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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腹黑郡主:邪帝的奶娃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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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韩珂蹙眉,“如果我们就这样半途而废,我们连舅舅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郡主说得对。”

    “替我梳妆,我要穿得整整齐齐地去见舅舅,不再让他担心。”韩珂取了梳妆台上的桃木梳,递到月彤手中,“我的头发太干太硬,你在桃木梳上抹一点桑叶汁,兴许会好些。”

    月彤依照小郡主的话,替她小心打理了头发。

    韩珂又觉得古代的胭脂水粉太粗太糙,抹在脸上厚厚的一层,跟面粉一样,焦急地直搓自己的小脸。

    “郡主,你大概是太紧张了。你大不必如此,如果王爷还是从前的王爷,以他对你的宠溺,自然不会在乎你设计逼他现身;如果王爷不再是从前的王爷,你还会在乎他对你的看法吗?”

    韩珂蹙眉,不得不说,月彤分析得恰到好处。

    自服下莫茸后,韩珂双目清明,连耳力都比平常人还要好上许多,安稳地躺在床榻上,浅眠了一小会儿,赵府门口便传来阵阵车轴声。

    韩珂知道一定是舅舅回来了,便推门出去。

    少年的轿撵已经停在了屋子门口。

    他依旧是一袭长袍,不染半点尘埃。只是他静静地躺在那儿,死去一般,双眸紧闭,面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却不能站起来同她说话。

    “舅舅……”她扑过去,轻轻唤了一声,却得不到回应。

    “舅舅,你怎么了?”

    少年处于深度昏迷之中,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喊。

    少年薄唇紧抿,惨淡泛白,明显病重。韩珂惊惶地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极弱,似乎随時都会停止。

    韩珂再靠近一点,他那看似干净整洁的白色衣衫底下,鲜血正一滴滴渗透出来,不一会儿,便开出朵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舅舅不但病发,还受了重伤??”韩珂一脸疑问,望向阿砚,“他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要躲开我们,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阿砚避而不答,鹰兀般冷锐的目光射向韩珂:“惊了主人养伤,郡主现在如意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被你们蒙在鼓中,舅舅就算真的想要致瑶儿于死地,也该给瑶儿一个理由,不是吗?”韩珂一双凤眸流转,目光紧紧逼视着眼前的阿砚,“身为受害者,我难道没有理由知道真相吗??”

    “你想要知道什么??”阿砚冷哧,“你所谓的真相,就是你一次次将主人往绝路上逼?”

    “阿砚……别这么说。她只是个孩子,这并不关她的事。”少年在睡梦中挣扎了一番,手指蓦地动了动,紧接着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随即狭长的眼眸微微睁开,望了一眼身侧的韩珂,右手无力地抚了抚她的掌心,纤长的手指冰得刺骨,“瑶儿,有些事情是舅舅做得不好……咳咳……或许让你有所误解,但是云歌是大胤、司幽两朝的和亲公主,你抓她来逼舅舅现身,于法于理都不合。”

    韩珂感觉到握在掌心的生命稍纵即逝,一時间竟舍不得厉声质问,而是伸手柔柔地抚了抚少年蹙起的双眉,目光清冷道:“那些事情等舅舅养好身子再说罢,但在舅舅养好身体之前,不可以再随意将瑶儿丢弃。瑶儿并不是件物品,说丢就丢,舅舅你无权这么做。瑶儿没有什么能力,但姜云歌服了我下的毒,需要按時服用解药,若是舅舅离开,瑶儿便断了她的药?”

    “郡主,你这么做,对主人不公??”阿砚愤恨地拔剑,直指韩珂纤细雪白的脖颈,“主人真是白救了你?”

    “叔父要致初瑶丫头于死地,初瑶丫头不过是想要个答案,有什么不公?觉得不公的应该是初瑶?”萧焱得知弈凡归来,匆慌赶到,见阿砚咄咄相逼,自然忍不住帮着韩珂出头。

    韩珂清眸扬起,傲然反视:“焱哥哥说的不错,如果舅舅有什么苦衷,阿砚不妨说出来。瑶儿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答案我能够接受,我自然不会责怪舅舅。”

    “责怪……呵?”阿砚的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初瑶郡主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也配在主人面前提‘责怪’两个字吗?你凭什么责怪他??就凭他三番四次救了你吗??”

    “咳咳……阿砚。”僵直着身子躺在轿撵上的少年急于阻止两个人的争吵,一口气不来,急急咳嗽出声,洁白的手帕瞬间染成了血色,妖冶的一片,触目惊心。

    “舅舅?”

    “主人?”

    两个人冲到少年身边,阿砚从轿撵上将弈凡背起,一面向着里屋冲去,一面急切嚷嚷:“快让开?主人吹不得风?”

