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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3部分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883部分

小说: 限制级末日症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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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安全网络管束的建设机器十分危险,它们只用一个星期就能让一个区域的结构变得混乱,也会无法识别目标,而无视生命体和非生命体的区别,将之全部当作建设物资来使用。因为建设机器本身也是用极为坚硬的构造体制造而成的,所以,不仅防御力惊人,而且它们所拥有的工具完全达到破坏或改变构造体材质的水准,所以也算是破坏力惊人。

    在安全网络失控的地区,建设机器都是能够避免发生冲突就尽量避免的存在,而在一般情况下,只要不主动接近它到某个距离,就能够避免被其当作目标资源,然而,此时此刻,席森神父站在一群黑袍中,自己的头脸身体也隐藏在一身黑袍中,却仍旧可以感觉到这些建设机器在盯着自己。更详细来说,就是在清醒的一瞬间,察觉到自己所处境地的异常后,就已经有这种被盯住的感觉了。

    席森神父不认为建设机器所表现出来的异常是偶然,但是,那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更偏向于稍微悲观些的看法。这种一直存在的注视感让他打心底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融入到这群“黑袍”中,自己是一个异类的事实,已经被发现了,而对方也不带任何好意。可即便如此,也没有立刻出现针对性的事态。

    黑袍们沿着阶梯上行,席森神父不动声色地紧随其后。当他尾随前方的人马来到一定的高度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最后一个”。在自己的下方,上方,四面八方,黑袍的身影让人联想起虔诚的教徒,像是在前往参加一场盛大聚会。虽然看不见黑袍下的面容,只是从黑袍那笼统的轮廓中,感受到“人形”的成份,但黑袍里面到底是不是人类,仍旧让人感到怀疑——席森神父对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并不是说他曾经见过这些黑袍,见过这里的环境,见识过类似的行为,而是因为,席森神父从中嗅到了末日真理教的味道。

    这是一场献祭仪式,参与仪式的人都在这里……席森神父这么想,但是,另一个念头就又浮现出来:这些黑袍下隐藏的躯壳到底是不是人类呢?

    席森神父第一次从不由自主的思绪中惊醒时,已经站在队伍的后边,又在恍恍惚惚的时候,来到了队伍的中间,也不清楚到底是自己走得太快,还是身后有太多的黑袍跟了上来,说到底,他连这些黑袍的来历和出现方式,都没能弄清楚。他只是被动地被夹在了队伍中间。

    席森神父觉得自己就像是牵线木偶,被裹挟着只能和其他黑袍一样,沿着阶梯上行,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什么敌方,也不知道前方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在等待自己。显然,席森神父是一个相信自己直觉的神秘专家,既然这些黑袍的行径能够让人联想到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那么,他有理由相信,这就是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

    这种朦胧的知觉,很快就化作一种不详的预感浮现在席森神父心中。他没有任何迟疑的理由,正盘算着该如何离开这支队伍,却不出意料地,窥视到一个锥状体建筑的内部。那里没有任何常识意义上的“人类”存在,反而有好几个宛如带着面具般的素体生命。那苍白而坚硬的面具般的面孔,或强壮或精干的体格,无比给人冰冷又强大的感觉。在看到它们的第一眼,就不会有人把它们视为无生命的玩偶,而是对这样的生命本能感到恐惧。

    素体生命像是押解犯人一样,用锐利的眼神审视经过眼前的黑袍。席森神父原本想用稍微强硬一些的方式脱离这个明显不详的地方,然而,“风”带给他的讯息,让他立刻放弃了这项计划。这些黑袍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自己莫名其妙就来到的位置也太过不上不下,无论从哪个方向逃离,都不可避免要陷入重围。虽然身体状态出乎意料的好,但也有强烈的直觉在警告,自己绝对无法活着逃离此地。

    席森神父重新审视义体保存的资讯,确认了自己确实没有偏移“莎”给出的脱离路线,与其说自己选择的方向不好,运气不佳,毋宁说,之前那浑浑噩噩的思维状态下,自己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就像是在冥冥中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一样。

    黑袍、素体生命、仪式场所……所有这些要素,都完全附和末日真理教和素体生命的合作情报。

    席森神父不得不认为,这里就是素体生命打算完成繁殖工程的地方。而自己“恰好”在这个地方,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迫要见证这个过程一样……不,他觉得还有更糟糕的情况,有一种更深刻的不详的预感。

    我也是祭品的一部分吗?在席森神父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样的念头,自身所出现的异常,似乎也暗有所指,一种朦胧的象征性,在他的心灵构成一个让自己不寒而栗的轮廓。就像是,之前所有发生过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一样。

