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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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蚯暗囊患都崾到滋荨
    把这句成绩夸耀出来,他的心底就踏实了很多。
    前面有几个人狂叫着奔来,是到易澧家里报死讯的:易澧的小哥哥死了。
    为建王爷府,很多材料从各地往锦城运,又招很多工匠。易澧的小哥哥贪工钱,跟着同乡,去帮忙搬东西,结果被松动的石头翻滚下来砸死了。
    车子走的这条路,是易澧家里往城中心的唯一一条大道。这些人要到易澧家里报信,结果半路上,先让易澧知道了。
    林代连忙去看易澧的表情,怕他受不住,伸手把他揽到自己怀里。
    林代不算很有同情心的人,但她想,同胞兄弟死了,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必定是件很大的悲惨冲击。她不善于安慰人,也只会这样做了。
    易澧顺从的被揽进林代的怀里,但却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哭。
    很后来很后来,他流了几滴眼泪,也呜咽了一会儿。算是对正常的人类感情有了交代。但在内心深处,他知道,有什么已经麻木、远离、消失了。他不能解释。但他跟这个世界的某些标准,已经不一样了。如果说他看起来还正常,那只是他在学会四书五经圣人云之前,已经迅速学会了伪装自己的缘故。
    锦城边郊的田庄,英大郎很高兴母亲回来了:“尝尝今年灌的肠!味道不错。”
    岂止灌肠?桌上满满的都是年菜。以前英姑做主操持,今日她乐享其成。少不得也慰劳了媳妇一番、又巡检了庄内庄外。英大郎问母亲:此去如何?
    英姑表示:还不错。
    英大郎很高兴:“那娘就快回来了吧?”
    挺孝心的,没想到换来英姑一句训斥:“人家翅膀硬了都爱单飞,你还宁愿老娘守在身边,没出息!”
    “……有了出息也要娘啊。”英大郎很委屈。
    英姑就笑了,告诉他:“想办法查查一个人。”
    “谁?”
    “南宫大爷。”
    锦成的黑道头子,在离城也有名。英大郎神情警惕起来:“怎么他对我们不利?”
    “岂止。你最好查查他跟海盗有没有来往。”
    其实南宫大爷本来就是黑道的人。官府以为他是“灰”的,还带着“白”的成份,可以利用。但圣人早就曰得好:“出礼而入刑。”就是说,要么听皇上的话、要么反皇上,没有中间路线好走的!但凡不端正经饭碗的,就陷入黑色范畴了,红花绿叶白莲藕,打断骨头连着筋。南宫大爷若真跟海盗有来往,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但英姑既然这么慎重的交代儿子,想必不是普通的道友问好往来而已。
    英大郎也就郑重地答应着:“好!”L

☆、一 天家风格很含蓄

春天来了,花都要开,蝴蝶都跳起舞来。名媛们则翩翩往京城聚集。
    所以说何必大张旗鼓搞什么“选秀女”!只要放出风声,开个含蓄的茶会,再把“内幕消息”惠而不费的向某些人士透露一下,自然就长着翅膀飞出去,然后想上进想巴结的就自掏腰包上京,等着备选了。
    不过,这次要选的是太子妃,正妻!至少也是有个名份的,不是前途渺茫的“秀女”可比。名门望族、土豪乡绅们对后者躲避不及、对前者则青睐有加,也可以理解。
    谢家的女儿也上京去了。若云蕙没有出事,现在说不定也能驸骥尾赴京一游。如今却只剩下云舟。
    林代想去的话,倒也可以去。能不能进太子的茶会在所不论,至少到京城,与其他仕女们交流一番,说不定认识个王爷将军什么的,比锦城认识的高贵。
    但她要认识那么高贵的人做什么呢?
    “嫁人啊!”邱嬷嬷都急了。
    “王妃、将军夫人,又不是一定开心。”林代道。
    邱嬷嬷语塞,想了想,又道:“荣华富贵!”
    林代道:“我们自己会赚钱。够吃用就好,干嘛非陪个王爷睡觉来赚钱?”
    邱嬷嬷骇得面如土色:“姑娘!”这话实在太粗俗。
    “话糙理不糙。说开了,总比到时候憋屈的好。”林代又道。
    邱嬷嬷再次语塞,出来想找个人商量,若要找邱慧天,想必是没用的。这小子只晓得听姑娘的话。再说,这是姑娘的终身大事……跟个小子商量。总觉得亵渎了……虽然姑娘原来的粗话就已经够臊人的了——为这个,就更不能传给邱慧天听了!好比姑娘如果自己撩了裙子,她难道还特意给个小子看不成!
    邱嬷嬷想跟洛月商量,又自己知道洛月其实是没什么用的。跟双双商量么?那小丫头跟英姑走得近!邱嬷嬷跟英姑还是心存一点芥蒂的。上次她给姑娘下跪,来逼姑娘听话,结果被姑娘反将一军。虽然姑娘最后也还是跟蝶笑花断了……唔,过程总有点诡异。现在英姑看见邱嬷嬷都似笑非笑的。让邱嬷嬷有点闹心。
    到底要不要跟英姑商量呢?邱嬷嬷下不了决心。但还要去谢家学塾接易澧下学。谢家最近很热闹,才过完年,把该应酬的应酬一圈。云剑要赴京赶考了,云舟也一同去,讲是讲说拜访京中几位熟识的女眷,但实际上。如谢含萩开心的说法:“咱们家又要出个娘娘了!”
