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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清宫熹妃传-第73部分

小说: 清宫熹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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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拉氏无疑是可疑,可是凌若除了每日晨昏定省之外,并未与她接触太多,何况心中有戒备,含元居东西是从不入口,她应该没有机会下手才是。至于……凌若复杂地睨了若有所思地瓜尔佳氏一眼,意有所指地道:姐姐曾说只要徐太医替你袪毒,你就会保我十月平安,眼下看来,姐姐似乎食言了。”

    瓜尔佳氏不以为然地啜了一小口茶缓缓道:一来徐太医至今未替我袪除噬心之毒,二来妹妹也并未出事,要说食言,似乎言之过早。”将茶盏往桌上一放,抬了眼皮子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此事确与我无关,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这一句。”

    说罢,竟当真不再出声,倒令凌若分不清真假,水秀忽地一旁道:主子,佟福晋近常来咱们这里,还经常带东西过来,奴婢记得她上回拿来一幅观音送子图,主子瞧着喜欢便没收入库房,会否是这里面有鬼?”

    容远连忙让她去将那画取来,随后将画像从头至尾仔细检查一遍,并无发现异常之处,画虽有香却与麝香截然不同。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问题出哪里?”凌若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心乱如麻,若让她知道是谁谋害自己孩子,必要他以命相还!

    这还是凌若头一次对一个人起了如此浓烈杀心!

    容远斟酌着又开了一张安胎方子,加重了其中几味药,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至少能稳一稳,给他些时间想办法,收拾了药箱正待出去,阿意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行了个礼道:主子,奴婢哥哥来了,说是要见徐太医。”

    狗儿?他不胤禛身边当差来这里做什么,还指名要见容远?

    “让他进来。”凌若话音落下没多久,便见一脸急色狗儿进来朝她与瓜尔佳氏打了个千道:四爷知道徐太医眼下凌福晋这里,所以特意让奴才来这里请徐太医过去一趟。”

    “四爷病了吗?”不跳字。凌若忧心地问。

    “不是四爷,是时阿哥。”狗儿起了身道:刚才叶福晋身边丫头来求见四爷,说时阿哥突然发高烧,浑身烫得像个火炉,且还伴有呕吐及惊厥。四爷此刻已经过去了,想起徐太医每天这个时辰会来替凌福晋请脉,所以让奴才赶紧过来请。”

    听闻性命攸关,凌若不敢担搁,让容远赶紧过去,之后想想不放心,又让李卫去流云阁打听着,一有消息就立刻回禀。

    瓜尔佳氏闲来无事,便干脆留净思居等李卫回来,也好知道弘时是得了什么病。李卫一直没有回来,倒是外头开始嘈杂起来,不时有人匆匆忙忙奔过,令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直待到入夜时分方才见李卫回来,他一进屋便神色凝重地道:主子,出事了,时阿哥得是天花。”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花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花*

第一百二十九章 病源() 
“天花?”凌若倏然起身,眉眼间是震惊之色,另一边瓜尔佳氏亦是如此,骇声道:时阿哥一直身王府中,怎会染上天花?”

    天花又名痘疮,是一种极为可怕且传染性很强疾病,无药可治,一旦身染天花,能活下机率极小,且就算饶幸活下来也会终身留有丑陋痘疤,当年顺治皇帝便是因天花驾崩,至于当今天子康熙爷也曾身染天花,所幸活了下来,但脸上至今留有疤痕。

    面对瓜尔佳氏疑问,李卫摇头道:这个奴才不知,但徐太医已经确诊,料想是不会错,叶福晋哭昏过去好几次了。眼下四爷已经派周庸连夜入宫去请太医,与徐太医一道救治时阿哥,嫡福晋也过去了。流云阁乱成一团,至于里面人此刻已经悉数被隔离,以免身染天花而不知害了他人。”

    弘时尚襁褓,此时染上天花,几乎必死无疑,难怪叶氏要伤心欲绝。凌若想一想起身道:走,咱们去看看。”

    “万万不可。”李卫慌地连忙拦住她道:主子您现怀着身孕,这种地方如何去得,万一被染上可怎么得了,您即便不顾自己也顾顾小阿哥。”

    “天花要经接触才能传染,我只是外头而已,不碍事。何况府中出了这么大事,若不去也不太好。”还有一点凌若没说,这件事令她有一种不祥预感,所以非得亲自去一趟不可。

    见凌若执意如此,李卫只得依从,让墨玉取来藕合色披风披凌若身上,亏得现雨停了,否则还要麻烦。|

    将要跨出门时候,她瞧了瓜尔佳氏一眼道:姐姐有没有兴趣同去?”