    那些对末日真理的思考,就是一种精神上的调整,而他正陷入一种不得不如此去思考的困境中。那意识和思维上的东西就像是一张巨网,让他如飞虫一样深陷其中。他甚至觉得,自己此时身穿黑袍不是没理由的,因为,尽管自己觉得自己和这些黑袍不同,但也许实际上,自己和它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其他的黑袍内,那些不明正体的轮廓,也觉得自己和周遭不一样,而视其他黑袍为“异类”。

    黑袍下的是“席森神父”,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其实都是“黑袍”,是祭品,是仪式的一部分——这样的想法没有绝对的证据,却让席森神父难以摆脱。

    席森神父看清楚了,每一个锥状体内部,每一个宛如窗口般的豁口处,都存在素体生命。这些素体生命的数量远比自己估计的还要多,因为自己根本无法观测到锥状体数量的尽头,也无法分辨锥状体上的窗口到底有多少个。那么,聚集在这里的素体生命到底有多少个?几百个?还是几千个?

    席森神父隐藏在一群黑袍中,转过一个又一个的阶梯,螺旋上行似乎没有尽头,就在他猜测自己到底要前往什么地方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看似一直紧紧包围在自己身边的黑袍其实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身边的黑袍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其他的黑袍,这个问题就连席森神父自己也无法回答上来,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意识到这点不同,也不是一直关注的结果,不是逻辑思维的推断,甚至谈不上是直觉,形容起来,更像是突然产生的一个想法:自己身边的黑袍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些个了。

    那隐晦的,让人无法抵抗的,充满了谜团的变化,让他深深感到神秘的存在。这个时候再去注视这些锥状体、台阶、过道和走廊,才会升起这么一个想法:自己并不是正在前往献祭仪式场所的路上,而是这个巨大的看不到边际的区域,这些充满了诡异风情的建筑结构,就已经是献祭仪式的场所,而包括自己在内的黑袍,已经在行为上构成了献祭仪式,那些在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已经被替换掉的黑袍,已经变成了祭品,再这样下去,自己也将会在某个时刻被献祭掉,成为其他黑袍眼中“不知不觉被替换掉的黑袍”。

    自身所拥有的魔纹使者的力量,义体化的结构,对末日真理的思索,不仅没能成为突破枷锁的钥匙,反而像是成为了枷锁的一部分。

    “不,这只是错觉。”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到席森神父的脑海中,“你看到的这一切,所产生的感受,都是幻觉。席森,你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总是会被魔纹迷惑。”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这个人的样子已经在席森神父的脑海中浮现——

    “爱德华神父。”

    “席森,我始终都这么说过:你作为魔纹使者,与其说是魔纹的使用者,不如说,更像是魔纹的载体,你无法分清楚,自己被魔纹引导出来的力量和魔纹的力量有什么差别,你总是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因为魔纹所拥有的一切,都视为自己本来就拥有的一切。”爱德华神父的形象浮现在席森神父的脑海中,而他的声音,就像是通过这个形象传达的,而席森神父已经无法分清,这个形象和声音,究竟真的是爱德华神父在说话,还是自己的幻觉。

    “太可悲了,席森。你对末日真理的思考是如此的深入,但是,你对自己的思考却是如此的肤浅,我从你四岁开始,就教导你,让你必须站在自我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而不是站在末日真理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但你总是无法做到。”爱德华神父的声音平静、慈祥又充满了悲怜,在席森神父听来,就像是过去的自己眼中所注视着的那个教父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爱德华神父……”席森神父有许多反驳的话,但是,在此时此刻,却让他觉得,那些话就像是叛逆的孩子去强调大人的老生常谈一样,充满了天真和幼稚,所以,他便说不出那些话来。

    “当作为一个人的时候,是不需要如同上帝一样去看待世界的。”爱德华神父说:“只有成为了上帝,才需要上帝的视角,上帝的公平和上帝的慈悲。想成为救世主,亦或者想要像人一样浑浑噩噩地生活,或者想要成为英雄,或者想要建功立业,亦或者只是平静地生活,都是人的样子,对你来说,都是正确的答案,可是,你却始终没有选择这些答案,你不想拯救什么,也觉得自己不需要拯救什么,不想去破坏什么,也觉得不需要去破坏什么,你看似为所欲为,也只为自己所欲为,但这并非出自你的人性,而是因为,你是站在末日的角度,注视着这个世界呀。”

