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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半阕晴辞赋谁知-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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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晴勉力扬起一个笑来,想要安慰泪如雨下的姜令娴,却开不了口,而她眼中的光亮也越来越淡,直至沉寂。

    “不要、不要不要!”眼睁睁看着钟离晴在她怀里断了气息,姜令娴神色一僵,浑身颤抖着,忽而偏头喷出一口精血,面上血色尽褪,竟是晕了过去。

    “阿姐!”而正与蔺云兮缠斗的姜令娆见状,立即抛下了还在激斗的两人,飞身过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姜令娴。

    听到姜令娴的痛呼,君墨辞执剑的手刺偏了,愣愣地顿在原处,看似无动于衷,却只是剑尖虚指着蔺云兮的方向,始终不敢回头。

    堂堂挽阕殿主,竟也有害怕的时候!

    从前她不屑一顾,现在却无法否认。

    她在害怕,真真切切地害怕着钟离晴的气息,消失了。

    钟离晴死了么?

    悲痛、震惊、狂喜、迷惘无论诸人是什么反应,那人却已没了呼吸,胸口平静得就连最微弱的一丝起伏都无!

    姜令娆只是惋惜地看了一眼钟离晴悄无声息的身子,便捂住了姜令娴的胸口,用灵力护着她的心脉,小心翼翼地将穿透两人胸口的剑拔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从姜令娴的识海中飘出一团柔光,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慢慢凝成一个人形。

    那人的脸,却与君墨辞一模一样!

    “终究还是避不过么”就连她的声线,也与君墨辞别无二致。

    若不是君墨辞还僵立在一侧,姜令娆甚至要以为,这道灵力微弱到几近虚无的魂影便是她本人了。

    那魂影看了一眼被君墨辞打得奄奄一息而失去意识的蔺云兮,又看了一眼仿佛陷入心魔中动弹不得的君墨辞,幽幽一叹,终是看向了钟离晴。

    那目光,好似跋涉了亿万里,绵延了千万年,寻寻觅觅,兜兜转转,终于攀落在了她的脸庞;又唯恐将她惊醒般,只敢浅浅地,悄悄地在她面上眷恋地轻抚着。

    情深几许,却又渺远得望不到尽头。

    “晴”她的呢喃,宛若清风低语,碧波微澜,分明是动人心弦的音色,教人听在耳中,却只觉得从心底都漫起莫可名状的哀戚无望来。

    仿若近在咫尺,却终究遥不可及。

第186章 命中注定() 
“你是谁?”发问的不是别人;而是确认了怀中人只是暂时晕过去;并非同钟离晴那样呼吸骤停心率全无的姜令娆;她一手将姜令娴护住;一手攥着灵焰刀,警惕地望着那缕魂影。

    她不知道这魂影缘何会从姜令娴的识海中出现,也不知道这魂影怎会与?u十三那丫头一模一样直到此刻;姜令娆仍不知道?u尧乃是君墨辞所扮;更未能将她与挽阕殿主联系在一起,哪怕蔺云兮曾失声喊过“师尊”二字。

    “我?不过是一缕分魂罢了;”那魂影慢慢踱到钟离晴身边;半跪在她身侧;似是想抚一抚她的脸颊,指尖却穿透过她的肌肤;什么都触摸不到神色一黯;那魂影却未强求,只是了然地弯了弯唇;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姜令娆的质问;“你是否好奇;我与令姐的关系?”

    姜令娆不作声;却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刀,目中划过一抹厉色。

    “呵;占用了令姐的身子,又勉强她诞下孩儿,你要恨我也是应当,不过此身只是一道虚魂;即便你要杀我,也是无法,不如省却了力气,耐下性子听我说几句,如何?”那魂影似是感觉到了姜令娆的憎怒与杀意,也不回头,从容不迫地说道,三言两语就拿捏住了姜令娆的要处,教她不再轻举妄动。

    她的确是有一连串的问题要等这人解答。

    若不是姜令娴无故怀了身孕,却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又怎么会失去族长之位?

    若不是她隐瞒了孩子的下落,又遗失了族长的信物戒指,又怎么会被关在囚室,受尽雷罚之苦?

    “勉强?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姜令娆压着怒火,冷冷问道想到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抹魂影,姜令娆只恨不能将她立时灭杀当下,方解心头之恨。

    “这你却不必担心晴的来历并非阴阳和合,乃是我引天地之精、乾坤之渠托于姜令娴腹中而成,因而她并无生父令姐此身,完璧依旧。”那魂影睨了一眼怒意未减的姜令娆,继续说道,“至于为何我会选中姜令娴附身,虽有机缘巧合,也是为着借她天人交感的灵体,窥破天机只是没想到天机不曾勘破,反被算计,神魂大损,只好龟缩在她识海中修养至今。”

    她说着,忽而叹了口气,自嘲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面色平静,气息却翻腾不休的君墨辞,无奈地笑道:“到头来,这场博弈,我还是棋差一招。”

