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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8部分

清宫熹妃传-第1598部分

小说: 清宫熹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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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瑕月未说什么,只对汪远平道:“你回去吧,自己多加小心。”在汪远平依言离去后,她唤过齐宽道:“去敬事房将皇上的起居注取来。”

    “嗻!”齐宽躬身离去,过不多久,取来了起居注,随着一页页翻下来,瑕月脸色越发阴沉,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

    起居注中记载,乾隆二十六年的二月与三月,弘历曾四次出宫,每一次都是在晚上,而这件事,宫中无人知晓,连她也不知情,只以为弘历一直待在宫中。

    三月初九,是起居注中记载弘历最后一次出宫的日子,那一夜,她记得很清楚,因为知道最近朝中事多,弘历经常熬夜,所以她亲手做了银耳莲子羹送去,到了养心殿外却被黄英拦住,说是弘历传了令,在他批阅奏折之时不许任何人打扰。

    瑕月体念弘历辛苦,便未说什么,将莲子羹交给黄英让他代为转呈之后便回来了,这会儿想来,弘历当时根本不在养心殿中,通明的灯火只是用来迷惑别人的伎俩罢了!

    弘历他怎么可以如此欺骗她,欺骗所有人?还有,他之前明明说过,对魏秀妍并不在意,更不会纳她入宫,当魏秀妍与永瑢私下订情的消息传来时,他勃然大怒,怎么着都不许他们在一起,最后更是造成了永瑢的悲剧,可是一转眼却又将她安置在宫外,甚至将整座广秀园都赐给了她,更不要说各种各样的封赏。

    弘历,你我夫妻多年,为何你要这样欺骗我,到底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瑕月强忍着眼底的酸涩合上起居注将之递给齐宽,声音沙哑地道:“送回去吧。”

    齐宽接在手中,却未曾立刻离去,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瑕月见状,道:“还有什么事?”

    齐宽迟疑片刻,道:“回主子的话,奴才刚才去敬事房的时候,听那里的人说,皇上最近几次从内库拨银,却无人知道用在何处。”

    锦屏蹙眉道:“奇怪,皇上之前暂缓了观与万寿寺的扩建,江浙一带的寒灾也已经过去了,宫中更无大量用银之事,皇上动用内库做什么?”

    瑕月闭一闭目,沉声道:“广秀园堪比王府,要维持这样一座宅院,用银必然不菲,而且此园空置多年,虽说维护的还算不错,但当真要住人时,必然免不了一翻修缮,而魏秀妍又没任何俸禄月钱,这所有的开销,自然就是皇上出。”

    锦屏闻言又气又急,“又是为了魏秀妍,皇上他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瑕月疲惫地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主子”锦屏待要再说,齐宽已是一把将她拉了出去,到了外面,锦屏挣开他的手,不悦地道:“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齐宽横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是嫌主子不够烦还是怎么着,还说什么。”

    锦屏没好气地道:“正是因为知道主子心烦,所以才要进言,总不能看着魏秀妍在那里迷惑皇上而什么都不做吧?”说到这里,她又嘀咕道:“有一个令嫔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这会儿又多一个魏秀妍,真不知皇上在想些什么。”

    齐宽摇头道:“进言进言,你能进什么言,难道让皇上处死了魏秀妍吗?”

    锦屏恨声道:“这个女人先害死了六阿哥,这会儿又迷惑皇上,半点廉耻之心都没有,亏得六阿哥临死之前,还一直为她求情,真真是不值,你倒是说说,难道她不该死吗?”

    “在咱们看来,她自然该死,可是在皇上看来吗?你也不想想,皇上既然将整座广秀园都赐给了她,显然是十分恩宠,主子一旦那样说了,必然会惹皇上不高兴,到时候,才真是麻烦。”

    锦屏不以为然地道:“难道皇上会为了区区一个魏秀妍,而罔顾与主子那么多年的夫妻恩情吗?”

    齐宽叹然道:“君恩无常,谁又能够料得准。”不等锦屏言语,他又道:“总之这件事主子自有主张,你就别管了,也别与任何人说起。”锦屏虽觉得忿忿不平,但未再多说什么。

    这一日,瑕月都将自己关在暖中,不许任何人入内,在华灯初上之时,锦屏找到齐宽,商量道:“小厨房那里已经备好了晚膳,咱们去请主子用一点吧,这一下午,她可都没吃过东西呢。”

    齐宽待要答应,眼角余光瞥见一角明黄,连忙拍袖跪下,“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圣安!”

    锦屏闻言回过头,果见弘历朝他们走来,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还是屈膝行礼,弘历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跟随同来的黄英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在示意他们二人起身后,道:“你家主子呢?可有用过膳?”