    倒不是皇宫内院的娘娘、也不是太子妃这样子的娘娘,倒是皇帝的弟媳。王爷的正妻。而且还是当今风头最健的王爷!
    须知京城里有女官特意来问,谢大郎什么时候启程赴试?又问,四姑娘也一并来罢?
    这说明什么?傻子也知道了!
    雪宜公主看中了谢云舟,七王爷肯定也没拒绝。云舟这一去。是未过门的媳妇去面试了!
    只要是面试,难免有被刷下来的担忧。然而当今天子的风格,不会这样戏弄人的。既然叫了去。总有很大的成功把握,纵使不成。也会有个交代。就像组织选拔人才,要选举,除了正选之外,其余叫来陪跑的,也算是人才后备,日后必有重用。
    怎叫谢家不面上生辉!
    天家风格却是含蓄,那女官没有公然给云舟面上贴金,到锦城后先问的乃是正事——
    王爷府修得怎么样了?屋瓦装得怎么样了?
    在太守呕心沥血的支持、还有云舟及背后的谢家努力帮忙下,能坏吗?
    但奇怪的是谢小横并没有做出大量的财力支持。照理说吧,云舟要嫁七王爷,八字已经有了一撇,这是王爷府,以后说不定就是云舟住的地方,谢家自掏腰包锦上添花是理所应当的。可谢小横就是没有多掏钱。
    知道的就说:谢家果然没什么钱!谢家号称世代书香,读书人却还有个毛病叫君子固穷,谢小横之前的谢家并不算有钱,谢小横做了帝王师,谢家算发达了,但并没有暴发,谢大老爷与二老爷不算什么发家的人才,第三代又还没接上,本来就有人议论说谢家是外强中干了,这一次果然验证他们的想法——天家都看上了四姑娘,谢家竟然掏不出钱给未来的姑爷孝敬一座王府!
    张绮儿简直要笑话死谢家了。
    她恨不得去跟天家说:不要娶什么穷酸谢家了!娶我,娶我!
    可惜京城太远、来锦城传信的女官地位太低、皇宫的城又太高,不然张绮儿可能还真会说这种话的!
    但也有人怀疑:谢小横在山里的道观还是不错的嘛。真会没钱?
    嗐!就有懂行的说了:山里建房子,地皮几乎免费,也就耗点建材人工钱,值不得什么。养的那些个道姑么,还帮着种地、养鱼、炼丹,也都在上流社会中卖点钱呢!虽然也不至于靠这个盈利,不过总算贴补很多,开支并不大。这并不能说明谢小横有钱。
    于是谢家在人们眼中正式成为穷鬼了——嗯,至少是清贫人家。
    笑他们的人却并不多。
    张绮儿这种人可能听说人家没钱就笑坏了肚子。而在相当一部分有品味、有学问的人眼中,谢家地位却反而更高了。因为学者中的清贫,却说明了道德的高尚!没有乱搂钱!他们暗暗点头:谢家真配得上跟皇家攀亲。岂止出个贵人?也配给王爷当正妻的。
    那一排排新铺上去的琉璃瓦,看来很可以荫蔽一位本地王妃了。
    却不知夜深人静时,为此而死的苦囚犯会不会在瓦缝里呻吟。
    传信女官当然也不会问死了多少人,但问唐太守,在银钱供应上可有什么困难?唐太守先是表忠心,然后支支吾吾地表示:困难嘛,当然也是有的。本钱要多少多少,而预算只有多少多少,所以……
    传信女官听了很骇异:本钱要这么多?前年琢持殿修建,是工部贾侍郎主持的,可不是这样子的啊!L

☆、二 又快又好载流年

前年工部贾侍郎修缮琢持殿,占地比这王爷府总好大个十数倍,大殿比这小屋子高了两三层不止罢!也不过一年,修完了,皇上也用,各部大人也用。费用也不过支取那么些儿,民伕们有皇家工钱领,还各各欢喜。帐目也极清楚。这里头的能耐,传信女官是不太懂,就知道一件是,是铺琉璃瓦的讨巧方法,她告诉唐太守:
    琢持殿的附属建筑也是利用旧屋翻新。原来的瓦片颜色旧损了,且跟新瓦成色不搭。贾侍郎就在原来瓦面铺个架子,另加琉璃瓦,可以省去撤旧瓦的时间。
    传信女官把这法儿教给唐太守之后,唐太守大喜,连忙谢过传信女官。但唐静轩也参与此事,听后有点疑惑,问:“这样啊。我又听说琉璃瓦面这样光滑,工人如何落脚?”云舟恰在此时也传话进来道:“要在瓦上加瓦,得另支架子以便攀援,是道大工序,算起来跟撤瓦加瓦也差不多了。”
    传信女官也觉疑惑,她边上的一位老宫女这才说出来:若要一片一片瓦铺,必须在屋顶外再搭攀援架。这法子很不好。为了赶时间,贾侍郎着工人们先在地面上扎出瓦架,每架一行、十来片瓦,固定得当后,整个架子搁上原来瓦面安置,比一片片铺设可省一半工时。但这样铺的瓦,并没有真正嵌在屋顶椽面上,其实不能挡雨。风雨来时,主要还靠原来瓦片阻拦。琉璃瓦只是起了装饰作用。
    这个主意真叫人叹为观止。于是云舟原样画葫芦抄去用。
    唐静轩略表疑惑:“规制允许这么做?”
