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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猩红法则-第18部分

小说: 猩红法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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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小东西好像把娘老子都克死了,没钱赔的话嘛,也不打紧。我在外面混,向来讲究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打了我外甥一拳,我还他三脚就行!老师你放心,绝对不打死!我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在这片地界上也还算是小有名气,说话保证算话,打完就走不让你难做!”

    “那怎么行!”张红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竟然无赖到这种地步。

    “怎么不行了?狗剩狗剩,狗窝里剩下来的玩意,我把他踹成啥样还有人心疼不成?”高三疤越看越觉得赵白城不顺眼,居然能闪过自己一脚,居然到现在还是满脸的死板表情,没半点害怕。

    “踹谁?”一个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高三疤回过头,眼神中的戾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颊边皮肉抖了抖,很快变出一个春风化雨般的笑容,“唉呀妈呀,彪哥!你咋来矿上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今天中午得给我面子啊,兄弟请你吃饭!”

    眼前的胡彪正是当初砍他三刀的大癞子,尽管高三疤从声音到神态都透着无可挑剔的真挚和热情,但捏着烟的那只手却在微微哆嗦。

    胡彪刨着个光头,顶门上横七竖八如同刻着全球经纬线,长期失血导致的苍白脸色看上去跟鬼没什么两样,眼神则是一如既往的幽冷,“我问你,要踹谁呢?”

    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站在胡彪身边,毛茸茸的胳膊上刺龙画虎,都瞪着眼看高三疤。高三疤讪笑了一下,冲赵白城努了努嘴,“这小犊子……跟我外甥过不去,我来瞅瞅,跟老师通通气。”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替外甥出头的,胡彪“哦”了一声,也笑了笑,走到赵白城跟前,蹲下了身,“赵哥,你鞋带开了。”

    高三疤经常用“傻X样”来形容别人,但现在他自己却成了这三个字的实例诠释——张着嘴,鼓着眼,像只绝望到冒烟的蛤蟆。

    近期以来,通过不那么张扬的多次接触,胡彪已跟宁老大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合作者。他深知赵白城几乎等于宁家的一份子,本身又吃过赵白城的大亏,索性在此刻把面子卖到十足。

    嘴皮子有时候不但能卖钱,而且还能让人卖命——这是胡彪刚从宁老大身上学会的东西。

    道上规矩向来是强者为尊,但赵白城明明就是个孩子,胡彪却叫他“赵哥”,而且还叫得顺口之极。高三疤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大好使了,就算这小子从娘胎里开始混,从穿开裆裤就开始砍人,也没可能让胡彪这样的大癞子低头去为他系鞋带啊?!

    赵白城同样没想到胡彪会演戏演到这个地步,宁老大说过这家伙今天要来学校,让自己带什么东西回牯牛村。对于大人之间偷偷摸摸的勾当,赵白城毫无兴趣,这会儿见胡彪一脸严肃的模样,倒是多少有点好笑,不得不苦苦忍住。

    “不管什么样的人,迟早都会有用处。”宁老大的话再次于耳边响起,赵白城发现,他说的确实不错。

    它们却仍在冷笑。

    要么赔万把块钱,要么踹上三脚——胡彪最终把这道选择题,丢还给了高三疤。

    布贴布的口袋让高三疤只得讨饶,胡彪凶残依旧,三脚都踹在胯下,送了他大半条命。高三疤被逼着向赵白城道谢时,连眼睛都在翻白,只剩半口气在那里吊着,“谢谢赵哥……谢谢赵哥……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眼睁睁地看着高三疤从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到凄惨无比几乎是爬着离开,张红甚至有点在做梦的错觉。等到胡彪等人也走后,她望向就在昨天刚刚付给自己两千块的“赵哥”,不由哆嗦了起来。

    “狗剩哥,你没被踢到吧?让我看看!”宁小蛮只在意这一点。胡彪不是什么好人,她对他并不感冒,甚至仍抱有警惕之心。

    赵白城被小丫头一扯,束在腰后的衣服微微松脱,随着当啷声响,两把锋刃青森的放血条掉在了地上。早已抖得像块凉粉的王大志盯着刀子,无力地呻吟一声,裤裆前面慢慢渗出大片湿痕,再次软倒在地。

    “赵白城同学,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张红简直快要崩溃。

    赵白城犹豫了一下,刚要回答是“杀猪的”,注意到宁小蛮紧张兮兮的眼神,忽然福至心灵。

    “老师,我是快乐的小学生。”他挺胸答道。

第十九章外来者() 
王大志自此以后便成了霜打的茄子,别说是争什么领唱,老远见到赵白城就浑身发抖,不由自主夹紧双腿,倒像他是什么利尿猛药一般。

    宁小蛮只要小胖子不来缠着自己就是谢天谢地,元旦当天表演节目,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与赵白城两手相牵,尽管对方歌声如杀猪,但心中已是快乐无限。

