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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九珠三曲-第40部分

小说: 九珠三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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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但还是能看出司清的母亲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样是个绝代佳人,只能算是一个中上之姿的女人。我不禁大叹妖孽的出世绝对是一个偶然,一看司清就继承了他母亲百分之八十的相貌。本来是很平常的五官,通过造物主的巧妙组合,在司清脸上变成了一种化骨的魅力。

    我恭敬地朝司清的母亲行了一个礼:“伯母,您好。”

    听到我的话,司夫人瞥了我一眼:“清儿,这位是谁?”

    司清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的医娘。”

    司夫人刷地一下撑开了扇子,原本泪汪汪的眼睛里立刻注入了一种很严厉的光芒:“医娘就要有医娘的规矩,做我司家的医娘,要懂尊卑。老妇没叫你的时候,你不要轻易答话。”

    她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是说的话却很噎人,我不禁悄悄低头吐了吐舌头。

    “太没规矩了,竟然还吐舌头!”司夫人更加严厉的声音猛地传来,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她的眼睛这么尖,竟然看到了我的小动作。

    司清终于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得了,母亲,她是我的医娘,上不了司家的大台面,你对她不要对她有那么高的要求。母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他在笑,但我却看不出他有一点见到母亲后的惊喜之感,眉眼之间反而多了一种浓浓的忧伤。

    司夫人将注意力从我这里重新转移到了司清身上,她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声音也颤抖起来:“清儿啊,娘想你啊。都两年没见了,清儿,你过来点,让娘看看你。”

    司清还是那样笑着走到马车前,司夫人伸手一把将司清搂入怀中。

    “清儿,瘦了,你瘦了。”司夫人一边梗咽一边说道。

    这本该是一个催人泪下的场景,我却觉得十分不协调。司清的身体非常僵硬,硬得像一根木头,脸上的笑容也给人一种敷衍了事的感觉,好像根本没有被母亲拥入怀中的幸福感。司夫人虽然哭得淅沥哗啦的,脸上母亲的温柔也绝对货真价实。但她仍然规规矩矩地坐着,只是探着上身抱住司清。我奇怪地想,她用这种姿势抱人,不累吗?

    “母亲,别哭了,当心身体。”司清安慰道。

    闻言司夫人哭得更厉害了:“我想你啊,我的儿,我的儿啊。”

    司清伸出手,回搂住了他的母亲:“娘,别哭了,这毕竟是在外边,被人看到”

    这次司夫人还没等司清将话说完就直起了身体,从司清的怀中挣脱了出去。旁边的侍女掏出了精致的手绢,她接过,优雅地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清儿,娘知道你在给你表哥治病,所以一大早就来这等你了。”

    原来郑大少爷是司清的表哥,可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因为不管是司清还是郑家,都从来没有过对方是亲友的表示。

    司清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那父亲和哥哥知道娘来么?”

    司夫人将手绢还给了侍女,又收起扇子,将手妥帖地放回膝盖上,变回了尊贵的贵妇人。然后才摇了摇头:“不知道,清儿,你哥哥也给你表哥看过病,可他的功夫不到,拿不准这个怪病。听说你来了以后你表哥的病很快就有了起色,你父亲很是欣慰。儿啊,为娘就是来叫你趁现在赶紧去跟你父亲哥哥认个错,你父亲现在一定会原谅你的。”

    司清笑着摇了摇头:“可我不会原谅自己。”

    司夫人微微一笑:“你知道错了就好,你父亲也说了,年轻人肯定有一个顶撞父母的时候。你在外这么多年,苦头也吃了不少吧,以后在父亲面前规矩点就行了,你走的这几年,你的父亲和哥哥也很想你。”

    司清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凄凉起来,他缓缓地说道:“母亲,您说错了。我说的不原谅自己,不是因为我顶撞了父亲,而是因为我不该和柳玉在一起。”

    柳玉?司清从来没在我面前提到过这个名字。

    司夫人好像松了一口气:“柳玉?你知错了就好,那时你还小,所以才被她迷惑了。”

    司清又往后退了几步,语调沧桑而凄凉:“母亲,你又说错了。能跟她在一起,我不知道有多幸运。可我错就错在那时候太软弱了,不敢和你们争,和她在一起又不能保护她。我根本不配和她在一起,我要不和她在一起就不会害了她。”

    司清的话一出,司夫人立刻瞪圆了眼睛,攥紧了扇子:“你你你你你竟然还想着那个贱婢?你难道忘了她害得你顶撞父亲,在家里大吵大闹,被赶出家门,声明扫地?”

