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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4部分

清宫熹妃传-第17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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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嘉哭着摇头,“皇额娘不答应,儿臣就不起来。”

    永琰虽然还不太懂这些,但看到和嘉这样,他也跟着磕头,小脸上挂满了泪水与鼻涕,看着好不可怜。

    瑕月轻叹一声,目光在弘历与和嘉身上徘徊,“你们当真希望我活着,即便是像行尸走肉那样活着,也无妨吗?”

    见她语气有所松动,弘历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道:“是,只要你留在朕身边,让朕可以时时看到你,朕就心满意足了。”

    迎着弘历近乎祈求的目光,瑕月露出一种异常悲哀的神色,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五个字,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弘历更是欢喜地落泪,紧紧握了瑕月的手,哽咽道:“好!好!”

    自这一日后,瑕月开始进食,别人与她说话,亦会回答,但仅止于此,不论弘历或者胡氏、和嘉甚至是齐宽他们如何开解,瑕月眸中始终都欠缺了生气,犹如一尊任人摆弄的木偶。

    而弘历,也终于明白了行尸走肉的意思没有思想,没有生气,只有最基本的反应。

    因为永璂之死,还有瑕月的情况,南巡在德州戛然而止,掉头回到了京师。

    虽然弘历有意隐瞒,然凌若还是知道了永璂的死,她最是疼爱这个孙子,将其视之为大清江山未来的守护者,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令她本来就不好的身子,更加虚弱,彻底病倒在床榻上,太医一拨接着一拨进慈宁宫,终是不能令她好转。

    弘历除了处理朝政,照顾瑕月之外,还要分心照顾凌若,忙得团团转,再加上之前受巫术伤害,虽然宋子华一直在替他调理补身,终归还是不如从前了,几番下来,他自己也累得染了风寒,但还是咬牙支撑。

    这日,他在喂凌若喝过药后,咳了几声道:“儿子听杨海说,皇额娘这几日胸闷气喘还有半夜发冷的情况减轻了许多,看来是宋太医的药起效了,再服用一阵子,应该就会没事了。”顿一顿,他又道:“如今御花园中丹桂飘香,百菊盛放,待皇额娘病好了之后,儿子就陪您去御花园走走。”

    凌若睁着浑浊的双眼默默望了他,“累吗?”

    弘历笑一笑道:“这点累,儿子受得住,只要皇额娘能够早日康复。”

    凌若朝杨海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地扶起她衰老的身子,半坐在床头,“哀家虽然老了,但还没有油尽灯枯,康复只是早晚的事情,倒是皇后她还是那个样子吗?”她很清楚永璂对瑕月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一知道永璂亡故,便立刻让杨海去坤宁宫看望。

    听得这话,弘历笑容一滞,旋即故作轻松地道:“皇后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身子还有些虚,昨儿个儿子去看她的时候,还说要来看望皇额娘呢,被儿子给拦下了,等身子大好之后,再来给皇额娘请安。”

    凌若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自厚实的锦被中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抚过弘历苍白的脸颊,“你想束缚皇后到什么时候?”

    弘历脸色一变,低头避开瑕月的目光,“儿子不明白皇额娘的意思。”

    “你很清楚,只是不肯去面对罢了,哀家何尝不希望皇帝与皇后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可是唉。”她又叹了口气,转而道:“哀家问过宋子华,他说皇后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该吃吃,该睡睡,但她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对。”

    弘历勉强笑道:“没有这样的事,皇额娘别听他胡说。”

    凌若眼眸微眯,浑浊的双眼射出一抹精光,“他没那胆子在哀家面前胡说,德州的事情,哀家都听说了,皇帝用自己的性命将皇后自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但她的心结始终没有解开。”

    【作者题外话】: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快快乐乐,心想事成!

第九十三章 永恒的痛() 
弘历沉默片刻,低声道:“永璂的死,对皇后来说,确实是极大的打击,令她一时陷入魔障之中,但经过儿子的劝说,已经好了许多;以前那么多艰难困苦,皇后都一一熬过来了,这一次,也必定可以熬过去,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罢了,皇额娘不必担心。”

    “哀家当然也希望你们白头到老,可是……”凌若幽幽叹了口气,望着不知名的地方道:“先帝当年走的时候,要不是他留下那道不许哀家自尽的遗诏以及你,哀家早就追随先帝而去了;三十年……一晃眼都三十年过去了,这三十年来,哀家没有一刻忘记过先帝,无数次入睡后,都想着,不要再醒来,如此就可以与先帝重逢了,可是每一次哀家等来的都是失望。”

    弘历还是第一次听到凌若说这些,一时心中大惊,忙道:“皇额娘,您怎么……”不等他说下去,凌若已是抬手打断道:“哀家知道不该这样想,可是哀家忍不住,皇帝,虽然这三十年来,你倾整个大清之力来孝顺哀家,但哀家过得并不快活。总有人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其实不对,有些真正刻骨铭心的伤痕,是永远都无法抚平的,在这种情况下,活着真的需要勇气。”

