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人-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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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闻言，神色大变，忙对着上游喊道：“玉音子前辈，请您高抬贵手，放过黑毛尸吧。他只是性情比较乖张而已。”
白月明道：“要论脾气古怪，我怕没有人比得上玉尸的吧。我之前就遇到一只玉尸，她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也是古灵精怪，一般人根本就玩不赢她的。”
白月明说完后，自己轻笑了两声。
木排穿过两边的岩石，终于到了开阔地，靠右边就可以上岸了。
白月明道：“萧康，陈野，咱们一起用力，把木排往右边滑动，尽快在哪里上岸，深夜在溪水上，太危险了。”
我们同时发力，终于靠在岸上，白月明先跳了上去，拉着藤条，把木排子靠在岸边。我和陈野也接连上到岸边。
“我们就在这里等玉尸前辈。”白月明说道，“每人再点一支火把，这样亮光变凉。玉尸前辈就知道在此处上岸了的。”
寒风瑟瑟，我不由地颤抖，大概等了十多分钟，水面传来哗哗的声音。远远地就看到玉音子游着水赶来，手上正拎着黑毛尸。
“前辈，我们在这里，你也快上岸吧。”我大声喊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银僵陆远（）
玉音子拉着怪尸游过来，提溜着就上到岸上，身上的水滴快速地滴落着。玉音子骂道：“黑毛尸，你不是要跑吗，还往水里面跳。你以为到水里面就能摆脱我吗？”
怪尸叹道：“我服了你老人家了，我就是说几句狠话，你有必要把我抓住吗？”
玉音子道：“我问你家洞主是谁，你说了些什么鬼话。就算你家洞主是金僵。我也不会怕他。等下老老实实地跟我说清楚。”
看着情形，玉音子前辈十分生气，怪尸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白月明悄声说道：“萧康，咱们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把火烧起来。省得玉尸前辈和怪尸身上的衣服结冰了，这样不利于行动。”
陈野本想说几句好话，但感觉到玉音子并不想伤害怪尸，也只好闭嘴了。玉音子押着怪尸。我和白月明打在火把在前面寻找。又沿路捡了不少落在地上的树枝。
“我从百尸洞里出来过，这前面有一个洞穴，可以避风头。”陈野道，“我带你们过去。”陈野跑到前面带路。十多分钟后，在黑夜荒山之中，我们找到了一个洞穴。
这洞穴并不深，像是人为挖掘出来的。最开始是附近的寨子里的人，挖出来储存山里种的红薯。后来不来这边种红薯，这洞穴就算荒废了。
白月明把洞口的大石头推开，一行人进去后，生了一个很小的篝火，洞内空间有限，如果火烧得太大的话，容易耗尽里面的空气。
玉音子坐在火边，不过一会，身子就开始冒着雾气。怪尸身上的衣服结上了寒冰，不过看他的样子，他宁愿结冰，也不会坐到火边来烤火。
陈野走到怪尸身边，说道：“玉尸前辈，并没有恶意。她为什么，你就答什么吧。他们都是好人的…；…；不。除了那个贼小子，狡猾得很！”
我听出陈野是在说我，当即说道：“陈野，你要记住你师父说的话。要向听他的话一样听我的话，你敢说我坏话，信不信我让你替我捶背！”
陈野瞪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继续做怪尸的思想工作。那怪尸愣是没有松口。玉音子烘干了衣服，方才走上前，说道：“你家洞主，有没有把那十二只僵尸全部带走了…；…；不对，应该是十一只，把你留下下来了。”
怪尸扭头看着玉尸，他的五官很奇特，身材很魁梧高大，但是他的脸却很小。就像是小头人，但是身材却很强壮，皮肤和洞穴的颜色一样，都是黑色的。
怪尸不由一惊，忙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我家洞主吗？”
玉音子道：“或许见过，十多年前，我就在神农架境内，遇到了带着十一只僵尸的僵尸。当时他的水平是银僵级别，我猜测可能就是你家洞主！”
我小声地问白月明：“大叔，什么是银僵？什么是金僵？”
白月明解释道：“是僵尸中的一种，僵尸里面，有用僵取名的，比如说金僵、银僵、血僵之类的，银僵是极其厉害的僵尸，最厉害的是金僵。但是金僵数量很少，银僵虽然少，但是要一些。还有用尸来取名字的，比如说玉尸、铜甲尸、金甲尸、银甲尸…；…；种种吧。我记得茶花峒书阁里有这方面的书籍，难道你没有看过吗？”
