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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续步步惊心(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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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云破处;红日冉冉出东方。
  走在清晨的青石路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觉得身子轻松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胎儿过大,才刚刚六个月,肚子已大的惊人,只好不停在锻炼,并在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有什么‘脐绕劲’之类的,这里可是没有什么剖宫产。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我转过身子看去,果然是巧慧和十三。
  十三道:“让巧慧特意去寻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见十三的神色有些焦虑,压下心中想说的事情,我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十三叹道:“三月份俄国使臣来时,我们双方已大致谈好了条款,可在实地勘察边界时发生了一些事,双方达不成一致意见,我们又没有成形的边界地图,无法在朝堂上做出决定,而我方两位大臣之间的意见又不统一,因而皇兄为这件事一直很苦恼。”
  原来如此,这关系着国家领土,确实是一件大事,我道:“派的大臣是谁?”十三道:“是胡比图与隆科多,隆科多以为‘西边为贝勒博贝所属乌梁海,与俄罗斯乌梁海接壤,其地绵延多长不甚清楚。若不亲临查看,亦不问博贝,实难与俄罗斯会议。’而胡比图则以为‘该乌梁海乃新划定之地,易于议定。而位于额尔古纳河湾之地因原定界之人将额尔古纳河误议为东西流向,故归俄罗斯所属 。’要求重点勘察东部边界,后因路程关系,决定先勘察西部边界。两人意见不同,我们又没有亲临现场。”
  脑子里已成了一盆浆糊,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哪里,毕竟二十一世纪的蒙古已不属于中国,那些地名听起来犹若天书,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我问道:“隆科多不是被降职了吗?”十三脸上闪出一丝笑意,道:“他熟悉俄罗斯事务,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对了,你找我来,不只要说这些吧。”
  不能在这时候令他烦恼,于是我盈盈一笑道:“只是想找人来陪陪我、说说话,没想到你这么忙。”十三疑惑地睨了我一眼,道:“果真如此。”我仍笑着道:“当然如此了。”十三停住了步子,大声道:“皇兄刚刚下朝,已经回去了,要找人说话,还是找皇兄吧,我可是失陪了。”说完,径直转身向回走去。
  心中忽地想起一事,我疾追两步道:“上次的事情查得怎样了。”十三放缓脚步,他敛了笑意,沉声道:“主要是这种小苏拉宫中是数不胜数,你又描述的不甚详尽,现在还没有眉目。”顿了一下,他又续道:“如果有消息,我会及时和你通信的,你现在不要操心了。现在我真要走了,昨夜议了一夜,困得不行。”
  世事无常,我还没有再次向胤禛开口,弘时却已抑郁而终。
  消息传来,胤禛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但他面上却并不显得忧伤,他愈是如此,我越是担心,宫中诸人议论纷纷,说得俱是当今的皇上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直到高无庸下令打死杀了两个养心殿学嘴的太监,众人这才住了口。
  夜间胤禛睡得极不安稳,我对他的照顾也越发细微起来。
  身边的他又左右不停地翻转着身子,知他并没有睡着,我扳过他的身子,望着他的眸子道:“汉景帝用侵占祖庙的罪名,令酷吏致都杀死了曾经是太子的刘荣,为得只是为汉武帝扫清继位障碍;唐太宗李世民杀兄弑弟而登上了皇位。你说,他们不是好皇帝吗?他们没有功在千秋吗?他们没有造福百姓吗?他们依旧是人民心中的好君主,天下人看到得,不是小义是大义。”
  “三阿哥之死,或许你认为自己没有及时救治而自责,可心病真的能治好吗?他许是早就没有了求生的愿望,他许是为了自己曾做过的事而赎罪才如此的,你不必耿耿于怀,或许这样说有些不尽情理,可你的身子却是关系着大清的基业,孰重孰轻,你应该分得清。”
  他的眸子依然幽黑无神,脸孔依旧忧伤难抑。抱起他的头,搂于自己胸前,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要怎样做才能安慰他。过了仿佛一个世纪的时间,他道:“若曦,我这时的心情就如是皇阿玛临去前交待我那一番话时的心情一般。”听得我心神俱震,没有想到先前一个心结,此时竟变成了两个。
  捧起他的脸,向他的唇吻去,他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都僵僵的、绷绷的。用舌头撬开他的双唇,在他的口腔里不断地探索着,过了好久,正当我要放弃的时候,他才拥起我,热烈地回吻着我。