    “你附身我阿姐识海,那她神识可有受损?”姜令娆并不在意这魂影所背负的纠葛,只一心记挂姜令娴的身子。

    “我只在她企图打掉孩子时施加暗示,制止了她,其余时候,也只是蜷缩在她识海中旁观,纵然想有所作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晴对她的依赖,委实过了。”魂影摇头苦笑,眸光凝在钟离晴脸上,片刻不曾挪开。

    她的魂体受损,魂力不足,只能借着姜令娴的识海修养,气息沾染影响之下,怕也是引得钟离晴对姜令娴的执念日渐加深的缘故之一。

    “绕了这许久,却也半句未曾提及你的身份。”知晓姜令娴神识无损,又担心这魂影会再次附身回去,姜令娆抱紧了她的身子,开始想办法将人打发走,“我可以不追究先前种种,只要尔等速速离开姜族驻地,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瞥了一眼悄无声息的钟离晴,她沉眸,终究狠不下心:虽说阿姐当初升起过打落孩子的念头,到底是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将这孩子葬在族里,也不枉与阿姐的一场缘分。

    “我的身份,纵是说与你听,不久之后,这份记忆也会被消除,若是严重些,便是连你的存在也会被抹杀知不知道,又有何分别?”那魂影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掐诀;自她指间逸散出星星点点的荧白辉芒,慢慢在半空中汇聚成一道门的形状,而她本就缥缈的身影也因为这术法而愈发模糊黯淡了下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在这方天地似的。

    “就算会忘却,就算被抹杀,但是这一刻,我想知道真相,死也要死得清楚明白。”沉吟半晌,姜令娆掷地有声地说道。

    那魂影却没有立即回答于她,而是柔声对着那虚空中凝结成型的光门说道:“阿白,过来。”

    浮在虚空之中的光门晃了晃,光影凝实又虚散,震颤不已,仿佛另一端有人在闹腾抵抗,不愿就范一般。

    魂影沉沉叹了口气,身上的光芒又黯淡几分,而那光门顿时辉芒大作,猛然被打开,片刻之后,从里头走出一个满脸不情愿的姑娘来白衣如雪,白发如霜,那一双碧蓝如洗的眸子剔透得犹如最澄澈的雪晶,美得如梦似幻。

    而这张脸上升起的委屈之色,也越发教人不忍。

    “阿白,听话。”对上那姑娘蓝汪汪的眸子,那魂影的声线不自觉地软和下来,却还是叹息着坚持道。

    “主人,你的魂力虚弱至此,若是再不想办法凝魂,你会”言下之意,倒是不难猜。

    “阿白,救她。”魂影很快打断了她的絮语,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主人,阿白只剩下最后一条尾巴了,如果救了她”哽咽着,却再也说不完整。

    如果救了她,就不能救你了!

    “阿白,天魂无碍,人魂犹在,即便我消失了,也没甚么可是晴没有轮回,如果她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那魂影噙着笑,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发顶,分明没有切实地触碰到,那白发的姑娘却露出依恋满足的神情,在魂影收回手后,又垮下脸来,视线在她与钟离晴之间来回打转。

    “阿白。”魂影又轻轻唤道,似是在催促她,“这是我最后一个命令,也是我最后的请求。”

    “是。”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妥协,就如之前六次一样。

    她的主人永远舍弃不了钟离晴,正如她永远拒绝不了她的主人。

    那白发姑娘抬眸深深地望着那抹魂影,下定决心般转开脸,抬手结着一串玄奥至极的手印,菱唇轻启,吟唱出一段清音,声线空灵,宛如阳春三月,陌上花开。

    那吟唱不是入了耳,却是直逼识海之中,摄人心魄,难以抵抗。

    姜令娆死死地护住怀中的人不受那随之而来的气浪翻搅,眯着眼艰难地抬头看去,却见那白衣白发的姑娘身形一闪,于清音与微光中幻化成一头巨大的纯白妖兽眸若海珠,身若白狐,而它背后则生出九条遮天蔽日的尾巴,舞动间腾升起无可名状的可怖威势,纵使姜令娆这般修为也觉得心头惶惑,不敢直视。

    只听一声唳啸,那妖兽背后九条尾巴的虚影逐渐凝结成一条,而那条尾巴也焕发出极其耀眼的白光,在炫目的白色中,更逸散出一轮又一轮银色的光环,依次套在了钟离晴身上,像是要将她层层包裹圈覆起来一般。

    很快,那妖兽的尾巴不见了,而钟离晴也被银白交汇的光茧所包围。

    那妖兽失去尾巴之后,萎顿地落在了地上,又变回原来白衣白发的姑娘,只是气息虚弱,仿佛受了极重的伤势;方才那股子教姜令娆都心悸的威势一去不复返,此时的气机竟如最普通的凡类无异。

