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如意二三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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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谈的第二件事，你身边可有个奴才叫做赵高。”赵盘略想了一下毫无记忆，称服侍的人太多并不是所有内侍的名字都会记得。
“此人是有何不妥？”赵盘入宫以来一直被算计，猜测赵高是吕芈两派中人，否则如意也不会有此一问。
如意没有立即回答，她借着为两人续茶的时间拖延了一下，再度被问起时她微笑道：“前几日你派人送布匹来，其中一人正是赵高，娘蓉觉得这小子十分机灵想讨来使唤，你可答应？”
“别人来要是绝无可能的，倘若是你的话…”赵盘顿一下笑的灿烂，“当然要什么给什么。”
“那你当是我要的。”赵盘一点头，赵高立即归了吕娘蓉所有。
“朱姬的癫病如何？有否医治的可能？”如意在路上偷偷打量过朱姬，从外表来看与常人无异，是否识人还得问赵盘。
“今早接人出宫时倒是还好没有显出怪异来，说到医治倒是也没有断过诊，不过时好时坏的。”时好时坏的原因是阳泉君在汤药里下了东西，赵盘明明晓得偏偏不去阻止，二人虽是对头在朱姬的问题上倒是阵线统一的，但这种事赵盘不会告诉如意，怕她觉得手段肮脏疏远了自己。
“有时疯了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大王最近的身体还好么？我听说刚入宫，大王的风湿病发作，是你在病榻前尽的孝心。”皮护膝、蜂蜜糕在宫中风靡了一段时间，吕不韦还仿制了许多公然拿来做生意，他自己也是有几套护膝的，婢女晾晒时如意见到眼熟的不行，打听了这才知道吕不韦侵权知识产权的行为。
一提到赢异人，赵盘仿佛想起来什么，握住如意的手他斟酌词句一番才说道：“明日我想带你去见一见父王，离成亲尚有一段时日，婚事还是有转圜馀地的。你如此贤良聪慧，父王明白你的好处，必定会成全你我。”
“如若大王认为我不好呢？”也有这种结果，而且出现的几率很大。
包住双手的大掌紧了紧，赵盘坚定地摇头认为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意也不想在这时说泼冷水的话，倾身靠去对方身前下巴搁在胸口，她眨眨眼恶作剧的问道要不要来个鸳鸯戏水，来到温泉行馆不泡一泡是损失的说。
“这这…你若是想…也…也由你做…你做主。”赵盘皮肤没那么黑，脸红起来是看的出的，纯情派突遭调戏脑筋不灵光舌头也打结。
“逗你玩呢。”
如意有大人欺负小孩的痛快感，刮一下热乎乎的脸庞，她笑说：“你自己下水泡吧，在马背上颠了大半日腰背一定不舒服，好好泡一泡解解乏。我要回去了，娘蓉见不到我会出来寻的。”
“由着她去找，你可怜可怜我再多陪我一阵。”牢牢箍紧腰肢，赵盘才舍不得现在放走如意。
如意回房时嘴唇微肿，吕娘蓉今日尝过情爱的滋味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和谁私会去了这么晚回来？”吕娘蓉要如意老实交代，从她兴奋的表情来看是纯粹的好奇情郎是何许人也，而不是在责问。
“反正不是小姐的荆大哥。”如意调笑一句，吕娘蓉的粉拳落了下来，一下下瘙痒似的她根本是打着玩的。
“何时你也来打趣我了，下回再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小姐高抬贵手，若撕我的嘴谁还为小姐传话去，若无人传话，小姐与你的情郎哥哥岂不是要夜夜辗转难免相思到天明。”如意闪电出手在吕娘蓉唇上一点，回过味来吕娘蓉害羞的遮住双颊。
“小凤你胡说什么，谁夜里会想男人。”
也许是临睡前不适合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吕娘蓉半夜里还真做梦梦见一些人与事，第二天她起不来床，故而赵盘出去打猎她没有送行。不过中午回来，赵盘差人送来一只灰褐色的小兔子送于她把玩。
吕娘蓉讨厌赵盘但不讨厌兔子这样的萌系小动物，不仅愉快的用食物逗弄玩了一阵子还带兔子出门散步，结果被荆俊瞧见十分吃味。
“太子送了娘蓉一只兔子！”荆俊找项少龙投诉，项少龙懒得理他，被缠的烦了威胁要再打他一顿。
“大哥眼中除了太子根本没有我们这些兄…”荆俊屁股中了一脚乖乖地闭嘴。
