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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2部分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982部分

小说: 限制级末日症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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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了,快了,我带着这样的心情,走上一个管道纠结而成的小山丘。站在这个并不算是最高观测点的地方,可以向上看到更高的东西,可以向下眺望到延伸至视野尽头却仍未完全的东西。苍白色的,灰铁色的,金属和非金属的纹理,看似各种颜色的闪光,在视野中徐徐铺开,然后,在这片视野中,有一个渺小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看不清楚,感觉就像是一长串排着队的蚂蚁,大军拱卫着中间,让人感受到中间那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的重要性。在这群“蚂蚁”的行进过程中,散发出一股熟悉的肃穆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充满了侵蚀和异常的仪式感。我一下子就知道了,这种仪式感来自于哪里: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

    尽管不能一下子就确认,这群“蚂蚁”是来自末日真理教——在我的记忆和最深刻的认知中,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也总是会带来这种仪式性的感觉,很多时候,这些巫师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告诉他人,它的一生都是为这么一种仪式,这么一次献祭而存在的。

    末日真理教是邪教,毫无人性,也不遵循人理,而是另有其性其理,而我身为人类,一举一动一行一思,都带有天然而深刻的人性,所有的认知也只能从人的认知角度出发,注视和理解万事万物的视角也是以人为本,根本想象不出非是人性人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当这些东西出现的时候,正因为有着绝对的区分点,所以,会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眼前的这群“蚂蚁”的味道,和末日真理教的味道,从感觉上混淆成了一团,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些因为距离遥远而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哪怕不是末日真理教,也和末日真理教脱不开干系,它们正在做的事情,一定是受到了末日真理教的启发,亦或者是得到其教导。而它们正在做的事情,也绝对是毫无人性的事情,其做事的结果,也一定是对“人”没有半点好处,而对末日真理教的主旨拥有可观的促进作用。

    它们,是敌人。

    但是,我已经没有需要做的事情,这意味着,从理性地看待自己计划的角度而言,我已经不需要将它们视为敌人了——当所有的人和非人的博弈都在实践他们自身计划的时候,也在推动着我的计划,从这一点出发,哪怕是眼前的这些和末日真理教密切相关的东西,在做着无人性的事情,达成了某个非人利益的结果,促进的是末日真理教的主旨,也都是在根本上推动了我的计划。

    然而,我十分清楚,自己并不是完全用理性活动的人。

    毋宁说,无论是死亡前后,我都一直都是自诩理性,但实际感性大于理性的人。

    我的感性,无法让我对这场仪式置之不理。

    仪式是需要祭品的,而无论祭品是什么,光是其成为祭品本身,就已经是我所认为的非正义之事。

    我已经无法判断,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少也是非正义的。我也十分清楚,我对正义的定义是那么的主观。然而,我十分肯定,自己想要救下眼前这个不知道是谁的祭品,一如过去我所做过的那样。

    速度,击杀,拯救——这个套路早已经驾轻就熟。

第1983章 无法直视的急速() 
畀又做梦了。在梦中,她和素体生命战斗,竭尽全力,却没有取得理想的成果,敌人的强大毋庸置疑,而自己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可以打破对方防御的方法。这场战斗是无力的,虚弱的,无论斗志多么昂扬,无论是否打心底想要更强更快,那种虚弱的感觉始终贯穿全身。畀失败了,被打倒了,四肢被素体生命贯穿,整个人被抬起来,不知道会被搬到什么地方。天空陡然间阴暗下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宛如要覆盖整个区域上空的巨大脑袋,那也是素体生命,但是,正因为这颗脑袋太大了,所以,让人无法想象它的身体有多大,甚至觉得这个素体生命怪异得就只剩下这颗脑袋而已。

    巨大的脑袋充满了喻意,让人联想起许多关于“首脑”的意义,但是,畀无法肯定,眼前这个巨大的素体生命就是素体生命们的首脑。即便如此,这颗脑袋主持着素体生命下一步的活动,张开同样巨大的嘴巴,将畀和与她交战的素体生命一行全都吞了下去。

    这个梦是如此的逼真,是如此的深刻,是如此的可怕,让畀迫切想要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她奋力睁开了眼睛,梦中的记忆迅速变得模糊,而大脑则在迅速清醒,几乎不到一秒的时间,畀就彻底清醒过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束缚感和痛楚。

