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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纣临-第16部分

小说: 纣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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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自然也都在盖洛的算计之中……他在向阿拉迪诺下达命令时,就已预见到了事情的发展会是如此;他的这次“试探”,本就是用冰指的性命和尊严作为筹码的。

    “好……”挣扎了数秒后,冰指强压住情绪,点了点头,“好,我道歉……”他说着,走到杰克面前,“安德森先生,我真是……”这半句话出口时,他随手就抓起了吧台上的一个酒瓶,猛力地朝着杰克的头砸了下去,“……对不起了啊!”

    砰——

    酒瓶还没落下,枪就响了。

    开枪的并不是杰克,而是阿拉迪诺。

    冰指是个很容易看穿的人,年轻、冲动、愚蠢、自大……他的想法,在老练的阿拉迪诺眼中,简直一目了然。

    所以,阿拉迪诺先知先觉地就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在冰指刚做出要攻击杰克的动作时,就一枪打向了冰指的后脑勺。

    霎时,冰指的脑浆和鲜血从其前额处喷了出来,朝着杰克的所在喷洒而下。

    但杰克闪开了。

    没人看清他是在什么时候、如何躲闪的,反正当他们看清时,他已不在原位了。

    “这也是你们首领的意思吗?”一秒后,手持酒杯、并用小指托着杯垫的杰克,站在不远处对阿拉迪诺道。

    “是的。”阿拉迪诺应这句时,已收起了枪。

    “这么说来……这就是他对我的回应了?”杰克又问道。

    阿拉迪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朝另外三名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后就转身往店外走去。

    这四名阡冥的刺客,就这么走了,冰指的尸体像是垃圾一样被他们丢弃在了这里,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

    十五分钟后,酒吧里的人已基本散尽,冰指的尸体也已被专人抬走并拿去处理了。

    此时,吧台边,就剩下了两个人。

    “昨天我就想问你来着。”杰克抽着烟,对酒保道,“你店里的规矩……是不是变了?”

    “嗯,变了。”查尔斯这时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边抽边道。

    他们所说的“规矩”,是这些年来所有到白鸽酒吧来“接活儿”的杀手们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即——“在白鸽酒吧里,任何外面的恩怨都要放下,杀手们不可以在这里杀人,也不能主动去挑衅别人,有什么事情就出去解决。假如谁敢在这里主动挑事,那么被挑衅的一方就有合理反击的权利。”

    昨晚,杰克就是基于“被挑衅方可以反击”的原则,往冰指的气管里塞了几颗杏仁、让其闭嘴;虽然理论上来说他杀了冰指也可以,但他还是尽量避免了这种情况。

    杰克本以为,冰指是个不懂规矩的、狂妄的年轻人,属于特例……但是,他在看到了阿拉迪诺的行为、以及周遭那些杀手们的反应后,便意识到……如今的规矩,可能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我确认一下……我是走了四年,不是四十年吧?”在熟人面前,杰克鲜有地开起了玩笑。

    “呵……呋——”酒保干笑一声,吐了口烟,“别挖苦我了,我只是个中间人,世道要变,我又能如何?”

    “那你就跟我说说这‘世道’吧。”杰克接道。

    酒保闻言,看了杰克一眼,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道:“你记不记得在你走之前,维托里奥·布鲁诺又一次连任了郡首?”

    “记得。”杰克道。

    “那一次连任后,他基本扫除了郡内所有能与自己抗衡的政界势力。”酒保继续道,“换言之……在白道上,他已是只手遮天。”

    “所以他就把另一只手伸到了‘黑的’地方来吗?”杰克道。

    “哼……”酒保冷哼一声,没有回应这昭然若揭的事,而是直接道,“如今的那不勒斯,就像是布鲁诺家的后花园,而‘阡冥’的那位首领朱塞佩·盖洛,则是他的看院狗。”

    “盖洛?”杰克听到这个名字时,神情瞬时微变,“盖洛成了阡冥的首领?”

    “啊……”酒保应道,“三年前,阡冥的上一任首领过世了,他们杜乔家只剩下一个后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无论是实力还是城府,她都和盖洛相差甚远……因此,盖洛顺理成章地得到了阡冥内部大部分人的支持,当选为新首领;而杜乔家的小姐则带着一小批仍忠于她的人,从组织里分裂了出来。”

    “呵……”杰克笑了,“那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阡冥这个组织,现在已成了帮布鲁诺‘干脏活儿’的私人武装了?”

