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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2部分

清宫熹妃传-第14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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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蹊跷() 
在胡氏等人逶迤远去后,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神色复杂地望着胡氏离去的方向。

    良久,有近乎惊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真是想不到,颖贵妃竟然与舒妃勾结加害皇后娘娘,她她是不是疯了,九阿哥可是舒妃害死的,怎么反而恨起皇后娘娘来,这这根本就说不通。”

    说话的是翠竹,胡氏与叶赫那拉氏的对话,一字不拉地落在她耳里,但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事实,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夏晴默然站在一旁,犹带着一丝湿意的夜风吹起她颊边的流苏,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口道:“没什么好说不通的,舒妃定是将本宫与她说的话告诉了颖贵妃,从而将九阿哥被害死的事情,推到了本宫与皇后身上。”

    “您与她说的话?”翠竹低头想了一会儿,惊呼道:“您是指魏答应那桩事?”

    “不错,以舒妃的心思,不会看不出来本宫是在离间她与魏静萱,但她依旧依着本宫的意思去做了,因为相比本宫,她更忌惮魏静萱。”

    翠竹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可就算是这样,也怪不到皇后身上,为何颖贵妃这么恨皇后娘娘?”

    夏晴瞥了她一眼,凉声道:“你不曾做过母亲,是不会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思,更不要说是一个承受了丧子之痛的母亲心思。”

    翠竹不服气地道:“就算奴婢不明白,颖贵妃也不能是非不分,皇后娘娘对她有多好,她应该很清楚,怎能恩将仇报。”

    夏晴叹了口气道:“只怕她满脑子只有仇恨,早就已经分不清了,至于舒妃,想来颖贵妃也并非真正与她结盟,待得除了本宫与皇后之后,她就会转头对付舒妃,至于后者想来也是一样的心思。”

    翠竹跟着叹气,痛声道:“若是皇后娘娘知晓一心害她的人是颖贵妃,不知会有多伤心。”这般说着,她小声道:“主子,咱们可要现在就去坤宁宫。”

    夏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听她们说话,一时半会儿之间,应该不会再动手,所以还是等明日再告诉皇后娘娘吧,省得她夜里难以入眠。唉,只可惜,再瞒也只能瞒得这么一夜,若然可以,本宫倒是想瞒上一世。”

    一夜无语,待得翌日起床梳洗之后,夏晴来到坤宁宫,她与瑕月一向要好,又时常过来,所以未经通传便走了进来,到了内殿,只见瑕月半坐在床上,在其臂弯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正是永璂;齐宽与锦屏二人似在争执着什么。

    瞧见夏晴进来,瑕月笑道:“惠妃来得正好,赶紧说说,永璂到底像谁多一些,省得他们两争个不停。”

    听得这话,齐宽连忙道:“惠妃娘娘,您瞧瞧,十二阿哥是不是像皇上多一些,锦屏偏要与奴才做对,说更像主子”

    锦屏不服气地道:“奴婢哪有胡说,娘娘您瞧十二阿哥的眉眼,与主子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再说又是主子生的,可不是更像主子吗?”

    听得是这么一回事,夏晴不禁笑道:“十二阿哥是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孩子,像谁多一些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他平安喜乐,无病无灾,你们说是不是?”

    齐宽与锦屏本就是玩笑之争,并非真要分什么对错,见夏晴这么说,逐不再争执,齐宽笑道:“惠妃娘娘说得不错,十二阿哥喜乐平安,无病无痛,那才是最最重要的。”

    锦屏用力点头道:“十二阿哥是龙子凤孙,一定会钟天下之福气与灵秀于一身。”

    夏晴微微一笑,上前道:“娘娘,能否让臣妾抱一下十二阿哥?”

    “自然可以。”瑕月将永璂递给夏晴,后者小心翼翼地接在怀中,永璂刚吃过奶,正甜甜地睡着,握得紧紧的小拳头举在颊边,当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夏晴握一握他小小的拳头,笑言道:“十二阿哥虽然早生了一些日子,不过这份量倒也不轻。对了,娘娘可有请太医看过十二阿哥?”

    瑕月笑道:“瞧过了,说是一切都好,也算是让本宫安了心。”

    夏晴笑笑,转而对齐宽道:“给小阿哥喂奶的那两位奶娘底细都查清楚了吗,可有疑处?”

    齐宽躬身道:“请惠妃娘娘放心,那两个奶娘内务府派人看了半年,不止查了他们一家的底细,还连着往上查了三代,都无可疑。”

    夏晴点点头,“那就好,不过纵然是瞧着无可疑,你们几个也要多盯着一些,切勿大意!”

