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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部分

清宫熹妃传-第6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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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若知道允礼的为难,当下道:“我明白,十七爷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必不会让十七爷过于为难。”

    “娘娘明白便好。”这般说着,允礼转过话题道:“之前一直没机会问娘娘,不知娘娘为何会死而复生,并且流落到准葛尔,受那葛尔丹的胁持?”

    凌若苦笑一声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葛尔丹带在身边了。她说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吹倒了我所躺的梓棺,他当时正好在那里,见到我眼皮动了一下,知道我未死,便趁着抬棺那些人被风雪迷了眼的机会,将我悄悄带走。之后他便买了萍儿侍候我,并且一路带回了准葛尔,中途我曾想过逃走,可惜葛尔丹极为精明,始终未能如愿。”

    “葛尔丹出现在京城附近?”这个话引起了允礼的注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在扶手上。葛尔丹是准葛尔的汗王,他不可能扔下准葛尔的事务无缘无故跑到京城去,仔细想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想要打探京城的局势,一旦发现可趁之机,便立刻出兵来袭。

    幸好当时他发现凌若后,为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立刻离开,否则再多待几日,让他听到皇帝病重的传言,只怕会立刻发动战争。到那时候,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允礼攥一攥手道:“葛尔丹挟持着娘娘是为了什么?”

    凌若低头抚着隆起的腹部道:“以我与腹中孩子为要胁,让皇上不敢轻举妄动。”

    允礼闻言,一掌击在扶手上,神色愠怒地道:“卑鄙!亏他还是堂堂汗王,居然想出用这么卑鄙的招数,实在可恶!”

    凌若看着他,不知为何竟然笑了起来,令允礼好生奇怪,“娘娘,您笑什么,难道是臣说错话了吗?”

    凌若忙止了笑声解释道:“不是,是我没想到,原来你这位温雅如美玉的果郡王也会有生气动怒的时候,实在让人意外,之前葛尔丹追得你这么紧,也没见你生气,或是说过一句半句的气话。”

    允礼被她这么一说,颇有些不好意思,“臣言行无状,让娘娘见笑了,不过臣确实没想到葛尔丹会如此卑鄙,利用娘娘与龙胎来影响皇上。”说罢,他借着低头抿茶的动作掩饰脸上的尴尬。

    凌若有些感慨地道:“是啊,幸好遇到十七爷,将我救出他的魔掌,否则在他的控制下,我就算想死也不行。如今再想在准葛尔的那段日子,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允礼正色道:“娘娘放心,这一路上,臣一定会护您周全,不让葛尔丹这个卑鄙小人再伤您半分。”

    看着那张比许多女子还要美貌的脸,凌若竟是出奇地安心,微微点头道:“那就一切拜托十七爷了。”

    允礼颔首之余又有些遗憾地道:“可惜这一次没能找到静悦公主,无法将她带回去,有负皇上所托。”

    凌若微一蹙眉道:“皇上为何突然想到派十七爷你来接静悦公主,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准葛尔乃是蛮荒之地,民风彪悍,他们未必会遵守那些礼仪,让十七爷来,岂非太过危险了。”

    “这一点,皇上也料到了,但派其他使臣来,若是级别不够,只怕连葛尔丹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讨要静悦公主了,可若是级别高了,朝中一时半会儿又抽不出人来,所以他与臣说了许多,并且让臣自己选择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听着允礼的话,凌若道:“既然十七爷出现在这里,那必然是答应了。”

    “是,臣是皇上的臣子,理当为皇上分忧,而且皇上说过,当初被迫将静悦公主远嫁和亲,使她连生母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一直心怀内疚,经常念及。在惠贤贵妃与娘娘离去后,思念更甚,希望可以与静悦公主父女团聚。可惜臣无用,未能让葛尔丹交出静悦公主,后来也不曾发现公主的任何痕迹。”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起誓() 
看着允礼自责的模样,凌若摇头道:“你永远都不可能带走涵烟。”

    允礼一惊,意识到凌若可能知道些什么,连忙道:“恕臣愚钝,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每每想到涵烟,凌若做的最多事情便是叹息,叹息涵烟悲惨的命运,天下人皆羡生在帝王家,可以坐享荣华,殊不知对于生在帝王家的人来说,许多时候,刚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一世的悲剧,因为他们的命运从来由不得自己。

    “涵烟……早在当初两军交战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又如何能将她带回去,除非是尸骨。”

    允礼皱紧了眉头,冷声道:“死了?静悦公主乃是大清的固伦公主,葛尔丹竟然敢杀她?”

