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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半阕晴辞赋谁知-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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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攥紧了绝螭剑;慢慢转过身,衣衫有些破损;面上却一派温雅从容,钟离晴慢条斯理地用袖子拂去了沾染的血污泥浆;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来,唇边噙着一缕浅浅的笑意;与方才满目森冷阴鸷的模样大相径庭:“这位道友;我与姜三郎有些恩怨想要了断,可否行个方便?”

    她若是蛮横不讲理,铭因晖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可是她这么直白又真诚地发问;还是顶着这么一张温柔无害的脸,哪怕以憨直耿介出名的铭因晖也不由心旌神摇,再也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来。

    点了点头,退开半步,一手托着阵盘,围着姜怀昌布置了一个阵法,防止他暴起逃匿,铭因晖颇有风度地背过身,留给钟离晴施为的余地——虽然双方心知肚明,各自的动静全都瞒不过对方,但这个互相尊重的态度却教人很受用。

    见他背过身去,钟离晴勾了勾唇,笑意渐深,脸上的温和之色却全数退却,再次变为初见姜怀昌的狠戾阴沉。

    也不顾衣摆沾到了脏污,屈膝弯身,凑近了姜怀昌身边,绝螭剑朝着他完好的左腕狠狠削了过去。

    “啊!毒妇!你作甚”本还悄无声息仿佛昏厥的人陡地惊叫出声,狭长的眼半眯着,里面的怨毒之色如有实质,若非伤重,手脚无力,只怕早就扑上去拼命了。

    绝螭剑尖锐的骨獠划过腕上的肌肤,生生削去了一层血肉,更是将手腕的经脉剖开断裂,青青紫紫的血管随着利刃划开而沁出殷红的血液,教原本不均匀分布在皮肤上的药水沾到了肌理,连皮带肉滋滋作响,更是一路腐蚀到了骨头里——整条左臂只怕都废了。

    姜怀昌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咦,原来还醒着呢?看来这药放久了,药性倒有些退步呢”钟离晴浑不在意地甩了甩绝螭剑,随手将剑插在一边,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把锋利的薄刃,笑盈盈地望着因剧痛而整张脸都扭曲了的姜怀昌,“换作以前,早就只剩下一具枯骨了,哪里还有力气瞪我?”

    姜怀昌艰难地看了看她,好似认出了她的模样,眼中划过一抹骇异,张嘴就要喊出声来——钟离晴却比他更快,薄刃倏然贴上他的喉头,抵着他的喉间,扼住了他的动脉,教他只能轻缓地吐息,难以发声。

    “我没有发问,你最好不要开口——否则,我就划开你的喉咙,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嗯?”姜怀昌难以想象,这么好看的姑娘,是怎么能够巧笑盼兮地说着如此狠辣阴毒的话来的?又是怎么能够面不改色地将利刃抵在别人颈间,取人性命的?

    那手极稳,力道极大,教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半分异动,对方就会毫不留情地依照所言割开他的喉咙。

    ——这还是当年那个只会缩在大姑姑怀里,瑟瑟发抖的女童么?

    姜怀昌是记得的:她的大姑姑抱着这个应该算作他表妹的小丫头,在一个又一个群域中颠沛流离,仓皇逃窜着,而要找她们的,可不止他这一拨人。

    仅他知道的就有小姑姑和姜六也一直在派人寻找她们,连铭因家那个声名赫赫的痴情种也发了疯似的在找她们,甚至三殿也曾派人明察暗访过各方云集,不过是看谁消息更早,反应更快罢了。

    他那大姑姑生得一副七窍玲珑心,能掐会算,又很是谨慎,总能先一步察觉不妥,他先头派去的也全都是些废物,几次三番都教她们逃走了。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还是他的人先找到了蛛丝马迹。

    只可惜,姜六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关键之时却将大姑姑救走了,而他的人也死伤殆尽——活了大的,又逃了小的,可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虽然不甘心,但是在族里,却也不好再明着动手。

    纵使大姑姑舍了族长的位置,辞了星辰殿主的名头,却还是姜族嫡系最纯正的血脉他动不得。

    这些年,阴谋阳谋,机关算尽,他终于是除去了旁的竞争对手,只要再除掉姜六,姜族下任族长的位置便是他姜三的囊中之物了。

    这次也是得到消息,知道姜六要来这神陨遗址碰碰运气,这才悄悄跟了进来,打算下手没想到这么点背,跟丢了姜六不说,又被铭因家的愣头青缠上了。

    姜三直道晦气,卖了个破绽,用一条手臂为代价,本以为能甩开那愣头青,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下,却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处置了。