  缠绵的激吻过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一手揽着我,一手抚着我的肚子。一夜时间,再无言语。
  艳阳高照,白晃晃的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巧慧也被我打发了去,独自一人坐于院中吃着水果,居然有些昏昏欲睡。
  “既是怀了龙种,也是一个卑贱的东西,居然如此大喇喇地目空一切,也不看看自己是何德性。”听着尖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心中一惊,慌忙睁开又目,弘时的福晋一脸恨意站在我的面前。前几日一直找她,却没有寻着,不想今日,她却找上了门。我起身站定,道:“请节哀,我还没来得及给皇上说,却不想三阿哥却已过世。”
  她‘哼’了几声,一脸嫌恶道:“这么多天,居然说没有机会。亏得爷还说你心肠极好,我们真是瞎了眼,你是没机会说,还是根本就不想说,就为了你腹中的那块肉吗?”我张了几张嘴,却不知应该说什么,遂闭上嘴,任她随意说、随意讲。
  见我如此,她脸上溢出一丝奇怪的笑,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曾经听爷说了件事,一直没有机会向外人说,现在看来是个极好的机会。让晓文姑娘也参详参详。四年时,听闻宫中御前奉茶的一个宫女无故失踪,只是不知为何,她却在廉亲王的别院里藏匿了一个月,听闻,八皇叔和十四皇叔还曾夜游别院。另外,还有一件事,好象此宫女在回园子的路上曾被刺了一刀。众人都认为是八皇叔所为,其实不然,而且皇上也知道此事,可八皇叔依旧被赐自尽,据爷所知,皇上这可是一怒为红颜。”
  心中震惊不已,不知她话中的真假,可此事确实不应该是八爷所为,心念一转,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有些不能相信。我盯着她道:“是三阿哥所为,而且对象竟是皇上。”她脸上有些疯狂的笑容,大声道:“不错,是我们。可那是他应得的,三阿哥是长子,而且额娘地位也比弘历的额娘高,可皇上竟选了弘历,我们当然不服。”
  对她再也没有了怜悯,我冷冷一笑,道:“八爷那不是被赐自尽,那药是我亲自带过去的,那是八爷在寻求解脱。至于其他的,三阿哥品行不端,他确实不是太子的合适人选,哪个人不服也没有任何用处,这只是皇上一个人的决定。”
  我的言语许是刺激了她,她面色已有些狰狞,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刀,快速地向我腹部刺来。已躲闪不及,我双手护住腹部,大声叫着:“不要。”整个身子向后倒去,脑中只闪着那个名字‘兰葸’。
  身子落到一个人的臂膀中,我双唇抖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喃喃地道:“胤禛,她疯了,她真的疯了。”一丝冷意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吩咐道:“把她押下去。”我无意识地看着十三把她带了下去。
  依旧有些回不了神,只是任由他抱进了房。
  第二十七章
  太医开了定神压惊的药;待巧慧熬好后我却不敢吃,曾记得现代的孕妇是不能乱用药的。胤禛对我的固执是无可奈何,只好吩咐下来,不得让我出院子。
  心中极是担忧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可院中却没有任何消息可以听到,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静下心来休养身体。这天,正无所事事地瞧着巧慧缝制幼儿衣物,看了一会儿,才发觉她做的全是男孩穿的,有些无语,她还在坚持已见。
  院外传来嘈杂的争执声,正欲下床瞧个究竟,巧慧已把我摁在床上,并走过去关住了房门,边往回走边道:“高公公吩咐下来了,如果再出什么事,全院的人都陪着小阿哥,小阿哥没了,院里的人全得跟着去。我年龄大了,可菊香她们正值妙龄,你也得为她们想想。”轻轻地叹口气,复又躺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一会,心中一惊,猛地起身向外走去,拉开院门,看见院外黑鸦鸦地跪了一地,前面被挡的则是齐妃。
  齐妃盯着以小顺子为首的一帮太监;虽是满脸怒容,却也不能向前走一步。听见开门声,她和小顺子同时看了过来,她似是一愣,好像没有想到我会主动走出来,她随即换上一副肃容,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小顺子则是躬着身子快步而来,道:“高公公交待了,除非有皇上口谕,否则,任何人不得进入院子。”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出去一趟,你随着来吧。”
  因为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记忆中的齐妃也是情绪化的人,但这件事却也应该有个了结,因此还是跟个人较为妥当,小顺子似是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在我们两人身后远远地跟着。三人踅进一条巷子,一阵过堂风吹来,凉凉的,很是舒服。她停下步子,无神的目光盯着我,道:“青诺的性子是烈了一些,可她也是伤心过度,若她再出什么事,那弘时府上可就只有一个孤儿了。你大人有大量,向皇上求求情吧。”原来弘时的福晋名叫青诺,多么柔美的名字,可性格却是这么刚烈。