与此同时知道赵盘送了兔子的如意在咀嚼美味的山果，果子是赵盘摘回来洗干净的，如意吃掉一颗嘴一张，赵盘就喂一颗，配合的十分默契。
“喜欢我再命人摘一些。”“好，带回去给师父尝尝。”赵盘嗯了一声将一枚果子含在嘴里喂过去。啊呜一口接过，如意吃的很满足，同样的赵盘也喂的很满足。
分甘同味中，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料不到午后会有人来泡温泉，赵盘急中生智拉着如意翻出窗户。来不及关窗，人进来了。
“寡人不用你们伺候，都出去吧。”
来人是赢异人，同来的还有朱姬。二人在屏风后宽了衣衫双双入池，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不断，窗外如意踮脚偷偷的瞧。宫中的人皆称朱姬是褒姒转世，如意是不信的。但见温泉池中的女人妖娆多情的身姿，花样百出的魅惑手段，她一个女人见了也心潮澎湃，天底下恐怕没有几个男人都抵受住这样的女人，各个愿意为她精尽人亡。赢异人一把年纪挑战各种高难度动作也很是辛苦，娶了这么一个女人，估计再辛苦也是甘之如饴的。
“哇，这样的角度也行。”如意小声赞叹，后方的赵盘忍无可忍用衣袖遮住其双眼，这种龌龊污秽的场景已严重玷污了纯洁美好的如意，尚未出阁的闺女看这些会做恶梦的。
经过这么一遭，如意无法在直视赢异人了，被赵盘带去见家长她全程低着头。赢异人问什么如意答什么，老老实实的模样也瞧不出好或者不好来。
赢异人扫几眼如意又看看赵盘，眼睛里透着狐疑之色。他觉得儿子的眼光不咋地，这种性情的姑娘很普通满大街都是，随便一抓一大把，干吗要死要活的娶，也许长的特别标致吧。
“项少凤你走近些抬起头让寡人瞧瞧。”
大王有名怎能违抗，如意莲步轻移离赢异人三步距离停下，缓缓抬了头与赢异人对视立即回忆起某些片段来。
“样貌倒是可人的。”赢异人笑了笑，感情儿子和他一样都喜欢眉眼风流凹凸有致的，内定的太子妃也是青春貌美的小姑娘，但和眼前这丫头一比反显得青涩干瘪，也难怪儿子百般挑剔不喜。
“既然政儿喜爱，寡人赐你做太子侧妃吧。”赵盘没料到是这个结局愣了一下，他刚想开口反对，如意已经屈膝领旨。
“父王这怎可…”“父王已经退让一步了，政儿你是不是也适当退上几步呢，少凤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不痛快的。也罢，父王再退让一步，你可以先纳了少凤，行了弱冠之礼再与吕家姑娘大婚，之后寡人自会安排少凤入册。”
“父王！”“太子殿下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小凤不求名分，只要太子殿下疼爱小凤赐小凤一席之地已经足矣。小凤多谢大王恩典，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如意这般识得大体，赢异人满意的捋须。
“回宫后寡人亲自操办。”
☆、洞房？夜话！
太子要讨小老婆，小老婆是自家闺女的贴身侍婢，吕不韦整个人都不好了，闯入太子殿劈头盖脸狠骂小凤吃里扒外，更预备要活活打死这个偷偷爬床的贱婢。吕娘蓉要拉却拉不住，只得奔出去搬救兵。
“相爷饶命！相爷饶了小凤吧！”如意撩起裙摆边叫尖叫往外跑，她身手敏捷也有武功底子，吕不韦一时半会儿根本打不到人，两人在花园里老鹰捉小鸡引来许多宫婢与侍卫围观。
“吕不韦你敢动她！”
赵盘与赢异人双双赶到，眼见如意被追的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叫，赵盘不管不顾的拔剑扎过去英雄救美。
“殿下救我…”如意哭扑过去死搂住赵盘双臂防着人真把吕不韦给一剑刺死，吕老头一死谁来牵制阳泉君。
“你这贱婢本相要将你剥皮抽筋，定要你死的体无完肤！”吕不韦剧烈喘息着嘴里还在喊打喊杀，赢异人面色一沉心里有了计较。
“太子至今身边无一个姬妾伺候，成蛟已经为人父，寡人心疼政儿让他讨个侧妃有何不可，相爷何必如此着恼，莫非认为太子会为了一个姬妾怠慢吕姑娘。”
“大王你有所不知，这个贱婢她…”“吕不韦你口口声声称本太子的妃嫔为贱婢，难不成让本太子宠幸过的女子在你眼中都是肮脏不堪的。既然对本太子这般不满，本太子也不敢高攀你家姑娘，你今日将人带回去！”
“政儿不可胡说。”赢异人察觉到儿子趁机要悔婚，但旨意已下哪能轻易收回，责怪赵盘一句他冷着脸教训起吕不韦失了臣子本份。
