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的夜空-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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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古斯塔与首领到来，古斯塔问：“还有不适吗？”
　　兰斯晃晃脑袋，又大力跺脚，随口道：“没事了。”他看到衣着得体的老头，对他说：“你就是下令射杀我的人。”
　　领主道歉：“抱歉。”
　　兰斯叹气，说道：“这里真的是圣地？我不能喷火和涌泉。”
　　按照古斯塔猜想，他当然得问清楚。领主回答：“确实是你们口中的圣地。”
　　“该死！”兰斯爆粗，仰天长啸后低头丧气：“我会一直不能喷火！！！”对他来说，这是多么悲痛的事情，只能飞有什么用！
　　古斯塔上前，声音温和，“别着急。”他看向若拉与诺维雅，两人的情绪缓和了些，不比刚才那样激动。
　　诺维雅却得意的哈哈大笑，“你不能喷火，不是方便我为杰克报。仇了？”
　　兰斯怒目，朝她走去，气愤道：“是你让巨蟒杀我？”看来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容易就找到仇家了，还以为会是若拉呢。
　　正要说什么时，若拉快速挡在她前面，淡定道：“是我。”
　　兰斯停下，悠悠开口：“那位杰克也是你弟弟，你不为弟弟报。仇，却为坐骑报。仇？你还有一丝亲情吗？”
　　若拉不慌不忙的回答：“和你比起来，我的各种情感就丰富多了。我只恨克拉伦斯没杀了你，恨你被救。”她突然轻松了，“但现在又有机会，我不打算放过你！”
　　哈哈！
　　兰斯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连说话都能被自己呛到。他好心提醒：“就算我不能喷火，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难道不明白。”
　　见状，古斯塔叫住：“兰斯，领主有话跟你说。”
　　兰斯不理会，继续盯着若拉，挖苦，“说说，你想怎么杀我。用一只眼睛，还是你强大的臂膀？哈哈哈！”
　　诺维雅哪能容忍，她吼道：“你这个杀人犯，害死人还不知悔改，你会死得很惨的！”
　　哟，两位都被惹怒了，兰斯分外高兴，他说：“早知你想为莉莉丝报。仇，何必找杀手，直接告诉我一声，我奉陪。”
　　诺维雅气得跺脚，她抓住若拉：“杀了他算了。气人！”
　　若拉则说：“不着急，看他怎么葬送自己。”她走向领主，“既然大人您有话要对恶龙说，那我先告辞。”
　　诺维雅也跟去，她可不想与兰斯呆在一起，跟着若拉走了。
　　只剩下兰斯、古斯塔和领主。领主吩咐旁边的看守妇女，“你先出去。”
　　妇女欠身，“是。”
　　看美人离开，兰斯缩到一旁，毫无兴致，“无聊。”
　　领主站在一旁，认真请求：“兰斯先生，请你帮帮我。”
　　他哪有能力帮忙，兰斯觉得这是种讽刺，“我帮不了。”挥舞龙翼，准备出去逛逛。
　　“先生。”领主再次请求。
　　“我对他说，您先回去吧。”古斯塔对领主说：“再见。”
　　他走向兰斯，此刻恶龙已经准备飞走，古斯塔叫住：“带上我如何？”
　　兰斯不愿意，“我想独自走走。”说完，毫不留恋的飞走了。
　　古斯塔走回领主身旁，“给他点时间。”他朝外走去，领主询问：“你去哪儿？”
　　精灵王抿嘴一笑，“很快回来。”不等领主再询问，快步走开了。
　　……
　　诺维雅与若拉来到河边，望着铁索桥上不断行走的行人，感慨，“幸好离开那鬼地方了。”
　　若拉则有心事，兰斯是她必须解决的人，可现在他还活着，她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若拉见古斯塔走来，她从河阶上起身，对盯着河水发呆的女孩说：“我先走了。”
　　她走向前来的精灵王，说道：“别说兰斯，她会生气。”
　　古斯塔点点头，“谢谢。”
　　他走向诺维雅，坐在她身旁，这么近的距离，女孩竟没发现，等她注意到旁边有人时，才发现是一直想见的人，她不高兴，“我不想和你说话！”还记得他总为兰斯辩解的事。
　　“对不起。”他看着她，认真说。
　　诺维雅嘟着嘴，拳头握得死死的。她气愤，“离我远点！”
　　突然，旁边的男人伸出拳头在他眼前，并慢慢展开，是她被小鬼抢走的乔茜送的银项链。
　　她伸手就抓了过来，疑惑的盯着他，“怎么在你手里？”
　　古斯塔平静的回：“某个小孩想卖给我。”他自然的从女孩手中拿过项链，展开来，“戴上。”
　　诺维雅竟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乖乖背过去，还把头发撩到胸前，一句话也没说。把项链戴回脖子，古斯塔的气息在她后颈散开，让她浑身颤抖，每个毛孔都异常活跃，争先恐后寻求更广阔的天地。