    瓜尔佳氏点点头,放下拿手里把玩茶盖拂裙起身淡淡道:左右无事,去瞧瞧也好。”

    如此,两人结伴同行,还未到流云阁便看到那里灯火通明,人影重重,不时可见奔进奔出人,忙碌不已。

    胤禛此刻正坐流云阁正堂当中听着几位太医商议结果,不止那拉氏来了,年氏亦到了,还有宋氏、佟佳氏等人,看来此事已经惊动了所有人。

    瞧见凌若进来,胤禛愣了一下,步走到她面前轻斥道:你不净思居待着到这里来做什么?真是胡闹,回去。”

    “妾身没事。”凌若安抚了一句续道:妾身听说时阿哥染了天花,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来看看,如何,太医有办法了吗?”不跳字。

    “没有。”说到这里胤禛神色一黯,沉声道:天花乃是无药可救之症,几位太医都说药石效果不大,只能看弘时他自己能否熬得过这一关。”

    那拉氏一旁听到这话,不由得抹泪道:时阿哥这么小一个人,如何受得病痛折磨,适才我进去瞧时候,他烧得不住抽搐,真是可怜。”

    “可知时阿哥是从何处染得天花?”瓜尔佳氏问道。

    那拉氏幽幽睨了她一眼,摇头道:尚不知晓,徐太医正检查弘时用过东西,希望能有线索。”

    如此,等了一阵子,方见容远挑帘自内堂出来,见凌若也不由得怔了一下,赶紧将拿手里东西交给随他一道出来小厮拿着,自己则取热水净过手后方才上前道:凌福晋如何过来了,些回去,万一要是不甚染了恶疾可怎生是好。”他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仅只是一个医者对他人关心,而非其他。

    “徐太医放心,我亦略通一些医理,知晓只要不与病患接触便不会传染。”听到这句话时候,容远目光微微一黯,凌若医理便是他所教;那时候欢乐无忧已经一去不复返。

    “徐太医可有查到什么?”年氏一旁问,素来精致绝美容颜略微有些憔悴。

    容远闻言神色一正,道:适才微臣检查时阿哥时常时,发现其中一件贴身小衣领口与背襟相连处,有一个不起眼污渍,微臣心中怀疑,所以特意请几位同僚一道看看。”

    说罢他让众人捂上口鼻,然后着小厮将手中小衣拿与诸位太医同看,仔细查看后众太医皆确认这衣上污渍就是天花患者身上痘包破裂后脓液。

    这弘时衣裳皆是制,断不可能染上天花,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故意要害弘时。

    所有想到此处人皆是心头狠狠跳了一下,面面相觑,哪个也不敢先出声。胤禛脸色阴得如能滴出水来,手狠狠桌上一拍,震得茶盏跳起老高,他瞧也不瞧溅了一桌子水,冷声吩咐狗儿,“去查清楚这件衣裳是谁做,经过哪些人手,一个都不许遗漏!”

    就狗儿领命小心地拿了那件衣裳准备下去时候,向来很少说话戴佳氏突然咦了一声,虽然很轻,但还是被人听到,佟佳氏小声道:姐姐难道认识这件小衣?”

    另一边瓜尔佳氏已经紧紧抿了唇,眼睛盯着那件衣裳一眨不眨,冷汗不住自额间滴落。

    “这……”戴佳氏迟疑地道:这件小衣仿佛是前阵子云姐姐送来,那时我正好也,因云姐姐说做衣裳料子是年前四爷赏素锦,素锦少见,所以我还特意拿手里瞧过,这小衣袖子翻卷处有一朵蔷薇花。”翻开小衣,果如她所言,一朵粉色蔷薇栩栩如生。

    她话音刚落,胤禛阴冷目光已经落瓜尔佳氏身上,“云悦,是真吗?”不跳字。

    “你一定要救我”瓜尔佳氏飞地朝凌若说完这句话后,屈膝跪胤禛面前,冷汗涔涔,“回王爷话,妾身确实送过几件小衣给时阿哥,可是每一件妾身都仔细检查过,绝对没有污渍,不可能染有天花,请王爷明鉴!”

    “若是心中无鬼何必急着下跪?”年氏眯了狭长凤眼道:再者说这件小衣出自你之手,又是你亲自送到流云阁,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李福晋她自己害自己儿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病源

    第一百二十九章 病源*

第一百三十章 追查() 
瓜尔佳氏未料到年氏会突然发难,且话语刁钻令人不知该从何接起,不由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该如何辩解,倒是那拉氏一旁温声道:王爷,妾身相信云妹妹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里面应是有误会才是。|”

    年氏冷笑,毫不留情地道:姐姐自然是菩萨心肠,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姐姐如何敢保证旁人也与你一般?若查出来此事确为瓜尔佳氏所为,姐姐是否与她一同担这个罪?”

