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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猎人同人)[猎人]莉迪亚生活实录ⅰ-流星街一枝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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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身体已经熬到极限,这一觉却完全不像想象中那样睡得沉稳,似乎一直沦陷在一个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里,不得片刻安稳。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闷雷似的鼾声吵醒,再睁开眼时丝毫没有小憩过的放松,反而觉得愈发疲惫。
我之前好像一直靠在库洛洛的肩膀上睡,现在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脖子完全僵硬了,一动就酸疼得不行。
“怎么醒了?”库洛洛在我头顶上道,声音轻而清醒。
我心一横一使劲,总算扳直了脑袋坐起来,向后靠在了石壁上。虽然脖子和半边肩膀酸痛僵硬,身上疲惫得像是足有几天几夜没睡,但好在头疼减轻了许多,精神也清醒了一点。
头顶地面上的爆破早已经停了,从这里却还能听到外面一阵阵若隐若现的尖锐风啸。地道是通风的,不知从哪里吹进来的气流晃动着墙壁上一圈蜡烛,摇曳的火光照在每个人半垂的脸上,忽明忽暗,沉寂晦涩。
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单从似乎没有消耗多少的蜡烛来看,应该才过了不久。对面,埃特显然睡得很沉,那阵闷雷似的鼾声就是他发出来的,一声接着一声,吵得人心神不宁。
“吵醒我了……”我转头看向库洛洛,还有点迷糊地呢喃道。
库洛洛只是擦去了脸上的血迹,却还穿着那件沾血的衬衣,上面他自己的血现在已经凝结成了深褐色的硬块,看着就很不舒服。可即使在这样落魄的境况里,库洛洛就是能做到眉眼含润,贵气恬然。
“我睡了多久?”我问他。
“不到两个小时。”库洛洛侧头看着我道,这个时间比我以为的还要短很多。“接着睡吧。”他道。
“嗯。”我含糊地应着,突然又想到了问他:“你累不累?还撑得住吗?”
“没问题。”库洛洛眉眼不动的道。没有笑,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真话?
别开玩笑了,受了几乎废掉半边肩膀的重伤还要守夜,怎么可能没事?我也不知哪里来的焦虑,伸出手去想要试他额头上的温度。库洛洛也没有拒绝,反而配合地低了低头,任由我冰凉的手掌按到他温热的额头上。
柔软的额发划过手背,掌心下是他眉心烙印一般的十字。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十字代表什么又是怎么来的,这似乎是库洛洛最大的禁忌。
在保育所的那两年,有一次有人指着库洛洛眉心的十字说过什么,具体的内容我都忘了,只记得之后有一整个下午我没找到库洛洛,那是他唯一一次甩开我单独行动。那天直到傍晚领取食物时他才回来,插队到我前面,我闻到他身上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赶紧拖着他出了队伍,跑到垃圾山里洗干净了才敢回去教堂。库洛洛洗澡的时候,还有从那以后,我们都没有说起过这件事。当然后来我也再没见过那个孩子。
而现在,他任由我虚软无力的手心遮住那枚刺眼的十字,低头垂眸的姿态近乎温顺。我无端觉得心中宁静而柔软,像泡在一汪暖融融的温水里,不想出来,也不想动弹。
不过库洛洛有没有发热我却摸不出了,毕竟我自己发烧烧得手脚冰凉,摸库洛洛就觉得温热有余。我收了手,犹豫着要不要再拿自己滚烫的额头凑上去试试,却被库洛洛握住肩膀拉了下来。
“我没发烧,你赶紧睡觉吧。”他有些无奈地道。看我只是润着眼睛盯着他看,又补充道:“我吃了消炎药。”
“……我担心你。”我低声道。
“我没事。”库洛洛道。他抬眼看着我,又黑又大的瞳仁总是让他连敷衍都显得格外诚恳。
“……你不会有事。”我看着他,脸上烧得厉害,连眼眶都在发热。生病好像确实会使人脆弱,至少以前我不会说这样的话。寂静空旷的地下宫殿里,我把声音压得很低,但这绝对是我说过最郑重的一句言灵,郑重到用尽我全身的气力,近乎虔诚。
“你不会有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好。”库洛洛也认真地应道。他总是知道怎样最快最有效的安抚我。抬手把我的脑袋按下去压回他的肩膀上,他甚至还轻轻拍了拍,“快睡觉。”
我枕在库洛洛的肩膀上,心跳地有些失控。这不太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我猛地从他肩上抬起头,头被自己剧烈的动作晃得一晕。
等我重新看清楚眼前,就看到库洛洛微微扬起眉毛看着我。于是我突然想我应该亲他一下,却在凑过去的瞬间觉得亲吻脸颊还远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情。于是我临时改变了方向,选择了我印象中更加亲密的地方。
我亲在了库洛洛有些苍白的嘴唇上。
我依稀看到库洛洛茫然睁大的眼睛,却十分认真地把自己烧得滚烫的唇印在了库洛洛柔软微凉的嘴唇上。只是贴着,然后轻轻蹭了一下,然后分开,在离开的时候想着这还不够,又探出还带着退烧药微苦的舌尖在库洛洛的唇上舔了一下,留下一点湿润的感觉。
亲完了库洛洛,我想了想,觉得该做的都做了,于是就乖乖地枕回库洛洛的肩膀上,准备继续睡觉。
库洛洛的肩膀好像有点僵硬,我挪了挪脑袋,然后满意地感觉到他放松下来,右手环绕过我,握住我的手臂。
“睡吧。”库洛洛的声音难得的有点发飘。
还是太累了吗?我惆怅地想着,难道言灵不管用了?果然以后小伤还是尽量少用吧。都有抗药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是初吻。
库洛洛&莉迪亚:说好的暧昧呢?!特么这也太纯洁了吧!