    “奴才知道。”在齐宽应声后,瑕月打量了夏晴一眼道:“惠妃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夏晴将孩子放到瑕月身边,她知道昨夜的事必然要说,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残忍,不知该如何出口。

    瑕月见她迟迟不语,疑声道:“究竟是什么事令惠妃如此忌讳,连本宫也不愿说。”

    “臣妾不是不愿说,而是”夏晴叹了口气,就着锦屏端上来的绣墩坐下后咬唇道:“怕令娘娘伤心。”

    听她这么说,瑕月心中越发好奇,“与本宫有关?”

    夏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昨日娘娘辇车还未进入宫之前,臣妾曾见颖贵妃与舒妃窃窃私语。”

    “她们二人?”瑕月黛眉一挑,惊讶地道:“可知她们在说什么?”

    “臣妾当时没听清,不过后来却是听清楚了。”说着,夏晴将昨夜所听到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在她说完后,殿内久久没有声音,静得可以听到外面秋风拂过的声音。

    “这不可能!”齐宽第一个出声,激动地道:“颖贵妃与舒妃之间有杀子之痛,怎么可能与她同谋。”

    锦屏忍着心中的惊骇道:“难不成颖贵妃不知道九阿哥的事是舒妃嫁祸魏氏所为,这才被她利用?”

    “更不可能,当日颖贵妃恨舒妃入骨,便是猜到了这些,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事这事”齐宽连着说了两遍方才勉强接下去道:“实在蹊跷得紧。”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纸条() 
锦屏绞着手指没有说话,她心里也是一并的想法,若非这些话出自夏晴之口,必会以为是有人存心离间瑕月与胡氏的关系。

    瑕月神色还算平静,凝声道:“依你所言,本宫昨日遭受之事,皆是胡氏与舒妃布下的陷阱?”

    “不错,幸好娘娘您吉人天相,又求得上天降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般说着,夏晴有些气愤地道:“娘娘可还记得她劝娘娘陪皇上一起去祈雨的事,根本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包藏了祸心;臣妾”夏晴有些恼恨地道:“真不知该说她狡诈还是愚蠢得很,竟然宁愿相信舒妃也不相信娘娘!”

    “会不会其实颖贵妃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夏晴言词凿凿,齐宽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本宫也想这样想,但本宫亲耳听到她说这些话,亲耳听到她咬牙切齿,恨煞皇后的声音,难道都是假的吗?”夏晴已是不记得自己在知晓这件事后叹了多少次气了,只是觉得怎么都叹不够,曾说过要守望相助,要相互扶持,原来都是假的,胡氏对她们根本没有什么信任。

    齐宽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嗫嗫地道:“难道颖贵妃当真如此忘恩负义吗?”

    “吱呀!”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紧接着有一个悦耳的声音落入他们耳中,“你们在说谁忘恩负义?”

    夏晴怎么也想不到胡氏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且还听到了她的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胡氏笑吟吟地走进去,朝瑕月行了一礼道:“昨日匆忙,臣妾还曾来得及恭喜娘娘,您不止求得上天降雨,为百姓解除干旱之苦,还诞下十二阿哥,实在是可喜可贺!”说着,她望了熟睡的永璂一眼,笑言道:“臣妾听闻,昨日那场雨下来的时辰,正好是在十二阿哥诞生之时,说不定那雨就是十二阿哥带来的,甫一出生便积下如此功德,往后可是了不得。”

    “不过是凑巧罢了,哪有贵妃说得这般玄乎,不知情的人听见了,还以为贵妃在说什么神怪故事呢。”

    胡氏抿唇一笑,旋即望向脸色有些僵硬的齐宽,“对了,你刚才在说谁忘恩负义?本宫吗?”

    齐宽回过神来,觑了瑕月一眼,嗫嗫地道:“没没什么,奴才随口胡说。”

    胡氏乃是心思玲珑之人,看到齐宽这个样子,哪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当下道:“是否出什么事了?”

    夏晴冷声道:“出什么事,娘娘应该最清楚,怎么反倒问起咱们来了?”

    胡氏讶然道:“本宫也就刚才进来时听到齐宽说了这么一句,怎么会是最清楚的呢。”在仔细打量了夏晴一番后,她道:“惠妃是否有什么话想说?”

    “敢问娘娘,昨日离开午门之后,您与何人在一起?”夏晴本不欲这么快与胡氏翻脸,但一来胡氏听到了他们的话语,不是那么容易搪塞过去的;二来,看到胡氏这般装模作样,心里实在有气。

    胡氏面色倏然一变,直直盯着夏晴,那一双杏眼里的瞳仁深得难以见底,许久,她缓缓道:“惠妃这么问,就是看到本宫与舒妃在一起,甚至听到那些话了?”

    夏晴冷笑道:“你自然不希望臣妾听到,可惜,纸包不住火,这天底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说到此处,她痛声道:“臣妾真是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厚待于你,你竟然与舒妃勾结,加害皇后娘娘,她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又或者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你连九阿哥的仇都忘了!”