    “哈哈哈哈——”司清凄惨地大笑了一声,“母亲,我不原谅自己的原因是我闹得太迟了。”

    “逆子!”司夫人激动起来,身体几乎快倾出了车厢,“你闹够了没有,那个贱婢已经死了快三年了!”

    “她没死!”司清陡地提高了音量,“她没死!”

    “逆子啊!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记恨司家一辈子?嗯?你为了一个贱婢想记恨父亲和母亲一辈子?”司夫人气得身体都颤抖起来。

    “母亲,柳玉不是贱婢,是我司清堂堂正正的夫人。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是我的父母,母亲以为我会就这样算了吗?如果不是因为郑璇霜是母亲的亲外甥女,我会轻易地放过她?要不是因为我姓司,我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我的夫人和我的孩儿报仇!”

    这话竟然是司清说出来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清不光有夫人,还有孩子。听他们的话,司清的夫人肯定已经遭遇到了什么不测。而且这事不仅和司清的父母有关,与郑璇霜也有关。一个女人的身影忽然闯入了我的脑海,那个在我梦中哭泣的女子,那个站在窗边苦等司清的女子。我有一种直觉,她就是柳玉,司清的夫人。

    突然,司夫人咬牙恨恨地一挥手,手中的扇子脱手而出,准确地砸在司清头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啪”,打断了我的思路。

    司清被砸得头都偏了,然后他就这么歪着头站着不说话。司夫人悲哀地看着司清,也不说话。我们其他人也乖乖地闭着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出。

    静了一会儿,司清晃了晃脑袋,慢慢地捡起了地上的扇子,走到司夫人前:“母亲,我是逆子。我不应该怪别人,更不应该怪您和父亲。最该死的人其实是我,如果我真要报仇的话,首先杀的人就应该是我自己,所以我不能原谅自己。母亲您也别劝我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一定要找到柳玉和你的孙子,不管柳玉原不原谅我,我都要守着他们。带着他们过幸福的日子,不叫柳玉再受委屈。”

    司清伸出双手,将扇子恭恭敬敬地递到司夫人面前:“母亲,清儿要去给郑家大少爷看病,先走了。”

    司夫人没有接扇子,眼泪夺眶而出:“儿啊,你醒醒吧,柳玉已经死了。”

    司清摇了摇头,把扇子放在司夫人脚边:“他们没死,柳玉和我的孩子都没死。如果他们死了,那我怎么还活着呢?”说完,司清转身朝郑府走去。

    我也匆匆向司夫人点头告辞,跟着司清往那边走。

    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背后的司夫人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我的儿啊——”

    我扭头一看,只见司夫人跳下了马车,双手紧紧地扒着车厢门,身上已经没了伪装。

    “儿啊——”她泪流满面,眼泪顺着她的皱纹往嘴里灌,好像在一瞬间老了十岁,“我可怜的儿,你是不是疯了?”

    “娘,回去吧,我没疯。”司清淡淡地答道,并没有回头,背影却透着让人心疼的寂寞。

    我不知道司清与柳玉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在我的印象中,无论是那个在我的恶梦中一步一个血脚印的柳玉,还是那个站在窗边苦等司清的柳玉,都那么单薄,单薄得让人可怜。柳玉是死还是活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以前柳玉苦苦等着司清,现在,司清在苦苦地等着柳玉。

    虽然一进郑府,司清又恢复成了嘻嘻哈哈的样子。但我不敢贸然问他什么,因为原来司清是那种最会戴面具的人,还是等以后问别人吧

    今天郑府的接待显然要比昨天低了几个档次,郑老爷郑璇辉郑璇霜都没有露面,只有管家给我们带路。抓药,熬药,药蒸,一天忙下来,已经很晚了。

    我和司清刚踏出郑府,就看到穿着素雅淡蓝色长衫的飞墨站在门口。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又摆在了面前,因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停住了脚步。司清笑眯眯地迎过去在飞墨肩上打了一拳:“百里,你已经决定了?”

    飞墨点点头,看看我:“决定了,你以后带你嫂子出来至少要跟我打个招呼。”

    我的心一阵狂跳,他这话什么意思?

    司清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道:“飞墨,既然决定了就好好保护孟书,别像我和柳玉一样。孟书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伤害她,别怪我不放过你。”

    飞墨灿烂地笑了:“我既然决定了,当然会保护好她。”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我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我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司清点点头笑起来:“这样就好,不过你小子,这招挺绝的啊,孟书不答应你都不行。”

    “这是跟我娘子学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飞墨得意地说道。

    司清冷哼一声:“得意去吧你,只知道在我们面前耍聪明,你爹娘摆平了吗?他们还不同意?”

