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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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宅之后,所探听到者,却是更出乎意料之事,叫我发现原早年背景成谜的狄青私下,竟有一名同样半生来历成谜的师妹?
我:
我的眼皮跳了跳,搜肠刮肚之后,十分确定自己不曾在他这名外人面前说溜过自己与青师兄间的暗箱关系过。则便是他曾以“孙璜”身份来青师兄家做过一回客又如何?将我们乃同门之事说得这般斩钉截铁,莫不是在诳人吧?
原来他竟还没放弃打探那日假扮成王朝的“三师兄”究乃何人,这就开始改变探索的方针,从周围与我亲近的人开始一一突破了!
说来此人仍这般执着在我无痕雪一派上是想作甚啊?便是如今控制了我平白多出一能胁制李氏一门的筹码可在这些人预定的都市计划中,已都将机关楼——也便是冲霄楼早另请高明建成了,如今还能拿我胁制着师兄们去做什么事吗?
难不成此人是想等自立为王成功后再去逼迫师兄们帮他做苦役,建造出一座牢不可破的机关皇城或千古皇陵供自己享用,然后在百千年后掩藏的黄沙底下,流传出几则类似坊间当今大红话本魂吹灯或破墓笔记一般的奇谈么?!
二〇九一
啊?谁?
叫我快等等?
震惊得都绊了一跤扑倒在我的绸布袍下这么想膜拜你的老师?
不是?
作甚瞠大眼颤抖地指着手,问我是不是笔误写错字了?
有话不会好好讲,口齿不清成这副模样,是在来时路上给魔神仔吓到了么?
你老师哪里写错字了?
师妹?
说该是师弟才对,不是么?
啊咧,都怪你这负责吐槽的谜之音偷懒沉寂得太久,害你老师我熊熊都忘记原来自己这本巨作,背后还有认真的读者在一路跟随了一鼓作气写得太随意,不小心便将埋藏多年的老底给写溜出来了。
唉。怎么办呢。
罢了。写都写出来,也抹不回去了。乾脆就趁机解禁好了!
这般隐晦模糊了大半本回忆录,其实也是蛮累人的。ゝy…
喂喂喂,怎么回事?
突然面色一下白一下红一下青的,是在来时路上给变色龙附身了么?人还好吧没有出事么?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些什么东西?
唔?什么?
好像忽然能理解,展叔叔此二年间,为何常一谈起我便会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了?
诶?等等!
把话说完再走啊!
开了个头来吊人就跑,这坏习惯是跟谁学的!!
吐槽之音摇摇晃晃地夺门而出了看看这般的承受度!
不过就是相处多年的长辈一朝变了性而已么,好这般的大惊小怪?不够成熟!
世界本就充满惊喜,这般成长的代价,只能靠他自己去消化了实在帮不了他。
在下还是赶紧继续回来撰写自己这本回忆录好罢。总感觉最近一直有一种好像快要开天窗的感觉
二〇九二
话说回当时的镇南军营地里,在下被那赵从恪道破与狄青将军实乃同门关系的关键时刻由于我认为此人大抵是在诓骗唬烂人,并非当真确定,是故便决定打死不承认!
无想到赵从恪其人,却再次无视人有无有承认,只因为他说他自己亲耳听到了。
当日“孙璜”被我带进青师兄家做客,归来的青师兄被金力全三人虎的谣言障目,误以为他家同门与孙璜二人独处一室,不知欲行何等不妥当之事,激动下破门而入,然后直接拽了我至房外的藤架下去听训
虽然青师兄临走时记得带上了房门,不过那时我们皆不晓得留在屋内的彼孙璜乃是现时的这位么寿的“皇孙”。重点这位“皇孙”师承他家那位侠女祖母,是个点亮过耳聪目明˙三里耳技能的习武人士!使那时纵使隔着一扇门板,也不妨碍他在模糊中听见,我在院中向他眼中的狄青将军,喊了一声“师兄”//tot//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当时不该以为屋内的人不会武功就掉以轻心,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就没有关系——
我当时就不该因为乍然听到抹黑自己品行的流言就太过震惊讶炸跳不够镇定,以至当时顺口就将“师兄”二字遛了出来,当下还没意识过来——
直到该时,我才后知后觉当时随便让那“孙璜”独自处在自己房中洗浴,是个多愚蠢的决定。
他一定趁那时便没礼貌地搜刮过自己房中一圈,才更加怀疑之前抱接住我防摔倒时异样的手感,以至让他再次以铁面人身分熟人见面时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压上来作变态求证!害在下当时惊惧交加,还以为自己要被他当成了替身情不,当时已可说是仇人求爱报复,差点没吓破半边的胆。
又难怪刚被抓进冲霄楼时他对我的逼问只进行了一夜就再没有下回,之后还好吃好喝地替我正骨疗伤——说什么太忙无暇理我是其次,结果是他真想从我身上挖出的事情,原有大半早就自己猜出答案了么?!