    她立刻就察觉到,自己真的受了重伤,并且被固定在一个平台上。先不提自己的身体状态如何,光是这个平台就是她未曾见过的样式。平台漂浮着,宛如一个三米长的棺材,但是,她没有躺在棺材内部,而是躺在板盖上。她可以听到从平台内部发出的宛如齿轮、杠杆和蒸汽剧烈运作的声响,可以感受到同样从内部散发出来的热量。平台的质地是如此的坚硬,看色泽明显就是构造体材质,然而,和一般常见的构造体不同,平台构造体的表面不是光滑的,而是用某种方法雕刻了复杂的花纹、浮雕和方块状的文字,充满了一种异域的另类文化气息,并足以让畀联想到,这便是素体生命的文化。

    平台上的修饰充满了庄严的仪式感,但同时也充满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怕,它所启发的所有思想都是负面的,足以让人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平台非是善物。畀当然也不觉得自己的处境会更好。

    她有些记不起梦中的事情了,但是,在打量这个平台的时候,她又深深觉得,那绝对不是梦境,而是一种事实的映射——自己的确失败了,才落得个如今的下场。她的四肢被死灰色的,仿佛就要生锈的钉子扎穿,牢牢固定在台面上,但是,上半截身体可以稍微向上仰一下。似乎没有人察觉到她的这个小动作,让得以从更清晰的角度,将自己身边的状况逐一判断。

    没有人阻止她,而她也在观察之后,放弃了挣脱的想法。对方的囚禁很直接,也很难破解。在大多数情况下,畀觉得自己无法解决现在自身上的事情。

    更何况,即便挣脱了囚禁,她的四肢也已经受损严重,肯定没有素体生命跑得那么快,被追上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畀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些素体生命究竟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究竟要做什么。平台悬浮离地三十厘米左右,这个距离并没有实际测量过,也无法真正看到,而是推测出来的。周遭至少有一百多个素体生命,排成蜿蜒的队伍,沿着一条狭小的路径前进。这些素体生命面容死板,宛如面具,尽管这些“面具”在细节上有所不同,但是,其散发出来的味道是一致的,它们的身高体格也有很大的诧异,矮的看似孩子,然而,畀却知道,素体生命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孩子。

    这些素体生命的身上穿有铠甲式的武装,但是,它们在行进中念诵的东西,虽然听不懂,但发音却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和外表那坚硬的铠甲不同,是一种柔软的恐怖。畀不知道素体生命是不是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它们比她所见过的素体生命更加“朴素”,就如同人类中的苦行僧一般。

    畀看着上空,这个方向是她看得最轻松的方向,而上空的模样已经彻底证明,自己已经不在最后记忆中自己曾经所在的那个区域了。这里没有独特的特征,以表明这里是统治局的哪一个区域。但是,上百体的素体生命出现在这里,也同样是前所未见的,这是否意味着,这个区域正是素体生命的大本营呢?

    畀又尝试挣扎了一下,但仍旧失败了。她有些气馁,虽然气馁,但又觉得自己是可以很快振作起来的,因为在过去都是这样,没少碰到自己无法解决的无奈事情,但这些事情总会过去。但是,她无法肯定,自己会多快振作起来,哪怕在理性上可以对现况思考剖析得很清楚,然而,阻止自己变得更加冷静从容的,并非是理性。

    灰烬在她的视野尽头如同鹅毛大雪一样降下,但在这群素体生命行走的地方,却一点儿都没沾染上。这些素体生命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停下来。她尝试呼唤“莎”和席森神父,却没有任何回音,所有的信号都已经中断了——虽然如此,但正因为之前也是一样,所以倒是没有受到什么打击。

    素体生命的声音充满了节奏,谈不上整齐,但在此起彼伏中,却犹如一组乐器演奏着起伏的旋律,这声音让畀感到恐惧,但不可思议的是,在恐惧的背后,却又有一种让她不至于发狂的清冷寂静。畀觉得这些素体生命肯定发觉自己已经醒来了,因为在这份寂静中,任何动静都是易于察觉的。

    素体生命的队伍在向下行进,大致路线呈螺旋状,而周遭的事物越是向下排列,就越是显得巨大。畀觉得自己一行就像是小人来到了巨人国里,那宏大又怪诞的风格,让人目不暇接,只觉得自己仿佛可以理解其中的韵味,但实际想想,又其实没有得到什么启示。

