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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部分

清宫熹妃传-第1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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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结果如何,公公肯来这一趟,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还请公公不要再与本宫客气。另外,这件事情,本宫想亲自与皇上去说,所以能否麻烦公公暂时为本宫与仪嫔保守这个秘密。”

    “这个……”四喜为难地道:“行宫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奴才岂能不禀告皇上知晓。”

    瑕月知道他忠心弘历,逐道:“今夜本宫就会过来,公公只需要为本宫守半日的秘密即可,还请公公成全。”

    听得这话,四喜思索一阵后,终是答应了她的话,道:“既是这样,奴才答应娘娘就是了,希望娘娘到时候不要让奴才为难。”

    瑕月闻言,欣喜地道:“公公放心,本宫一定尽快过去与皇上说明此事。”

    待得阿罗送了四喜出去后,瑕月望向黄氏,神色复杂地道:“本宫真的没想到,仪嫔你会愿意相信本宫。这么多年来,除了永琏之外,再没有人选择相信过本宫,哪怕是皇上……”她涩涩一笑道:“多多少少也带着几分疑心。”

    刚才黄氏来到金莲映日苑,她以为黄氏是来兴师问罪的,岂知黄氏并没有发怒,只是平静地将事情承述了一遍,随后说她怀疑一切是愉贵人在暗中兴风作浪。

    瑕月在细细听了她的言语后,也觉得愉贵人嫌疑最大,商量着演了这么一出戏,想要从愉贵人口中套出实情。为此,甚至还将四喜请了过来,可惜,愉贵人抵死不认,无功而返。

    黄氏低头一笑道:“其实之前听了愉贵人那番言语后,臣妾真的差一点就相信了,直至她走后,臣妾再次去看永珹,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想起了端慧太子,想起娘娘待他的好,想起他离世时,娘娘那种连眼泪都流不出的伤心;臣妾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相信’很可笑。娘娘不会害永珹,更不要说是指使大阿哥害永珹了,这当中,一定有问题。而愉贵人,从一开始就怂恿臣妾带永珹去放风筝,所去的地方,又是她选的,她才是最有嫌疑的人。”

    瑕月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仪嫔身在局中,却能看得如此清楚,实在难得。这一次,本宫真要好生谢谢你。”

第三百四十九章 同谋() 
“娘娘言重了。”黄氏连忙道:“正如愉贵人所说,臣妾与娘娘的交情并没有多深厚,但臣妾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定不会是娘娘。”说罢,她蹙眉道:“只是这次没能套出愉贵人的话来,难道真的与她无关?”

    瑕月神色凝重地道:“不,与她有关!”

    “有关?”黄氏不解地道:“既是有关,为何她刚才的言语滴水不漏?难不成她刚才看到臣妾与喜公公站在屏风后面?”

    阿罗插话道:“这个红木镶贝浅雕牡丹屏风并不透人,而且奴婢与齐宽一直站在屏风前挡着您与喜公公的脚,她怎么可能看到。”说到此处,她忽地惊声道:“主子,会不会是有人给愉贵人通风报信?”

    瑕月摇首道:“整件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除了你与齐宽曾因为去请四喜与愉贵人而离开之外,余下的都不曾离此半步。”

    阿罗想了半晌,摇头道:“那奴婢可就真想不明白了。”

    瑕月深吸一口气,道:“其实并不难猜,一切皆因为她太过小心谨慎,不相信任何人,相同的,也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破绽。”

    黄氏恨恨地道:“这个愉贵人,当真狡猾透顶,骗得咱们团团转,以前竟是没看出她是一个如此有心机之人。”

    瑕月凉声道:“富察挽秀还有一个同谋,之前本宫一直猜不出是何人,如今却是猜到了一二,应该是愉贵人。”

    “也是她?”黄氏惊异之余,又有些疑惑地道:“可是臣妾不明白,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可没有孩子能继承皇位。”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她……”瑕月脸颊微搐,寒声道:“这是在未雨绸缪呢!”

    黄氏抚着胸口,骇声道:“若真是这样,此人未免太可怕了一些,偏偏皇上如今又对她多有宠信。”说到此处,她忧声道:“娘娘,现在该怎么办?是否将咱们对愉贵人的怀疑告诉皇上?”

    “不可!”瑕月想也不想便否决了她的话,“咱们无凭无据,只凭猜测根本定不了愉贵人的罪,皇上也不会相信,万一弄不好,还会被愉贵人倒打一耙。”

    黄氏也知这个道理,但始终有些不甘心,忍不住道:“那就这么算了?她……差一点就害死了永珹,这么恶毒的女人,根本不应活在世上。”

    “本宫知道仪嫔心中的恨,本宫又何尝不是,但对付像她这么狡猾的人,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反而累及自己!切记!”见黄氏仍面有恼恨,她再次道:“四阿哥还要你去抚养护持,你若有事,他可怎么办?”