    传信女官已向唐太守道不是:“别怪我多嘴。”
    “这怎能怪典执呢!”唐太守很吃惊。
    “典执”是宫中的女官职位。他以职位来称呼,是表示敬重的一种称呼法。其实典执只有从七品。品阶虽低,伺候皇上娘娘的,就该敬重。如果拿家法来比拟,现成有句老话:“老太太屋里的一只猫、一只狗。也该格外尊重!”
    唐太守敬着传信女官,就是敬皇家威仪。
    传信女官谢过他,但是提醒他:“贾大人主修一事,载了工部册子,请了御笔认可,存入上书房——”
    “哦!”唐太守恍然大悟。
    原来贾侍郎修建得虽然又快又好,但是得罪了唐家的利益。他贤能、就比得人家无能了;他省钱。就比得人家铺张了。所以在宫廷维修一项上大赚特赚的唐家。就恨起贾侍郎来。而礼部跟唐家抬杠,声称要把贾侍郎维修琢持殿一事记入史册。唐家大佬怒了,放出怪话:只听说史册要紧是记载安国兴邦的大事。而土木工程只是雕虫小技而已。过份注重居室与银钱。甚至是人心颓丧的前奏——故且不说是亡国吧——难道当今的史官的笔,就喜欢记银帐和墙瓦了吗?本朝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可记了吗?
    贾侍郎很识相,不愿被卷入论战中,于是极力推让。他建殿的始末。最终只载于工部流年册中,和其他普通册子一样。经由当今皇上崔珩认可之后,作为档案,存于上书房。
    这档案,唐太守都没资格看呢!女官能看见。所以说天家屋子里的一条狗。都比外头的一条龙有价值。
    唐太守又有些埋怨京里的族中大佬们:太张狂啦!有风使尽舵。跟侍郎搞、跟史官搞,弄得连个女官来说句话都顾忌,多不合适?
    女官还在解释。希望他不要听见主意来自贾侍郎,就不开心。她可不是贾侍郎一派的!她是真心想给唐太守帮个忙……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唐太守连声道。又是道谢、又是送礼。最终气氛更融洽了。女官又给唐太守送了个大人情:今年要解给朝廷的缎银。其实唐太守可以先支着使。
    所谓缎银,其实是锦城原本盛产绸缎,所以历年都要有一批绸缎进贡。后来宫里对绸缎的需要量大增,进贡压力增大。当时先帝很体恤民情,觉得不如由宫女自己织绸缎算了,请锦城派师傅过来教。可惜桔逾于淮而化为枳。原料运进宫里由宫人织,总是不对劲。于是先帝也算大手笔,索性派出一批人到锦城,就像“官窑”似的,搞了个“御用织坊”,就在当地制作绸缎,本意是供宫里所需,但后来产能过旺了,就也做一批民用品来销售,得银解缴京城。
    说起来是体恤民情的大好事,但开布店的老沙曾一语道破天机:什么呀!搞了我们的机子、征了我们的熟手,他们派人管了,织出的东西,卖了的钱归他们!
    今上仁慈宽厚,老沙说这么句话,没有立刻被锦衣卫抓起来。不过锦城的人民还是很忠心的,立刻纷纷投给老沙白眼,叫他别说了。
    总之这“缎银”的例就形成了。每年都要有一定数额的银两缴往京城。如果银两不足,那就追究当时的织坊管理人的责任,似乎跟地方官没关系。但织坊管理人被追究责任时,总是连哭带叫的把有的没的都扯上,往往就把地方官也扯下水了。
    你要问怎么能扯下水么?那多容易!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夜半不怕鬼敲门?嗐!管理一个地方,你当简单吗?一年三百六十日,五花八门的应酬,总得有些不好上台盘的东西。被咬出来之后,跟织坊管理不善有没有关系?谁在乎呢?总之这太守也就当不长啦!
    唐太守之所以能当得长,正因为他总能保证织坊年年缴足缎银。于是上头相信此地秩序井然、民风安靖。地方官也就能得到表彰,可以连年的坐下去了。
    唐太守乍听支取缎银,是很吃惊并且不敢的。他可以在其他款项中挪用、虚报,但是该解给朝廷的银子不解足,总觉得……
    就好像一个庙祝,可以把祭过神的猪头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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