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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道门往事-第33部分

小说: 道门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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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手印开始交替的在箱子上攀爬,这时查文斌迅速收起那几个玩具往袋子里面一丢。不一会儿,我看到那个孩子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便一头钻了进去。

    查文斌看到的是袋子的入口处留了一点白面,他迅速的用墨斗线把袋口一缠然后往胖子烧的那堆纸钱灰里一丢,然后又拿出一张符来往袋子上一贴。

    “轰”得一声,那袋子瞬间燃起,带着一会儿连那口箱子也一并烧了起来。一股子清香味道开始传出,淡淡的颇有点像是莲花的香气。

    等到那堆火熄灭的时候,查文斌用棍子在灰堆里扫了一下,一枚指甲大小的青色圆球被拨弄了出来,很是光洁,晶莹剔透的像是颗玉石。

    胖子瞄了一眼觉得是好东西,在那跃跃欲试的想拿,就说道:“陪葬的,看成色像是翠,要不就给我吧。”

    “胆子挺肥哈。”查文斌冷笑道:“你要你拿走,不过我提醒一下,这玩意可不是翠,这是她的尸囊。”

    “啥玩意?”

    查文斌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绿色的尸囊拿起来用一块布包好道:“人刚出生的时候口里含着一口气,这口气是于生带来的,也是上辈子的气。怨气、怒气、戾气全都在这儿,这孩子出世第一样事情就是哭,这嘴一张就等于是把那些气都给吹出去了。吐光上辈子的气才能完完整整接受这一世,这孩子还未出世就已经死了,她那口气也就一直憋着,别看她小,西南一代的巫术最喜欢这样的,他们叫养小鬼。这般大的孩子怨气是最盛的,但又未经历过人事,说白了就是没思绪,只要你能控制住它,比一般的恶鬼要凶上很多。这个尸囊就是包裹那股气的,这就是我们要的东西。”

    苗家,西边原来是苗兰的屋子,现在袁小白住在里头。屋内亮着灯,放在她面前的是一杯查文斌用符烧成灰化的水,还有一块布,布上是那颗绿色的尸囊。

    “吃了它。”这是查文斌对她说的,我和胖子没有做声,因为我知道只要袁小白搞清楚这东西是什么她绝对不会吃。

    袁小白没有怀疑,她相信她的这些朋友,拿起来,就着水一仰头“咕咚”一声,我和胖子只觉得胃里一阵搅和,忍不住冲到了屋外开始吐了起来。

    “他们?”“哦,没事,他们俩晚上嘴馋偷吃苗老爹家的酸菜,怕是吃坏了。”

    “对了,刚才我吃的那个是什么?”

    “这个。”查文斌非常有想象力的回答道:“我做的草药叫做回魂丹,对你没啥坏处,早点歇着,我先告辞。”

    回魂丹是他随口瞎编的不假,但是这对于袁小白来说的确有回魂的效果,因为她的那口气正是在这个婴孩的嘴里!

    人只要活着就会出气,死了我们都称为“断气了”。

    袁小白实质是已经被判了死刑了,她的魂魄那一晚应该是要投胎的,投胎的恰恰是尚未出世的女婴。换言之,如果这个女婴一旦出世,那袁小白就是她的前世。所以这个女婴出世后吐出的第一口气就是袁小白活着的时候含进嘴里的那最后一口气,这口气里包含着的则是袁小白她的一生。

    查文斌拿到了这口气,并且把它还给了袁小白,只要等到了明天的日出,那个几年前跟我们在一起的袁小白就完全的回来了,这便是他来寻找的第一件东西!

    天亮了,我揉着通红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踹开胖子的脚,我睁眼一看就看到查文斌睁睁的看着窗外发呆。

    我披了件衣服过去问道:“怎么了?”

    查文斌朝着屋内那张桌子说道:“昨晚我们在杨树上拿下来的那件衣服还记得吧。”

    “记得啊,不是你拿回来了嘛?”

    “我就放在那桌子上,但是现在没了,我一醒来就发现了,还有这个。”查文斌递了一张纸给我,纸上写着四个字:“干的不错!”

    “这啥意思?”我问道。

    查文斌叹了口气道:“没啥意思,这意思就是他如果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全都没了。门和窗都是关着的,我们这屋子被人摸进来逛了一圈又出去了,悄无声息,也不知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敌还是友,我真的很担心。”

第五十六章:北京来的人() 
如果说之前的袁小白仅仅是恢复了身体,那现在整个人就是生龙活虎了,打开门的时候她已经在院子里帮着苗大爷推石磨了。

    满面春风的袁小白擦擦额头上的大汗对我喊道:“嗨,小忆早!”

    “你这是……”

    她咯咯笑道:“好久没动了,山里空气好,好舒服啊!”