    黄氏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是,臣妾会忍住的,只希望老天爷早些让她遭报应!”

    “会的,就算天不罚,本宫也一定会要她付出代价。”瑕月眸光冰冷地道:“本宫说过,任何加害永琏的人,本宫都不会放过,哪怕过十年、二十年,也定会将这笔债追讨回来!”顿一顿,她道:“至于皇上那边,让本宫想想,看到时候能否试探一下皇上对愉贵人的态度。”

    待得黄氏走后,瑕月命人将仍在担心的永璜唤过来,道:“本宫与仪嫔已经查清楚了,四阿哥中箭的事与你无关。”

    听得这话,永璜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松了一口气,道:“那娘娘可曾查出,那枝箭是谁所射?”

    瑕月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永璜,你来本宫这里,也有不少日子了,本宫对你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你虽然不善言辞,却颇为在意手足之情,对永珹一直都爱护有加,哪怕是往来不多的永璋,也会做出兄长的样子,与你额娘截然相反。”

    见她提及富察氏,永璜脸色微沉,道:“娘娘想说什么?”

    瑕月盯着他道:“你曾经拿到过一封富察氏留下的信,紧接着立刻去见了瑜贵人,之后也曾几次去见她,为什么?”

    永璜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一时有些慌乱,待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道:“信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了,至于去愉贵人那里,是因为她待我很好,我得空过去探望,这有什么不对?而且娘娘也是一早就同意的,为何这会儿又来询问?”

    面对他略有些尖锐的话语,瑕月并不生气,勾唇道:“你刚才不是问本宫,那枝箭是何人所射吗?”待得永璜点头后,起身道:“走吧,咱们去四阿哥中箭的地方看看,或者能得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待得领着永璜来到镜水云岑后,瑕月来到桃林前,一株一株的看着,永璜不明白这桃林有什么好看的,但又不便询问,只能在一旁等着,可是等了很久,始终不见瑕月开口,忍不住道:“你不是说来这里找线索吗?为何一个劲的在看桃树,有些树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时候,瑕月已经找到了所要的东西,捡起地上的断枝,递给永璜道:“你瞧瞧这树枝是怎么断?”

    永璜看也不看便道:“当然是被人折断的。”

    瑕月沉下脸,冷声道:“仔细看过后再回答本宫!”

    永璜被她突然严厉起来的态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尚拿在手中的树枝,这一看,还真让他发现了什么,树枝的断口异常平整,不像是攀折弄成,倒像是被利刃砍断,他反复看了许久后,道:“应该是被利刃所断,或刀或剑。”

    瑕月言道:“你说的没错,但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箭,弓箭的箭!”

    永璜在短暂的怔忡之后,突然明白了过来,再次看向树枝的切口,激动地道:“娘娘是说,那枝箭在射中永珹之前,先射中了这个树枝。”

    “不错,若非树枝挡了一下,四阿哥如今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瑕月冰冷的话语令永璜打了个冷颤,同时感觉到阵阵后怕,若永珹真死了,事情必然没有这么轻易了结。

    永璜压下心中的惊惶后,道:“到底是……是谁要害四弟?”

    瑕月睨了他一眼,凉声道:“她没告诉你吗?”

    永璜茫然看着瑕月,“他?娘娘指谁?”

第三百五十章 失算() 
“四阿哥之所以来此处,是受愉贵人所引,往这边跑,同样是受愉贵人之引,找到你的宫人,还是愉贵人。”瑕月盯着神色大变的永璜,道:“明白本宫的话了吗?”

    “你……你是说愉贵人要害四弟?”永璜结结巴巴地问出这句话,不等瑕月开口,他就已经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是愉贵人,她不会那样做的。”

    “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她与你额娘交好吗?还是说她与你说过什么?”面对瑕月的询问,永璜目光有些闪躲,但仍是坚持道:“总之不可能是愉贵人,娘娘一定是弄错了。”

    瑕月盯着他道:“若不是她,你告诉本宫,永珹为什么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在你练箭附近,又为什么会有人事先埋伏在这里,意图射杀永珹?”