“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后宫佳丽自是无数，王后却只有一个，寡人允诺吕姑娘必定会母仪天下，无人能越过她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吕不韦只能忍气吞声的认倒霉，狠狠剜一眼赵盘怀里的狐媚子他招手叫来躲在一旁的吕娘蓉。
“娘蓉身子已经痊愈，尚未成婚住在太子殿多有不妥，老臣先带她回府好好教导宫中礼仪。”
吕家父女走后，赢异人沉下脸勒令引发纠纷的罪魁祸首进殿训话。
“小凤令太子殿下蒙羞于人前实在是罪大恶极，求大王赐小凤一死，小凤一死无人能诟病太子殿下。”如意一进室内当即跪下来抹眼泪，晶莹的泪珠滑过粉颊哭相十分惹人怜爱，赵盘心疼的拧起来陪着跪。
“你死了我也是不能独活的。”赵盘红了眼搂紧如意好像她真的要被赐死一样，二人相依相偎绝命鸳鸯状，幸好殿内没有闲杂人等伺候，否则又要被添油加醋弄的满宫流言。
“寡人又没有说要小凤的命。”赢异人头疼的直敲桌案，“起来，全都起来，站起来好好说话。”
“今日这事已经闹的如此，很快也会传的人尽皆知，择日不如撞日，政儿你今日就将小凤收了吧。”所谓收了也只是安排一间居所，再发派四个宫婢一个内侍伺候日常起居，地位等同于通房，比高门大户的小妾高贵不到哪里去。正式册封成为侧妃才有封号入册，不过必须等到太子大婚之后才能给名分。
赵盘不高兴当即甩脸子，封号什么可以不着急，侧妃的待遇是一定要给的，再苦不能苦如意。
一番讨价还价开始了，如意不插话乖乖地扮哭泣的背景墙，直到这对假父子双双撸起袖子要干上一架以拳头镇压对方才出面打圆场。
“小凤不要什么珍宝绸缎，也毋须有奴仆伺候，只要让小凤日日夜夜伴在太子殿下身边。”这意思是她哪里都不去，就住在太子殿内。赵盘认为这个建议很好，忙不迭的点头。
“依照祖制只有太子妃才能与太子同殿而居。”“小凤会在太子殿下大婚后搬离的。”眼泪扑簌落下，赢异人犹豫下勉强答应。
如意穿上喜服胡乱嫁给了赵盘，喝过水酒，元宗蹦出来干扰婚礼的下一个步骤：洞房。
“为师不答应。”
赵盘啊的一声下巴有脱臼的趋势，脑中走马灯似的闪念，师父为什么不答应，师父凭什么不答应，师父是不是和自己有仇。
“为师就如意这么一个女徒弟，舍不得她仓促婚配出去。”“师父，徒儿不是真嫁啊。”赵盘下巴脱臼了。
下巴按回去短时间无法说话，赵盘死死抠弄床榻上的喜被表达强烈的不满，虎目中燃起熊熊烈火几乎要将如意烧为灰烬。
如意背过身避开视线将目前的计划和盘托出，在赵盘接吕娘蓉进宫之时起，潜伏计划已经乱了套。
“吕不韦之所以费尽心思要营救朱姬母子返秦，是他以为赢政是他的儿子，他在献上宠妾朱姬之时，已经动了窃国的心思。滴血认亲之后，吕不韦的美梦破灭了，若是平常人得知心血付诸东流定会杀太子泄愤，吕不韦不是平常人，他把女儿嫁进宫目的只有一个，摄政。”
“莫说秦王身子还算硬朗，即便是十多年后退位让盘儿继承大统，恐怕盘儿已年逾四十，吕不韦更是垂垂老者，发落齿摇眼花耳聋如何再去摄政。”
“吕不韦不会有这个耐心等到大王退位让贤的，最多一年，秦王不退位，吕不韦也会用尽手段拉他下宝座再推阿盘上位。届时吕不韦会以新帝年幼不通政务做借口强行摄政，等到娘蓉诞下子嗣，阿盘也离死不远了。”
赵盘、元宗纷纷一惊，如意推测如果成真的话，秦国就是吕氏一族的天下。
“如此只有尽速除掉吕不韦。”元宗倒不在乎杀几个乱臣贼子的。
“还不急着要吕不韦的命，我还要借他的手让阿盘尽快登基。”如意知道这话说出来会让元宗不喜，果然师父皱眉了。
“师父听没听过一句话，你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我预备以侧妃的名义与阳泉君结成同盟。”
“这怎么可能？”元宗觉得如意太过异想天开了。
“太子之位已经板上钉钉无可更改，阳泉君所有的筹码都押在成蛟身上，他清楚当阿盘登基之日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故而他现在缠斗吕不韦是在拼死一战。只要我们保证他的利益不论是何人登位都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他会考虑合作的。”
☆、凤姬？狐狸！
没有封号，太子殿内人人管如意叫“凤姬”，对这个称呼如意是无所谓的，倒是赵盘挺不满的。不过不满充其量嘴里叨咕两句，实质性的抗议举动他不会去做，因为会给如意带来麻烦。
除了封号没有，如意在太子殿内的生活品质是比照正妃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