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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黑天-第3部分

小说: 黑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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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拖把掏了掏耳朵,“不是你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你开玩笑的吧?”

    楚斯已经转头看向了他身后大大小小的屏幕,没再开口。

    “……”拖把惊恐地瞪着他看了会儿,又觉得如此惊人的事情,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说出来。

    他兀自琢磨了一下,又放心地吸起了氧,“肯定是开玩笑的。”

    电子操作台上的屏幕亮着,每一块都对应着别墅及雪松林外的某处,按照一定的频率自己转动着。

    不过就现今的境况来说,所谓的监控暂时派不上用场,因为这一块碎片上,很有可能只有他们三个人。

    其中有两块屏幕监控的区域已经到了碎片边缘,可以看到突兀的陡崖,陡崖之外,便是无尽的太空。

    星海在头顶,也在脚下。

    这其实是非常奇特的景致,不过楚斯静静看了两秒,就将手指移到了电源键上。

    这么大的监控仪一直开着,实在是一种能源浪费。

    就在楚斯打算按下电源键时,智能系统突然出声:“警报,第2监控区有人闯入!警报,第2监控区有人闯入!”

    第2监控区不是别处,正是那个突兀的连接着星海的陡崖,是这块大地的边界。

    拖把被这声音惊到,一骨碌翻身坐起,凑了过来。

    楚斯皱着眉,目光落在那块屏幕上,就见一个人影从陡崖外翻了上来,精准利落地站在一块黑石上。

    他身材高大精悍,落地时,手臂绷起了漂亮的肌肉弧度。脸上带着的一块供氧面罩将容貌遮得严严实实,只能在他转头时,看见他瘦削的下颚线条。

    拖把一眼就看见了那人手臂上箍着的一个黑金圈,失声叫道:“卧草,太空监狱的人!”

    那人站在黑石上转着脸扫了一圈,突然正对着屏幕停住了动作。

    他耸了耸肩,抬脚朝屏幕走来。

    走到最近处时,他抬手掀掉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英俊至极的脸。他双眼的瞳色很淡,眯着眼的时候有股极为浓郁的傲慢劲儿,不过转眼就被嘴角的一抹笑意给冲淡了。

    那人用拇指抹了一下镜头,居高临下地一笑,道:“亲爱的,总收不到你的回复,所以我来找你了。”

慰问礼物() 
神说,这世界并不总能如人所愿。他在荒芜里睁眼的第一天,就活见了鬼。——埃斯特《永无之乡》

    冷不丁看到那张凑近屏幕的脸,楚斯的瞳孔还是紧缩了一下。衬衫袖子被他翻折了两道,露出的半截小臂上,薄削的肌肉肉眼可见地绷紧,转眼又放松下来。

    尽管他处理情绪很快,面色瞬间便恢复如常,但是旁边的拖把还是注意到了。

    他刚认识楚斯不到半个小时,绝对谈不上了解。所以弄不明白楚斯这下意识的反应究竟是防备还是紧张,亦或是别的……反正不管是哪种,都让他更慌了。

    他清楚地捕捉到了那句“收不到回复”,于是压低了声音,战战兢兢地问楚斯,“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那个恐·怖·分子?”

    楚斯却并没有回答。他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屏幕,像是盯着一头在近处溜达的狮子,手指挪到一个红色按键边,轻敲了一下,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话:“我回复了。”

    拖把:“啊??”

    他张了嘴愣了片刻,直到听见屏幕里那个过分英俊的男人笑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楚斯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传到了屏幕那头。

    那个男人“嗯”了一声,挑了挑眉,又问道,“回了什么?”

    他说话似乎都懒得张口,声音压在嗓子底,听起来低沉又有些漫不经心。

    或许是“太空监狱”给人的固有印象太过妖魔化,又或许是楚斯先前的形容让人心慌。这男人明明长得跟“穷凶极恶”没有半点儿关系,说的也是很平常的话,拖把却硬是听得有些紧张。

    他无意识地捏了捏手指,转头等着楚斯回答。直觉告诉他,楚斯绝对不会说出什么让对方愉悦的话。

    “忘了,挺多的,建议等收到了自己去看。”楚斯面不改色地说。

    拖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位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楚斯顿了一下,又平静地补充道:“不过看起来连宇宙超讯号都绕着你走,或许得再过上27年才收到也说不定。”

    这话刚说完,屏幕那头就清晰地传来“叮”的一声。

    那个男人略微直起些身,摸出一个通讯器偏头看了一眼。他一手还撑在屏幕边缘,另一只手握着通讯器划了两下。

    他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举着通讯器在屏幕前晃了晃,“一个句号,挺多的?”