    畀在这里可以做的事情,就只有观察和思考而已,她十分清楚,如果没有机会让自己付之行动,自己脑袋里的这些想法就没有转变为现实的可能。

    她希望,能够有人来帮忙。

    队伍转了一圈又一圈,这个螺旋下降的道路是如此的漫长,畀好几次睁眼闭眼,而素体生命则一脸的无动于衷。

    不知道过了多久,队伍突然有了一些变化,畀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但是,行进的速度明显有了改变,而这些素体生命吟诵的节奏,也微妙地产生了一些区别。似乎是音调,似乎是音节,似乎是频率,它们不需要呼吸,发出的声音也是机械化的,要不就是电子音,畀甚至觉得,它们根本就不是用“喉咙”发出声音的,哪怕它们的个体造型宛如人类。

    零碎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突然拔高的频率震动,让畀的耳膜刺痛,脑袋也一阵晕眩。霎时间,素体生命队伍之外的街道、地面和建筑纷纷颤抖起来,本来坚硬的构造体材质,此时就如同果冻一样摇晃,畀用力抬起一些上半身,顿时看到了半透明的冲击,向着一个方向,涵盖了巨大的范围,如同浪潮般涌去。

    而在这股冲击浪潮的前方,一道身影高速对冲而来,走得路线十分怪异,有时是直线,有时是弧线,仿佛在躲避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若将之画出来,就如同凌乱的涂鸦。这个身影移动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畀根本就看不清楚,只觉得是一条隐约的线段在延长,在关注其中一条路线的时候,对方已经拐到了另一条路线上。

    然而,无论这个身影的移动路线多么诡异,其移动范围都被素体生命队伍联手激发的冲击波覆盖了。畀不觉得对方可以逃脱,一个个酥软得如同果冻一样的建筑就如同多米诺骨牌的倒塌,已经蔓延到那个身影的脚下了。

    下一个眨眼,那个身影就彻底从畀的视野中消失了。畀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似乎已经被素体生命们消灭了。最初她还指望着是援军,但是,哪怕是援军,对上这支上百人的素体生命队伍,大概也是有来无回吧。

    这是从来都没有人见过的,素体生命集团式活动的景象。对比过去和素体生命个体战斗的经历,光是数量就足以让人绝望了。

    就在畀这么想的时候,上空似乎有什么东西晃过,像是飞鸟,不过,统治局里如今已经没有飞鸟这种生命了。畀下意识抬起视线,那东西已经从她的视角边滑开了,她仍旧没有捉住那个东西的尾巴。但是,紧接着,素体生命的队伍就产生了混乱。

    首先是怪异的吟诵被打断了,虽然还有素体生命继续,但是,就如同一首曲子里,有好几个音符断掉了,所以整个旋律都变得不那么和谐。这种和谐如同感染一样扩大,机械声、齿轮声、电子声、蒸汽声,激发的各种高能现象的声响,全都和那已然变调的吟诵声混淆在一起,让这支队伍从听觉上变得更加混乱。

    真正看到队列的混乱,是在之后一秒。畀首先看到有一个素体生命倒下了,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击倒的,虽然外表没有损伤,但身体姿势已经失去平衡,紧接着,更沉重的打击落在它的身上——但仍旧看不见是什么击中了它——彻底让它毫无调整姿势的机会,轰然倒地。

    这个素体生命的摔倒就像是涟漪一样,迅速以它为中心,在队伍中扩散。畀看得很清楚,这些素体生命虽然倒下了,却都没有明显的伤势,很显然,攻击它们的东西根本就不具备真正伤害这些素体生命的力量。

    即便如此,整个队伍也停顿下来,显得过于混乱。素体生命在调整自身,但在那之前,畀就更真切地感受到了攻击这些素体生命的东西——它的确就如同一只大鸟一样落下来,踩在悬浮平台的边缘,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它的眼睛是双色的,一只眼睛是不洁不详的深红色,另一只眼睛则是充满了通透感的碧翠色,而它也不是鸟儿,而是一个少年。

    “高川?”畀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但是,这仅仅是根据相貌上的熟悉感,就本能感受到的气息来说,眼前的少年既熟悉又陌生,和自己记忆中的高川有不少区别。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外表的年龄:她认知的高川已经是青年了,但是,眼前这个和高川相似的人却只是少年的模样。

    “……”这个少年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倒是和畀所认识的那个高川所具备的沉默极度相似,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感。正是这种沉默,让人觉得他的真实年龄和其外表年龄是有区别的。

    下一刻,畀就在一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中,目光转向了少年高川的身后。那里已经有素体生命调整过来了,从它们被我袭击跌倒,到重新调整姿势,锁定敌人,只过去了大约一秒的时间。畀根本就来不及开口警告,率先完成调整的素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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