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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8部分

清宫熹妃传-第1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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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氏笑道:“娘娘就别为难十二阿哥了,‘皇额娘’三个字,可没一个‘姨’字来得好叫,您想听,至少还得等上一阵子。”

    瑕月本就是说玩笑话,又抱了一会儿后,将永璂交给奶娘抱下去玩耍,转而笑道:“你们两个一前一后来,又是事先商量好了特意来开解本宫吗?”

    夏晴轻摇着手里的六菱宫扇,轻笑道:“娘娘这一次可是冤枉臣妾与贵妃娘娘了,先后过来,实在是凑巧呢。”顿一顿,她又道:“其实这段日子,娘娘心境逐渐开阔,根本不需要臣妾等人再行开解宽慰。”

    瑕月有些感慨地道:“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清的,本宫想给自己与皇上多一些时间,若最后……他仍是负了本宫,本宫亦无话可说。”

    “二十余年的风雨与共,臣妾相信皇上不会有负娘娘,不过另一个人,倒是确确实实负了娘娘。”

    胡氏的话令瑕月眉梢一动,试探道:“江丰?”

    胡氏敛了脸上的笑意,凝声道:“是,李四今日不止瞧见江丰与乔雁儿交谈,还看到他去了辛者库,臣妾猜测,他背后的主子十之八九是苏氏。”

    夏晴乍闻此事,与胡氏之前一样,皆是大吃一惊,骇然道:“苏氏?她不是被困在辛者库出不来吗,且连三阿哥也被圈禁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胡氏没有回答她的话,望着瑕月道:“娘娘,您可还记得与江丰初识之时的情形?”

    “果然是她。”这般说了一句后,瑕月道:“初见江丰之时,本宫尚未生下永璂,京城百姓正处在干旱之中,宫中用水吃紧,当时瞧见江丰以用过之水烧花木,之后又听他说了身世,觉得他虽出身悲苦,但心胸宽阔,且有良善之心,故将其调到身边侍候;如今想来,那件事还有那番话应该是苏氏教江丰说的。”

    胡氏思索片刻,道:“苏氏与娘娘相识多年,对娘娘性子极是了解,也最清楚该如何讨得娘娘欢心。”

    “不错,也怪本宫,轻易信了江丰,甚至派他去监视乔雁儿,方才令他有机会行事。”瑕月叹然道:“与其说是皇上逼死了周全,倒不如说是本宫害死了他。”

    “谁能想到苏氏在辛者库中还能找到江丰这枚棋子。”胡氏叹了口气道:“江丰应该是早就发现乔雁儿的不妥,却故意不告诉娘娘,令娘娘错失了机会,也使得周全含恨而终,这个人真真是该死。”

    夏晴冷声道:“若非出了乔雁儿的事,咱们谁都猜不到江丰会是苏氏派来的人,掩饰得实在是好。”

    胡氏冷笑道:“她最擅调教人了,当初的魏氏还不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结果搅得宫里乌烟瘴气,好不太平。”说着,她看向瑕月,“娘娘,既然已经知道江丰是苏氏的人,臣妾以为此事不宜再拖,当立刻告之皇上,赐死苏氏,以免再生祸端,顺道也可以将乔雁儿揪出来,让皇上知道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夏晴犹豫地道:“若是苏氏抵死不认呢,她毕竟生了两个阿哥,只怕皇上不会狠下心赐死。”

    胡氏冷笑道:“三阿哥假意上山猎虎,伺机杀害,险些令娘娘无药引可用的事情,可还历历在目呢,相信皇上不至于这么快忘记;至于四阿哥,他早就已经不认苏氏这个额娘,若是闹到御前,正好可以将三阿哥谋害仪敏贵妃的事也一并清算了,到时候,三阿哥的罪可不是圈禁就能抵消的。”

    夏晴仔细听了之后,颔首道:“娘娘说得也是,只要江丰肯指证,苏氏就难以逃脱,即便不死,也休想再有如今那样安逸的日子。臣妾只担心,江丰嘴硬,不肯供出苏氏,那样一来,可就就难以如咱们之意了。”

    瑕月眸光冰冷地道:“放心,本宫会让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他也好,苏氏也罢,本宫都不会放过。”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挑明() 
胡氏补充道:“还有乔雁儿,说起来,咱们至今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

    瑕月用盏盖拨着茶水上的浮沫,冷声道:“只要江丰与苏氏供出乔雁儿,酷刑之下,不怕她不说。”

    夏晴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那皇上那边”

    瑕月低头抿了一口茶,眸光复杂地道:“若是到了这个时候,皇上还听信乔雁儿的花言巧语,那本宫无话可说!”