我脸一红。心想书都是花雪看的，我可没有太大兴趣，跑到书阁里看那些索然无味的书籍，抓着脑袋说：“可能是看的书太多，忘记了…；…；”
白月明笑着摇摇头。
怪尸道：“我家洞主的确是银僵，很多年没有回来了。我相信他现在已经是金僵了，所以你不用对我太凶，日后我若见到我家洞主…；…；一定让他狠狠地教训你…；…；”
玉音子伸手过去，一巴掌打在怪尸脸上，喝道：“你个小脸人。你家洞主若见了我，不敢说一句话大话。你还跟他告账…；…；”
玉音子的力度很大，打得那怪尸一连发蒙。怪尸叫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人…；…；”
玉音子道：“我告诉你，你家洞主，应该是我父亲收的一个弟子。躲在山洞里养尸体。你跟他告账有个屁用。你家洞主见了我，你说他会找我算账吗？”
我这时才算明白过来，为什么玉音子追上怪尸，而且还把怪尸抓住。原来是这个原因。玉音子提过一句，她以前是追寻父亲的足迹，才去终南山求道，后来才修成玉尸的。
玉音子存世时间很长。但年纪再大，也是有父亲的，所以她不惜出手，擒住了怪尸，要从百尸洞洞主身上，打听出他父亲的踪迹。
怪尸愣了一下，道：“你…；…；拿话糊弄我吗？我家洞主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还有个一个师父，也未必是你的父亲…；…；”
玉音子直接站了起来。瞪大眼珠子看着怪尸，喝道：“你看着我…；…；看着我。我懒得跟你废话了。”我感到玉音子前辈的眼珠子转动，好似看穿了怪尸的内心。
“你会夺舍！”怪尸叫道，可来不及躲闪，就把玉音子抓住了脑袋，眼睛无法移开了。那怪尸原本十分坚毅的眼神，随即动了动，失去了光彩。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玉音子松开了怪尸，脸色比刚才白了很多。怪尸也惊醒过来，眼神变得无神起来。
玉音子道：“你也不知道你家洞主去了哪里。但好在我知道你家洞主的名字，叫做陆远。没错。这是我父亲一个弟子的名字！”
怪尸愣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道：“你会夺舍！要是我厉害一些，你夺我的舍，我会把你困死的…；…；”
玉音子一巴掌打过去，喝道：“你只是陆远的仆人。陆远见了我，都要喊一声大小姐。你算个屁，少在这里跟我叫嚷。滚吧。以后陆远回来，你把事情告诉他。他不来跟我下跪，我不会原谅他的。”
玉尸发怒，比一般人都要可怕。玉音子如此严厉地说话，把我也吓了一跳。所谓的“夺舍”，我倒是听花雪提过，说是有的道行高深之人，可以通过人的双眼，窥视他人内心的想法，甚至还会强行占据他人的身体。
怪尸倔强不肯透露洞主的秘密，所以她才用了夺舍的法子，窥视出怪尸内心的秘密，知道了陆远的这个名字。
怪尸张口要说话，最终把话给咽下去了。玉尸说出陆远的名字，又是如此的口气。怪尸不会不明白，这当中的尊卑。他是陆远的仆人，陆远要喊玉音子大小姐，那么他的确连个屁都不是。
陈野上前，解开怪尸手上的白带子，说道：“大朋友，你回去吧。今天你就不该来送我的。回去好好休息，等到洞主回来，再说！”
怪尸得到自由，应声站了起来，在玉音子面前磕头：“大小姐，我太过鲁莽，还望大小姐多多包涵。”说完这段话，还没等玉音子答应，怪尸就离开了洞穴。
陈野跑去送他，过了一会才回答洞穴内，就坐在篝火边上。玉音子还在盛怒之中，喝道：“这陆远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太忘恩负义，自己收了仆人，竟然不跟仆人讲，自己师承何处！下次见到他，我要他好看。”
我安慰道：“可能是陆远归隐此处，不想与外界有联系，就没有告诉怪尸了。你老人家何必置气呢？话说回来，黑毛尸不肯说出自家主人的名字，可见他忠心耿耿的。陆远能交出这么好的仆人，也算是没有辜负您父亲的教诲。”
第一百七十六章、风雪路（）
玉音子站了起来，摆摆手道：“我到外面去吹吹风，你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返程去斗虫坡，现在距离元宵节，没有几天时间了。”
玉音子因为怪尸的出现，问出陆远的名字，可这个名字，还是没有办法，帮助她找到她的父亲。所以她的心情不是太好。外面风雪虽大，对于玉音子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伤害。
我也没有阻拦玉音子，而是笑着说道：“前辈，你不要走太远了。一定会有线索的。”玉音子走出了洞穴。
陈野无精打采地坐在一边，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太好。只是皮肤黝黑，看不太清楚他面部的表情。我加了些柴火，把肉干拿出了一些，分给白大叔吃了一些，又递了一些给陈野。