    “绯儿,带她走吧,”心痛之色一闪而过,那魂影终究止住了冲过去的念头,抬首看了一眼光门未尽处,敛眸轻声道,“好好照顾她。”

    “沐大人,阿霁她”那光门中另一个青稚娇嫩的女声颤抖着问道。

    “她会没事的。”魂影柔声承诺道。

    “如此,绯儿就放心了沐大人,请多保重,等阿白好些了,绯儿就带她来找你们!”听她这么说,那道女声立即欢快起来,不谙世事地笑道。

    魂影微笑着点点头,却在心中叹气:傻孩子,回来做什么呢?不要再回来了

    姜令娆昏迷前最后看见的一幕,便是那魂影微笑地望着被一缕红线勾进光门的白发姑娘,眸光温柔而哀婉虽是笑着的,却比哭着还教人心疼。

    光门消失了,姜令娆也失去了意识。

    那魂影眷恋地看了看光茧中的钟离晴,而后转过身,对上朝她慢慢走来的君墨辞,轻柔一笑:“好久不见了。”

    在与蔺云兮的对峙中,骤闻钟离晴的死讯,君墨辞竟陷入了心魔之中,当她好不容易摆脱心魔之后,情势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

    “你是谁?”君墨辞蹙眉望着这个与她一模一样的魂影意识像是被一劈为二,一半叫嚣着立时毁灭这道魂影,另一半却呐喊着不要动手。

    握紧了手中的念空剑,在刺出与否间迟疑了。

    “犹豫了么?看来也不是全然忘记了呐”那魂影低声呢喃着,抬手指向君墨辞,后者也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堪堪相触的一刹那,无数光点渗入君墨辞的识海之中,而那魂影的光晕却愈发黯淡了几重,宛如下一刻就会消散。

    无边的静默之中,唯有柔和的光晕浮掠过周身,宛若低语倾诉着的精灵。

    “所以你是我的,记忆么?”待光点如数涌进识海之中,君墨辞的神色几经变幻,终究平静下来,目光不自觉地转向裹在光茧中的钟离晴,染上了几分哀色,问话的对象却是那魂影。

    “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为一体,不仅仅是记忆。”那魂影的声音越来越轻,随着她的身形一点点模糊起来。

    “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忘了一切?忘了你,忘了自己,也忘了晴。”君墨辞漠然地望着逐渐淡去的魂影,垂在一侧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却又无力松了开来。

    那魂影柔声笑道:“或许是因为你所背负的,要远甚于我吧虽然知道她一定会再次消去你的记忆,控制你的意志,但还是要告诉你你与我皆为三魂其一,我是地魂,你是天魂,还有一缕人魂则留在了异界。

    晴在异界伤重濒死,人魂耗尽心力将她送了过来,为了躲避追捕,不被察觉,我将晴投身进姜令娴腹中,又附身她的识海,养精蓄锐。直至感觉到你的存在,才苏醒了过来。

    当年的卦象,是我诱导姜令娴所占,为的就是让晴离得远些,不再与我们相遇可惜,还是未能阻止。

    看着她一世又一世的痛苦沉沦,我如何舍得?可是却由不得我。

    我比这世间所有人都爱她,可终究教她最痛的,不是旁人,也正是我。”

    “你是说,我的记忆会被消除?这世上还有谁能摆布于我?”骤然接受了庞杂的记忆,君墨辞只觉得头疼欲裂,勉力克制着拔剑的冲动,沉声说道。

    魂影扫了一眼蔺云兮的方向,摇了摇头:“她是天道意志的体现,只是一缕意念,可你真正的敌人,却是超乎想象的存在。”

    “那岂不是无能为力,只有听之任之,坐以待毙么?”君墨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蔺云兮,冷声问道。

    “你不会死,也许是被再次封印记忆吧只是,封印并不意味着消失,终有一天,你会记起的这一次,莫要再伤她了。”语声渐消渐止,而君墨辞指尖相触的另一边,终于化于空无。

    不,有什么留下来了,作为那魂影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君墨辞慢慢翻开手,一点冰凉静静躺在掌心那是一滴清泪。

    仿佛是那魂影所留可是魂影是无法落泪的。

    真正落泪的,是她才对。

    收回掌心,紧紧攥住那一滴泪,执剑走到伤重昏迷的蔺云兮身边,将剑锋用力刺进了她的心口血花弥散,蔺云兮的身子却陡然间化作无边的墨色漩涡,将她的剑锋连同她整个人都一并淹没吞噬。

    识海轰鸣陷落的一瞬间,君墨辞看了一眼仿若受到感应一般华光大作的银白光茧,淡漠无波的神色终于有了不同,显露出罕见的温柔暖色来。

第187章 姜族少主() 
破旧的小花园里;数十个孩子三五成群地围聚在一起嬉戏;也有三两结伴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欢声笑语,天真烂漫,唯一格格不入的只有独自蹲在角落的女童。

    她的身量极为娇小;在这群孩子中显得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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