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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将门太子妃-第59部分

小说: 将门太子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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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初次见到你母后时,是在深春的一日。那日我被先皇责骂功课,心中郁结便趁机带着黄园偷溜出宫。在市集偶然听闻东吾山的桃花开得正好,我便想去瞧一瞧,却没想到在那里会遇见你的母后。我还记得,她就站在满目粉红的桃花林中,安静地眺望着远方,连我走近了也不曾察觉。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那时其实是在想念远走他乡的情郎。

    我难以忘怀她看见突然出现的我时仓皇如小兔般的神情,难以忘怀她那双清澈如溪水般的眼睛。于是我派人四处打听她的消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知道她是卢阳陈氏的嫡长女,护国公的大小姐。我满心欢喜,期初我还害怕她只是一名普通人家的女子,无法说服先皇将她纳入宫中。她此等贵重的身份,与我自然是极为般配的,于是我恳求先皇,迎她入主东宫为太子妃。我想我用这普天下人人女子都期盼的位置来送给她,必定会得到她的欢心。

    可惜我想错了,而且错的极为离谱。她的日渐憔悴,她的郁郁寡欢,才让我开始起了疑心。我恨不得让世上最珍贵的,最稀奇的东西都送给她,只期盼能得到她的一次笑容,可她即便是笑了,也是极为勉强,极为无奈的笑容。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暗中派人查访,终于被我得知,原来她在入宫前就已经有了山盟海誓的情郎。但为了家族,她不能抗旨,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我甚至知道,她的情郎曾经回来找过她,要带她远走高飞。可她告诉那个人,她已经有了我的骨肉,她爱的人是我,所以她不能同他离开。我知道她在说谎,她的不离开,是因为家族,是因为瑀儿你,但绝对不是因为爱我。

    我很痛苦,不想再看见她,因为一看见她就会想起她并不属于我的事实。可我没想到,就是我这样的举动害了她。没有我的庇护,她如同在汪洋大海中随波逐流的小船,任何风浪都有可能掀翻了她。当我得知她出事后,匆匆赶去时已经无力回天。

    对于她自己的结局,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她只是让我好好地保护你,因为那些残害她的人不会放过你的。我问她,可是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她摇摇头终究没有说出来。”

    “瑀儿,我之所以未曾敢亲近你,就是知道那些藏身在黑暗里蠢蠢欲动的人随时都可能对你下毒手。我越是不在乎你的生死,越是仇恨你,才能让那些人安心,才能让你平安地长大。”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萧瑀蹲下身子望着不停喘气的萧沨,轻声询问:“就凭我母后生性醇善,你就会相信我母后并没有做出那等的丑事?当年她可是被你亲自抓奸在床的!”即便是萧沨表现地再情深似海,萧瑀却还是不敢相信,他的这位父皇素来都是老谋深算的代表,他不敢肯定这段话是不是又一次的盘算。

    “因为……咳咳……”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萧沨有些喘不上气来,他抓住的衣襟,大口的踹着气困难地说道:“因为那个奸夫并不是你母后的情郎……”

    “瑀儿……你要小心,小心皇后。”萧沨忽然抓住近在身前的萧瑀,努力将话语说得更清晰:“小心皇后,她是参与害你母后的凶手之一!你登位后,不必对她心慈手软。还有,还有你母后不必与我合葬,我应承过她,要放她自由,让她在东吾山继续等她的情郎归来……瑀儿,瑀儿……”

    萧沨似还有话要说,却在看着萧瑀时又吞咽回去。

    萧瑀见他脸色瞬间变得青白,急忙扶住他:“父皇,您还要说什么?”

    萧沨望着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轻轻地摇着头。

    “今年的桃花又开了。”

    他呢喃着这句话,像是看见远方那处红艳似火的桃花林,还有那个安静站在桃花中的女子。他微微地一笑,也许这次她等的人会变成他吧。 

第五十四回 落花如梦(1)() 
如果上天再给一次选择,她会如何选择?她想她肯定不会再选择步入这寂寞的深宫里,守着一个永远都不会属于她的男人,一个到死都没对她说过一次温柔软语的男人,一个教导别人对她不必心慈手软的男人。

    小陈氏落魄地坐在镜湖旁的钓鱼亭中,一众宫人候在岸边,离得远远的。她的身边只有碧文一人伺候着,亭中的石桌上还搁着破碎的瓷碗,里面的药汁虽然都已经流掉,但白色的瓷釉上还沾染着黑色的印记。就想她深藏着的那颗炙热的心,虽然被那个人一再的伤害,可在心底深处仍旧对他还有一丝的期盼。