    年关渐近,宁老大的屠宰场审批手续卡在了半途,不上不下不死不活,据说是村支书罗广海跟人打了招呼,这辈子别想拿到营业执照了。自从上次指使胡彪对宁老五下手,事发曝光直到今日,这是罗广海第一次出招。

    宁老大仍未表态退出村长竞选,无疑是唯一燃烧中的导火索。罗广海最牛的地方在于,他见了宁家人照样能笑得出来,平时总是若无其事地打招呼。而宁老大居然也丝毫不动声色,有时路上与对方相遇,还巴巴地赶上去递烟,看得牯牛村人人傻眼。

    宁老大的反击极其具有职业特色,简单、粗暴、直接,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罗广海的弟弟罗广原某日外出喝酒,到了深更半夜才回家,在外面一记记敲着门,却始终闷声不响。罗广原的老婆只当他又喝多了,咒骂着把门一拉,一个黏糊糊的身体直接滚了进来。

    罗广原已经完全成了血人,身上多处刀伤,两眼紧闭抽搐不停。他老婆扑上去又哭又喊,尖着嗓子叫起了救命。

    罗广原是在天门村出的事,这让罗广海迅速意识到了什么。把人送去医院抢救之后,他先是报了案,本打算去找胡彪兴师问罪,却没想到在医院门口撞上了后者。

    胡彪身上的血并不比罗广原少了,胸前背后大片赤红,那股子暴跳如雷的凶劲却是要生猛得多,吓得没有一个护士敢上前替他包扎。

    “我弟弟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弄成这样?”罗广海上去厉声叱问。

    “栽了,栽了!”胡彪见到他忽然就泄了气,整个人瘫软下来,旁边一帮手下赶紧扶住。

    行凶者是被当场抓住的,那家伙在胡彪场子里输红了眼,正赶上罗广原喝完酒手气长红,竟直愣愣伸手过去抓钱。罗广原挥拳相向,却在照面之间就被捅倒,胡彪一动也同样挨了刀,等到其他人将行凶者制服,罗广原还起身抽了支烟,说是要自己开车去医院,硬是没让人送。

    “我也不知道广原是咋想的,拼命拦他都拦不住,说啥都不听,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胡彪喘得像头牛,满脸的惊魂未定。

    “捅我弟弟那人呢?”罗广海面如寒霜。

    “送矿上派出所去了,邱大嘴在审着。”胡彪低下头喃喃道,“那家伙我不认识,外乡来的,看着也不像是道上的……”

    罗广海冷冷凝视他片刻,一言不发地走出医院,往派出所去了。弟弟被捅成那样,还坚持要自己走,显然是对胡彪起了疑心,怕再有后续。罗广海很了解胡彪,只要有好处可捞,吮痈舐痔什么马屁都拍得出来,到了关键时候却未必能靠得住。现在自己跟宁家已经势同水火,他虽然是最早用到的一步棋子,可绝不代表是能够留到最后的棋子。这年头就算是儿子都有杀爹的,更何况是条喂不饱的狗?

    罗广海并不认为事情会是这么简单,到了派出所后,找到邱大嘴一问,才知行凶者确实不是本地人,来自百里以外的陈家镇。这家伙平时小偷小摸,坑蒙拐骗,案底有砖头那么厚,对于这次的事情供认不讳,说是游荡至此想偷小煤窑的电缆,见到开着场子忍不住手痒进去赌两把,一时糊涂才抢钱伤人。

    这番供述表面上听起来好像没有多大破绽,但却经不起细细推敲。罗广海很奇怪一个连自行车都没骑的贼,跑来这么远到底能拖走几米电缆?胡彪的场子向来开得偏僻,他就那么巧经过,听到了骰碗叮当作响的声音?

    无奈此人是屡进屡出的老油条,嘴巴极硬,死不改口,还笑嘻嘻地问邱大嘴人死了没有,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吃完花生米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出事地点在赌场,邱大嘴等人月月没少拿胡彪的上供钱,一时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处理。另一方面,今年严打风头已经到了尾声,黑水省捷报频传,邱大嘴也即将因功升迁,故而在跟罗广海沟通的过程中显得极是为难,隐约流露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意思。

    “放你娘的屁!我弟弟就算医好了也废了一半,你让我把眼睛一闭吃哑巴亏?!”罗广海狂怒不已,“这事不是宁老大指使的还能是谁?你能不能审?不能审就换人!老子就不信,把这贼骨头的皮扒一层下来,他还能挺得住照样不招!”

    邱大嘴搓着手,像只巨大肥硕的绿头苍蝇,“老罗啊,你可别让兄弟难做了,现在上面严令禁止刑讯逼供……这事咱们再商量商量,再商量商量!”

    罗广海平时听多了他跟别人打官腔,但凡扯到“再商量”或者“等等再说”,就意味着打起了太极推手。今天却没想到推手推到了自己头上,不由冷笑一声,霍的站起身来,“行!老子不告了!邱所长,日后要是再出乱子,你可别见怪。别人做初一,老子自然要做十五!”