    在短暂的静寂后,弘历咬牙道:“她一日是儿子的皇后,这一辈子都是儿子的皇后,除非死,否则儿子绝对不会放手。”

    在一记无声的叹息中,凌若无奈而怜惜道:“既然你决意如此,就多去陪陪皇后,设法解开她的心结。”

    在弘历步出寝殿时,杨海苍老的声音在凌若耳边响起,“恕奴才直言,皇后这个心结太深,恐怕就算皇上倾尽全力,也无法解开。”

    “唉!”凌若长叹一声,道:“哀家何尝不知道,可是皇帝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希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苦尽甘来,否极泰来。”

    杨海没有说话,但从其神色之中,可以看出,虽有凌若的话在前,依旧对此不抱什么希望,瑕月那种绝望到生无可恋的目光,实在令他印象太过深刻。

    离开慈宁宫后,弘历一路来到坤宁宫,进去的时候,知春正在侍候瑕月用膳,后者犹如木偶一般坐在桌前,机械地嚼着知春喂进嘴里的东西,不时有饭粒或者汤汁掉落在衣襟上,每每这个时候,一旁的锦屏都会拿干净的帕子将之抹去,可即便是这样,素净的衣衫上仍是留下了淡淡的污渍。

    弘历心酸地看着这一幕,瑕月曾是一个极为仔细的人,她用膳之时,从不会有饭粒掉落,更不要说是弄污衣裳了,可是现在……

    “皇帝想束缚皇后到什么时候?”凌若的话突然窜入脑海中,束缚……皇额娘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自私的利用瑕月对自己的最后一点感情束缚着她,不让她随永璂而去。

    放手……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立刻令弘历出了一身冷汗,旋即将之狠狠压了回去,他不放手,死也不放手!

    “奴婢见过皇上!”知春等人的声音,将弘历自沉思中拉了回来,压下纷乱的思绪,走进去接过知春手中的碗筷,“朕来喂。”

    “是。”知春应了一声,绕过桌子来到另一边,与锦屏站在一起。

    弘历挟了一筷蟹肉双笋丝递到瑕月唇边,温言道:“这是朕特意叮嘱御膳房做的,蟹是海味,笋是山珍,两者择一而食,就极为鲜美,这会儿合在一起,更是鲜上加鲜,你尝尝看。”

    瑕月一言不发地张嘴吃了进去,一下又一下地嚼着,待她咽下后,弘历期待地道:“如何,好吃吗?”

    瑕月看了他一眼,木然道:“好吃。”

    这句话令弘历甚为高兴,又挟了几样别的菜给瑕月吃,每次询问,后者都无一例外地说好吃。

    “这个呢?”迎着弘历的目光,瑕月的回答与刚才一般无二,“好吃。”

    “好吃……”弘历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眸中掠过一抹哀色,他刚才喂给瑕月吃的是红油鸭子,一直以来,瑕月都不喜欢吃鸭肉,嫌其有一股鸭骚气,这会儿却说好吃,可见瑕月根本就不在意吃进嘴里的是什么,更不在意好吃还是不好吃。

    吃,是因为她应允了弘历,会活下去,仅此而已。

    弘历虽心中难过,但仍是笑颜以对,待得将剩余的半碗饭悉数喂下去后,他取过帕子,仔细替瑕月试去唇边的残渍,道:“今日天气甚好,朕陪你去御花园走走好不好?”

    瑕月点点头,任由他牵了自己往御花园行去,正如弘历所言,今日秋高气爽,一路走来,不冷不热,甚是舒服。

    刚一踏进御花园,便闻到阵阵桂花香气,弘历折了一枝桂枝道:“朕记得几年前你曾酿过一坛桂花酒,入口清甜,回味悠长,很是好喝,朕这会儿还清楚记得那个味道。”停顿片刻,他忽地道:“说起来,今年桂花开得与几年前一样好,不如趁这个机会,皇后再酿一坛给朕喝好不好?”

    瑕月盯着眼前的桂枝,淡淡道:“臣妾已经忘了怎么酿,怕是酿出来不好喝。”

    弘历笑容一滞,很快便又恢复如初,“无妨,改明儿朕与皇后一起琢磨着酿,多试几次,总可以酿出原来的味道。”

    瑕月望着一排排的桂树,漠然说出她这几日来最长的一句话,“时过境迁,恐怕就算酿尽这御花园所有的桂花,也寻不回原来的味道。”

    弘历神情微变,旋即坚定地道:“但朕相信只要持之以恒,一定可以寻回记忆中的味道。”

    瑕月望着他,没有再说话,待得走了一圈后,弘历牵着她进千秋亭坐下,柔声道:“累不累?”