那他、他当时还用上那样这样那样个的花式、花式大全来淬炼人——
我简直抑制不了颤抖注:愤慨的,忍不住发出不平之声:——既然你心中早有定论,那之前为何还要就我那身分不明的“三师兄”的事,那般反复逼问于我?!
赵从恪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尔后不紧不慢地道:初时听你张口便是编扯,仅是想试试你的嘴能有多硬。无想你竟能坚持至最末,皆未曾道出实话来。
他唇边的笑意微冷下来:原以为你虽人在开封府中,却不似包拯一众有一番碧血丹心、临难不苟的卫道之志无想竟也是硬骨。口才与戏亦作得好。若非心中早有根底,就你当时所供之言,我说不准,尚当真信了几分。
我:
——乃妹的这人先前还真就是虐待人来玩的!!‵冂′)┴─┴
当然当时在狄宅之中,乍听你喊狄青“师兄”之时,我本仅是讶异,却不知尔等师承。直至先前在你身上发现密银甲与唐君子玉组的玉佩之后,方将一切梳理通彻,才知你当时一句“师兄”的分量竟是李香门下不为人所知的传人。
他的眼目微沉:只可惜意会得太晚。若在更早之前,围捕包拯之时,便能想到那假扮王朝之人,原竟乃当朝大将狄青,当日即便是动用手上全数底牌、早一日曝光出行动,即便如此要打乱与京西京南各州府同日响应起事的计划,皆不会,让他们能成功走脱出襄州去。否则何至于使朝廷有机会,能借包拯狄青之手,与我军在博望坡下,对峙月余?今日,早横扫至颖昌一带,合西京兵力两方夹击开封,也不会令
赵从恪止了口,闭上眼又张了开,目中多了几分嘲讽:也罢,事去不论。如今亡羊补牢,你他讳莫如深地看向我,停顿了会,方道:便安分地待着罢。战事很快便可见结果了。
我被这一则赵子预言说得毛骨悚然:你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眼见他吩咐门口卫兵看好人莫让里头人踏出帐外一步后,便似准备要离开——对于他这种腰带拉一半就想跑的行为绝对接受不能!拖上还没好利索的手脚拦上前去也要阻止他!
他转过身来,半深半浅地看着我,反问我道:你觉得呢?
明明先前从此人口里得知的后期战况皆是朝廷军的捷报,可无端被人运送到一座貌似朝廷军的驻营地、无端发现到此处竟有一名面容神态皆酷似青师兄却乃冒牌货人的人于军中任意行走,最后无端察觉到这座照其所言应真乃朝廷军驻军下的一营区,却像是在他这名叛军首领的掌控之中,且竟尚一副对大局游刃有余的姿态
我被当下阴诡不明的情况已经搞得很糟心,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接续正文…………
忐忑四顾,担忧惧怕,不安极盛。自被拘禁以来长久支持下的心志,已行至极限,彼时飘摇得几如一株曝露在暴风雨中残喘的弱枝,便快要维持不住。
僵硬屈起的指节不知觉中已深陷入肉,我喉头干梗,张口喃喃:我我怎会晓得?
声细若蝇,心中一片彷徨无助,人好似行在崖端。猛然便看向了他,忍不住低吼道:你们究竟想怎样?此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呼霎一声风乍响。帐内火光俱跳,惊过满幕黑云。
风过声回馀心乱,打自失了自由的这月余以来,在下当时,竟是头一回感到如此六神无主了起来。
…………读心术剧场…………
虞春的心声:所以说自家青师兄的身分会被发现,其实都是我的锅吗?马逼都说知耻近乎勇智商冲值机都放在哪里?!我这就要去加值!!
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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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章:这令人心塞的阴谋解剖论
二〇九三
赵从恪沉黑的瞳眸底下似有暗流淌动。他沉默地看着我,最后才张了口;所说却是惊人:百日之内;我军要攻破开封。
只见他眼色幽闇地不似玩笑,一句比一句要惊天骇地:是故;我军必于此时此地,拔去此支朝廷精锐的禁中之师。
我瞬间瞠大了眼;不免怀疑自己两耳所闻。
他垂眼视地,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却端在身前;语气平淡:为此,南阳邓州两处陷落之后;我便决定利用当现时局变;将错就错;令其后交战军士半打半退;佯败莫抗,使朝廷得在半月之内;一路趁胜,追击至此二州边界,而在此前扎营
他将头抬起:你道如何?为不令领将狄青起疑,我军纵是虚应;亦使力七分,难免折兵损器。虽不无可惜,惟不舍焉能有得?