    听得这句话,胡氏与夏晴心中皆是一凛,莫看瑕月说得淡然,言语间却是透出一股决然之意,若是此次弘历再不分缘由地坦护相信乔雁儿,那他们二人的缘份,真是走到尽头了。

    在胡氏二人离去后,瑕月默默站在院中,天色晚,抬头望去,天空中尽是流光溢彩的晚霞,红黄蓝绿,各色皆有,如一匹匹天女织就的锦缎,铺就满天缤纷的同时,亦令城绽放着一天里最后的光彩。

    “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江丰的声音将瑕月的思绪自沉思中拉了回来,低头看了一眼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江丰,凉声道:“回来了?”

    江丰恭敬地道:“是,启禀主子,乔雁儿今儿个只去了一趟辛者库,之后就一直不曾离开过养心殿;奴才怕主子等得焦急,所以先行回来禀报,晚一些再回去盯着。”

    瑕月微一颔首,盯着他道:“江丰,本宫待你如何?”

    江丰眸光一闪,猜不透瑕月这么问的用意,小心翼翼地道:“主子待奴才自是极好,若非主子恩赐,奴才如今还在做那些苦差。”

    “本宫看你年纪不大,却能够体谅他人之苦,乐观知命,不怨天尤人,所以将你调来身边侍候,这大半年来,你行事稳妥,心思细密,与齐宽他们一样,很是能帮上本宫的忙,本宫也将你视为心腹。”

    面对这话,江丰低头道:“可是奴才却在最要紧的事情上疏忽了,害得周总管人所害,奴才实在愧对主子。”说着,他用力磕了个头道:“主子放心,这一次,奴才绝不会再有任何疏忽,定会揪出乔雁儿的真面目,让周总管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瑕月淡淡一笑,抚袖道:“你江丰做事细微如尘,本宫怎会不放心。”

    江丰听着瑕月语气有些不对,不敢冒然出声,过了一会儿,瑕月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今儿个除了盯着乔雁儿,还去了哪里?”

    江丰心中一跳,小声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一直跟在乔雁儿左右,并未离开。”

    “是吗?”瑕月垂目说出一句令江丰几乎从地上跳起的话来,“那为何有人看到你进了辛者库?”

    江丰悠然抬头,在接触到瑕月的目光时,脸庞一阵刺痛,似有无数把小刀在割裂皮肤一般,他不敢再对视,低头道:“奴才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江丰,你若是好好为本宫做事,本宫定不会亏待了你,可惜,你不愿,实在令本宫有些难过。”

    江丰努力挤出一丝笑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道:“主子何出此言,主子待奴才有恩,奴才万不敢对主子有半分不忠。”

    锦屏见气愤不过,开口道:“江丰,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满嘴谎言,你可真是无耻至极!”

    江丰一脸茫然地瞅着她道:“姑姑,我我实在是不明白,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看到他这个样子,锦屏越发来气,待要说话,瑕月已是道:“江丰,你背后的主子是苏氏是不是?”

    虽已自瑕月刚才那句话中料到了端倪,但真正从其口中听到时,江丰仍是脸色发青,颤声道:“奴才的主子不就是您吗,怎么会是苏氏,再说,奴才也不记得宫里哪位主子是姓苏的啊。”

    “苏映雪,原是宫中六嫔之中,后因谋害先皇后,罪犯滔天,被皇上贬为庶人,罚入辛者库做苦役,她所出的二位阿哥分别交由金氏与仪敏贵妃抚养;之后,皇上看在三阿哥的份上,免了她苦役,让其在辛者库中修佛;可惜苏氏不愿就此困死在辛者库,依旧在暗中兴风作浪,更将你派到本宫身边,伺机对本宫不利,结果她也确实得逞了,因为你,在乔雁儿一事上,本宫受你蒙骗,睁眼如盲。”

    “恕奴才愚笨,不懂主子的话。”江丰虽然看起来平静如常,但其眼底已是一片慌乱,垂在袖中的双手更是紧紧攥着。

    瑕月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好了,别在这里与本宫装傻了,你的底细与事情,本宫一清二楚,更知道你今日不止见了苏氏,还与乔雁儿说过话。”

    江丰浑身发抖,努力思索着应答之话,但令他绝望的是,不管如何思索,都是相同的结果,逃不了

    “苏氏确实很能耐,在辛者库那么多年,还记着本宫的性子喜好,让你一下子投了本宫的眼缘;若非这次的事,本宫至少还不知,原来你是苏氏派到本宫身边的奸细。”

    江丰努力抬起重若千钧的脑袋,颤声道:“我留意过坤宁宫的人,他们不可能盯着我,你你遣了谁来盯我?”