    “不累。”在简短的两个字后,瑕月又陷入了沉寂之中,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包括……弘历。

    在絮语几句后,弘历忽地道:“朕打算追封永璂为端敬皇太子。敬,天下为敬也;你说可好?”

第九十四章 梳发() 
“端敬皇太子”瑕月重复了一句,露出一个似笑又似哭的怪异表情,旋即恢复了一惯的淡漠之色,“当年二阿哥过世之时,皇上已经追封过他为皇太子,若是再追封一个,怕是不太合适。”

    “无妨,这是永璂应得的。”话音未落,瑕月已是道:“永璂不会在意这些,再说,就算追封皇太子又如何,能够令时光倒流,能够令永璂能够活过来吗?”不等弘历回答,她已是摇头道:“不能,什么都不能改变。”

    弘历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道:“朕知道亏欠你与永璂的,永远无法弥补,但朕总想着为你们做一些事情,瑕月你又何必总是拒朕于千里之外?”

    瑕月定定地望着他,道:“你若真想为我做事,就让我去陪永璂!”

    “不行!”弘历想也不想便厉声拒绝,在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慌意后,他放缓了声音道:“除了这件事,朕什么都能答应你,哪怕是朕的性命!”

    终此一生,能够让他以性命相许的,唯瑕月一人,即便是从前的明玉,亦未至此。

    瑕月声音哀凉地道:“可惜除此之外,世间再无我想要的。”

    “不是,你还有朕,还有永琰,还有这大清江山,不论你要什么,朕都会找来给你!”明明就在眼前,弘历却有一种相隔天涯的感觉,令他心慌意乱,紧紧拥住瑕月,只有如此,他才能真切感觉到瑕月还在自己身边,未曾离开。

    瑕月没有拒绝亦没有回应,神情木然地任由弘历抱着,这个怀抱依旧是记忆中的温暖,只是她的心太冷,就算烈日灼身,亦无法融化丝毫。

    日子,一日接一日的过去,秋寒化成了冬霜,枯叶落尽,剩下光秃秃的枝桠,等着明年春时,再抽出枝芽,重焕生机。

    树木可以重生,那人呢?

    “主子,该喝药了。”知春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汤药进来,自从入冬之后,瑕月就一直卧病在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曾奉弘历之命,来为瑕月把过脉,他们的回答皆一致,瑕月并无病痛,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心中郁结难舒之故。

    良药可医病,却难医心,所以即使每日服药,瑕月的精神仍是一日比一日差,一日之中总有大半日是在昏睡之中,清醒的时候,就望着窗外落尽了叶子的枯木出神,再冷的天,也不许宫人关窗门,所以即使烧了地龙,又燃了数盆炭火,这寝殿依旧冷得令人打哆嗦,只能在瑕月入睡的时候,关上一会儿。

    弘历站在虚掩的殿门外,透过缝隙默默望着瑕月喝药,宋子华垂首站在一旁,他是来替瑕月诊脉的,结果刚到殿外,就遇见了弘历。

    过了一会儿,弘历收回目光,对宋子华道:“皇后情况如何?”

    宋子华轻叹一声,神色哀切地道:“臣等已经尽力了,但皇后凤体依旧日渐衰弱,未曾好转,心病始终还需心药医。”

    弘历苦笑道:“朕何尝不知,无奈这个心药,无处可寻。”说完这句话,他挥手道:“今日不必诊脉了,回去吧。”

    在打发宋子华离去后,弘历推门走了进去,瑕月这会儿已经喝完了药,倚在床头默默望着窗外的枯树出神。

    弘历走到床边,静默片刻,他抚过瑕月柔软如缎的青丝,哑声道:“朕与你成亲多年,还从未替你梳过发,不如让朕替你梳一次可好?”

    瑕月转动眼珠,木然看着弘历,许久,她轻轻点头,略微侧了身子,好让弘历梳发,一旁知春早已经取了象牙梳递给弘历,后者接在手中,动作轻柔地替瑕月梳着长发。

    他总以为,瑕月仍是发如乌云,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直至梳起,方才发现,乌发之中竟然藏了许多银丝。

    看到弘历手指微颤地挑起那一根根白发,知春亦是鼻子一松,虽然早在几年前,她就发现瑕月有了白发,但那时顶多不过两三根;十二阿哥走后,这白发突然之间就多了起来,几乎每一次梳发,她都能发现白发又多了一些。

    “可是有很多白发?”瑕月的声音将弘历自思绪中拉了回来,松开捻着白发的手,露出一抹异常温和的笑容,“就算你满头白发,也依旧是朕最心爱的皇后。”

    象牙梳自头顶一直梳到发尾,三千青丝在梳齿间流泄,“瑕月,可还记得朕与你第一次相见,是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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