第53章 三只鸟
再次醒来的时候,这一夜已经过去了。唯一照明的蜡烛还在烧,可外面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我听到飞坦用阴沉冰冷的声音质问特奥夫:“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想干什么?”
特奥夫带着烦躁和愠怒的口吻:“我不是说过了,我也不知道!没想到赛文会……”
“昨天晚上就应该杀了他!”飞坦冷冰冰地道,“是你非要留着他,现在人跑了,你却说不知道?”
“现在是他背叛了我!”特奥夫也拔高了声音,“我比你更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库洛洛平静的声音,“昨天晚上那些人为什么会找到我们,你没有想过么?能够在这件事上绕过你们直接找到我们,只可能是你们的人告密。你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以为你可以控制底下的人,但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这样。之前在八区外面被飞坦杀死的那个人叫赛克斯对么,我记得你说过他是赛文的兄弟?”
“你说他想为赛克斯报仇,所以把我们全部陷于险境?他怎么敢!”特奥夫低喝道,“那个赛文,他要是有这样的勇气,哪还会是今天的样子?那就是个只敢躲在赛克斯身后的懦夫!蛀虫!”
“那连一只蛀虫都会看走眼的你是什么?傻瓜么?”飞坦嘲讽道。看得出他的心情差到极点。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留下他?如果确定你们三个人中有人告密,那么只有可能是赛文。而且他昨晚先是消失,后来又突然出现在地道里也很可疑。我想,你留下他不是因为信任他,而是因为他的能力?能从飞坦手下逃走,除了因为他比你以为的还要熟悉这个遗迹,也是因为他的念能力不是放出蚊子形态的念兽,而是把自己变成蚊子的形态吧。”库洛洛道。
“放出念兽和自己变成念兽,都是赛文的能力。”特奥夫阴郁地道,“现在你知道了,留着他比杀了他有用得多。唯一的变数是我以为我可以控制他,没想到……”
“我们认识赛文和他哥哥很多年了。谁也没想到赛文还有胆子干出这样的事情——那个人怕死到,大概有快十年没有离开过五金店里。”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埃特挣扎着抬起头道,“赛文的能力很实用,可是除此之外他一点攻击力和防御力也没有,所以队长也没有特别提防他。”
“愚蠢!”飞坦沙哑着声音讥诮道。
他们围坐在大殿的中间,我走过去,在库洛洛和飞坦中间坐下。他们各自看了我一眼,飞坦眉目暴躁,特奥夫脸色阴沉,埃特换了新的绷带委顿在地,看上去奄奄一息。库洛洛倒是精神爽朗,他对我指了指身前放着的一堆食物。那应该是我昨天留在五金店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拿了来。
我这才觉得肚子饿极了,拿起一个面包吃了起来,听到库洛洛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至少找到了病灶所在。现在的问题是,赛文跑了,他想必不会就这样罢手。这里已经暴露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他问特奥夫:“上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些人已经走了,走之前把地上建筑炸成了废墟。现在上面是联盟的人在守着。两拨人应该没有对上。不过这不是问题,我知道还有别的出路离开。”特奥夫道。
“那你知不知道赛文离开以后可能去哪里?”库洛洛问道。
特奥夫的脸色更难看了些,摇了摇头。他锁紧眉头,额上出现深刻的纹路,突然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八区。”
“厄里斯已经盯上我们了,昨晚的好运是因为他们轻敌,现在一定也认真起来了。我们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彻底抹去我们的痕迹。至于赛文……他无非是再联系厄里斯或者投向商业联盟,无论哪一种,我们都要马上离开。”
“他知道的太多了。可那些人……也闹得太大了。”库洛洛摩挲着嘴角,沉吟自语。
“不要小瞧十三区出来的人,他们绝不是你们现在可以抗衡的对手。”特奥夫警告道,“可以和十三区势力抗衡的,只有同属十三区的势力、八区的商业联盟和七区的尹达斯忒家族,像我们这样的小角色,一旦这些大势力真的开动起来,想把我们揪出来弄死就像按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特奥夫嘴上说得严厉,眼中却隐隐流露出恐惧。
“说得这么严重,你们不是照样抢了厄里斯的东西?”飞坦不屑道。
