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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部分

道门往事-第338部分

小说: 道门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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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文斌过去后,用手轻轻在他眼睛上抹了一把,口中说道:“侯老师啊,这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这天上天,人上人,待结硕果,已是满脸皱纹,不管因为是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若有不舍,但凡可以委托晚辈,就先把眼睛给闭上吧。”輸入網址:heiyaпge。觀看醉心张節

    坐在一旁的人都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大家都想看看这道士叽里咕噜一通后到底有用没用,当查文斌的手离开的那一刻,果然,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顿时,那些守陵的人一个个都开始窃窃私语,纷纷讨论着这其中的古怪来。

    这时其中一个亲戚起身道:“查先生,您这么有本事,我姨夫他那嘴巴老合不上,我们一给合上不一会儿就自己张开了,他那舌头就往外突,您能不能给想个法子?”

    查文斌道:“你去找个鸡蛋,要半生的,去掉壳塞进他嘴里,什么时候等鸡蛋咽下去了,他嘴巴自然就闭上了。”

    那人结结巴巴道:“死人还能吃鸡蛋呢?真能咽下去?”

    “你试试就知道了。”“我不敢,小姐夫要不你来?”

    候老师的女婿贴着查文斌的耳朵小声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瞧不出,这里人太多,你要不把他们先请出去,我想一个人单独和侯老师呆一会儿。”

    借口让查文斌给侯老师用鸡蛋,所有人都陆续退了出去,他们猜测那个过程一定是令人恐怖的,这些后辈来坐灵堂本也就是迫不得已,巴不得早点回家呢。按规矩,他们可是一直要守到十二点才能走的。

    屋内顿时只剩下查文斌和候女婿两人了,大门也被缓缓的合上,这空气骤而就开始变得阴冷,查文斌瞧了一眼这里的布置,除了四周墙壁上几幅国画外,最中间的位置还有一副基督耶稣的受难图。对着那副图,查文斌让侯老师女婿找了一副帘子给遮挡了起来,这也是出于对宗教信仰的一种尊重。

    “我也需要出去嘛?”其实从他的脸上,查文斌读出了一抹紧张,虽说这躺着的是他岳父,可终究是有些渗人的。

    “出去吧,院子里坐着等我就行。”

    东西都是查文斌自带的,先给点上了一盏长明灯,这长明灯要放在死者的头部正下方,据说这样才可以在黄泉路上照的亮。他要的鸡蛋已经拿来了,查文斌轻声说了一句:“得罪了。”然后便用双指夹着侯老师的腮部轻轻一捏,这时他的嘴巴便就张开了。

    通常上吊死亡的人,大脑已经死亡,支配舌体肌肉和骨骼肌的控制中枢也就失去控制了。此时舌体内的肌肉表现为软弱的松弛状态。加之颌部受勒,口腔张开,舌就自然受重力影响滑出体外,所以民间一般描述吊死鬼的时候通常都是配上一条长舌头伸出在外,不过也没有那么夸张。

    把鸡蛋轻轻塞进侯老师的嘴里,然后用手拖住下巴往上一抬,接着用手指透过颈部的肌肉往下做顺捋的动作,不多久,咽喉处微微一抖,那鸡蛋便是下去了,有了这个吞咽的动作,舌头自然就往回收,也就不会再那么容易往外伸出了。

    现在的侯老师除了面色难看之外和睡着了没什么区别,查文斌拿出辟邪铃,点了一根清香插在枕着头部的门板缝隙里。轻轻摇了一下铃铛,清脆的声音顿时在这屋内响起,手指迅速的顺着升起的香雾切了三下,这叫断魂。

    此断和“断案”的断是同一个意思,这炷香应该是侯老师死后的第一炷,头香被人为是代表着死者的灵魂升天的动作,查文斌的三指断下就是去看一看他的三魂是否已经入土。若是有一魂还在的话,其中一段会出现短暂停留不散开的情况。

    可这三指下去,烟柱立刻就成了三截完全保持着完整的形状在,这个结果的出现有些让他意外。查文斌掐指一算,心中一惊,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人还活着,可眼下侯老师的身体都已经冰凉了,自然是不能活着;第二个则是意味着人的魂魄没有散尽,尚在人世中,而出现三段皆在的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魂魄被拘禁了

    推开门,候女婿紧张的想知道结果,查文斌说道:“你晚上且也先回去吧,锁了门再说,你岳父极有可能不是自杀的。”

    “不是自杀?”候女婿大惊道:“难道他是被人?”