    “终于肯承认了吗?”瑕月冷笑道:“你这么精明,本宫怎么敢动此处的人,盯着你的,是颖贵妃身边的李四。”

    “原来如此!”随着这句话,江丰瘫软在地,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百密一疏,真是百密一疏,他就不该心存饶幸,以为瑕月没有疑心自己。

    瑕月冷冷道:“江丰,以你的罪,本宫定你一个死罪亦不为过,不过念在主仆一场的情份上,本宫可以饶你死罪。”

    “你要我背叛主子?”不等瑕月言语,江丰已是摇头道:“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齐宽插话道:“江丰,苏氏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令你这么死心塌地为她办事,难道你真盼着她离开辛者库后,许你以富贵荣华吗?”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刑讯() 
“富贵荣华”江丰喃喃重复着他的话,旋即道:“这四个字确实有许多人喜欢,却不包括我其实”他望着苏氏道:“要将我送入宫中净身为太监的不是后母,而我亲生父亲;其实我们父子感情从小不好,他取了后母之后,又生了几个,父亲不想养那么多孩子,又觉得我是一个拖累,所以就与后母打算将我送入宫中,这样还能得一笔数目不菲的银子,后母对此自是求之不得,当下就去找人安排,幸好我听到,偷偷逃了出来,令他们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可你现在”迎着齐宽疑惑的目光,江丰道:“我逃出来后,被一户人家收留,转眼就是数年,他们家是皇亲国戚,可惜原本在宫中为娘娘的女儿犯了事,使得他们一家人落魄,不复以前的风光,连日子也有些紧巴巴,不过他们待我很好。”

    “这户人家姓苏是不是?”面对锦屏的询问,江丰没有说话,续道:“又过了一阵子,他们说要宫那位娘娘处境艰难,受人迫切,需要人入宫照应,他们思来想去,只有我最合适,希望我可以入宫。我自是不愿做一个太监,否则当初也不会跑了,但他们待我有恩,我又岂能忘恩负义,所以我答应他们,净身入宫,暗助苏娘子行事。”

    “你还说漏了一个人。”瑕月冷冷道:“三阿哥,若没有他,苏氏的话,根本传不到你耳中,至于南巡归来后,本宫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借了本宫的名义。”

    江丰暗吸一口气,道:“不错,苏家对我有恩,所以你要我背叛苏家,背叛苏娘子,是不可能的事,死了这条心吧。”

    看到他梗着脖子的样子,齐宽心中来气,上前踹了他一脚道:“你对苏家倒是有情有义了,那对主子呢,亏得主子那样厚待你,来了没多久,所吃所用便差不多与我相同了,你去吃里扒外,你对得起主子吗?”

    江丰咬牙道:“自古情义难两全,奴才亦是没有办法,不管你是打是罚,奴才都不会说苏娘子半句不是,还请主子恕罪。”

    “依着你的话,本宫还得夸你忠心了?”瑕月冷笑道:“可惜,今次,不论你想不想说,都必须得说。”

    锦屏小声道:“主子,不如将他押去慎刑司,德总管那里有的是法子让他招供。”

    “不必,本宫有一次陪着太后闲聊之时,听太后说起过一种刑罚,是一个温姓女子想出来的,如今季节适合,正好可以用这个法子来对付他。”说罢,她道:“去将小厨房的蜂蜜全部取来,再取一把刷子来。”

    锦屏答应一声,立刻去取了蜂蜜来,整整两罐子,皆是上好的英蜜,与此同时,瑕月命齐宽取来绳索将江丰紧紧绑起来,后者虽然打定了主意不供出苏氏,但眼见自己被绑成粽子一般,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随着这句话,瑕月示意齐宽拿布塞了江丰的嘴,令他发不出声音来,之后,锦屏在瑕月的示意下用刷子沾了蜂蜜一遍遍刷着江丰的身子,从头到脚,一处地方都没有漏下。

    江丰被她这番怪异的举动,弄得极是不安,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可惜并没有人理会他,在涂沫了三遍后,瑕月又让锦屏将蜂蜜沿着江丰所在的地方,分做数股一路倒入草丛中,做完这些后,瑕月便不再做什么,带着一丝冷笑坐在宫人端来的雕花阔椅中。

    江丰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个宫人发出惊呼之声,指着地上道:“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黑压压的蚂蚁沿着蜂蜜倒过的地方迅速往前爬着,不等他们想明白何以会突然聚了这么多蚂蚁,又有人惊呼道:“快看,此处也有,还有那里,好多啊。”

    只见所有倒过蜂蜜的地方,全部都引来无数只蚂蚁,黑压压数片,好不吓人,而它们爬去的方向,正是五花大绑的江丰。

    看到这一幕,江丰似乎明白了什么,布满蜂蜜的脸上露出惊惶之意,双脚跳动,想要离开他所站的地方,结果摔倒在地,想要再躲已是来不及了,蚂蚁已是顺着他的衣裳爬了上来,随着越来越多的蚂蚁爬上身乃至钻入衣中,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滑稽,像是痛苦又像是笑,身子犹如犯了羊癫风的病人一样,不停地抽搐翻滚。

    那种被蚂蚁爬满全身,痒到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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