    拖把:“……”

    被戳穿的楚斯丝毫不在意,“包含的意思挺多的。”

    男人:“比如?”

    楚斯:“比如祝你早日重回监狱。”

    “……”拖把想了想,默默顺着台面缩回地面,这种境况下,他着实不太想露脸,他还想多活几天。

    屏幕前后的两位,一个撑着屏幕,一个撑着操作台,都朝前倾着身子,微垂着目光,姿态随意而放松,看起来就好像一对老友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叙旧。

    但是这叙旧的说话方式……让拖把听得脸都绿了。

    不过拖把在台面之下瘫了一会儿后,又觉得有点奇怪——那男人也不知费了多少劲找过来,拽着监控器聊了半天,却半点儿没有要靠近别墅的意思。

    他琢磨了片刻,没有想通,又忍不住偷偷探头瞄了眼。

    屏幕上,那个男人已经站直了身体,一边用牙咬着一只黑手套的尖,一边解着另一只手套。他微微偏了头,目光从眼角瞥下来,朝下看着镜头,含混道:“你真的不来看我一眼么,趁着我还没把控制器拧断。”

    楚斯挑了挑眉,“不。”

    说完,他按了一下操作台上的电源键。

    “林外监控系统关闭,进入节能模式。”机械的电子音说完的同时,墙面上大大小小的屏幕同时一黑,影像消失。

    “关了?!你就这么——”拖把嘴角一抽,指着那些屏幕,“就这么把他扔在那里?”

    楚斯顺手拿起操作台上的通讯器,一边扔进西裤口袋,一边道,“我只是为了省电。”

    拖把:“……送电和送命里面选一个,我选送电。”

    “很遗憾,房子是我的。”

    楚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墙边的柜子旁,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右下角的两个柜子。

    拖把还是有点怂,他默默摸了一下脚踝,道:“老实说,我有点腿软。你真的关了不理他?不回信息都能炸了星球的人,这样晾着他真的好吗?我感觉我们在找死……”

    楚斯仿若未闻,兀自在柜子里挑了一会儿,翻了点东西出来,顺手搁在身旁的一台冷冻胶囊上

    拖把不好意思当着主人的面,对这些柜子好奇太过,只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几眼——

    楚斯翻出来的东西是一盒消音耳塞和一副手套。

    他戴上手套,从角落里拎出了一个金属盒。从盒子的大小来看,分量绝对不轻,但是在他手里却好像很是轻巧。

    “这是什么?”拖把眨了眨眼。

    “一种古老的,平日里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楚斯用拇指在锁边摸了一下,箱子咔哒一声自动打开,露出里面一排银色的器具,“工具箱。”

    “……”拖把感叹道,“你一个工具箱居然搞得跟高精仪器密码箱一样,跟我常用的那个仿佛不是一个东西。”

    楚斯动作一顿,瞥眼看他:“你常用的?”

    拖把“哦”了一声,挠头道:“刚才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我还没顾得上说,我是个飞行器功能维护技师。”

    楚斯了然点头,果断把箱子调转了一下,朝拖把面前一推,“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拖把一头雾水:“你要干什么?”

    楚斯冲他身边那台冷冻胶囊一抬下巴,“把底盘拆了。”

    “???”

    自从遇上了楚斯,拖把觉得自己一脸懵逼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为什么拆底盘?它做错了什么?”拖把问。

    楚斯咬着一只手套尖将它摘下来,又去摘另一只手套,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每个胶囊的底盘里都嵌有空气置换机,三个,刚好够用。”

    拖把扫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楚斯的动作有些眼熟,但是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楚斯的想法引走了注意力。

    “我只拆过飞行器,没动过这玩意儿,你如果会的话,最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斯打断道:“我不会。”

    拖把:“那你拖出工具箱?”

    “随便试试,万一拆出来了呢。”楚斯从容地答道。

    拖把:“……”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就是个专说瞎话的主,样子还特别唬人。

    幸好,被冻了47年,又流浪了3年,他的技术还没完全荒废。冷冻胶囊虽然总体适用智能系统,但在角落里还给人工维修留了个入口。

    整体剥离的速度其实很快,拖把摸索了几分钟便搞清了门道,转眼便将胶囊的底盘卸成了七八部分。从最初起到现在一直没吭过一声的小拖把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熟练地帮他递工具,时不时瞪着乌溜溜的眼珠看楚斯一眼。