    “爱德华神父,我始终无法明白,为什么这样是不对的。”席森神父终于说话了,而他也没有忘记,这句话和许多年前接受爱德华神父的教育时,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我已经用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角度,试图让你理解这一点:即便是末日真理教,也不是站在末日的角度注视这个世界的。”爱德华神父说:“末日真理可以是一种追求,可以是一种信仰,可以是行动的纲领,可以是哲学意志,但是,有一个共同点:末日是在前方,而并非在自己的脚下。我们只是去抵达那个终点,而并非已经站在那个终点。在末日降临自身之前,任何试图将自己带入末日的终点去观测世界的想法,都会发生偏差,无视这个偏差,只会让自己越发偏离真理。此时的你,所承受的,正是偏差的结果。”

第1865章 援手() 
席森神父抱着脑袋,在他的脑海中无法排斥的幻觉,让他无法分辨到哪里为止所发生的,正在发生的,才是幻觉。他看到的自己仍旧身穿“黑袍”,爱德华神父的影子和声音就像是一个过去发生过的噩梦,自己以为忘记,却察觉它已经悄然追了上来。所有关于爱德华神父的记忆,所有他所说过的话,席森神父都可以视若罔闻,可以一一反驳,在自己那独立而成熟的思想中,有千万个理由,去证明自己的正确。然而,当他开始去“想”的时候,却陡然一片空白,而当他试图不去“想”的时候,那空白中就出现幽灵般似有似无,却无法捕捉具体的思绪。

    无法想,也无法不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抓住念头,让这些念头只能按照一个固定的频率和方向转动。席森神父发出哀叹,他感到自己的无助,就连魔纹的力量,临界兵器的力量,都无法拯救自己那颗无法自主的心。

    席森神父从未想过放弃,但是,那不由自主的意识,让他感到绝望,就算“从未想过放弃”又能如何呢?就在席森神父觉得自己即将坠入深渊的时候,却又觉得在陡然间清醒过来。这是何等熟悉的感觉,宛如从噩梦中苏醒,而在这个地方,这样的状态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只是,每一次的清醒,都像是又一次噩梦的开局。

    他睁开眼睛,自己仍旧身穿黑袍,走在古怪的,错落的,周而复始般好无尽头的走廊、阶梯和过道上,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锥状体无论是在噩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亦或者在这么一个半梦半醒的交界中,都让人感到一种强大的存在感和压迫感,那些素体生命,就从锥状体建筑的一个个窗口中俯瞰着鱼贯前行的黑袍们,而席森神父觉得,它们一个个的目光,都向着自己这边集中过来。

    那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总觉得这些素体生命,即将有意识地将目光聚焦过来,一旦完成聚焦,自己就要被“看穿”,但此时此刻,它们只是“即将”聚焦过来而已,并没有真的聚焦过来。席森神父只觉得自己卡在一个将要发生又尚未发生的分界线上,自己仿佛被浸泡在这么一个古怪又奇妙的氛围中,难以自拔。

    巨大起伏的情绪,无法详尽的思绪,明知如此而无法左右的意识,如梦似幻的感觉,身不由己的环境,能够观测到却无法分辨哪里才是真实的一切,充满了危险的奇妙、暧昧、彷徨和飘浮感,哪怕是一瞬间也仿佛被拉长为亘古,仿佛自己就在这一瞬永恒中被分解。

    从遥远的地方,有一声枪响传来,似乎很慢,又似乎很快,在听到枪声后,不知道多长的一瞬间,席森神父看到自己身边的黑袍打了一个趔趄,身体就像是水泡一样炸开,鲜红的血于半空绽开,就像是黑袍内充斥的全是鲜血一样的量,眨眼间就浇了自己一身,他甚至有时间去想:原来黑袍里面是没有内脏的呀。

    但是,即便黑袍炸开了,也无法让席森神父产生半点“这个黑袍已经死亡”的感觉,但与其说“觉得这个黑袍没有死”,不如说“这个黑袍本来就不存在生死的差别”。然后,这个感觉迅速扩大到其他黑袍身上。席森神父不由得想到,除了自己以外,其实这里的所有黑袍都不存在生和死的差别。而这样的想法来的是如此突然,却完全不让他感到惊讶。

    一个黑袍倒下,继而就有更多的黑袍倒下,魔纹超能的“风”阅读着正在发生的变化,宛如眼睛,宛如耳朵,宛如手脚,将清晰的印象带入席森神父的脑海中。于是,席森神父看到了子弹,看到光,看到了波动,看到了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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