    这番话堵得那拉氏哑口无言,脸上讪讪有些下不来台,许久才憋出一句,“一切还是等查明真相再说。”

    对于这一切,胤禛只有一个字,“查”

    周庸与狗儿效率极高,很就调来流云阁起居册,所有送入流云阁东西记载其中,果然八月二十二日记有瓜尔佳氏送来小衣五件、小鞋两双;同一日,戴佳氏送来福禄寿三星报喜锦被一床、小袜小鞋各三双。

    之后又传问专门侍候弘时下人还有乳娘,并无可疑之处。天花潜伏日子约有十天左右,这段日子内他们并不曾出府,即便有心加害,也无处寻得天花病源。

    听着狗儿他们回禀,胤禛脸色越发阴沉,额间青筋交错,显然心中怒极。

    那拉氏一旁不住摇头,痛心疾首地道:妹妹你好糊涂我知你因入府多年膝下无子而一直心存遗憾,可即便如此也不该迁怒于人。弘时不过是一个襁褓小儿,你如何下得去手?”

    其实事到如今,天花一事并未有定论,但那拉氏一番话却看似无意之中下了定论。

    “妾身当真没有。”瓜尔佳氏不理会她,只一昧望着胤禛,神色哀恸,发间珠翠磕头时碰到坚硬青石地叮叮作响,本该清脆悦耳声音,这一刻听来却凄冷悲凉,犹如不知为谁而鸣丧钟……

    她心中清楚,这件事是有人精心所布局。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奇怪,那拉氏明知她存了叛心却不闻不问,初时只道是那拉氏晓得她命不久矣所以懒得过问,而今却是明白了,她从未打算放过自己,只是等一个为适合机会罢了

    一箭双雕,这才是她目。

    可恨她无声无息就布下了局,等自己查觉时已经无处可逃。即便她现当众指那拉氏害她,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认为她得了失心疯,恶意中伤。

    “她无子,自然不想别人膝下有子。”年氏不屑地一笑,转眸对胤禛道:王爷,此事已经明了,瓜尔佳氏心肠歹毒,蓄意谋害皇嗣,理当夺其位份,然后圈禁宗人府。”

    “岂止啊,依妾身说,瓜尔佳氏做下如此狠毒之事,纵是一死亦难赎其罪过。”宋氏一旁加油添醋。

    “不要”瓜尔佳氏满面惶恐,膝行爬到胤禛面前抓住他袍角哀泣道:王爷,妾身对天发誓绝对不曾害过时阿哥,是有人故意陷害,求您相信妾身。”

    胤禛低头,眼里有令瓜尔佳氏绝望冷意,“事到如今,你还口口声声冤枉,全无一丝悔意。云悦,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到此处,强行抑制怒意一瞬间汹涌而出,一脚踹开瓜尔佳氏,正待发落了去,目光一直落小衣上凌若忽地开口道:王爷,能否让妾身仔细瞧一瞧那件小衣?”

    “万万不可。”容远第一个反对,“小衣染有天花,福晋万万碰触不得,否则母子俱危。”

    “凡事皆有规避之法,否则遇到天花大夫岂非皆死路一条?”说完这句后凌若朝胤禛恳切地道:求王爷应允。”

    “若儿认为此事尚有疑点?”胤禛若有所思地问。

    目光瓜尔佳氏身上扫过,复杂莫名,“妾身不知是否有疑,但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一丝错误,仔细一些总是没错。”

    “也罢。”胤禛沉吟半晌答应了她要求,同时让容远务必保凌若安然无恙。

    小衣被远远放桌上,凌若满是烈酒盆中净过手,以绢帕覆鼻走至小衣前,小心地避过领口污渍处轻轻捻着柔软光滑衣角,果然……心中猜测这一刻得到证实,只怕连始作俑者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微不可查纰漏。

    见她退回,早已等得不耐烦年氏扬眉冷笑道:不知妹妹从那衣上瞧出了什么名堂?”

    凌若将满是酒味绢帕递给墨玉,微微一笑道:我大清江南共设有三个织造衙门,分别是江宁织造、苏州织造、杭州织造。”

    “那又如何?”年氏对她话不以为然,唯有那拉氏微微皱了双眉,隐约察觉到她接下去要说什么。

    凌若望着胤禛道:这三府所织素锦虽大致相同,但还是能看出细微差别,其中杭州织造所织素锦,比其他两府都要软一些,只是亮度略有不及。妾身若所记没错话,王爷赐给妾身们多是江宁、苏州两府素锦,但是这件小衣所用素锦却是出自杭州织造之手。”

    胤禛略微一怔,他倒是不曾注意这些,当下命狗儿去将高福唤来,他是府里大管家,凡府中所用之物他那里皆有详细记载,是为录册,只要将录册调出来一阅即可见分晓。

    闻得胤禛召唤,高福不敢怠慢,匆匆取了录册过来,据录册所记载,年前赏给瓜尔佳氏素锦乃出自江宁织造府,与小衣所用料子并不相符。近一次有杭州素锦入府还是三年前,宫里赏下来给那拉氏,瓜尔佳氏并不曾有。

    听到这句话,跪地上瓜尔佳氏长出一口气,她知道,凭着这个疑点,自己身上嫌疑算是洗脱了大半;即便还有什么也无关紧要了。

    见胤禛望过来,那拉氏连忙跪下道:那些素锦妾身早数月前便让翡翠悉数送来了流云阁,含元居中并无剩余。”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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