陈野接过了肉干。放在嘴里面嚼动了几下，囫囵吞枣吞了下去。我好奇地问道：“陈野，你师父是僵尸，你到底是不是小僵尸啊？”
陈野红色眼珠子看着我，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僵尸了。我只是黑一点而已。我是正常人。身上带着的尸气，是因为百尸洞，所以身上才有尸气的。”
我哦了一声，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小僵尸呢，因为有时候我感觉你嘴巴里冒出来的气息。都是可怕的尸气！”
陈野耐着性子说：“我在百尸洞里呆了很久，熟悉了里面的尸气。所以尸气伤害不了我，反而有一些藏在我身体里面。我可以向你打包票，我是个正常人，要是出大太阳了，我可以站在阳光下的。”说完这话，陈野便不再理我，看样子这小子又开始生气了。
我心中暗暗感叹，今晚对玉音子前辈也好，对陈野也好，都是难熬的。银僵陆远的出现，让玉音子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而陈野，第一天离开自己的师父，要独自面对一个新的世界，心中肯定会有落差的。
我的思绪也难以平复下来。百尸洞的洞主是银僵陆远，可能师父罗豆豆年轻时候，来到百尸洞，就见过了陆远。或许那口青铜棺材，就是陆远留下来的。
甚至师父罗豆豆养出残蝎，也可能得到过陆远的帮助和指正。
我心绪难安。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从残蝎到陆远，每一件事情都牵扯在一起，让人脑袋乱糟糟的。我深吸一口气，靠在是石壁上，盘腿打坐，慢慢地让自己安静下来，按照玉音子所教的吐纳之法，开始了打坐。
夜风呼呼吹动，我并不觉得寒冷，吃下去的肉干也开始发挥作用，渐渐地感到心口有一股热量，护在那里。我进入了一个平静而暖和的世界之中。
次日一早，就听到了“咕呃咕呃”的叫声。我惊醒过来，外面已是大亮。但是听到这叫声，我就知道这雪只是暂时停下来，大雪还会继续的。
白月明也醒了过来，收拾了东西，把各色物品带好。陈野也早早醒了过来，眼神有些迷离。整个人很沉默。
我们从洞内出来，玉音子用一根绳子交错，做成一个网兜状的东西，就吊着六眼神蟾。玉音子气色好了很多，道：“这蛤蟆又叫，看起来又要下大雪…；…；我们加快步伐，早些赶到斗虫坡去…；…；”
我们当即出发，昨晚顺着溪流飘动，也不知道是从一个什么地方上到岸边的。我们在林子里转悠了一上午，方才找到了方向。
到了中午时分，大雪开始洒落，原本林子里面就是厚厚的积雪，再加上鹅毛大雪。一脚踩下去，要走下一步，都十分地费力。
一直走到晚上，我们才走出二十多里山路。积雪变厚，不好受力。就连玉音子和白月明行进的速度也受到了影响。
白月明道：“这雪比我们来的时候还要深很多，今年这春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直下雨，难不成这春天被冬天赶跑了…；…；”
好在当晚我们找到了一处很小的村落，借宿在村落里，不用在山洞之中过夜。吃了热汤热饭后，躺下来就疲惫地睡下去了。
第二天，有几段路稍微好走一点。白月明背着陈野，玉音子前辈背着我。在峡谷边上跑了一段路。峡谷还是因为边上的山峰，积雪不够，才可以跑一段路。
我们从湘西与神农架交界处往斗虫坡走去，这一路上遇到了大雪和大风，行动受缓，足足走了四天半，在距离上元元宵佳节前两天的下午，到达了距离斗虫坡五里外的一处山头上。
玉音子把我放了下来，说道：“只剩下最后五里路。咱们不能再往前走。我担心这暗中会有机关埋伏，不能轻易靠近。要摸清楚才可以行动。”
我远眺斗虫坡的方向，目光所及，都是白茫茫地一片。这几日，六眼神蟾终于没有再叫喊了。看这情形，天上的云都差不多下干净了，大雪已经结束，但是积雪融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我道：“前辈，斗虫坡我去过一次。那是我和萧风一起，为了躲避三清道士古费与古择的追击，斗虫坡前面的空地很大。他们邀请众人共赏‘虫王’的头颅，应该会在空地上进行。那空地在一处山腰上，头顶是一块巨大的天然石头。要想靠近斗虫坡，必须经过一处山谷。从山谷上去，顶上的人就会看到的。”
我尽量把斗虫坡四周的地形描绘出来，便与玉音子前辈决断。
玉音子道：“在我们靠近斗虫坡之前。外围可能会有警戒和机关陷阱。一旦进入三里范围，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区域。我得再看看…；…；”
看来，玉音子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白月明道：“玉尸前辈。我和这帮人打过交道，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