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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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让人坐困院中,只能空知梗概皮毛,却任你挠心挠肺地百般探问都追究或证实不了更深的内里、或者纵然能知晓详情,也是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干瞪着眼残障在床上扯蘑菇,连房门都踏不出,看人在那兀自百转纠结挠发烦忧到肠打结,来日或许还会被激出圆形秃的模样,觉得颇具娱乐性,足供他忙中取乐了么?
这赵从恪的心肠实在是太暗黑扭曲了!诊疗所正在前方跟你招手啊!!
二〇七七)
可喜可庆者,是这家阁众报所提供的摘要消息,并非以一概全清一色只宣扬他们的威风,还懂得新闻不可偏跟,偶尔,也是能从中听到些令人振奋的消息。
比方说,听闻朝廷方对这批由襄州带头造反的起义军(注:叛党自称)反应极快,急派禁军三万往镇京南动乱,另派左班殿直曹元喆等领禁兵两万镇压河南府乱,三日内便送来大军,害他们五影阁筹划中的闪电计划只实行一半就受到了阻挠这安逸数年的朝廷竟还能有这般的反应与出军速度,真是瞎猫逮到死老鼠,给你们这盗版皇帝的朝廷赚到了!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多几日苟延残喘的时间而已!
——擅自加上后头一段饱富个人色彩的评语,把话说得十分具有鄙视性,可究其内容岂不也让人感庆幸?
只因这才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看来是青师兄和包大人二人托王朝他早一步递出去的急报,已顺利送交到朝中官家的手上。若不是提前便有准备,欲发兵还得齐备粮草兵械一类物,又哪能说走就走呢。
又比方说,听他们道那包拯一行已是顺利离开了襄州,虽在邓州找救兵时人家已然响应造反因而受挫,可后来还是在汝洲边境与朝廷派来的镇南军碰上了头。随军而来的一道诏命,将那包拯任作京西南路宣抚使,拔朝中狄青为宣威将军、任宣抚副使,包拯一行人,自此正式加入了大部队的行动。
而那狄青作为镇南军副将,与包拯一齐在博望坡下建立起防线,意图突破比镇南军人数尚多有一万余的起义军,被当时进来更新战况的阁众评曰乃自不量力,需得等着被他们起义军的光环辗压!
可在下一听便觉暂时约无需太忧心。
因领军者乃是自家身经百战的青师兄,领着的又是禁军中最精锐的西军。其中不少军士,或许还是以往于宋夏战争中派驻去西境同袍过的熟面孔,又哪里是容易被人辗压下的阵容呢?
当然,相较于以上这般能让人松口气的庆幸事有,也不乏更多叫人不安烦忧的消息。甚或许多情势,乃是忧忧喜喜交杂,听得在下当时一自由受限的人心绪是高低起伏不定,宛如天天都在坐云霄车,无奈却有心无力,没事能做,看着彼时的自己竟当真只能残障在床数蘑菇,那般心情真不是一句丧气能表。
诸如此类的摘要众多:
比如入来会报的阁众曾约略提过,说他们这个欲匡正天下倾斜之正道的起义军集团,其实早在与朝廷军镇南军交会之前,势头便已大好。
先是邓州驻军中老受当地官员苛待的数千兵士响应哗变,自主干掉顶头上司,开启邓州城门便利起义军入城。襄州军攻顺阳、上浙川、收内乡,所到之处一路归附;于此更进新野、纳邓州,占南阳,直至强登驻博望坡对峙。
而远在北面的西京友军,在襄州揭竿发天下檄文之时,便同感天道、心甘诚服,愿拥护襄州赵德昭孙一脉的正统,聚众响应加入他们此一正义之师的大行列,当日便占官衙杀官员、据西京破洛阳,还一路东行至偃师及永安,势若破竹。
短短数日之内,京西数千里幅员,官员竟纷纷逃窜!
言词间充满被洗脑过的后遗,把他们的襄州叛军端得是崇高比天,响应合作者便是应天而行,与之对抗者便是大逆不道,浑浑可比当年熊霸过一方的三国黄巾众,大约只能请动上庙里菩萨普渡众生用的杨枝净水来显灵挥洒一下,才可望能净化初始回正常。
而这几位阁众口中的各路义军与朝廷军遭遇之后,又生种种情况。
说什么那狄青本将率军强攻下博望坡,却被及时赶到英明神武的阁主洞悉关节,进而改变阵势阻拦了住该强攻——
听了此事后方知晓,原来赵从恪在早先之前,竟是有数日人是亲领军在南阳坐镇指挥,与青师兄正面迎碰了上,居然还打过了一仗!