    “差不多吧。”酒保回道,“另外,阡冥在全球的那些分部……里面不服从盖洛领导的人,要么被除掉、要么也脱离组织了,剩下的那些嘛……”他停顿了一下,又抽了口烟,再道,“要知道……维托里奥·布鲁诺在联邦上层也是有很多朋友的,而他的那些朋友,有时也会需要一些‘特殊的帮助’。”

    “呋——”杰克吐了口烟,“明白了。”他微微点头,“那你这儿的规矩……”

    “大部分人还是守规矩的,但阡冥的人在我这里……”酒保耸耸肩,“……或者说,在任何地方,都不用顾忌太多。就算是进了联邦警署,他们都不用担心……”他说到这儿,转头扫了眼冰指死去的地方,冲着那股子残留的血腥味说道,“就说那个‘冰指’吧,他可是有超过三回被警方抓了现行的,结果还不是每回都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哦?”杰克冷冷道,“这家伙那么狂,我还以为他挺有本事的呢……结果连执行任务后的撤离都做不好吗?”

    “他才不是在执行任务时被抓的。”酒保撇嘴道,“他被抓的时候,通常都喝得烂醉如泥,倒在某个男人的尸体旁,或者趴在某个半死的女人的身上。”

    杰克自然是立刻就明白了酒保的言下之意,他沉默了几秒,悠悠道:“这世道……确实是变了啊。”

    “所以……作为老朋友,我还是劝你几句。”酒保道,“你若能‘退’、就再退一次吧,这次别再回来了……你要是真有非复出不可的理由,那我也可以帮你打点一下……以你的身手,去其他郡、或者干脆去其他洲接活……也没有任何问题。”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你要继续待在冠之郡、待在那不勒斯……你就一定会和阡冥对上。”

    酒保说到这儿,又深深吸了口烟。

    “因为……你是‘杀神’。”吐掉那口烟后,他皱眉接道,“‘神’是不会屈居于人下的,就算你本人愿意……像盖洛这样的人,也绝对容不下你;而盖洛容不下你,便代表如今这个‘世道’容不下你。

    “今天他让手下在这里闹的这出,谁都能看出是在以退为进、杀鸡儆猴……

    “他那意思,你我都懂……他要你退、或者至少是走。

    “你要是不退、不走,那他就会来找你;而且……道上的杀手们,没有人会来帮你、也没有人敢来帮你。”

    老朋友的话,字字句句都很实在、很恳切。

    这是钱换不来的交情,却也是杰克以前不曾在意过的东西。

    “呋——”再度沉默了片刻后,杰克吐掉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丢进了烟灰缸,“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说话间,他便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此前酒保给他的那个杯垫,放在了桌上;在那个杯垫上,写着两个汉字——“判官”,字的下面,还写了一串很长的阿拉伯数字。

    这也是白鸽酒吧的规矩之一,酒保会把写有“目标和酬劳”的杯垫交给客人,而喝酒的人有一杯酒的时间来考虑是否接下这单生意。

    眼下,酒保见杰克把已经接下的“生意”又给退回了,还以为后者真的要接受建议。

    不料,下一秒,杰克又道:“在这种局势下,你还坚持给我订单……那你也会被盯上的。”

    说罢,他就起身走了。

    “你要去哪儿?”酒保没有回头,但问得还是很急切。

    杰克思索了两秒,回道:“去布鲁诺家的后花园里走走,看看还有没有尚未被趟平的刺儿头。”

第七章 洗劫() 
热水喷洒在安琪尔雪色的肌肤上,在她那令人迷醉的身体曲线上流淌。

    她迎着水流、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不久后即将发生的事。

    但那终究还是要发生的,而且几乎每晚都会发生。

    今晚的客人是她很讨厌的那个类型——丑陋、肥胖、粗鲁,而且对待她的态度很恶劣。

    仅仅是走进房间、进入浴室的这几分钟,那人已经给安琪尔留下了极坏的印象。

    她并不奢望自己能得到什么尊重,但她也是人,她也是有感情的;她只是希望,那些把她当作物品或是动物看待的人,至少不要在脸上把这些都表现出来,哪怕是逢场作戏,她也会感觉好些。

    “呼……”水流停了,安琪尔将手摁在了自己高耸的胸脯上,深呼吸了一次。

    她裹上浴巾,告诉自己,这只是又一个平常的夜晚罢了……不要去奢望什么,也不要去流露什么真实的感受,出去做她该做的,然后拿钱、回家,就这么简单。

    数秒后,她便调整好了情绪。她那专业的“营业用笑容”瞬间就浮现在了脸上,随后,她就这么裹着浴巾,拉开了浴室的门,走进了外面的那间卧室。

    “你洗得可真够久的。”

    在卧室里,等待安琪尔的是这么一句话。

    但这句话,并非出自她今晚的那位客人之口……因为她的客人此时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多出了另一个人,一个安琪尔昨晚才见过的人。

    “你……你你……”安琪尔脸上的表情一秒就崩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倚墙而立的杰克,语无伦次地念叨了几声,随即自己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哎哟!还真不是在做梦啊!”