    “这个事倒是不怪葛尔丹,是他那个弟弟不争气,觊觎涵烟的美色,趁着葛尔丹领军与大清交战之时,闯入涵烟帐中,将她奸污,涵烟受此大辱,自觉无觉再活在世上,便持利剪自尽!”说到最后,凌若已经双眼模糊,赶紧别过头将眼中的泪拭去。

    听着凌若的话,允礼俊美的脸庞冷若寒冰,他以前曾见过涵烟数面,对其印象甚好,除了为胤禛分忧之外,也是因为怜惜涵烟,所以他才会冒险亲自出使准葛尔,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涵烟已经香消玉殒的消息,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来,良久方一字一句起誓道:“将来皇上若要征讨准葛尔,臣必第一个请缨,踏平准葛尔这个毒瘤,还我大清永世太平,报静悦公主受辱枉死之仇!”

    凌若缓缓点头道:“十七爷能有这个心,涵烟若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话虽如此,但想起涵烟,允礼心中还是颇为沉重,想不出自己出使准葛尔,得到的竟是这样一个消息,不过幸好得知了孝圣宪皇后尚活着的消息,否则真不知该如何向皇上交待。

    抬头,见凌若面有倦容,逐起身道:“娘娘累了,且先歇着吧,臣晚些再来看您。”

    凌若颔首之余又道:“十七爷辛劳一夜,又负着我跑了那么久,赶紧去歇着吧,萍儿待会儿就回来了,我这里不会有事。”

    “臣告退。”在退出房间后,允礼将阿衡阿成两人唤过来,命他们守着凌若的房间,不可让任何有可疑之人出入。他自己则回到房中,却不曾歇息,而是摆弄着让索里买回来的东西,这个小镇实在太小了,他需要的好几样东西都没有,只能找其他东西代替。

    之后,他又带着索里出门,去往驿站,至于去做什么,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人知晓。

    另一边,因为被允礼他们逃脱一事,葛尔丹大发雷霆,起初连耳上的伤也不肯让董大夫看,还是和卓劝了许多才劝服他让董大夫为其包扎。

    葛尔丹抚着耳上的纱布,脸色阴沉得吓人,从他继任为汗王到现在,还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那个果郡王不过区区两人而已,自己这么多人竟然都没拦住,让他在眼底子底下带着凌若离去不说,还伤了自己耳朵,要不是当时拿刀挡了一下,只怕自己现在都已经没命了。

    想到允礼那两箭相撞的诡异箭技,他就心有余悸,怎么会有人将箭控制得如此精准,简直就像妖怪一样。

    正自这个时候,巴图走了进来,葛尔丹连忙道:“如何,将他们抓回来了吗?”

    巴图一脸羞愧地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未能追到他们,请汗王责罚!”

    葛尔丹心情本就不好,被他这么一说更是差到了极点,厉声喝道:“本王不是告诉你一定要抓到他们吗,既是没抓到人,你回来做什么,给本王去找,一定要将他们找到,把那个女人给本王带回来。”

    凌若是他对付大清绝好的人质,绝对不能失去,一定要把她抓回来。

    巴图大着胆子道:“启禀汗王,据属下推测,他们应该是经由白马镇一路往北,就算属下现在追去,只怕也难以追到了,反而会引来大清的警觉。”

    “本王叫你去追就去追,哪里来这么多废话。”在喝斥了一声后,葛尔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想了一下断然道:“不会的,他们不可能离开白马镇,必定还在白马镇。”

    和卓颇为奇怪地道:“汗王,您为何如此肯定?”

    葛尔丹对和卓一向敬重,耐着xing子道:“王后别忘了,凌若怀有身孕,她的胎像原就不是极好,又一夜奔波,就算果郡王背负着她,可后面却是骑马离去的。试着一个怀着近五月身孕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一点事也没有吗?就算不小产,也必定会动胎气。她怀的是大清皇帝的孩子,这一点果郡王应该清楚,他绝不会拿这个孩子冒险,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寻一个地方安置下来,等胎气安稳一点后再离去。”

    和卓想了一会儿道:“臣妾虽只远远见过果郡王一面,却也看出此人不简单,他应该知道留在白马镇很可能会被汗王找到,岂会明知故犯。”

    “话虽如此,但正如本王刚才说的,他没胆子拿那个孩子冒险,所以就算明知道有危险,本王也有十成十的把握肯定他留在那里。”这般说着,葛尔丹对尚跪在地上的巴图道:“你现在立刻带人去白马镇,就算翻遍整个白马镇也一定要将他们给本王找出来。”说到这里,他摸着耳上的纱布,冷声道:“那个果郡王允礼令让本王受了这么大的耻辱,本王岂可不讨回来。”