    他哪里想得到,当年那条漏网之鱼,此番一跃龙门,已是他无可撼动的存在。

    对上他怨恨又惊疑的目光,钟离晴知道他应该是认出自己了,心头一哂,笑意却愈发柔和清美:“可是认出我来了?多年未见,我可是对你惦念已久日思夜想,只盼着今时相逢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薄刃的尖端扎进了姜怀昌的左眼,晶体破裂的脆声与他凄厉痛苦的哀嚎同时响起,钟离晴的手腕依旧平稳地施力,眼神沉静幽暗,唇角的笑意愈发温柔,低喃声宛若"qingren"的喁喁絮语:“疼不疼?疼就对了你现在有多疼,当年的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伤了阿娘时,我便发誓,总有一天,要教你千倍万倍的偿还。”

    “你这个小杂种!你不得好死呃啊!唔唔”姜怀昌痛苦地捂着嘴巴,却阻止不了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口中喷涌出来,剧痛教他再也无法开口,甚至连瞪向那个令他痛苦不堪的罪魁祸首也办不到了。

    越来越多的血口伤痕在他身上绽开,而除了哀嚎抽搐,被动承受这种剧痛,他没有任何办法。

    五指一松,将用力过度而变形的薄刃丢到一旁,钟离晴取过一条丝帕,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指间的血迹,带笑的眸子在姜怀昌颤抖的身子上扫过,那笑不可抑制地染上了一丝狂意,秀丽的面容顷刻间便多了几分妖异邪肆。

    听到动静,察觉到不对劲而回头的铭因晖见到的就是这副令人心惊肉跳的画面——那绝美的女子一袭白衣,裙裾衣摆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依旧无损她的气质容貌,当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男子时,颜如皎月舜华,笑如春风拂柳,分明是个无可挑剔的佳人,却教铭因晖背脊生寒,喉头一噎,宛若见到了来自深渊血池的索命罗刹。

    这姑娘满身煞气,杀意滔天,实在是他生平头一次遇到。

    也不晓得姜三这厮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竟教这姑娘积怨如此。

    铭因晖有些迟疑了:是否要劝说那姑娘手下留情,可别真教她把人弄死了姜三这厮死不足惜,可若是死在旁人手上,那这天榜排名可就得拱手相让了。

    他正要开口,钟离晴却已经卸下了那周身的气势,浅浅地看了他一眼,退开半步,指着还吊着一口气的姜怀昌,略带惋惜地开口:“姜三郎怕是旧疾犯了,看着不大好,道友不妨替他诊一诊,我不擅岐黄,修为也不济,怕是无能为力。”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没曾想这姑娘竟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铭因晖愣了一会儿才干巴巴地接口道:“姑、姑娘所言甚是,我,我来给姜世兄看一看吧。”

    有些警惕地打量着钟离晴,铭因晖来到姜怀昌身边,见她并没有其他动作,仍是抄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姜怀昌,连神色都懒得伪装了,他也只好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在对方破布似的身上点了几下——在远处时还不觉得,离得近了,将他凄惨的模样尽收眼底,纵是对他厌恶不屑到了极点,铭因晖也不由唏嘘了片刻。

    堂堂姜族最得势的公子,只差最后一个虚名的姜族继任者,竟是这般尽失体面,教人打压施虐,且不说他是不是罪有应得,这个下此狠手的姑娘也实在是

    铭因晖摇了摇头,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一边擦拭着,一边对准了姜怀昌的脖子,也不去看钟离晴骤然冷下来的眼眸,自顾自闷声不吭地召来一簇火焰,打算在取了他性命以后就将他的尸身烧个干净。

    “怎么,你同情他?”钟离晴也不曾制止他,只是忽而冷笑着问道。

    “铭因家与姜族世代对立,不过同属仙域十城,相识多年,便是手刃他,却也不想由着他暴尸荒野——这位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与姜三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既然将他废了,大仇已经得报,依我所见,不如”铭因晖瞥了一眼有出气没进气的姜怀昌,神色间略有几分不忍,见钟离晴冥顽不灵,面色虽温和,声音却沉了下来,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劝解。

    “无需多言,道友有这份闲心劝我,不妨看一看脚下。”钟离晴不耐地摆了摆手,从铭因晖身旁退了半步,拔下绝螭剑护在身侧,警惕地看向不知何时起血浪翻腾的湖心,神色凝重起来。

    “这是”铭因晖也讪讪地住了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如同煮沸的汤锅的血湖——脚下震感显着,更有一股苍凉且凌厉的威压从那血湖中心传递开来,教他们几乎难以自持,迈不开步子。

    钟离晴蹙着眉头看了一眼姜怀昌身下汇聚成涓涓细流渗到湖中的血线,心底的不安随着那越来越势大的血湖湖面一同震荡起来。

    ——这湖底究竟藏着什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而事情的发展,也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范围。

    紧张万分之时,钟离晴只觉得与她心神相系的御兽袋,忽然有了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钟离晴:三表哥,我好想你。

    姜怀昌:真的咩?

    钟离晴:日思夜想,想将你千刀万剐,想把你碎尸万段,想

    姜怀昌:雅蠛蝶!!!