  挥手让小顺子退开,他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了巷口,再也不肯向前走了。
  看了一眼小顺子,他应该听不到什么。我又默了一会儿,盯着她的眸子道:“你可知道,去年皇上的御辇在回园子的途中遭遇刺客,主使人是三阿哥。”
  刹那间,她面白如纸,‘嗵嗵’向后退了两步,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呢,时儿性子是暴躁了一些,可他不会这么做的。”她脸上最后的一丝镇静也消失了,嘴唇有些哆嗦,整个人也萎靡了起来,过了一会,她问道:“皇上查出来了?”看她的样子确实是不知情,我道:“死者已矣,这些事也不要再提了,可你应该知会青诺,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足以灭九族的话了。”齐妃还没有回过神,她喃喃地道:“我还有什么脸面来求人,他们是死有余辜。”
  往日里她虽言语间有些刻薄,可毕竟也没有做过大恶的事,我说的这些她许是有些接受不了,看来她也是心思单纯、简单的女人。我心中突地涌起一股冲动,我道:“青诺不会出事的,皇上会念父子之情的。”她有些怔忡,似是有些不能相信我会这么说,待她看清我一脸笃定,上前两步,抓住我的手道:“妹妹,你能不计前嫌,姐姐谢谢你了。”说完,她转身步履蹒跚地往回走去。
  我仔细地想着她叫得那声‘妹妹’,怔忡地看着她踩着飘浮的步子渐渐远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欲举步往回走去。刚刚转身,却见高无庸领着两个人快速地走了过来,走到跟前左右望了两眼,似是有些不解只有我一人。我心中有些迷茫,待看到高无庸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小顺子,心中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我心怀感激地看了一眼小顺子,许是被两人无声地扫了两眼,小顺子有些惧怕,轻声对着高无庸道:“姑姑要出院子,奴才们不敢阻挡,才去禀报的公公。”
  举步向前走去,边走边道:“此事不要责罚小顺子。”高无庸应了一声‘不敢’,走了一阵,他又道:“姑娘的身子可有不妥之处,奴才带了御医来,回院子后顺带着让他把一下脉吧。”停下脚步,向后望了一眼,刚才没有瞧仔细,他领来的两人之中还真的有一位是太医,心念一转,明白了他的意思,许是他怕齐妃像青诺一样。我道:“我并没有不妥,皇上现在还在忙?”高无庸道:“皇上和怡亲王两人在养心殿议事。”
  脚步一顿,我道:“皇上如何处理三阿哥的福晋?”等了一会儿,高无庸没有应声,心中知道他是不敢说,我摆手摒退了一干人,待众人走远,轻轻地叹了口气,才道:“我只问你,她目前可是没有性命之忧?”高无庸回道:“目前皇上只忙着恰尔图的事,其他的事都还没有腾出手来处理。”
  既是如此,就不用着急找他,我道:“我还想再走一走,你回去吧。”走了一会儿,隐约听到背后还有脚步声,回身一望,原来他还遥遥地跟在后面,我心中很是无奈,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由着他。
  漫无目的地信步踱着,一路上木木地赏在路旁的群花争艳、万紫千红。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花香,一扫这些日子的心情沉闷,寻着那丝香味向前走去。在宫墙的一角,一丛丛的栀子花,洁白、低矮却花朵众多,就那么随意地绽放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采下了一朵插于鬓边,步履轻快地往回走去。
  一个孤寂的身影在前方缓步走着,我随意地掠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又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回身向高无庸摆了摆手,他一脸为难,许是见我脸色不悦,才转身而去。
  “张毓之。”我疑惑地叫了声,心中还有一点点不确定,这个一身御前侍卫服饰的年青人会是他吗?那个人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静默了一瞬,随即快速地转回了身子。
  他面色一如以前,只是眉宇之间有一些落寞神色,此时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睛瞪得老大,瞧着那模样,仿佛我是天外来客一般。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不认得老朋友了。”听后,他隐地一脸的惊诧,讪讪地道:“原来是晓文姑娘,……”
  他还没有说完,目光就定在了我的肚子上,一瞬间面色竟如死灰。我心中微微一颤,回想起那日的事,原来不经意间竟又惹了一身感情债。无奈地干笑两声,有些后悔叫了他,但此时已不可能掉头走人,只好讪笑道:“你怎么穿着侍卫的服装,不过,这衣服应该是侍卫首领的,……”
  未等我说完,他已截口问道:“是他的孩子。”我心中极是疑惑,此时的他应该见过胤禛,怎么可能说出此等话来,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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