奇怪的是若以此推算,几日前与白玉堂他们在冲霄楼二楼密道中分散后,才瞅见的那赵从恪,便是于与南阳对仗的中途,不知为何又急返回襄州。在楼密道中出现时的他,算起来大约人才刚踏进襄州城内,都还不满足日。
再说什么河南府方的西京军,力抗起朝廷,实力竟是分毫不落,曾于永安围战数日后奇袭朝廷后方粮草,大挫朝廷的镇西大军,逼迫镇西军只能暂且撤退休整。
而汝洲城在被西京叛军分兵偷袭失败以后,已被围了许久的城了。
日日皆有新报。
头标俨然替换为业馀说书氏˙阁众某的说书人道,曰自家阁主已知五影阁中藏有奸细,日前方能顺遂取药开锁,放得展白二人自由,叫他们不动声色地走脱。如今,正有馀力在全面严密排查中
博望坡一战后,双方势均力敌,彼此互为消长。一时情势,竟是谁也跨不过谁去
阁主日前便针对展昭与白玉堂二人下了通缉令,沿途军士或阁众见上他们,格杀莫问。而如今,有小主管来报,曰在襄州北的光化军与邓州交界附近,发现了他此二人的踪迹
听闻展白二人与边境守军、及五影阁另派出追捕他们的江湖人士,于光化军北境处交战激烈
听闻展白二人,竟能单以二人之力,杀出重围,侥幸逃遁至邓州界内,而后便消失了踪迹
听闻之所以不得展白二人行踪,原是他们刻意规避了邓州东线战场要点,经迂回绕道,方至博望坡下与包拯等人会合。
听闻,展白二人一回至军营,便旋即与领军之包拯、狄青等人,于主将帐中闭帐会晤。出帐时,众人神情皆不可谓佳,尤狄青面色甚为黑沉。
听闻,展昭与包拯等人会合的隔日,复又齐备了行囊准备出营,却被人拦截在栓马处,相请至包拯主帐之中,然后据闻当日,便没有人瞧见他再醒着出来了。
午后,本不使人感有昏厥之相的展昭,却听说因伤势发作而昏厥,被包拯等人对外以体样欠佳,至后暂养疗之名,委付与同样令人从栓马处相请回来的白玉堂手上,使其护送他回后方的鲁山城疗养伤势。
随行者,尚有于附近听闻战事而赶来察看的陷空岛二鼠——穿山鼠徐庆,与翻天鼠蒋平。
据闻白玉堂后不负所托将展昭看送至鲁山城后,听说旋即便想离开,却让他两义兄拦住,最后不知如何竟是被扣进了本城的县牢内。
奇怪是名义上本系来后方疗伤的展昭,其后竟亦莫名同进了县牢,二人据说还皆给囚进了两间特辟出的牢房,其内干净通风,光源敞亮,尚有床有桌甚有轻暖被窝,活脱脱乃贵宾级的接待,哪有半点坐牢该有的肃杀气氛?
而前者入牢后似乎怒火甚盛,叫啸之声都传出了县牢之外,听得令路过县人探头探脑,方目击并啧啧称奇开此二囚的特殊待遇,对他们的来历一时众口纷纭。
而后,军情却是骤然有变。
赵从恪下令偷袭朝廷军后方的鲁山城,一支大军潜行至县城之下,鲁山城兵力稀少难为抗衡,随即陷入苦战,俨然已摇摇欲坠。
说到鲁山城的兵力,本有王朝自最初出襄州求援、一路碰壁方至汝州内请来的援军二千,不过其后朝廷镇南军至,而汝州城遭围攻的消息传开之时,王朝便领上其中的千五士兵北回支援。是故当彼时叛军偷袭至鲁山城下之时,城中只剩五百士兵防守,官阶四品的展昭因此从县牢中被人放了出来,却是领导众人,登顶城墙率余众坚守。
而后,战场情报曰白玉堂即时从南阳带回援军队解了鲁山之围。再来博望坡战事陷入胶着,包拯北上坐镇后方鲁山再者展昭率救援之军转援汝洲,汝州城之危暂解。
接下来听到的摘要会报,却是曰查出了阁中奸细,曾似不意般探问过我的下落,其人乃是高影使手下一名参谋,人称黑妖狐智化,智计多端,颇受看重,渗入五影阁中有年,派人去拿时却发现其人已早一步遁走。
摘要会报一则一条,仍然在暗潮涌动中继续着。
岁入仲冬,博望坡战事僵持渐久,双方为破僵局,纷纷另寻出路。
朝廷镇南军兵分三路,一路主力由狄青率领,续留博望坡突破;一路由展昭领军,西攻邓州;另一路,则向东翻进唐城,进入唐邓边界。
东西两路最终目的皆在新野,欲截断南阳城后方防线。
相对于朝廷镇南军的动作,襄州军则重派大军强攻鲁山,鲁山城不堪攻损,日渐残破,伤亡渐出。
八方风雨,四路飘摇。听得人思绪起伏难定,坐困房中,镇日难有心安。
………………
批注: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接续正文…………
云霄车:
据说是一种由佛祖座下祥云演化成的法物。与各路神仙装逼登场时,足下所踩之七彩飞云的同宗之物。踩登其上,便可享天外遨游之乐趣。与前述同宗相较,更重疾升疾降与高空翻滚的功能,可说和后来一种飞腾法物筋斗云具异曲同工的兄弟性能。
是故来日若身患有惧高症状或心功能不良的大众,能有大机运亲见上此类法物,在做好心理准备之前,最好莫要因好奇而轻易偷乘或驾驶。否则轻则腿脚发软次则偶吐,严重者甚可能被吓掉性命,当真是不可不慎!