    “娘娘。”碧文小心地站到小陈氏的身侧,和其他人一样,她也不清楚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一向端庄自重的小陈氏失魂落魄地走出龙乾殿。“娘娘是在为陛下的病情忧心吗?陛下乃是天之子,必定会得上天的庇佑,且魏忠臣不是也说过的么,陛下的病情加剧,迟迟未能好转,是因为被人在药中动了手脚。如今清妃等人已经被斩首示众,让御医们好生调理陛下的身子,不日定会好转的。”

    “碧文。”小陈氏转过头,平静地看着这个跟随她多年的忠仆。“你也跟了本宫不少的年头,旁人在你这样的年纪怕已是儿孙绕膝了。”

    “娘娘,”她无端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让碧文心中难免有些不安的震动。“奴婢有幸随侍娘娘,奴婢不敢再有其他的奢求。”

    “呵呵,你倒是个聪明的。”小陈氏转过身,越过碧文看向被夜色逐渐染黑的宫殿,轻声道:“若是可以,本宫也宁愿终生不嫁,哪怕是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也好过嫁了一个从不在乎自己的夫君。”

    “娘娘!”碧文大惊,恨不能上前捂住小陈氏的口:“娘娘是大福之人,这些话哪是说娘娘的!”

    “真的是大福之人便好了。”如果真的是大福之人,怎么会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中年丧子。如果是大福之人,也怎么会让她亲眼听见自己的夫君说出这样的话语!什么叫不必心慈手软,就算是她一手策划了长姐的死,可最终下旨赐死的人是他,也不是她!凭什么她就要背负这样的恶名?凭什么她这些年的委曲求全,忍辱退让还是不能让他睁眼瞧她一次?先是长姐,尔后又是清妃,清妃好不容易失宠,却又来了个容元冬,他的身边来来往往无数的人,他始终不肯让她在他的身侧停留。

    “同样都是庶出,可那位的结局却比本宫好得多。”

    “嗯?”碧文正担忧着小陈氏又不知会说出什么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时,却听见她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瞧见没有?”小陈氏抬手指向那座隐没于黑暗中的宫殿,说道:“那里便是著名的锦华殿,前朝静贤太后的居所。”

    前朝静贤太后,关于她的传说实在太多。有说她踩妹惑主的,也有说她极为聪慧才能培养出孝宗这等的明君。不同于正史短短的几行记载,民间传说有为她打抱不平的,编撰出不少关于她与肃宗皇帝悱恻缠满的爱情故事。这些故事,小陈氏当年待字闺中时都曾听闻过,她既然为静贤太后的遭遇感伤,却又对肃宗皇帝的情深艳羡不已。

    她总想着,她像静贤太后对肃宗皇帝一样的对他好,总有一日他也会像肃宗皇帝一样的对她情深。可事实证明,那些风花雪月都只是人们编造出来的,对于美好爱情的向往。她在这寂寞的深宫里,日日煎熬着,日日与人互相算计着,只为让自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只为让自己的儿子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渐渐地,她明白了,在帝王的后宫中本就不可能有深情存在,于是她也看开了,学着做一位外表贤惠的皇后。她的与人相斗,不再是争飘渺的帝宠,而是守护住自己的盾牌。可在她的心底,终究还是藏着一缕不曾实现过的少女情怀。这份最纯真最美好的情怀在今天被彻彻底底地打败,原来在他的心中,不是不爱,而是他的爱情都给了旁人,他的恨意都给了她。

    同样都是庶出的女儿,静贤太后却得到了肃宗皇帝的爱情,她得到了萧沨的一句“不必心慈手软”。

    夜色渐浓,略带凉意的风从湖面吹来,拂过她冰凉的脸颊。

    “碧文,你明日就出宫去吧。”

    “娘娘!”碧文被她忽然出口的话语震惊,顾不得坚硬的地面,“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碧文哪里做的不好,请娘娘责罚便是,但请娘娘莫要赶碧文出宫去。”

    “出宫不好吗?”小陈氏扬起头,疑惑地看向她:“出宫了就有自己想要的自由,不必每日都提心吊胆何时会丧命,何时位置会不保。哦,你是担心出宫后的生活吧。你且放心,本宫自会为你准备一份厚重的家礼,让你下半生都生活无虞。”

    “不是。”碧文跪着朝她爬了几步,抱住她的双腿,几乎留下泪言道:“奴婢不想出宫,是不想离开娘娘。娘娘身边已经没有了裕王,若是奴婢也不在,娘娘就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康儿……”听到那个名字,小陈氏便是一阵心酸。若是她的康儿还在,她的人生也许还会有一丝光明,如今只剩下的都是黑暗。她的康儿,怎么会去的那么早,又去的那么凄凉。

    “娘娘。”碧文靠在她的腿边,柔声安抚道:“娘娘您还有奴婢,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