    飞墨摇摇头:“我和书儿都木已成舟了,按我娘的性格估计她都快被气疯了,正往风城赶呢。不过我有什么办法,看他们那样子,等说服他们的时候我和书儿都已经老了。管他的,兵行险着,等书儿生出孩子的时候,我看他们认不认。”

    一听这话,我又羞又急,于是生气地一跺脚:“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我人还在这呢?”

魅杀玉离(16)() 
司清望望我,幸灾乐祸地对飞墨说道:“你娘子生气了,自己搞定,我先走了。”说完他挥挥衣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我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想问他昨天的问题,又怕他说什么否定的答案。现在我只有三种心情:矛盾、矛盾、矛盾。

    飞墨倒没怎么局促不安,微笑着走过来拉我的手:“听老茶说你不是想买衣服吗?我陪你去。”

    我将手往后一缩,鼓起勇气问道:“你昨天想清楚了吗?”

    飞墨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你呢,你想清楚了吗?你可以将感情和理智分得那么清楚吗?反正我是不行,我觉得我的感情和理智已经结成一体了,没办法将它们分开,这就是我的答案,你满意吗?”

    他的话就像一粒小小的怪味糖果,带着一些辣,一些苦,还有一些甜将我的内心搅动得乱七八糟。但无论他说什么,我还是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自己,于是我很没出息地说道:“我不知道。”

    飞墨突然笑了,笑得如六月的阳光一样灿烂,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我被他笑得很没底气,毛着胆子问:“你笑什么?”

    “笑你还知道啊。”他的笑脸上写满了“狡诈”二字。

    我低头瞅着自己的手指,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好不容易逼自己说出了一句话:“你能不能再等我想想?”我知道我说这话很没出息,但是我真的还没想明白。

    他忽然毫不犹豫地抓起了我的手,拉着我转身就走,嘴里还嚣张地说道:“既然你这么唧唧歪歪的,我就替你选了吧。你就像拉磨的小蹄子,不抽不知道走。”

    “喂喂喂,百里飞墨,你放手,放手。”我试着想把手抽回来。

    “动什么动?”飞墨回头笑嘻嘻得说道,“我给你算个帐你就知道这亏不了你了。”

    “什么帐?”我没好气地问。

    “首先,我来跟你讲讲现在我把休书给你的后果吧。我给你休书,你哥哥肯定要趁你还年轻,赶紧给你找个鳏夫一类的人家嫁了。不幸的是,你的名声很差,我又刚刚给你补了个送聘礼弄得满城风雨。在短期内是绝对没有什么好的人家敢顶着别人的议论要你的,你找到的夫君十之都会很差。想要找到像我这么条件好的人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你自己说对不对?”飞墨晃着脑袋说道。

    好像他说的很有道理啊,我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得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他更有精神了,潇洒地挥了挥手,用能把广寒宫都燃起来的热情语调继续说道:“然后,我再来给你说说跟着我的好处。那,一、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不管你以前出过什么事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那些说你闲话的人会看在你老公的面子上闲话越说越少,一个安安分分相夫教子的女人,还有多少事情好说的?等时间长了,大家对你也就不那么关注了。如果那时候你还不喜欢我,我可以悄悄地给你休书,你找到一个好人家也比较容易。”

    “二、你跟着我,你哥哥就不会老骂你,你也不想天天找骂吧?三、我碍于面子,不会不养我的老婆,平时没钱的时候你可以敲诈我的钱财,如果你自己会理财的话呢还可以存点应急的私房钱。四、万一,”飞墨装模做样地理了一下头发,“你要是以后爱上我那就更方便了?反正我绝对会搞定我的家人,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一辈子相守,这是多好的一条后路啊。两条路一比,你说哪条路赚得多?”他说得眉飞色舞的,想不到这位贵公子不仅是礼仪模范,还很有当推销员的潜质。

    似乎是后一条路赚得多,不过我总觉得还缺什么,但就是想不出来。刚想张口问,他又将话题接了下去:“傻子都知该选哪一条啦!亏本的生意我想你一定不会做吧,所以,你跟着我才是明智的选择。虽然你现在跟着我肯定会有二心,不过我不介意让我的妻子在空闲的时候偶尔想想不轨的念头,只要别做就出来就行。好了,问题解决了,娘子,走吧。”说完,飞墨又拉着我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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