人打死了。”
  “是么,那倒是一件好事。”我淡然抿了一口酒,冷道,“世上谁都可以死,让我相信解浮生死了,那可是件莫大的笑话。”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说呢?”我扬了扬眉,过往的事,在念及解浮生的时候,终于清晰了起来,连带着那些恨。
  “复仇?他们都是妖怪,你能怎么办?”
  “难道我就不是妖了?”和尚的理由,真是奇怪。
  “有什么意义?你的一生早陷入那般境地,难道要复陷入循环么?”和尚站起来,眉眼凛冽叱道,“你活着,还能有了什么意义!”
  我愣了神,是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喂,你该不会被他一句话给糊涂了脑子吧,什么人呐这是,由着他胡言乱说的,让连丫头出去打法了他啊,或者你自个儿给他一巴掌,扇死了了事,真是让人听着就烦躁。”宋刑咕哝道,估摸着我心情不好,也不敢大声。
  “她想得清楚,你别多话。”连初晓淡然的语气让我清醒了过来。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会没了意义?”
  怀中的酒坛哐地砸在了地上,我望着那个自和尚背后而来的青衫之人,眼前便模糊了。
  “秦时欢!阿西吧,是我的秦医生!”宋刑在脑子里跳了起来,咋呼道,“好折夏,快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闭嘴!那不是她!”连初晓少见凛冽地冷叱,但我听出了她音底的颤抖。
  所有的人都望着他,望着他一袭青衫的薄削轮廓,于人前行了推手礼。
  “无往书院秦时欢,来接微生家折夏归家,多谢诸位款待。”
  “阿筝,你怎地来了?”柴哥儿起身,看着秦时欢旁边的二十出头,容颜精致的妇人惊喜道。
  “微生家的小主在武陵地界不见,我总归要管上一管,到处寻不得,便回来看看,不想还真是在此了。”阿筝礼貌地笑,打量我一眼道,“他持有御赐婚书,我便带他来了。”
  这些话落在耳际皆是模糊不清的,我望着眼前的妖怪,心底空落落的,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唤他。
  “折夏,归家吧,你阿姊还在等你。”
  眼泪霎时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想起阿姊,我再也止不住了心绪,“她在哪里,可还好?”
  “你莫急,她很好,在建康等你回去。”他安抚道,眼眉急切地差点让我信了他。
  我摇摇头,“秦时欢,我不信你。”
  “折夏……”
  他皱了眉心,眉眼的隐忍让我心疼,可是我早没了心,怎还会疼?
  “你矫情个什么啊,姑奶奶!秦医生自来是个冷冰冰的脸啊,他都这表情了,肯定是担心死你了!!!天呐,要是我,早扑上去了!”
  宋刑简直要跳脚了,清灵波动的也牵惹到了我,让我整个人经脉扭做一处地揪疼了起来。
  秦时欢跃过来,一把揽住我道,“你怎么了?”
  “你别碰我!”
  我厌他,厌极了。
  一把拂开了他,我忍着痛楚嘶叫了一声,“宋刑,你别逼我!”
  宋刑安稳下来,痛楚消散,我站直了身体,盯着秦时欢冷冷道,“秦时欢,我会一个一个亲手结束阿宁的清灵,不会再让她们受你的蛊惑欺骗,我会还你一个阿宁,但不是现在,不是!”
  “折夏,我已经放弃了,我想清楚了,你也不要走上我过往的路好么?”
  “放弃?”我笑出声来,冷冽冽道,“秦时欢,是你造就了现在没有心的我,让我去信你的话,多是一件可笑的事!”
  我真是气得生恨,一步踏进,迎着他的眉眼嘶哑道,“你让阿宁怎么办,怎么办!”
  “你们每一个都是阿宁,我会顾好你们,也会顾好她护下的世间,再不会去伤害她了。”
  我愣了神,随即一耳光打了过去,叱道,“你不要脸!及至如今,还要说这些可笑的话!”