他目光深深落来,虽似深沉实则翻滚:你欲知我军究竟意欲为何?
他走步向前;近逼在我的眼前,眼神如刀,彷佛要将我一颗早毛骨悚然惊的心脏凌迟得去罢工。我被他逼退在帐边支柱的木柱上,竟已是进退不能。
他张了口,一字一句地道:百万之师,无将不惧。
似乎终于不打算再藏着抑着,既然是我追着想问出答案,那便告诉我也无妨。
而襄州河山,两代潜伏。无人比我更熟悉此处每一分的致胜之机。狄青素来谨慎,亦知此理。故纵是一路长胜,又成功合上二路之军,却仅止步于襄州界前整兵观望,不敢贸然进入岂知,此举亦正合我下怀。
说着轻声而笑,笑声如同从深渊中爬来的毒蛇:诱朝廷军近逼至此,别无其它,只为作饵。此饵非置于襄州前,不足诱将阵前独出。大军会合休整观望少须一日,襄州城距此单骑快马急行毋过半日,若设计出独那狄青不可之情况,令他隐瞒动向暂时离营,亦非不可能。待他出营之后,军中无帅,若里应外合,策反小众,以雷霆之势力制住其亲信亲卫,取而代之。如此,凡上令皆成我等代出,则此军便与我军囊中之物无异。
听懂了他的意思,我不禁汗浃沾背:你是想告诉我,你们想将青大哥单独诱出大营,然后趁他不在之时,策反军营?
仍不改口叫他师兄?他语带嘲谑道。
我对此闭嘴不语,他也不在乎:不单在想,而是已成。见到方才那与你的“青大哥”几无异之人,你尚不明白?
言罢勾唇坦然: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方于军中有人,早在暗中揣摩那狄青有年,如今一举一动皆不离他之范,非亲信之人,难察觉其间异同。便在此时此刻,此军之中,除已成我方人马外,并无他人知晓这镇南大军的领帅,实已遭人顶冒。你今之所在,便是率先归从我军之营,上下皆为我等所控。你道,若明日天光,传主帅狄青之令,全军拔营,取道西南间谷而行,可有人会提出异议?他压低了声音,或者提出者,最终会否屈服在主帅“另有计策”的坚持上头?
——不可能!
虽不知西南间谷是何等地方,但听起来就不是个好地方!
冷汗已然沁湿了夹衫。虽我不信他口中之言,却难免心慌:青青大哥他身为镇南军帅将,有什么非他不可的情况,能叫他要独自离营闯城?!更何况即便他不在营中,此镇南军乃京中精锐,岂是这般容易让你们——掌控住与策反的?!纵尔等制住了青大哥的亲信亲卫,可明日一早众人见不到他们,又见命令诡异,难道对发令之人,便不会起疑么?!
十年磨一剑。赵从恪却回我,语态悠然自若:我五影阁今日,无论在地方或者朝堂,尽皆久经经营,相附联通者无数。禁中之军,亦无例外。不然,你以为今年初仅凭那卫士颜秀等区区四人,是如何能一路长驱直入杀至禁中寝殿,尚无人能阻?
颜秀等四名卫士,便是当年润正月元宵之时,火烧中宫之变的主犯,俱皆已死。
先前赵从恪便曾透露,曰这起事件,先头乃是由五影阁的老阁主——也便是他爹,瞒着他策划发起的。连结前后之言,听来竟十分有道理,惊乍之中,细思极恐。
赵从恪话语平淡:虽经彼一仓促事后,我阁于禁中人手多有折损不过尾断及时,即便当时那赵祯发觉有异,曾派遣狄青出京密查,也无从能寻出主谋。而后那赵祯因不愿打草惊蛇,乃至更无迹循,故于明面上草草结了此哗变之案,使至今日尚有许多人看不明白,却未曾影响我阁其他尚留存于禁军中的人马。
说到此处,他略为一顿,仿似想起旁事,眸光似有一瞬深黯:如今想来,若当初知晓时无管顾其他,仅鼎力助成,或许这一句说得竟是低语若蚊,叫人难听清楚。
此人情绪一向反覆难测,可彼时我却明显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几许类似悔意起伏的情绪。
想起方才他宣言欲在百日内攻下开封城时眼目中的沉沉与决然,心中突然兴起一种猜测,脱口便问了出来:——你为何坚持,要在百日内攻下都城?
赵从恪似被我牵回过神,视线转落在我的身上。停伫片刻,尔后唇畔缓缓削出一抹看不出深浅的弧度。
你很机灵。他看着我道。
我却被这一眼光激出一身战栗的疙瘩。
不忌屈伸,却仍持守着原则。口头亦紧,还能此般快便能反应过事来。便是无邱香之故想必我在注意开封府与朝廷要将动向之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