    齐宽悄悄瞅了他一眼,小声道:“回皇上的话,主子在东暖奴才正准备请主子用膳。”

    弘历“嗯”一声,道:“传膳东暖”这般吩咐了一句,他带着黄英率先往东暖去,锦屏在后面轻啐道:“亏得他还跟没事人似的。”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质问() 
齐宽怕被人听到,连忙捂住锦屏的嘴轻声道:“什么他不他的,那可是皇上,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但这分寸万万忘不得,否则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知道了。”锦屏扳开他的手,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且说弘历那边,他也不让人通传,径直走了进去,瑕月听到门开的声音,头也不抬地道:“本宫说了要一个人静一静,立刻退下!”

    弘历一怔,旋即轻笑道:“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惹咱们皇后娘娘生气?”

    听到这个声音,瑕月一惊,豁然抬头,待得看清弘历后,当即起身行记,“臣妾不知是皇上驾到,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弘历扶起她,笑言道:“倒是你,怎么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独自一人待在这里,难道当真有人惹你生气了?”

    望着弘历关切的目光,瑕月说不出是何心情,只能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就是天气渐热,臣妾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罢了。”

    一听这话,弘历连忙道:“哪里不舒服,可有传太医看过?要不要紧?”

    “臣妾没事,就是胸口有些闷罢了,这会儿已经没事了。”见她这样说,弘历颔首道:“没事就好,如今春夏交接,最是容易生病的时候,若再有难受,就传太医来看,切莫要大意了。”

    “臣妾知道。”在瑕月应允后,弘历笑道:“之前遣去杨州学做扬州菜的御厨已经回来了,朕中午尝了一下他做的扬州菜,味道很是地道,所以让他晚上又做了一些,带来与你一道品尝。”

    不等他吩咐,黄英已是从食盒中取出一碟又一碟的精细菜式,每取一道,便报一道菜名,分别是:文思豆腐、雕王醉鸡、雨前虾仁还有茶壶东坡肉,几道菜里,属后者最为有趣,是装在一个小巧的茶壶中,里面装满了特制的调料,东坡肉就用用草绳捆绑着浸在里面。

    这个时候,齐宽与巧玉也依照弘历的吩咐传膳进来,与弘历带来的几道菜一起,摆了满满一桌,弘历亲手挟了一筷醉鸡放到瑕月碗中,道:“这个菜拿来之前,先用冰镇了一会儿,除了酒香扑鼻、鸡肉皮脆嫩滑之外,还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多谢皇上。”这般说着,瑕月却不动筷,她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心思吃东西,弘历见状,以为是不合她胃口,又挟了一筷虾仁,道:“这是用江浙一带特有的河虾混着刚刚采摘的雨前龙井炒制而成,吃起来有淡淡的茶香,以前南巡之时,朕看你最喜欢吃这道菜。”

    瑕月扯一扯唇角,垂目道:“皇上有心了,不过臣妾这会儿还不饿,您还用吧。”

    见她连素日颇为喜欢的龙井虾仁也丝毫不动,弘历握住她的手,切声道:“到底怎么了,是否身子还不舒服?”

    被弘历握住手掌传来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令瑕月忍不住抽出了手,起身道:“没有,臣妾就是没胃口,皇上先用吧。”

    弘历被瑕月这个举动弄得有些诧异,过了一会儿方才道:“瑕月,你到底是怎么了,若有什么事不妨与朕说。”

    瑕月定定地望着他,眸光是无法言喻的复杂,许久,她道:“皇上可有什么事情瞒着臣妾?”

    弘历一怔,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瑕月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道:“请皇上回答臣妾,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弘历脑海中掠过永璂之事,下一刻,他已是笑道:“朕能有什么事情瞒你,自然是没有!”

    他的回答令瑕月失望不已,到了这个时候,弘历竟然还是一味隐瞒,丝毫没有告之之意,她暗吸一口气,道:“臣妾这几日闲来无事看了起居注,上面记载,这两个月皇上曾四次出宫,可臣妾却丝毫不知,更不曾听皇上提起过。”

    弘历心中一跳,故作随意地道:“原来皇后是指这个,不错,朕是出了几次宫,去寻老五议事喝酒,后来就干脆歇在了他府中,说起来,自朕登基之后,与老五就不曾这样率性随意的聊天了,实在是令人怀念。”停顿片刻,他道:“因为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所以朕未曾与皇后提及。”

    “皇上当真是去找和亲王吗?”面对瑕月的询问,弘历笑道:“不然还能是什么,皇后总不会以为朕是去逛青楼窑子了吧?”