    “或许不是人,用我们的话说,是让脏东西害了,可能被做了替死鬼之类的,待我回去再仔细想想。”说完他便径直离开了。

    这阵子的查文斌无疑是清静的,但那仅仅是在表面,钭妃知道两个月以来,这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那间小屋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去了,就连往日里早晚必修的课也放下一月有余,这人一旦失去了目标无疑是可怕的,今晚看见查文斌重新进去收拾了一番,她的心里反倒是觉得有些放松了。

    为了查清楚侯老师是怎么死的,高漆匠已经在稷王庙呆了一整天了,傍晚他媳妇儿喊他回去,可是高漆匠却拒绝了,他说他要给自己一个清白,他们怎么能怀疑自己呢?

    媳妇说没人怀疑你,警察都说是自杀了。可是高漆匠不信,他虽然是个手艺人,却很是尊重侯老师,因为侯老师画的画,两边墙一对比,即使是临摹,也比自己要高明的多。所以他说,他得抓紧时间把这幅图复原了,满屋子里弥漫的都是汽油的味道,第一遍用汽油,第二遍则用他们漆匠特用的一种消除剂,这是很需要考验耐心的活儿,为了不破坏他们想要的那层底色,高漆匠不得不用棉花棒沾着一点点的慢慢擦。

    八点多的功夫,那些墨汁已经越来越淡了,高漆匠聚精会神了一个下午人也有些累了,不过他也觉得奇怪,随着越来越多的翠绿色开始慢慢浮现,隐约的他注意到这是一幅人脸。

    按照往常的作息时间,再有半个小时他就该回去了,看着临近收尾的工作,高漆匠决定休息一会儿再加一把劲。因为犯困,所以他拿了一根烟,右手的手边放着的一个塑料瓶子,那里面还是上回人家喝剩的废可乐瓶,他捡回去用来当外出做工时装茶水用的。

    墙壁上开始出现了一抹红,高漆匠从未见过这种红,鲜脆得如同鲜血。

    “咦,这是什么?”他不禁的开始加快了速度,随着手里的清洗剂越来越多的去除掉那些黑色的墨汁,一条长长的舌头开始在这墙壁上显现了出来。此时,整个人物已经出现了,这是一张身着翠绿衣服的女子肖像,这女子瓜子脸,丹凤眼,若是只看上部分绝对是个倾国倾城之辈。可是那自从鼻孔以下的位置就不那么让人觉得舒服了,那长长的舌头一下子就吸引人的眼睛。

    高漆匠就像是着魔了似得盯着那墙壁上的女人,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下意识的去抓了一把身旁的水瓶,眼睛却始终注视着那墙壁。等到茶水喝到嘴巴里,他还没有察觉出异样,而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则彻底要了他的小命……

    大概是很长时间没有细手上的那根烟了,慢慢的抬起胳膊把烟屁股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那时候的烟大多数是没有过滤嘴的,也叫做平烟。高漆匠才把烟屁股放进嘴里顿时觉得一阵烫,燃烧的烟丝瞬间和他嘴里的汽油发生了化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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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傻子() 
高漆匠刷了一辈子的油漆,临到末了却没分清茶水和汽油的味道,有人说他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灌了汽油还抽烟,不管怎么样,悲剧终究还是发生了。复制址访问 :

    汽油烧坏了他的口腔,烧坏了他的食道,呼吸器官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如果不是他的媳妇晚上去找他,剩下的那半条命应该是捡不回来了,也有人说不如不捡回来算了,他那样还是死了痛快。

    这话虽然难听却也不假,高漆匠基本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不能讲话,眼睛视力也受到了损伤,因为呼吸道受损严重,所以几乎不能出门,只能依靠氧气和粥来维持生命。更加蹊跷的是,后来他们去查看过,那面由高漆匠负责修缮的墙整面都给熏黑了,就好像是有人把汽油泼上去用火点了一般,整面墙壁都是焦糊糊的,查文斌怎么也没想到后来竟然会发展成那样。

    在大多数的眼里,稷王庙成了不详的预兆,工人们开始不愿意再去上工,原来积极想牵头办事乘机捞点好处的人也开始紧闭了嘴巴。一夜之间,一条半的人命让稷王庙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凶庙,晚上胆子小的已经不敢从那条进村的必经之路通过了,胆子大的也会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匆匆小跑,谁都觉得那座曾经经历了百年风雨飘摇的老庙有些碍眼。

    稷王庙是两个村交叉口的必经之地,原本洪村抢到了这块属于自己的“风水祠堂”,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这下倒是隔壁村不干了,他们以这座庙晦气为由,坚决要求拆除,一时间,稷王庙现在竟然变得尴尬无比。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庙是不会有错的,”查文斌道:“它本来就是供奉神灵的地方怎么会有错呢?错的恐怕另有缘由,它的位置地处两条河两座山的交叉口,是镇守两座村庄的玄关处,那个地方我建议拆可以,但是需要重修,可以修一座塔。”

    “修塔?”村委会的人立刻开始在下面议论纷纷了,他们今天把查文斌请来原本是想讨论一下拆庙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要继续搞建设。