    “唉,老罗你怎么就不能听我一句劝呢,这事急不得……你别走啊!老罗?!”邱大嘴跟在罗广海屁股后面,连声急叫,见对方头也不回的出了派出所,慢慢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啐了一口。

    “等你去做十五,老子早就不是邱所长喽!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闹出天大的动静,又关老子鸟事?”

    邱大嘴冷笑着点起一支烟,望向几个正在打牌的下属,扬声喝道:“打没打完?他娘的!火锅烫好了没?”

    宁小蛮如今也同样对火锅很感兴趣,却不是想吃,而是要做。自打当初一碗羊肉辣得人见人怕鬼见鬼哭,她早已下定决心,要学会母亲的一身厨艺,好让赵白城不再笑话自己。

    关于这一点赵白城相当委屈,他别说是笑,就连最起码的真实“吃后感”都没有丝毫流露过。但宁小蛮却一口咬定,他跟几个叔叔当时挤眉弄眼,怎么看都不像有好话。

    得知赵白城跟宁老五天天在家弄狗肉火锅之后,宁小蛮觉得一雪前耻的机会到了。这天兴冲冲挽起袖子,在自家厨房忙了老半天,端着热腾腾的炭锅给赵白城送去。她年小力弱,好在路上碰上村邻帮忙,到了宁老五家后正碰上一大一小正如斗鸡般互相瞪着眼。

    宁老五虽说决意戒赌,但仍没忘了“听骰子”那码事。今天又玩起老套路,激赵白城跟自己比斗眼,谁先眨就是输。他没说输了要如何如何,赵白城却是哑巴吃馄饨,心里有数。

    在此之前,宁老五已经因为这样那样的打赌输过无数次了。赵白城被折腾到快要发疯,却又没法告诉对方,自己并不是听出来的骰子点数,只得次次提出些恶毒要求,好让他知难而退。哪知道宁老五的好奇心竟是越受挫折越旺盛,狗叫也学过了,连干爹都叫过了,却屡败屡战,誓不言弃。

    赵白城如今已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身上绝大多数肌腱作出自己想要的精准反应,有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眨上一次眼皮。宁老五早已是眼泪花花,全靠一口恶气在强自支撑,正到了即将崩溃的节骨眼上,余光突然瞥见宁小蛮出现,顿时狂喜无比,转头拼命眨了几下眼,粗声抱怨道:“小祖宗,我明明就要赢狗剩了,你跑来干啥?!”

    宁小蛮知道他向来为老不尊,跟赵白城没大没小,嗔道:“五叔,你又在欺负狗剩哥。我爹拿回家的狗肉,我烧好了拿来了。”

    “这火锅是你做的?”宁老五呆住,身后赵白城也同样有着惊恐表情。

    宁小蛮见两人如此,眉梢渐渐竖起,“怎么,不想吃吗?”

    “啊哈哈哈哈,我宝贝侄女亲自下厨,哪还有个不吃的道理!”宁老五打了个寒战,硬着头皮道,“狗剩,你小子还不去拿酒!多拿点,整坛抱过来!难得小蛮高兴,咱们今天可算是有口福啦!”嘴上马屁一个接一个,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待会儿大不了多灌几碗酒,装醉拉倒。

    赵白城却不愿糊弄小蛮,战战兢兢夹了一筷子狗肉吃下后,半天没有动静。宁老五正在实施计划,空口连干了三大碗酒,见他如此不免大为心惊,把空碗竖起挡在面前,屏息静气地观察动静,就仿佛对方随时会爆体而亡。

    “好吃不?”宁小蛮骄傲地问。

    赵白城长吁了一口气,咧嘴一笑,筷子再没停过。宁老五看得奇怪,也忍不住弄了块肉吃,随即脸色大变,笑得连下巴都掉到锅里,“我的老天爷,可把我吓死了!小蛮什么时候学成的手艺?这比我嫂子做得还好吃啊!”

    “我练好久啦,烧菜就跟念书一样,没有一步登天的事。”宁小蛮笑吟吟地坐在赵白城身边,给他掰开大蒜,放在面前。

    “嗯嗯……”赵白城吃得正香,头也不抬。

    母亲曾说过,做完饭看着父亲在那里狼吞虎咽,心里的滋味最满足最舒坦。宁小蛮此刻多少能体会到类似的情绪,想到赵白城学习成绩一直上不来,前几天还被胡金花堵在路上结结实实地嘲讽了一番,笑容渐渐黯然。

    “总会好起来的!”她握着蒜瓣,用力到像是要把决心也揉进去。

    赵白城并不知道小丫头有着烦心事,正如他不知道下一次特殊交易何时到来。随着虫子的沉寂,对于鲜血的渴望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每当夜间重拾那些扭曲动作,聆听着骨节被自己扯到脱臼的噼啪声响,他总会有着一种特殊的感觉,对第二天的到来充满忐忑。

    就仿佛在丛林中日复一日磨砺爪牙的野兽,戒惧着那个广阔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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