注意!正所谓好奇死杀死猫!此俗谚能流传千古,自有其金石不变的铁理!
作者的话:
青师兄脸黑是因为听了小春托带的话跟自家失妹目前的处境之后。
前面几起事件的时间先后大概是这样的:展、白、春三人困冲宵楼……》隔日叛军起义,急行北攻,与朝廷军在南阳碰头……》赵从恪铁面人北上南阳指挥……》两军交战……》赵从恪因事从前线赶回襄州,便听闻展昭等人脱出冲宵楼的消息。
…………读心术剧场……………
闲得无聊乱乱看的虞春的心声:妈呀!闲得数蘑菇这种说法只是个譬喻好吗?!居然真还给我在枕头上发现长出了几朵的小菇菇啊!!难不成是因半夜不小心睡得口水流太多,导致无形中滋润了这颗枕太多养份,才让它自主进化成了一培养皿的吗?!;Д
震惊的虞春一思及此处,随即又换了个新推测藉口:不、不对!这摆明了就是环境卫生不过关!负责打扫换单套的人员在偷懒!该去卫生单位提出检举才对呀!
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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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十章:论遮羞布这种东西的掀捂
二〇七八
就这样不知过去多少确切日子。天高地远,时间好像成为一卡入死角里的回圈。期间虽未再接受上何等协助人挑战生理极限的招待;反而将伤养俐索不少;可这等无聊杀的生活,简直如同一锅将沸之水闷于锅中;随时都想咆啸出锅!
而约莫在换地坐监后月余的某日,那些上门不时兼职说书行当的送药饭阁众们;突然齐齐都禁了口,竟生生更进一步扼杀全了这等闷锅生活中的唯一娱乐;不再继续给人更新外头的消息了。
再两、三日后;本已静寂许久的隔壁主房一面门内,却忽然有了沸腾的动静。
初始听来像数人来回急行出入的声响。将耳贴于墙侧细听;断续模糊可闻诸如:昏迷呕血本已疲惫又多日内力损耗过钜恸极攻心之类的话语;镇夜灯火通明。
想起隔壁此间主房先前的使用者为谁;心中不禁浮翩起若干猜测。
隔日;趁送药饭人开门进来的空档,瞥见门缝外的景象;竟是缟白一片,再见来人臂上皆绑有一圈素白,不知是在哀悼谁的丧事,人人态度皆同雨前闷雷;甚是低沉。
直至某一日的深夜,天寒抱枕眠,在昏沉的睡梦之中,却突然感应到有骨刺人的视线;一睁眼便惊见一久违的赵从恪本人,挂着半截铁面具、竟是披头散头着坐在自己床前,一错不错地俯头猛盯着自己瞧。
——他肩上随意披着一件氅子,氅下中衣略有皱褶,看得出应是久躺折出的印子。彼时的房中无灯,微弱的夜色映照得此人铁面泛寒、目光益显黑沉,连带露在外头的半截脸色白凄若鬼,有几分病鬼模样。乍醒时猛然看去,分外有一股午夜凶魂夜半造访你床头的惊悚片感。若再来一道惊雷响,则益发能衬托出灵异般的恐怖气氛!
彼时的我:
在下觉得自己的神经与胆性,真是在几回的磨难之中,被淬链得更加强悍了!
蓦然睁眼看到的是如此叫人战栗的情景,竟仅是略微心悸了一下,连惊呼都没发出半声,便能将梗到喉口的心脏迅速吞回胸腔,镇定下缩着不动与此人一阵大眼瞪小眼。
此人夜半有床不睡觉,却跑来别人床头诡异地盯着人看了多久?!
有病是吧!!
不不,差点忘了。这一家的两男人,确实好像都真有点病的样子。
四周一片死寂,床前人面无表情,见他盯的人清醒也不动作。往他深黯的目色里瞧,似有缅怀,虽是在直视着人,却又不像真有在瞅人。只是在那么短一瞬间,好似被我看出了其中有几分陌生隐约的萧索,以致几要让人以为,此人夜半摸人床头,其实是想向视线彼端的什么人,寻求寸许诸如宽慰一般的物事。
这般的想法一出,瞬间就更惊悚人了!
马逼此时何仅是在一般的惊悚片场?简直是已升级到拍摄惊悚疯人院的片场了!
忽然领悟到此人可能是透过自己去看什么人这什么人是谁,猜也不必再猜,除了那位只给人添一堆衰事与衰运的衰神邱香女大爷,还能有何人!
这果然是对关系不单纯的哔——男女
眼见床前的两道视线愈发像两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