　　她转过身，近距离的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他眼中所含的关切，呈现的一切都让她失去理智，她努力抑制，吐出一句话，“你，你困吗？”
　　噗嗤，精灵王没忍住笑出声，知道她会因他的笑尴尬或生气，但还是没忍住。很快，他正色，“我不困。”
　　不要坐在一起，她从河阶上起身，走下两个台阶，头也不回，“谢谢你帮我找到项链。”
　　古斯塔坐在原地，她的背影如此熟悉，可现在又突然好遥远。静静的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也很满足。
　　诺维雅蹲在了下方，背对着，也许有些话就可以说了吧。不管他会不会听，就当自言自语吧，她双手托腮，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层层台阶，默默的说：“我想你，从麦普纳出发去找若拉时就开始想念，和若拉一路艰辛时，我希望你在我身边，在迷宫时，我希望你突然出现，可是都没有出现过。”
　　他打断：“对不起。”
　　原来他在听，那就继续说吧，“不需要，你本来就没义务保护我，只是我习惯了依赖你而已。”
　　“所以，”突然他害怕，不敢问又想彻底知道，“你只是依赖我，喜欢也基于这个原因吗？”多么的不自信，诺维雅怎么会真的喜欢他，不过是想一直拥有他的好，不愿失去而已。
　　她很生气，起身往回走，手背青筋都要爆裂。他总是怀疑她的情感，真是失败。不想再理会，默默的走了。
　　可没走两步，就再也迈不开腿了。想念的人就在身后，就这么赌气走了心有不甘！厚着脸转身，他已经现在她面前。
　　诺维雅没说话，只是脸色难看。她豁出去了，负气道：“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要跟我说话了！”
　　这是又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他不选择，真没脸赖在他身边。她忐忑的等待他的回答，却又害怕，怕有原则的精灵王依然坚持他的态度。突然有点后悔了，她慌忙抓住的胳膊，给他台阶下“喔，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空缺了？”
　　古斯塔瞬间轻松，强颜笑道：“我好像也是。”他没敢看她，而是说：“这里很古怪，也许有不可思议的事情。”
　　诺维雅像平时那样，跟他往回走，问道：“领主会给我们地方睡觉吗？”
　　“有。”
　　“那太好，我困了，回去休息啦。”
　　看着她青春洋溢的身姿，古斯塔想起她16岁生日的舞会。她穿着美丽轻盈的裙子，和他共舞的场景永远刻印在心中，无法抹去。
　　————
　　另一边，亨利、佐伊与尼尔森被带到黑暗天神的地界——雾都。
　　雾都，整座城市都弥漫着散不开，赶不走的烟雾。生活在雾都的人，和盲人没区别，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一切都得靠摸索。
　　睁大眼，佐伊告诉亨利，“很好的逃走机会。”
　　亨利当即否决，“我们连路都看不见，怎么逃？”
　　所以，什么都做不了？佐伊抱怨，“要不是古斯塔非要兰斯带他出去寻路，这些人来抓我们时，坐上恶龙就逃跑的事！”
　　“佐伊！”亨利叫停。
　　佐伊不得不闭嘴，摸索着来到领主大厅，在油灯与火炬的照耀下，室内终于可以看清事物。
　　心下不安时，年纪轻轻的领主便笑得开怀的走来，“你们就是毕维斯寻找的外援吧。原来真的有外面的世界，太奇特了。”
　　尼尔森吓得哆嗦，小声应和，“您在说什么？”他看向亨利，他也同样迷茫。
　　领主站在旁边，打量美丽的红发女孩，解释：“你们不知此处没有黑夜，不是外来人是什么，卫队说你们来自麦普纳，那是什么地方？”
　　佐伊讨厌被人这样直勾勾看着，她退步，指着尼尔森，故意说：“他来自麦普纳，”她补充“我们来自帕奇亚。”
　　领主不管她说什么，叫来外面的将军，充满期待的说：“我们夺回控制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将军质疑，一个老者，一个女孩，还有个瘦瘦的少年，真的是毕维斯找来的外援？如果是，那这外援是不是来得太晚了？将军可连关于毕维斯的传说都不记得了。
　　他进言，“领主，他们的身份不可疑吗？”
　　见又被人打量，佐伊不耐烦，告诉他：“我们当然是从外面来的，你在怀疑什么！”
　　这时亨利问：“这里是圣地对吗？”
　　圣地、
　　没这样的称呼，不过这名字不错，领主喜欢。他叫住质疑的将军，说道，“如果他们是就留下。如果不是，直接杀掉！”他看向佐伊，“就算是美女也一视同仁。”
　　佐伊忙说：“我们肯定是，相信我们。”她可不会为此丧命。
　　领主满意的笑道：“那最好。”他转向将军：“把我们‘圣地’的历史讲给他们听听。”
　　将军听命，说起：“这里原本是有昼夜更替的……”于是亨利等人也听到了圣地的古老事迹，也明白毕维斯找外援是什么意思。
　　将军说完走了，尼尔森担忧，“可是我们没有能帮助他们的能力呀，该怎么办？”他看向亨利，让亨利拿主意。