    “陪不了的,”小陈氏摇摇头,“他接下来就要对付本宫了。你若还在本宫的身边,只怕是难逃一死。”

    月光从天边洒落过来,映出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显得那般的不真实。

    小陈氏扬起头,目光悲凉地望着那一簇月光。这样的月光不知道她还能看得了多久,不过也好,想必康儿一个人在下面也万分寂寞,她能去陪陪他也好。 

第五十四回 落花如梦(2)() 
与她一般,今夜无法安眠的还有另外的一个人,就坐在镜湖的另一边,藏身在宫中花匠精心培植的牡丹花丛后。

    酒,一壶接着一壶,一滴不剩地都灌进他对着月光扬起的口中。脚边是被他无情践踩乱倒着的花枝,不远处还散落着空空如也的酒壶。

    辛辣的酒窜入口中,他却已然忘记是什么样的滋味。多年来支撑着他走到今日的信念在顷刻之间全部倒塌,不仅砸得他头破血流无处躲藏,更让他觉得前路茫然,不知应该何去何从?

    他曾深深地记恨着他的父皇,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恨着帝王的无情,不顾他的年幼径自处死了他无辜的母后,亦恨着帝王对他的漠不关心,让他丢在一群杀红眼的狼群里任由他自生自灭,让他本应在双亲怀抱中享受快乐的童年变得阴暗不堪,让他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与蔑视中长大,让他不得不忍受萧玉礼的种种挑衅与不敬,让他成为开朝以来最窝囊的太子。

    因为这些恨,他咬紧牙,靠着自身微弱的力量闯过一关又一关。在最艰难的时候,他无数次地假象过,倘若有朝一日他能主政,必定要将那些轻视过他的人都踩在脚下,必定要将那个视他为敌的父皇狠狠地羞辱一番!事到如今,他做到了,他将萧玉礼连根拔起,不顾背负残暴的骂名执意斩杀。他要那些曾经鄙夷过他的人,从此都不敢抬头看他,因为他已经掌握了天下间最大的权利,真正地成为了一位储君。不,是名义上的储君,实际上的帝王。

    他想着,定要在他那位病卧在床的父皇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将这些年所受的窝囊气好好地吐一吐。

    可任凭他机关算尽,却还是棋差一步。他没想到的是,那位从来就对他不闻不问,每次见面都几乎是怒目而视的父皇竟然说,一直都没有起过废除他的心思。对他的疏远,对他的仇视,皆是对他的保护!而他的母后,他的父皇明知她是受奸人所害,他非但没有为她挺身而出,反而如奸人所愿赐死了她。

    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与她的孩儿平安成长。

    这样的话,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萧瑀却明白是真实的,因为那个插手害他母后的人有他的姨母。而对他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还有不安分的清妃。于是他的父皇利用这两位之间的争斗内耗,达到保全他的目的。

    可是……

    纵然如此,他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为他苦心布局的父皇。你没有亲身经历过,自然就察觉不到那会有多痛。当他每日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谈论着他那位被诬蔑不洁的母后,身为人子他是如何的压制住自己的愤怒!他的父皇并不知晓,他的父皇那时正抱着萧玉礼或者是萧少康,享受着天伦之乐。当他毒发差点身亡时,他的父皇连个人都没有派来探望过他……

    这些种种,像是落入泥土的种子,已经随着时日的浇灌,慢慢地在心间长成一棵大树,轻易无法拔除。

    “酒呢?”

    他摇晃着自己手中的酒壶,又空掉了一瓶。他半眯着双眼,朝一旁候着的郭厚生低吼着:“快给本殿上酒!”

    “殿下,现在已经是夜深,小人还是先扶您回去歇息着吧。”郭厚生打量了一眼夜空中不甚明亮的月光,阴霾的乌云将月亮遮住了大半边的脸,也将天空蒙上一层朦胧的细纱。

    “不回去!”萧瑀甩开郭厚生上前相扶的手,摇摇晃晃地起身,朝酒壶堆着的地方走去。“本殿能回哪里去?你倒是说说,本殿能去的地方还有哪里?”

    “殿下这段时间都歇在东书房的。”萧瑀今夜的确有些异常,或者说从龙乾殿出来后,他就表现得和平常不一样。当时殿中,只有他与萧沨两个人,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讲了些什么,但出来后萧瑀的情绪便一直低落。现在更是难得一见的酗酒,萧瑀平时是个极为自控之人,饮酒也是从不过量,以避免被人算计。

    郭厚生心里犯着嘀咕,却不敢询问萧瑀,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怕有个什么闪失。

    “东书房?”萧瑀茫然地扭过头,朝龙乾殿的方向望去,久久没有再言语。就在郭厚生以为他即将石化时,他忽然大步地朝前走去,将郭厚生等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殿下?殿下您这是上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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