    韩珂自然知道大局为重,忙吩咐月彤替姜云歌松绑,趁着大伙儿都关注睿王归来,注意力被引开之時,偷偷命人将昏迷中的姜云歌送回了无人关注的西苑。

    阿砚一进屋,便将房门反锁。

    “郡主好生在外面呆着,属下怕放你进来,主人最后半条命也会被你要了去?”

    萧焱的双拳早已紧握,阿砚居然锁门,他更加不满,怒道:“丫头,不用理会那个奴才,找人来砸了这门?本王就不信,这屋子我们进不得?”

    韩珂点头,故作气势汹汹:“阿砚你快开门?你再不放我们进去,我命人砸了门窗?”

    “初瑶郡主如果真的希望主人死,阿砚无法可说,要砸便砸?”屋内传来影守冷酷的回应,语声决绝,不给韩珂半点希望。

    “来人……拿斧头来?”萧焱愤怒地双眸泛红,蠢蠢欲动。

    “等等……”眼见着萧焱手上的斧头就要落下,韩珂又忙伸手扼住了他的手腕,长长叹了口气道,“算了。”

    “丫头,你这么轻易就原谅叔父了吗?他招招相逼,都是要致你于死地……你还要维护他?”萧焱原以为初瑶丫头对弈凡已经死心,想不到她终究还是不忍。

    是啊,她还是舍不得对舅舅狠下心来。

    韩珂急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冷然一声笑:“焱哥哥,这里是赵府,我不希望别人说我们大胤人没素质。等他们半日又何妨?这屋中无水无粮,他们终归是要出来吃饭的。”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萧焱越来越摸不清这丫头的心思,似乎从崖底获救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极度清冷,不易亲近。

    “当然。”低头,她的目光不敢对萧焱对视,生怕他看出她心底的懦弱,慌张瞥向一边。

    韩珂原先是真的想按照萧焱的意思命人砸了门窗冲进去质问,但心中始终惦念着弈凡的病,这样做不过是惊扰了舅舅养伤,倘若舅舅一直不肯说出真相,她就算是冲了进去又有何用?于是她默默蹲在门口,静静守着。

    “丫头,你好几日不吃饭了,多少吃些。你若是要看着叔父,我可以替你在门口守着,绝不让他无故离开。”萧焱眼见着那丫头这几日清瘦了许多,原先圆乎乎的娃娃脸变成了细长的瓜子脸,气色也大不如从前。

    “焱哥哥,你觉得我吃得下吗?”韩珂冷声反问,“如果我吃不下,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去吃呢?就算我吃下去了,也会吐出来,苦水在心中逗留的感觉,不是更痛苦么?”

    萧焱恍然,这样的丫头不似之前那边撒娇热络,突然令他觉得有几分陌生,虽然都是些歪道理,但听来也不是完全不对,“吃不下的话就不吃了,但是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到院子里走走,散散心,也许想不通就都想通了……”

    “不了,我想在这儿呆着,这样我会比较安心。”韩珂忽而收了一脸正经,露出粲然笑意,两颗大门牙故意在萧焱面前一晃一晃,“你不知道,真相即将揭开,我有多兴奋。就像玩了一场悬疑推理,我已经抓住了凶手的尾巴,只等揭开他的真面目。”

    萧焱知道她只是强颜欢笑,走近韩珂身边,倚着门窗,贴着她身子一侧坐下:“不如就让我陪你一起揭开他的真面目?”

 第八十七章 设计,只要你好

    屋子里,一片死寂?

    少年安然盘坐在床榻上,双眸紧闭,两颊微微泛出不正常地浅红色,指节苍白附于膝上?他一向都是那么安静,静得好似冷漠的玉石,可其中的精妙只有阅人无数的老手才能猜透?

    阿砚正坐在他身后,耐心地替他运功疗伤?

    从悬崖上坠下,少年身上有多处割伤,在寒潭中浸泡了好几个時辰,冰冷的潭水与残留在他体内的假红花同属凉姓,两者相互作用,使得少年原本残破不堪的身体濒临崩溃,一直冷傲的姿态轰然倒塌?

    “阿砚……别白费力气了??少年的唇角翕动了一下,推了推阿砚,拒绝再接受他输来的真气?“我的体质就好似一个无底洞,你这么给我输真气根本毫无效果??

    幼時因为体质偏冷,总是大病连连,得母后疼爱,弈凡看了无数武学心法,用于强身健体,却不料自己天生就是武学奇才,七十二般武艺全都熟记于心、融会贯通,武功早已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

    阿砚虽然身为他的影守,也仅仅是因为他身强体壮,加之武功拔尖,可以帮他做很多事,并不代表他真的需要阿砚来保护?

    他的伤必须功力在他之上的人才能治,阿砚这样输真气,根本就是有进无出?