　　亨利表示：“我们直说。”
　　佐伊觉得不妥，“领主说了，不是就将我们杀掉，我们没得选。”她见亨利犹豫，再说：“他们会说到做到的。”
　　尼尔森眼前一黑，“真倒霉！”一直觉得幸运的他也开始抱怨，如果在宅邸一直生活还好，有生命危险？那还是算了吧，好不容易从侍卫刀下逃脱，这是又入虎口了？
　　亨利说：“我们见机行事。”
　　看来目前只能如此。

　　☆、Chapter　339

　　若拉与诺维雅睡过一觉之后精神好了许多。两人趴在露台上看街上匆忙的行人。
　　赶巧，古斯塔走到树下。
　　见诺维雅特意转身避过，若拉明白什么。她依旧注视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抓了抓妹妹的胳膊，认真的说：“他走了，转过来吧。”
　　诺维雅虽犹豫，但还是毅然的转过身，继续朝楼下望去。却不想古斯塔正冲她们露出微笑，还点头示意。她生气，蹙眉生气：“你也开始恶作剧了？”
　　若拉装作没听见，见她别扭又慌乱的模样，不禁感慨：“也许，可以在这里弥补我那枯燥又乏味的童年呢？”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拍了拍诺维雅的肩膀，又仰头望了望天空中流窜的云朵，叹息道：“如果我们不能离开此处，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
　　“喔？”诺维雅疑惑的看向她。
　　“我先问你，他说过不喜欢你之类的话吗？”
　　诺维雅想了想，摇摇头。失落的说：“他说我是文特沃斯的人，强调我不该和他靠近。”
　　既然明白，若拉直接点破，“可现在他和其他人一样，不再是精灵王，所以原本顾及的东西并不存在了。”她看向楼下的大树时，古斯塔真的走了。
　　“我怎么没想到！”恍然大悟的诺维雅突然跳起来，烦恼多时的问题解开，她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澎湃，抱着若拉感激：“不再是精灵，就不存在别的问题啦！谢谢你，若拉！”
　　没等若拉回过神，这丫头又撒手跑了。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若拉即高兴又苦涩。直到确定兰斯没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最在意的是阿尔瓦。可如今，天各一方的情况，怕再也见不到面了。能帮诺维雅解开困惑，如果她能获得幸福，若拉会很欣慰。至少有人是快乐的，不像她，只剩下对兰斯的报复！
　　诺维雅来到街上时，已经找不到古斯塔的身影了。她着急，急着把心思告诉他，一刻都不能耽搁。可街上人来人往，楞是没找到期盼的人，她来了气，冲路边的栅栏撒气，把木条扯了出来。
　　“怎么了？”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女孩不假思索的猛回过身，毫不犹豫的扑进对方怀里，喜不自禁的问：“你现在不是精灵了对吗？”
　　不知她脑袋里在想什么，明明拿栅栏当出气筒的女孩突然眉开眼笑，还把他抱得死死的，这让古斯塔摸不着方向。不过她的问题不难回答，他叹息：“在这里，不再是了。”
　　她充满期盼的抬起头，望着他美丽的容颜，认真又有理有据的说：“那么，作为普通人的你不用在乎精灵的规矩。所以，不会再有保持距离，你也不用认定我是他人。妻子咯？”
　　眼睛扑闪扑闪的注视着他，期待的望着，他的回答将决定她的未来。
　　这话，竟让古斯塔一时无言以答。看他犹豫的样子，诺维雅松了手，定定的站着。耸了耸肩，充满自信的问：“你会喜欢我吗？”
　　可他迟迟没回答。确实不再是精灵，但终究要回去，他不能为了短暂的享乐不顾她的感受。将来离开时，她会是什么心情？得到又失去，她承受不了。
　　见他没回话，又犹豫躲避自己的目光。诺维雅猜到什么，心情立即沮丧。她不明白，他到底在顾忌什么。她突然失去理智的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死死握在手里，咬牙切齿的逼问：“回答我！”
　　他没动弹，而是顺着她的意思。虽然即将出口的话会伤害此刻的女孩，但总比将来离开时让她拥有后再失去更好吧。理了理思路，古斯塔终于说：“可我们会离开，回去之后我还是精灵。”
　　什么？
　　突然浑身无力的女孩松了手，瘫软的坐在地上。她呆呆的注视着前方，双眼无神的游离。唉，还是没办法吗？可她不甘心，硬把古斯塔拉着坐在旁边，给他讲解：“我们跟本就离不开，难道你不知道？”
　　虽有可能无法离开，但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的精灵王并不希望如此。他微微侧脸，看向满脸怒火与怨气的女孩，轻声说：“我们必须抱有希望，并为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