    我嘀咕道:“得,总算好了。”

    谈笑间,外面有人敲门,一个穿着单扣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在外探头探脑的,外面还有几个脑袋瓢子,都是一些生面孔。

    “这是村长家吗?”那个西装男满面堆笑的问道,他手里还拿着两个红色的塑料袋,看样子都是礼品。

    “我是村长。”苗大爷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警惕的问道:“你是哪个?来做什么?”

    “您好您好!”来人马上上来握着苗大爷的说,很是客气的说道:“我们就是专程来拜访您的,从北京过来的。”

    苗大爷一听赶紧把人迎了进来道:“北京?乖乖,那是首都的领导啊!里面请,里面请。”

    那西装男一边握着苗大爷的说一边往里走,对我们这些生人跟他也都一个个点头示好,后面又跟着进来了七个人,五男两女,打扮的都很时髦,穿得都是当时市面上非常罕见的运动服,身上还都背着鼓鼓的背包。

    我小声问胖子道:“胖子,您瞅着这群北京人地道不?”

    胖子摸着下巴说道:“不咋地,听不出京片子的味儿来,倒是觉得有一股子熟悉的花椒味。”

    我表示同意道:“我也觉着像,这两年走南闯北的多了,口音这玩意变不了,南方人和北方人不同,西南的和东北的又不一样,咋学骨子里头都改不了。”

    胖子嘿嘿一笑用四川话道:“妈比的一堆瓜娃子还装首都人民,就这个龟儿子得老子去惹一下哈子就晓得咯!”

    石敢当是四川人,从小就在四川长大,即使离开了四川他的根也还在,这群人的口音里夹杂着明显的川话语调,他能瞒得过苗大爷却瞒不过胖子和我。

    除了领头的那个跟着苗大爷进屋之外,其余的七个人就在院子里站着,分成两组,看似是在到处打量却总觉得他们是在查看地形。我把小白和查文斌一并招呼进了屋子,关上门又说了发现的情况,袁小白的一句话就让我们觉得事情陷入了更糟糕的境地。

    “他们有家伙,刚才那个男的转身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他后腰上的衣服没拉下去,露出了一把枪。他边上的以个人好像发现我看到了,一把扯下了那个人的衣服然后就一直盯着我看,还好你们把我叫进来了,我被盯着有心里点毛毛的感觉。”

    胖子问道:“什么枪你看清楚没?”

    “没看清,黑色的,应该是手枪。”

    胖子一听说有枪也觉得而开始不妙了:“来者不善呐,这地方穷得跟啥一样来这么一拨人,我刚才也看到了,外面站着的那些人全都是练家子。”

    查文斌说道:“先看他们想干什么,我们也别轻举妄动,对方人多,打起来肯定我们吃亏,先去打探打探。”

    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主,他们是客,所以我们大大方方的就走进了客厅。用胖子的话说,鬼鬼祟祟的偷听大可不必,按理心虚的是他们。

    苗老爹见我们进去也起身对那个西装男说道:“哦,钱先生,这几个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屯子原来的一批知青,都是城里娃娃,我都把他们当做自己侄子看待。”

    那人起起身了对着我们笑道:“后生有为,年轻就是好啊。”

    “一副屁样子,长得就像个锤子还有为勒”胖子这会儿就已经用四川话了,他那股样子甭提多逗:“你说我,张德丑不说还是个农村户口,你说急人不蛮。农村户口我也不说牢蛮,我这批嘴还臭,一开口就得罪人,这年头这个社会,我这样滴货色咋个能叫有为蛮,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嗦。”

    我看着那个被称为钱先生的西装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又不好发作,胖子还装作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苗老爹说道:“哎哟,我忘记了,这位是北京来的领导听不懂咱四川话,失敬失敬。”

    苗老爹哈哈大笑道:“别说他,我也听不懂啊,以前我当兵的时候那个排长就是四川人,他给我们下命令我老是听错还得找战友翻译。”

    见有台阶下,那人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中国放眼多么,我刚才也有些没听懂,没事,没事。”

    胖子继续调侃道:“我说的是这位领导辛苦了,这里是农村怕怠慢了。”

    那人听了是也不好发作,只由得胖子乱说,还要继续附和道:“山里好,山里空气新鲜……”

    我看到那桌子上有一封盖着红戳的介绍信,瞄了一眼大概说这群人北京某个部门的,到这里来是勘探地形测绘地图的,需要当地有关部门配合,怪不得苗老爹说他们是领导。

    苗老爹起身道:“一会儿就带你们去转转,我们这屯子啊人口不多但是地方大,偏的很,村里有个村公所。里面厨房厕所都有,在这吃完午饭我就领你们过去,委屈领导了,咱这儿条件有限。吃的和用的下午我也会派人送过去,在这屯子有啥事您只管对我知乎一声就成。”