    杰克没有去吐槽她的行动,只是淡定地说道:“你的手机在哪儿?”

    “等等!”安琪尔看着他,“你先告诉我,我的客人在哪儿?”

    “衣柜里。”杰克的回应简明扼要。

    “哈?”安琪尔都愣了,“他跑衣柜里去干嘛?”

    “我把他装进去的。”杰克的回答依然是简明扼要。

    安琪尔听到这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慢着……衣柜那么小,他那么胖……”念及此处,她后退了半步,斜视着杰克道,“我说……他还活着吧?”

    “大概吧。”杰克的回答……嗯……你们懂的。

    “什么叫大概吧?你到底是谁啊?想干嘛呀?”安琪尔高声道。

    “有些事,需要你帮忙。”杰克的语气并未因对方的反应而变化,“此前,请你来‘为我服务’的那个人联络你时,你所用的那部手机……应该还在吧?”说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安琪尔放在床头柜上的包,“我刚才看了下,你今天带的那部似乎不是……”

    “什么!你翻我包了?”安琪尔都没听他把话说完,便一个箭步上前,打开了自己的挎包,快速检查起来。

    她的神情没过多久就缓和了下来,因为她的东西都还在。

    “那么……”杰克见她翻得差不多了,才说道,“你的那部手机……”

    “在我家里呢。”安琪尔没好气地回道,并合上了自己的包。

    “所以……你每天出门都带不同的手机?”杰克又问道。

    “那当然啦。”安琪尔回道,“干活儿的时候电话响了,那多业余啊。”

    杰克没接这茬儿,只是沉默了两秒,再道:“穿上衣服。”

    “又干嘛?”安琪尔问道。

    “我要去你家。”杰克回道。

    “喂喂……玫瑰先生。”安琪尔拉长了嗓门儿道,“你懂不懂我们这行的规矩啊?我怎么可能带男人回自己家去啊?再说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诶。”

    “如果‘安琪尔’这个名字和我身上的枪一样真,那这个话题我们还有的聊。”杰克冷冷回道,“现在,在我失去耐心之前,穿上衣服。”

    闻言,安琪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杰克说得对,和“玫瑰先生”一样,“安琪尔”也是一个虚假的名字。

    每天只跟与自己有利益往来的人打交道,让她几乎忘记了在成为“安琪尔”之前……自己究竟是谁。但跟杰克交谈时,她可以不用演,因为杰克不需要她演、也并不是她的客人。

    或许正因如此,每当杰克用言语去戳破那层窗户纸、将其拉回现实时,她都会感到格外失落。

    “我穿我穿,穿总行了吧?”两秒后,安琪尔就站在杰克的面前,自己扯掉了身上的浴巾,然后一边用嗔怒的表情瞪着杰克,一边往身上穿衣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神经病,人家都让脱你让穿,还要我一个人瞎叫唤。”

    …………

    十五分钟后,杰克已坐在了安琪尔的车上。

    她开的车很普通,性能可靠、但不显眼;可以说……和她并不相称。

    像安琪儿这样的女人,人们第一眼看到她,联想到的就是豪车、别墅、各种奢侈品,以及一个膀大腰圆的、搂着她的腰走在红毯上的暴发户。

    但安琪尔并没有那些,“下班”后的她非常低调。

    她开着普通的车,穿着保守的、廉价的衣服;她通常都戴着墨镜和鸭舌帽去便宜的餐厅吃饭;除了化妆品之外,她的其他日用品买的都是超市里的减价货……和“工作”时相比,生活中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她住的社区倒是不差,姑且算是中产阶级的地界,治安很好,而且她家也是独门独院的。毕竟……她自己也算是件“奢侈品”,整天出入治安差的地区太过危险了。

    “你能往下躲一躲吗?玫瑰先生。”在即将驶入自己的社区时,安琪尔忽对杰克说道。

    这一路上,他们俩几乎都没怎么说话,所以,这会儿她突然跟杰克提了个要求,让杰克有些意外。

    “我可不想让邻居们看到我在半夜载着男人回家,然后到处嚼舌头根子。”安琪尔见杰克没动,又补充道。

    若是四年前的那个杰克,根本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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