    “皇上当然不是去逛青楼窑子,因为这四晚,皇上都歇在广秀园中!”隐忍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听得“广秀园”三字,弘历脸色大变,脱口道:“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瑕月一脸讽刺地道:“当初皇上是怎么与臣妾说的,您说您绝不会纳魏秀妍为妃,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弘历最怕的就是瑕月知晓这件事,所以严令知晓此事的小五与黄英不得泄露分毫,岂料才只两个月,瑕月便知晓了魏秀妍的存在,他脸色阴沉地道:“是谁告诉你的?小五还是黄英?”

    听得弘历提及自己,黄英急忙跪下,惶恐地道:“魏娘子之事,皇上说过不许奴才与任何人提及,奴才万万不敢违背,绝不是奴才将此事告诉皇后娘娘的,求皇上明鉴!”见弘历不说话,他又爬到瑕月脚前,急切地道:“娘娘,您告诉皇上,这件事与奴才无关,奴才是清白的。”他只顾着替自己喊冤,丝毫不曾言及小五。

    瑕月低头看了他一眼,道:“皇上不必为难他们,臣妾并非从他们口中知晓此事。”

    弘历脸色铁青地道:“那到底是谁?!”言语间透着浓浓的杀意,只要瑕月说出人名,只怕他立刻就会下旨诛杀。

    瑕月迎着他阴沉的目光道:“就算这次没人告诉臣妾,下一次臣妾也会知道,还是皇上以为可以瞒臣妾一辈子?”

    弘历咬了牙未说话,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该如何向瑕月解释魏秀妍的事情!

    “皇上口口声声说没有事情隐瞒臣妾,甚至在臣妾问您出宫去何处,还在骗臣妾说是和亲王那里,为何要这样欺骗臣妾?”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旁观者清() 
弘历默然良久,沉声道:“朕不想你为这种事情不高兴,魏秀妍对你来说,根本无关紧要,甚至你根本不会见到她。”

    “是,臣妾是看不到她,但并不代表她不存在,皇上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天下人还有文武百官,会如何议论皇上?”说到此处,瑕月一直极力压抑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亦不自觉地高了起来,“若她不曾与六阿哥相恋,尚且好一些,可是他们之事,在京城中传得人尽皆知,连老幼妇孺都在茶余饭后议论,包括六阿哥因她而死之事,若他们知道皇上竟然恋上自己儿子喜欢的女子,您说他们会怎么传,只怕到时候要多不堪有多不堪,皇家成为笑谈不说,皇上这么多年辛苦积累的圣名也会付诸流水,您怎么可以如此如此”糊涂二字,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

    面对她近乎指责的话语,弘历没有说什么,只道:“朕没有恋上魏秀妍!”

    瑕月咬牙道:“没有恋上您会饶魏氏一家流放之罪,会赐她广秀园,会封她两个哥哥从八品官位吗?”

    “朕”弘历不知该怎么说,只能道:“总之朕不曾恋上魏秀妍,如此安置她,是因为其他一些事情。”

    见瑕月抿唇不语,他叹了口气,上前扶了瑕月的肩膀道:“这件事确实是朕不对,隐瞒了你,但你相信朕,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瑕月嗤笑道:“您背弃自己说过的话,修改圣意饶恕魏家人,赐魏秀妍广秀园,又宠幸于她,却说是为了臣妾好,您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弘历叹道:“朕知道你现在无法相信,但朕没有骗你,终有一天,你会今日这一切。”

    瑕月没有说话,不过看她神色,显然并不相信弘历的话,静寂良久,她道:“臣妾能否请皇上答应一件事?”

    见她这么说,弘历当即道:“好,你说,只要是朕可以办到的,一定答应。”

    瑕月迎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字道:“请皇上以后都不要再去广秀园,以免来日传扬出去,招人话柄!”她虽然怨弘历隐瞒魏秀妍一事,但心里到底还是想着弘历,不想他继续这样下去,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这件事会被人所知,到时候再想补救就来不及了。

    听完瑕月的话,弘历的神色渐渐黯了下来,良久,他颓然摇头,“这件事朕做不到!”

    他的回答,令瑕月心中一痛,颤声道:“为什么?皇上当真这样喜欢魏秀妍吗?喜欢到不惜为她背负骂名?”

    不喜欢,朕一点都不喜欢魏秀妍!

    弘历在心里不停地呐喊着这句话,却无法说出口,只能道:“总之现在不行,等以后,朕自会与她断绝往来,不再有任何牵扯。”

    瑕月努力控制着双手的颤抖道:“皇上所谓的以后,是指多久?”

    弘历摇头道:“朕也不知道。”这般说着,他神色痛苦地道:“瑕月你不要再逼朕了好吗?秀妍的事,朕自会处置。”

    “逼您?”瑕月没想到弘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激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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