    “本宫没有忘!”胡氏激动地道:“永玤的仇,本宫这一辈子都没有忘!但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怆然道:“惠妃你敢说永玤的死,与你与皇后无关吗?”

    夏晴目光一缩,眸中蒙上一丝哀凉如冬日清晨的雾气,声音有些发颤地道:“她果然与你说了这些,不错,确实是臣妾挑唆舒妃对付魏氏,但臣妾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更不曾想到,会害的九阿哥无辜枉死,九阿哥出事后,臣妾也一直自责内疚!”她忍着眼底的泪意,哽咽道:“臣妾说这些,不是想求得娘娘谅解,也不是想推卸什么,只是娘娘应该明白,舒妃才是元凶,才是最该为九阿哥之死负责的人,您怎么可以与她为伍,谋害皇后娘娘?你良心过意得去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一个无情无义,怎么枉为人?”

    胡氏哂然一笑,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意,“原来惠妃是这样想本宫的吗?”

    夏晴摇头,怆然道:“臣妾也不愿,但娘娘与舒妃的对话,是臣妾亲耳听到,臣妾就算想骗自己也做不到。”

    胡氏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一直不曾说过话的瑕月,“娘娘呢,您也是这样想的吗?”

    瑕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道:“若本宫没有猜错的话,这条纸条,应该是贵妃派人送来的吧?”

    夏晴愕然道:“什么纸条?”

    齐宽恍然道:“是了,昨日奴才扶主子准备去养心殿的时候,江丰说有人将一张纸条交给他,让他千万要交给主子,至于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

    不等夏晴询问,瑕月已是摊开了纸条,让所有人皆可看到上面的字,字不多,只有四个――千万忍耐!

    胡氏嫣然一笑,垂目道:“娘娘与臣妾相识颇久,当能辩得出这上面的字,并非臣妾字迹,娘娘如何说是臣妾送来的?”

    “本宫之前一直在想,这张纸条是何人送来的,此人为何能够事先知道天坛会有大乱,若说是想害本宫,那此人又为何要提醒,这一连串的问题令本宫百思不得其解,直至惠妃与本宫说,贵妃与舒妃合谋害本宫的时候,方才猜到,这张纸条极可能是贵妃送来的,至于上面的字”瑕月笑道:“这四个字,虽一笔一划却没有字韵,尤其像一个刚刚学会写字的孩童所写,贵妃当然不会是孩童,但却可以左手写字,对吗?”

    胡氏深施一礼,含笑道:“娘娘睿智,令臣妾佩服之至!”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反客为主() 
她们这番对话,将夏晴等人看得莫名其妙,瑕月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抿唇笑道:“还不明白吗,颖贵妃是假意与舒妃同谋呢!”

    夏晴恍然之余,又疑惑地道:“既是这样,她为何还要劝娘娘登天坛求雨,不是该设法劝阻,并将舒妃的阴谋告之皇上吗?”

    “无凭无据,就算告诉了皇上,也不会重责舒妃,再说”胡氏幽幽叹了口气道:“当时百官已经上奏皇上,惠妃觉得,娘娘一味逃避,真的好吗?”

    “可至少会安稳许多。”面对夏晴的话,胡氏点头道:“本宫不否认惠妃的说法,但本宫同样不否认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直以来,娘娘最遭人诟病的,莫过于出身,正因为这样,不论是先皇后,还是舒妃、魏氏,都一再拿娘娘的出身做文章,若这件事不解决,就算避过这次的事,依然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谁敢保证,每一次都避得过?与其这样被动,倒不如反客为主,出身不够,就用德行来弥补。”说到此处,胡氏笑道:“昨日的事,臣妾都已经听说了,百姓感念娘娘恩德,一路叩拜,简直当成是活菩萨一般;以后,哪个若敢再说娘娘是灾星,怕是立刻就会被京城的百姓殴打至死呢!”

    “万一昨日没有下雨呢,贵妃可曾想过这个问题?”面对瑕月的问题,胡氏垂目道:“臣妾想过,就算没有下雨,只要娘娘能够忍耐,情况亦不会太坏;不过臣妾承认,臣妾确实在娘娘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娘娘您推上了赌局进行一场豪赌,臣妾以下犯下,蒙骗娘娘,若娘娘要降罪,臣妾甘愿领受。”说着,她屈膝跪了下来。

    “本宫一直以为贵妃是个谨慎之人,想不到竟然如此大胆。”说话间,目光落在胡氏髻上的镂银双蝶步摇上,自从永玤过世后,胡氏的饰物便是再简单不过的银饰,那些好看的金玉首饰,皆被她收了起来。

    胡氏苦笑道:“臣妾自己也没有想过,但是昨日那场赌,臣妾并不后悔,若是重新来过,臣妾仍然会做一样的选择!”

    瑕月幽幽叹了口气,“本宫明白,若本宫处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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