    铭因晖:歪妖妖灵吗?

    七夜:唔,总觉得把我的晴宝宝写成了变态杀人狂

    本来以为这章可以写到阿白了,估算错误,下章吧

    剧透,阿白跟绯儿才是cp,猜阿娘猜阿爹(什么鬼)的都去面壁2333

第165章 阿白() 
“姑娘;小心!”脚下地动山摇,所立之处忽然塌陷下去——钟离晴早在铭因晖扬声提醒她以前就意识到了不妥,只是她退得快;这潮泽崩塌的速度更快,几乎是顷刻间就空了一大片。

    脚下没了着落,那血湖中赤色的湖水也顺势灌流开来;终究露出了湖底的庐山真面目——却原来;这血湖不仅只是一座天然成型的湖泊,湖底更掩藏着一座偌大的祭坛;只有当湖水流尽才会显露出来。

    那祭坛似是用玉石雕凿成的;尽管教血水浸泡覆盖了多年,依旧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晕;表面的纹路虽是模糊了;但不难看出原本的精巧华丽。

    而真正教人瞠目结舌的,却是随着那祭坛一点点浮现而露出的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说是冰雕却也不尽然;大致是人形的模样,厚厚的冰层覆盖在上面;像是保护着里面未知的存在,又像是一层封印束缚。

    而随着那血湖退却;冰层便迅速融化开来冰霜尽散;里头竟是个浑然如雪的姑娘。

    ——她的长发是白色的,身上的衣衫是白色的,就连皮肤也是常年不见血色的苍白,若不是身上黑黢黢的锁链和脚下暗红的湖水;乍一看就仿佛一朵天边的云,一堆山巅的雪,不染尘埃。

    那姑娘似是沉睡着,并未因着湖水退却与冰霜消融而有什么反应,低着脑袋,看不清容貌;纤细的身子却被手臂粗的铁链锁住了四肢,更在腰间系缠了一圈又一圈,牢牢地绑在身后祭坛正中矗立着的石柱上。

    那石柱与整个祭坛相连,底座刻着繁复的符文,仿佛某种玄奥的阵法一般。

    从那血湖散流,现出祭坛到冰雕消融,再到这个姑娘出现在眼前,不过只是几息的功夫,钟离晴却感觉像是过了一甲子的时间——目光落在那姑娘身上,脑海中好似有爆竹炸开似的,剧痛之下,几乎站立不住。

    即便是方才湖水倒流,地动山摇的崩塌时也不曾有过这般手足无措的窘态,但那动静止歇后,反倒感觉了不对劲。

    一连倒退了几步,堪堪稳住身形,钟离晴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如临大敌的铭因晖,以及地上生死不明的姜三,脚步微动,正打算把姜三当作诱饵踹向那一处作为试探——如果情况不对便立即逃开——方要动作,那垂着脑袋的姑娘忽然动了。

    她慢慢抬起了头,那垂落的发丝便如同上好的雪缎,从颊边肩侧滑了下来,隐约有银色的流光划过发丝,教底下的血水映照,那白雪似的发便宛如披上一层薄樱的柔和来。

    她有着一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瞳色却如雨后初晴的天,蓝得纯净,仿佛不谙世事的天真,眉眼秀雅,唇色浅淡,分明是极为细腻温柔的面相,唇边的笑意却透着一丝凉薄,而那眸光更是如冰凌刀锋一般,刺得人心惊胆颤。

    教她那么一瞧,钟离晴竟觉得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凝滞住了,连细微的动弹都有些艰难起来——这姑娘,邪门得狠!

    钟离晴对她的警惕,一时间攀升到了顶峰,也因此不敢轻举妄动,更为谨慎。

    那姑娘抬起头以后,目光便直勾勾地盯着钟离晴的方向,眼底弥漫着复杂的情绪,敏感如钟离晴自然是立即就察觉到了。

    不晓得是不是她多心了,总觉得这姑娘的注视间,藏着几分淡淡的杀意可是,怎么会是杀意呢?

    难道,她识得自己?

    钟离晴还想发问,却见那姑娘脚踝处的血水忽而凝成了数十支锋利的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目标无一例外都是自己。

    嗖嗖嗖——虽说是血凝成的箭矢,威力却丝毫不亚于天材地宝炼制成的箭。

    即便隔得老远,钟离晴都能感觉到箭上强大的灵力,刺啦刺啦地像是被某种力量压制凝结成了更为细密的体积,强行密缩成一股蓄势待发的爆发冲劲——钟离晴丝毫不怀疑,若是她没能躲开这些箭矢,一旦扎进她体内,下一刻便会如同烟花一蓬蓬地在她体内炸开,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都轰成碎末!

    现在她能够肯定了,那股子杀意,确有其事,绝非自己的错觉。

    这姑娘,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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