    “且慢!”和卓叫住准备离去的巴图,道:“汗王,臣妾知道这件事臣妾不该多说,但这些年来一直得汗王信任,就算不该臣妾也要说一句。白马镇不比咱们之前劫掠的那些地方,那里有驿站有官兵,若真打斗起来,对我们很不利。还有大清那边,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果郡王不仅是使者,还是大清皇帝的弟弟,若伤了他,必会引来大清皇帝的不满,很可能就此开战。虽说我们不会怕他们,但上次战败,使得我们元气大伤,至今未复,若现在起战,对我们很不利。”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夺回() 
和卓的话让葛尔丹心里一紧,但随后便道:“只要有那个女人在手,大清皇帝就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她一定不能走。”

    “可是……”不等和卓再说下去,葛尔丹已是道:“好了,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办,只要一查到他们在哪里,本王就亲自带人去将他们抓回来。记着,换上大清的衣裳,以免打草惊蛇。”

    看到连和卓也劝不了葛尔丹,巴图哪里还敢再说话,唯唯答应,带人赶往白马镇,搜寻允礼与凌若的下落。

    在巴图离去后,葛尔丹恨恨一拳砸在桌上,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事情并没有随着凌若离开准葛尔而有所平息,反而愈演愈烈。白马镇并不大,在巴图等人的打听搜寻下,终于让他寻到一点眉目。打听到白马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前日里来了几个外地来的商人,其中有两名是女子,而且其中一名女子似有病,每天都有大夫来客栈中为其诊治。

    为了确定到底是不是允礼等人,巴图守在客栈附近,注意着每一个进出客栈的人,在守了两日后,果然让他发现其中一人就是当初与果郡王允礼一道来客栈的索里,由此可以肯定,住在客栈里的必定就是果郡王一伙人。

    在确定了这个消息后,巴图命人守住客栈,自己则策马赶回准葛尔,向葛尔丹禀报了这件事。

    葛尔丹脸上出现一抹喜色,倏然起身道:“好!巴图,立刻召集部落里最勇猛善战的将士,随本王去将那些人抓回来!”

    “属下领命。”巴图下去后不多时便集合了队士兵,足有三十多人,一个个候在帐外,看到葛尔丹出来,均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参见汗王!”

    “都起来!”葛尔丹环视着这一个个随他出生入死的部属道:“大清的果郡王,视我们准葛尔为无物,公然抢走了本该属于咱们准葛尔的人,更以卑鄙手段打伤了本王,你们说,这个人该不该杀!”

    三十多个人一齐扬起手里的弯刀,大声喊道:“该杀!”

    “好,咱们这就去将这些人抓回来。”说完这句话,葛尔丹用力扯下手上的纱布,露出刚刚开始结疤的伤口,然后接过疆绳翻身上马。在葛尔丹之后,余下众人也都纷纷跨上停在身后的马,整装待发。

    正当葛尔丹准备策马离去时,和卓来到他马前,伸手拦住道:“汗王,能否听臣妾一言。”

    葛尔丹皱着眉头道:“王后有什么话等本王回来再说。”

    “臣妾要说的话恰恰与汗王现在要去做的事有关,还能汗王先听臣妾说完。”在和卓的坚持下,葛尔丹道:“好吧,你说就是了。”

    和卓突然跪下道:“臣妾恳请汗王不要去白马镇,不要去抓果郡王!”

    葛尔丹面色难看地盯着和卓,好半晌方冷冷道:“若非你是本王最信任之人,本王几乎要以为你私通大清,背叛准葛尔。”

    “臣妾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准葛尔,更不会背叛汗王;臣妾之所以劝阻汗王皆是为了汗王好。”见葛尔丹不说话,她续道:“其实汗王根本就不想利用人质这种办法,来要胁大清皇帝,实在是为了准葛尔的所有子民,为了他们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才不得不为之。”

    葛尔丹勒着马绳,面无表情地道:“那与王后拦着本王,又有何关系?”

    “汗王既然根本不想,又何必非要将凌若抓回来,白马镇的官兵您可以不担心,那白马镇的驿站呢?果郡王一定会将这次的事通过驿站送到京城,不出一月,大清皇帝就会知道整件事,若到时候,他发现果郡王与凌若没有回去,一定会想到是汗王抓住了他们,一个是郡王,一个是他的女人,大清皇帝绝对不会善罢干休,很可能会大军压境,我们元气未复,若突然打起来,吃亏的一定是我们。汗王,您是最重视部落的,难道您想看着部落出事,看着子民出事吗?”

    葛尔丹冷冷看着和卓,就在和卓以为他被自己话所动时,耳边传来葛尔丹冷到极处的声音,“王后只看到其一,没看到其二,不论本王现在去还是不去,雍正都会知道这件事,本王与雍正交过手,这个人的xing子冷酷绝决,呲牙必报。一旦做了,就一定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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