    老支道:“文斌啊,你也是我们村的老熟人了,这修塔不是个小工程,我们村偏僻,没有什么集体经济,老百姓手上也不宽裕,没那个能力啊。我们是打算拆了的,又怕有些老古董有意见,说什么会破坏风水。”

    “再等等吧,”查文斌起身道:“或许也不用拆,反正先停工一阵子。”留下那些继续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的委员们,查文斌自顾自的先走了。

    候老师家的葬礼已经到了第二天,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听说他的小儿子昨天就接到电报了要从美国飞回来奔丧。白天的这种场合查文斌是不会去凑热闹的,他仅仅以一个晚辈的名义的去送了个份子钱,那些唱诗班的让他听得头疼。

    回到稷王庙,昨夜的大火彻底浇灭了这座古刹给人最后的希望,轻轻推开大门,岁月的斑驳随处可见。那地上是大方块的青砖,砖面上雕刻着莲花似得纹路,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它们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整齐和光顾。庙内的视线是比较昏暗的,墙角边堆放着准备修缮的材料,蛛和稻草还有那些新上的壁画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用手轻轻触摸那焦黑的墙壁,那一点绿色是再也找不到了,不知道怎的,查文斌从指尖忽然觉得传来了一阵冰凉,这凉意让他冷不丁的收回自己的手指。

    “怎么,就那么不愿意见人嘛?”他孤独的对着那墙壁说道:“同样一件事在一个地方发生了两次,你怎么要我相信这真的是个意外呢?”显然,冰冷的墙壁并不会给他回答,他也不需要回答。

    来回踱步在这空荡荡的稷王庙里,或许曾经这里也有几个仆从侍奉着香火,人们举着新收的稻谷和刚刚酿出的美酒祭司他们的神灵,如今再也不会有那般的场景了。查文斌闭上眼,他想感受,感受曾经这里的香火是何等的鼎盛,只可惜任凭他如何的努力,鼻子里传来的就只有那昏暗的霉味儿和刺鼻的汽油。

    “或许这里曾经有过什么故事呢?”他自言自语道:“那抹绿,你让我有些惊艳到了,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现出原形”轻轻的,那扇大门被合上,里面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死死盯着刚刚离去的那个年轻人……

    洪村有个傻子,其实他很可怜,原本傻子并不傻,四五岁的时候感冒得了一场高烧,父母因为忙着农活,那会儿子女又多实在顾不上,等烧到不行送到外面医院里抢救回来的时候人就傻了。医生说是烧坏了脑子,他全年只穿一件棉袄,夏天是那个,冬天也是那个,这个傻子不害人,整天笑呵呵的力气还特大,一顿饭能吃五碗。说他傻他也不是全傻,能帮着家里干重活,二三百斤的木头杠肩膀上坡都不带喘气,平时没活儿的时候他就喜欢顺着路来来回回的走,有人说他才是最熟悉洪村的人,每天得溜达上四五遍。

    傻子三十多岁了,身边的同龄人早就结婚生子,那年月的光棍比现在要少,只要你不懒有手有脚基本饿不死,家家户户的条件都差不多,傻子自然没人愿意跟他的。三十多岁的傻子有一天在村里看热闹,吉普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盖着盖巾的新娘子,傻子被人起哄起掀那盖头,掀开了自然是被新郎一顿很揍,可是傻子却忽然像是石头缝里蹦出的小花儿,开始思春了。

    于是傻子喜欢跟着一些姑娘后面,他不知道怎么表达,那些姑娘被他跟着都觉得害怕,起先的时候是跑,后来则是骂,慢慢的就发展成拿棍子和石头砸。其实傻子从未有过伤害姑娘们的行为发生,他只是想知道那些漂亮的姑娘什么时候也能跟自己做朋友。

    因为这件事,傻子的名声开始走下坡路,人们叫他花痴,男人们见到他会调笑“傻子你想媳妇了?”傻子咧着嘴嘿嘿直笑,然后他们会怂恿他去撵小卖部的老板娘或者是菜摊子上的李寡妇,惹得那些女人跳着脚骂,也惹得那些男人哄堂大笑。

    以前傻子最爱溜达的地方就是小卖部,那里是女人们最集中的地方,无论是嫁过来的小媳妇还是尚未出阁的小姑娘都是傻子眼中的西施。他每天准时去报道,又准时的离开,每到夜里傻子还会去一些他所知道的老主顾家去趴墙根。可是最近傻子却很少出现了,他是欢乐的源泉,人们忽然发现少了傻子会少了很多乐趣,有人说最近傻子变了,他经常一个人去到山间田边自顾自的和空气对话,于是又有人说傻子大概是命不长了。

    傻子能叫出名字的不多,但是他却记得查文斌,这是因为以前胖子在的时候经常会给他一点吃的,偶尔还会教训一下那些欺负傻子的人。这是因为查文斌说,傻子本身已经够可怜了,就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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