    午饭只有胖子和苗老爹还有那个姓钱的人在主桌,我们仨就捧着碗在院子里。原本打算明天就回家的,不过查文斌说再多呆两天看看摸摸底,他有些担心苗老爹的安全。搞个测绘的你带枪算咋回事,而且另外那七个从早上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也没进过屋,绝对是训练有素的。

    “来来来,我再给您添一碗。”苗老爹客气的对那位钱先生说道。

    那人连连推脱道:“我吃好了吃好了,谢谢村长。”

    苗老爹有着乡下人的那股子淳朴和好客,说道:“饭还不得吃饱嘛?”

    “哎,老爹,这句话你说错了,饭不能讲吃饱,只能讲吃好。”说罢,他盯着那位钱先生说道:“是这样的对吧?”

    那人笑道:“对对,这位小哥说的没错。”

    苗老爹不解的问道:“为啥捏,这饭当然是得吃饱啊。”

    胖子放下碗筷看着钱先生说道:“老爹你有所不知,这全国哪一个地方你说吃饱了都没关系,唯独在我们四川人面前说不行。”接着他又用方言道:“我们四川人有句骂人滴话叫作:你个龟儿子你吃饱了嗦?”胖子或许是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机智给打动了,他看着钱先生那脸都成了猪肝色后实在忍不住了一口白米饭喷了出去……

    钱先生的脾气绝对是上佳的,他一边拍打着自己头发上的米饭还一边继续对苗老爹说道:“没事、没事……”

    胖子跟我们说这茬的时候我都快要笑断了腰,这些个段子也就他会,论贫嘴他绝不会输给地道的老北京,这进一步的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这伙人绝对有问题!他们在忍,无论胖子以怎样的方式在刺激他们,他们始终是在退让,这也说明这些人不是普通人,我们决定留下来是正确的。

    村公所离苗老爹家隔着一条河,河上有一座石桥,两地门对着门,如果要说监视,我们根本不用出门就可以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但是自从下午那伙人进了村公所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大门始终的是紧闭的。

    傍晚的时候苗老爹过去串过一次门,对方还是那个钱先生出来了,其它人则不知去向,解释说是累了都在睡觉,明天还让苗老爹做他们的向导带着到处晃晃。

    得知情况的胖子立刻自告奋勇的跟苗老爹请示自己也要陪同,苗老爹也一口答应,因为胖子的理由是:我们是城里人能说上话,而且对这屯子也熟。

    晚上,我们四个轮流在窗户上盯着对面的那道大门,对面的屋子七点钟就熄了灯,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一切正常……

第五十七章:钱家() 
七点钟的光景对面陆续有人出来,这个点对于农村来说已经是晚起了,那位姓钱的西装男也换了一身行头,穿着那会儿还刚刚开始流行的迷彩服和军靴,精神气儿跟昨天比完全就都不一样了。百度搜索

    七点半,应对方的要求,苗老爹带着那些人进山。胖子最后还是被拒绝了,对方的态度很强硬,理由是这是国家测绘地形,属于机密。

    我老远就听见胖子在跟查文斌发牢骚:“机密个球勒,这地方哪个山头我们没爬过!拿个红章就来吓唬老子,鬼晓得时不时萝卜刻的。”

    “得了你,不让你去还不会在后面跟着啊,这山这么大,他还管得了我们看风景嘛?”

    “对哦,小忆走,我俩就去爬山,这总不犯法吧,他们朝南边去了,我们也去。”胖子拉着我的手就走。

    正欲出门,屋外急匆匆的冲进来个人开嘴连口气都没喘就喊苗老爹。这人我认得,做知青那会儿跟我们也一块儿玩过,叫喜子,年纪跟我们都是一般大的。

    我看他那脸色有些不对,眼神里带着慌乱,就跟他说道:“苗老爹不在,陪北京来的客人进山了,喜子你啥事这么急忙急火的?”

    “我爹丢了,找不到人了,这不寻思让苗老爹给广播一下,急死人了,我娘都哭一早上了。”

    “牛叔丢了?”我安慰道:“他那么大一人了咋还能丢,估计去哪里有事了,别急啊。”

    喜子掉头就往对面的村公所走:“咋能不急呢,肯定出事了!”

    我跟着撵了过去才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喜子的爹昨晚上山打猎,吃罢晚饭也就六点多的光景进的山一直到今早都没人回来。野人屯这一代早些年就有猎人失踪的情况,后来被证实基本都是糟了害,这里的林子里头有狗熊和老虎一类的猛兽,喜子担心他爹也出了事。

    “门锁着的,别砸了,人都不在。”我对他说道:“你不如发动一下屯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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