  他没有躲开,一巴掌挨了个实在,青色的发带落下来,扎了人的眼,我彻底崩溃了心绪,大吼道,“你滚!你滚!”
  “好,我走。但微生家情况复杂,孝武帝亲自指的亲,你若还念着折夏,还是回去的好,而且,你阿姊她……”
  我哭出来,嘶吼道,“你不要提她!你害了她,害了我,如今留她在身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
  “她不是。”秦时欢转了眼,清亮的眸底尽是纠缠的痛楚。
  “她…已经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我心底一寒,涉及阿姊的事,不仅仅是关联与我,还有阿宁,我根本就不能淡定。
  “她是…不见兮……不再是…你阿姊了……”
  “你说什么?”我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纷乱地想不清楚。
  “我早该明白的,早该自她带你走就明白的。”
  秦时欢惨然笑了笑,“阿宁在她面前化身,化为万物之时,趁着不见兮失去不见书失神的空隙留了一许清灵在她灵识里,以此才保留了那一世的根本,才能吸引了彻底明白前因后果的连亦初重返那一世,期以化解我造下的因果纠缠。”
  “所以,我是回到了最初的世间?”我瞬时有些明白,但立时又有了疑问,“那微生家的子折夏,是谁?”
  “是何用。”秦时欢敛眉,眸色黯淡,“是何用让山魅凝聚了子折夏的身,她并不是真正的人。”
  “何用?”我讶然极了,“她还活着?”
  “是。”秦时欢抿唇,艰涩道,“她快要死了,她总想见你一面,让山魅用了这个法子引你出来,倒不想,还真撞上了……”
  “阿用……”
  纵使心口早已无心,可我还是疼,且是带了万千清灵的疼痛所感,每一份疼痛,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让人揪心裂肺地疼。
  六百年,六百六十六年,她一介凡身是怎么拖到现在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愧疚的人太多,更是厌恨上了眼前的妖怪,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啊!
  “秦时欢,你好狠!你好狠呐!”
  我再也不想看见他,再也不想!纵身跃出去,不管不顾地疯跑起来,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建康城,建康城!
  

☆、卷二百年身之第六章:微生

  
  我用一夜的时间赶到了建康,凭着她的记忆,径直往微生家里走。
  一入府,我就感觉到了山魅的灵质气息四窜浓郁,也感觉到了那衰竭不能后续的挣扎。
  他不会是……
  想到心底的可能猜想,我大是害怕,好在很快到了灵质最为繁盛之地,是一处别院,盛放了梨树的葱郁,梨花的暖香沁鼻而来,掩盖不了其中的浓郁血气。
  何用,求你,求你不要变了模样!
  “啧,妖气可真浓烈,比我遇见的那些妖魔鬼怪厉害多了。”
  宋刑打我吼她,就变得阴阳怪气,我一路没有理她,可连初晓却一路再没有说话,却是令我心生惊讶,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径直落在了别院的梨树深处,往那灵质暗藏的房间走去。
  此地早一路藤蔓而生,那房间更是被整个藤蔓拢住,若非露出了一人宽径常来走往的小径,还真看不出门房在何处。
  我正往过走,不远处却传来了歩声,忙是跳上梨树藏了身形,高处所见,才见到两名侍女打扮的人捧着手中的托盘往过走。
  “老祖宗得了什么病,竟要血养着?”
  “嘘,你别多话,好容易进了府,别跟外面似的什么也不顾忌。”
  “真的是人血么?”
  “好了,放在门口就走。”
  眼见两人放下托盘里的血碗,我从树上落地,几乎摔了一个趔趄。
  “何用是你什么人,用得着这么在意?”宋刑低讽而来,“可怜我的秦医生,秦帅哥就这样被你甩了耳光走了,啧啧,看得我心底真是疼。”
  “你闭嘴。”
  我叱了她一声,觉她犹是不甘心地要挣扎,索性把她禁锢了起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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