    楚斯似乎很放心把胶囊交给拖把折腾,他并没有盯着拖把,而是兀自在他打开的另一个柜子里拎出了一个黑色的圆筒袋。

    “好了。”拖把突然出声,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三个卵石大小的黑盒,上面连着细细的管子。

    “辛苦。”楚斯垂手拿起一个,非常自然地将那个非常袖珍的置换机挂在了耳后,弯曲的细管刚好挂住耳骨,从脸侧延伸出来。

    置换机被续了电,轻微的嗡嗡声在耳边响着,在脸边孜孜不倦地工作。

    拖把仰着脸,看着他拎着那个看起来很有分量的圆筒袋,又从搁在一边的盒子里拿了一对隔音耳塞出来。

    “你干什么去?”拖把一脸茫然。

    楚斯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道:“去安抚那位恐·怖·分子。”

    拖把:“……那你拎的是什么东西?慰问品?”

    楚斯一脚已经迈出了门,转头一笑,“R…72式火箭炮。”

    拖把:“……”卧了个大槽你家安抚别人都用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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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先说一下,下周三和下下周三两天请个假,其他时候都正常日更,时间基本都是晚上8点多~

孤岛之鲸() 
“别用那副表情看着我,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改用别的。”楚斯拎着炮筒出门的时候,轻松得就好像刚喝完下午茶,准备出门去遛个狗似的。

    拖把不太信他:“比如说呢?”

    “PA轻式导弹?”楚斯答得很随意。

    拖把忍不住问:“有什么区别么?”

    楚斯抬手按了一下储藏室门外的一个开关,答道:“弹轨优雅一些,看起来比较温和。”

    拖把:“你真的是在形容能把整个雪松林轰成渣渣的PA蛋么……………………”

    “嗯。”

    拖把抽了自己一嘴巴:信了你的邪!再把这祖宗的瞎话当真我就是傻逼!

    他原本计划得很好——楚斯非要去挑衅那个亡命徒,他也不拦着,反正他不找死!

    然而他刚缩回胶囊边,就听见整个储藏室里响起了毫无波澜的机械电子音:“房间内锁死系统开启,触发式自毁装置启用,倒计时10秒,10——”

    “这又是什么东西?!”拖把一惊。

    楚斯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越走越远,“我这个人疑心比较重,不大放心留陌生人看家。放心,你注意一点那房间就不会炸。”

    拖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抓过瘦巴巴的小拖把就往门口跑,还不忘带上装了隔音耳塞的那个盒子,“不不不不我改主意了我跟你一起去找死,我不看门了!!!”

    一大一小堪堪挤出来,身后的大门就已经自动锁死。

    拖把绿着脸三步并做两步跨上楼梯,追到别墅门口时,楚斯正从门边的立柜抽屉里拿出一副眼镜。

    “你也去?”楚斯扣上护目的镜片,便沿着门外楼梯,径直往三层的露天台走。

    全程不紧不慢,好像半点儿也不担心那个恐·怖·分子心怀不满搞暴动。

    拖把给自己和小拖把扣上空气置换机,垮着脸如丧考妣,“去,不去你一个不开心把我炸了可怎么办。”

    “抱歉,我只是不大喜欢看别人瘫着,尤其在我不得不起身做事的时候。”楚斯在天台边缘站定,一边拆下火箭炮黑色的外袋,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每每说起各种饱含威胁的话,都会在前面加点诸如“抱歉”“劳驾”“很遗憾”“不好意思”之类的修饰,偏偏看起来斯斯文文,有时候还带着点笑,好像他真的觉得威胁人很不妥当似的。

    以前大厦里那帮老家伙们就总被他气得吐血,在会议室里直跳脚。

    以至于他的副手卡尔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偶尔会忍不住问上一句:“他们曾经给您穿过小鞋么?”

    楚斯总是会回一句:“谁知道呢,你不觉得他们的眼神总有些心虚么,保不准瞒着我做过一些坏事。”

    他的语气向来半真半假,让人摸不明白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所以卡尔听了几次这种回答后,便识相地不再问了。

    “好好好,从此以后你说了算。”拖把被他连惊带吓,顶着一张嗑了耗子药的脸表忠心。

    从他们的角度看出去,就见距离别墅院墙五六十米的地方,一个身材利落的黑色身影正站在雪松林和大地边缘的夹角中,脚边有一摊不知是什么来历的堆叠物,除此以外,便一片空荡。

    “诶呦!我的帐篷!”拖把下意识指着那摊堆叠物叫了一声。

    说完他才想起来,他手指着的地方正站着一个越·狱·犯。

    于是他倏然住了嘴,默默把自己的指头收了回来,抓着小拖把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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