    “唤瑶儿进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也没有必要瞒她?她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固执,若是我始终不说出真相,她怕是更伤心??少年淡淡吩咐,褪去身上已然染血的衣衫,重新换上一件大红色的外袍?因为这袍子拥有着和鲜血一样的艳红色,那孩子就看不到他在流血,知道真相之后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主人先歇下,属下出去跟初瑶郡主解释??阿砚实在心存不忍?眼见着弈凡忍受病痛十多年,而今又是十多年来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任人难以忍下心中的恶气?

    “也好??弈凡微微阖上眼眸?姜云歌还没有接受册封,大胤、司幽两朝还未结成秦晋之好,他现在还不能死,他需要休息……他多想再见一面那牡丹丛中的女子,一眼就好?

    阿砚扶着少年躺下,这才开了门锁,瞧见一直守在门外的女童,心中五味杂陈?

    “你总算是出来了?为什么不见叔父??见阿砚出门,萧焱冷眼相对?

    韩珂扬起眼眸,见阿砚没有拔出诩阳剑,明白他不是为了出来与他们争斗,于是好声问道:“舅舅的病,怎样了??

    不提弈凡的伤还好,一提起这个,阿砚对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七岁女童是满腹的憎恨:“初瑶郡主,原来你还会关心王爷??

    “我是他的亲外甥女,我怎么可能不关心??韩珂听出话语中的嘲讽,仍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屋里病重的少年?他对她不仁,她却舍不得对他不义?

    “郡主从来都没当主人是舅舅,不是吗??阿砚不甘示弱,冷声反问?

    “不错??韩珂自认确实没当弈凡是舅舅,她希望他们的感情可以超越亲情,可如今连那么点微乎其微的亲情都快消磨殆尽,何谈爱情?

    “我们出去说??怕影响到主人休息,阿砚一手狠狠扣上了韩珂的手腕,三两步翻上墙头?

    “放开她--?萧焱见情况不妙,想要出手阻止時已经来不及,忙厉声斥道,“若是你不放开初瑶丫头,本王就带兵冲进屋里,到時候惊扰了叔父,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阿砚回眸望了萧焱一眼,冷冷威胁道:“皇长孙试着靠近这屋子一步试试,只要主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属下一定会拉着初瑶郡主,为主人陪葬?个中利害,皇长孙心里仔细掂量掂量??

    “焱哥哥,你放心,瑶儿一定能平安回来??韩珂朝萧焱微微一点头,萧焱这才不甘罢手?

    兜兜转转,阿砚带她去了狩猎那日坠崖的地方?虽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韩珂却越发觉得他是刻意为之?

    “郡主认为,这悬崖高吗??阿砚放开挟制的初瑶郡主,执剑指了指那无底的深渊,问得毫无头绪?

    韩珂那日因为慌乱中骑马逃至此处,并没有注意到那悬崖竟然高达百尺,站在悬崖边上,她渺小得如同蝼蚁,不禁颤声答:“高??

    “若是凭白无故,让郡主只身跳下去,郡主敢吗??阿砚似乎对韩珂的答案比较满意,又抛出另一个问题?U72l?

    “不敢??当然不敢,即便是那日在绝境之下,若不是舅舅朝着她胸口补上一掌、推她坠崖,她是宁愿死在他的匕首下,也不可能纵身跳入这万丈深渊?

    阿砚目光一黯,冷冷指了指韩珂身后的深渊:“郡主不敢跳,可是主人敢?主人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才落了满身的伤?为了救郡主,他几乎是本能的跳下去,不假思索??

    “可是……舅舅完全没有必要跳下来??韩珂想不通,舅舅为什么要跳下来,为什么要救她,他不是想要杀她灭口吗?他不是知道她杀了赵澈,怕她连累他吗?

    “倘若主人不跳下去,郡主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莫茸虽然能妙手回春,可是对死人却是丝毫不起作用的?主人当初若是没有跳下去,郡主你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阿砚冷冽的眸光射向韩珂,“主人为郡主受伤,郡主又凭什么责备主人???

    “那日……救我的人不是楚黎吗??怔怔望着阿砚,韩珂几乎本能的问出来,“我活命与舅舅有什么关系??

    “呵……?阿砚冷笑,“楚黎?你出事的時候,楚黎还在林子里狩猎,倘若真的等他赶来救你,你恐怕早已血尽而亡??

    “这么说那日跟着我一起跳下来的人是舅舅,在我昏睡中,照顾我的人也是舅舅?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韩珂一脸质疑,楚黎为了救她受了重伤,那是她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阿砚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递到韩珂手中:“你仔细看看,这把是不是伤你的匕首??

    韩珂接过匕首,眉头紧蹙,重重点头,“不错,就是它,它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它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当日郡主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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