    永璜被她问得答不出话来,紧紧攥着手中的树枝,咬牙道:“我……不知道,总之……”

    瑕月打断他的话道:“永璜,这个世上没有不可能三个字,除非是你射伤了四阿哥,否则最有可疑的就是愉贵人。”

    永璜激动地道:“不是我,也不会是愉贵人,一定还有其他人,是你自己没想到罢了。”

    瑕月俯身,扶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究竟真是本宫想错了,还是你自己不肯承认?”停顿片刻,她又道:“永璜,你与本宫说实话,那封信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永璜盯着她的双眸,脚步慢慢往后退,一点一滴挣脱着瑕月的双手,阿罗在一旁道:“大阿哥,你快告诉主子吧,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看出来吗?愉贵人根本不可信,主子才是真正待你好的人!”

    永璜转头看着她,就在阿罗以为永璜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之时,他忽地转身跑开,阿罗正在追上去,瑕月唤住她道:“罢了,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别逼的太紧了。”

    阿罗点点头,道:“希望大阿哥这次能够认清好坏,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否则……将来怕是回不了头了。”

    永璜一路疾奔,直至奔出极远,方才停下脚步,下一刻,他蹲下身喃喃道:“不会是姨娘,姨娘……姨娘那样疼爱我,又是额娘信中唯一提及可以信任的人,她不会害我的,一定不会是她!是娴妃,一定是她想要离间我与姨娘,所以故意说这些话。”

    永璜极力想要说服自己,可瑕月的话却不断在耳边回想,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那些话带来的疑惑消去。永璜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此时的他,无比迷茫,就像身处黑暗之中,找不到亮光与出口在哪里。

    许久,永璜终于站了起来,往石砚观鱼轩走去,他要亲自问愉贵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彼时,愉贵人正脸色阴沉地坐在椅中,之前在金莲映日苑,瑕月与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有在意无意地诱导她承认永珹遇袭一事;而她也差一点就承认了,但就在话将出口之时,心中升起一丝警惕,想起富察氏被定罪一事,又将那个话生生咽了下去,任瑕月怎么说,都咬死了不承认。在离开时,她命小全子留在暗中监视金莲映日苑,结果小全子不止看到黄氏出来,还看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四喜。

    “奇怪,既然仪嫔就在金莲映日苑,为何娴妃却说她去了皇上那里?还有喜公公又是怎么一回事?”

    愉贵人睨了她一眼,冷声道:“还没想明白吗?娴妃刚才是要用对付富察氏那套来对付我。”

    冬梅喃喃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骇然道:“主子是说……仪嫔与喜公公,刚才就躲在暗处偷听?”

    愉贵人咬牙道:“幸好我刚才心有警惕,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否则今日就要步了富察氏的后尘。”

    冬梅心有余悸地道:“娴妃好深的心计,不动声色之间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让主子跳。”顿一顿,她又疑惑地道:“奴婢还有一事不明白,仪嫔不是该对娴妃恨之入骨吗?为何会帮着娴妃一起设计害主子您?”

    “仪嫔……”愉贵人眸光冰冷地道:“是我小觑了她,她并没有中计,也没有被四阿哥的受伤冲昏头脑。”

    冬梅惊声道:“难不成……连她也是在骗主子?”

    “这倒不至于,她应该是事后醒悟过来,不过我真是没想到,她对娴妃会有这样深的信任,若换了是皇后……”愉贵人嗤笑一声道:“早就已经钻入套中出不来了。”

    提到明玉,冬梅轻声道:“主子,奴婢觉得皇后娘娘现在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若换了以前,她可不会主动去向皇上认错,还与娴妃重修旧好。”

    愉贵人轻摇着团扇,凉声道:“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尤其是像皇后那样执拗的性子,我不相信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出自真心。当中,必然有着咱们不知道的隐情。”

    冬梅正要再说话,宫人进来道:“主子,大阿哥来了,说要见您。”

    冬梅小声道:“大阿哥这时候过来,难不成……也是对主子起了疑心?若是这样的话,咱们就会一下子失去两颗棋子,这可有些麻烦。”

    愉贵人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命宫人将永璜带了进来,在看到眼圈微红的永璜后,她关切地道:“来,到姨娘身边来。”

    永璜直勾勾地盯着她,却不曾上前,愉贵人轻声道:“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四阿哥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仪嫔是怎么与皇上说的?还有,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四阿哥?”

    “我没有!”在急切地否认了一句后,永璜深吸一口气,道:“娴妃与仪嫔都已经查明了,那枝箭是从别处射出,与我无关,而这根树枝……”他举起一直握在手里的树枝道:“就是被那枝箭所射断。”

    愉贵人眸光微微一缩,旋即露出欣喜之色,“不是你就好,刚才姨娘以为是你受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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