“那是因为我们背后还有雇主。”特奥夫调整脸上的肌肉,让面部放松下来,恢复到沉稳莫测,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我会联系背后的雇主,我们去十三区。”
“投奔雇主?你有把握对方会顶着厄里斯的压力庇护我们,而不是暗中灭口?”库洛洛问道。
“我既然开口,自然有我的把握。”特奥夫道。他说着站起来,居高临下:“事不宜迟,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库洛洛眨眨眼,和飞坦对视一眼,也站了起来。我跟着站了起来,看特奥夫从地上拉起有些力不从心的埃特。没有更多的交流,一行人麻利地收起地上的食物,沿着来时的通道鱼贯而出。

穿行在阴暗的地道里,周围只有空荡的脚步声回响。领路的特奥夫快速地穿行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不断折转于令人眼花缭乱的岔路口。这样看起来,这个地下遗迹远比我们昨天看到的还要复杂和庞大许多。
我注意观察了库洛洛和飞坦,他们的行动都很自如,飞坦简直生龙活虎,库洛洛的脸色有些苍白,左手也一直老实的垂在身侧,但看起来精神和体力都还好。我心里就有数了些。
没走出多远的时候,飞坦用剑尖指着墙壁道:“就是这里,那家伙变成该死的蚊子,从这个洞里跑掉了!”说到后来,他恨恨地咬牙切齿,金属剑尖在石壁上划出刺耳的锐声。在他剑尖旁边,墙壁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是通风孔。”特奥夫道,“这个遗迹有十分复杂的通风系统,完全无法推断他会从哪里出去。”
“从这里走的话,很可能找不到出路困死在通风管道里吧?赛文把自己变成蚊子可以持续多久?”库洛洛问道。
“不知道,大概不会超过两个小时。”特奥夫道。
“那除非他以前走过,否则我都要佩服他的勇气了。”库洛洛口气淡淡的,不无讽刺。
“时间紧迫,我们继续走吧。”特奥夫说完,扶着埃特继续向前走去。他一路上一直搀扶着埃特,后者呼吸沉重,每一步似乎都忍耐着痛苦的煎熬。
大面积烧伤是极棘手的,飞坦的炽日又十分霸道,他估计埃特身上接近百分之八十的肌肤都烧伤了,缠着绷带像个硕大的木乃伊。要不是他是身体素质最好的强化系,大概早就像那个赛克斯一样死掉了。不过看埃特现在的样子,他想要痊愈大概是遥遥无期的。事实上我怀疑他究竟能不能撑下来。这样说起来,特奥夫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离不弃的带着埃特一起逃跑,我几乎都要惊讶了。
在幽暗阴冷的地道里穿行的大概有两个多小时,特奥夫终于停了下来。在一条光秃秃的石道尽头,他伸手在墙壁上探出来的一个烛台后面扳了一下,“轰隆隆——”的巨响和震动里,很多块狭长的石块突然从墙壁上弹了出来,形成一条斜向上的陡峭石阶。同时,头顶上露出一个一人多宽的出口,正在墙壁石阶的尽头。
久违的阳光从头顶上的出口里倾泻而下。
特奥夫率先拉着埃特沿着石阶走了上去,我们顺次跟上。
出口的外面是一间空荡荡的仓库,周围堆着几个不起眼的木头箱子,砖墙,只有一扇窗户,紧挨着牢牢锁上的铁门,地板上积有厚厚的灰尘。
“我确定赛文不知道这个地方,我们暂时安全了。”特奥夫让埃特坐在仓库一角的一个木箱上,说道。
“这里是哪里?”库洛洛望着窗户外面挡得严实的一堵高墙问道。
“接近八区的腹地,周围都是仓库,绝对隐秘。”特奥夫道。
“我们不直接离开吗?”库洛洛问道。
“现在还不行。厄里斯派来的人完全不在乎把事情闹大,现在商业联盟一定已经戒严了。想要离开八区,我还得先联系雇主在八区的人手,有他们的帮助才行。”特奥夫道。
“你要自己去?”库洛洛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我和那边的约定。”特奥夫道。他看着库洛洛,又道:“有契约在,应该可以信任我吧?”
互不伤害、互不背叛么?
库洛洛扯了扯嘴角,道:“当然。不过在离开八区前,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我要和你一起出去。另外,”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表看了眼,道:“现在是下午三点,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在今天晚上九点以后再离开。”
特奥夫皱了皱眉,神色莫测地看着库洛洛,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带你出去没问题,但是留在八区越久,我们被找到的风险就越大。”
库洛洛也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我和飞坦,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又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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