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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风起宋末-第124部分

小说: 风起宋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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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赐帝站起身子,便往殿外走来。

    旁边奚兵顿时便是一番紧张,赶紧将手中刀枪举起,欲要阻止其前行。

    萧干看了看天赐帝的神色,察觉其并无紧张之意,便朝奚兵下令道:“速速让开!”

    天赐帝感激的看了萧干一眼,踱到殿前,抬头看了看天色,复回头朝萧干开口道:“果然天色将亮!朕上路的时候也到了!”

    又留恋地细细看了周围一圈,又回转身子走入殿来,对着萧干开口道:“奚王,可上纸笔!”

    萧干闻言大喜,便命士卒将残席撤下,亲自在殿内找了一圈,端来了纸笔。

    天赐帝持笔在手,复朝萧干开口道:“且劳动奚王替朕磨墨!”

    旁边有士卒听得此语,便主动凑上前来欲要代劳。

    萧干只一脚便将这货踢开了去,自己拿起墨块,又于砚中注入清水,细细的磨起墨来。

    待到墨汁已浓,天赐帝便提笔沾墨,悬腕于纸上,复朝萧干开口道:“此诏既然是奚王所求。莫如奚王口述,朕执笔如何?”

    萧干闻言反倒迟疑起来。

    良久,这才开口道:“敢不奉命!”

    天赐帝点头微笑。

    萧干稍一酝酿,便开口道:“奉天承运,大辽国天赐帝陛下诏曰:“前番天祚帝失讯,国不可一日无主,群臣乃拥朕登基。唯有朕命乖德薄,自登基以来,五谷不登,民乱四起,边境未安,盗匪为患。今有天祚帝复出,遣使切责。朕且羞且愧,无地自容,乃欲一死以谢大罪。奚王萧干谦厚,有长者之德,可进位为大辽摄政王。自朕崩后,当以大权相托,辽地文武百官当受其节制。”

    萧干一边口述,天赐帝便一边书写。唯有写到“奚王萧干谦厚,有长者之德”时,天赐帝借着添墨的空隙,便朝萧干笑着看来。

    萧干难得地老脸一红,却也只能强撑着继续念下去。

    须臾之后,圣旨已成。

    萧干见状大喜,一把将天赐帝推于一旁,自己取过诏书,细细的吹干,复回头朝士卒开口道:“宫中符宝郎何在?速取玉玺前来。”

    奚兵赶紧前去传令。

    天赐帝只于一旁笑而不语。

    须臾之后,便有士卒来报,只言宫中并无符宝郎之职。

    萧干便朝天赐帝看来,开口道:“陛下,玉玺何在?”

    天赐帝哈哈大笑,开口道:“玉玺正在萧后手中,出城已久矣!”

    此时天色将明,萧后去了也有一夜了,再派骑兵前去追击明显来不及。

    萧干闻言大怒,遂指着天赐帝开口喝道:“陛下何干如此!独不惧誓言乎?”

    天赐帝仰天大笑,开口道:“朕只许奚王诏书,可未曾许奚王玉玺!”

    萧干更是怒甚,便欲要手杀天赐帝。

    正在此时,便有北门将领来报,只言城外隐隐约约有数千人马前来偷城,只见得城上已经为备,未曾交战对方便已经退去。

    萧干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朝天赐帝喝道:“果有救兵前来!陛下一再相欺,便休怪本王狠心了!”抽出刀来便要前来相杀。

    于此时而言,特别讲究身体发肤受诸父母,损之便是不孝,故此天赐帝便开口道:“天子死自有法,又岂可加诸刀枪?且朕诏书既为自尽,奚王若加之以刀斧,只恐众人必看出破绽!”

    萧干闻言更是大恨,便掷刀于地,喝令士卒奉上鸩酒,白绫!

    士卒索鸩酒不得,倒是于殿中找得数匹白绫,便置于盘上,奉上前来。

    天赐帝扶白绫长叹,复对萧干开口道:“如今战乱不已,民力已衰。上好白绫,当费织妇数日之功。今只用盏茶功夫便当弃之,如此殊为可惜!”

    萧干只冷眼不语。

    天赐帝便推开白绫,解下自己腰间旧带,递于旁边士卒,开口道:“可以此物缢之!”

    旁边奚兵不敢擅专,便朝萧干看来。

    萧干颌首示意。

    便有两名奚兵走上前来,接过天赐帝腰带,便于其颈上绕了一圈,各持一端死命拉紧。

    待过得盏茶功夫,萧干便见得天赐帝舌头已经完全吐出嘴外,再无动静,复走近前来探其鼻息。

    待到确认得天赐帝已死,萧干心下大喜,便命士卒将殿中白绫撕碎,各捆于额头之上。

    接着便领着众奚兵退出殿外,卸下帽盔,大礼参拜。

    又遣人前去钟鼓司,晓谕钟鼓司使鸣钟三万响,以昭告天下,天赐帝驾崩。

    唯有诏书尚且未曾用印,无奈之下,萧干只得召来军中巧匠,伪为玉玺印之。

    23

第239章 弑君(三)() 
却说萧后、王叶众人急着往析津府而来,萧后心急如焚,一路上只快马再加鞭。

    到得寅时将至,此时天际启明星隐隐出现,正是将亮未亮之时,此时众人距析津府尚且有三十里。

    王叶心中默默盘算,此时杨可世等人当已至城下,诈为偷城。

    萧干见得此状,必杀天赐帝。故此王叶便于车上急喝:“娘娘且请暂停!”

    萧后闻言,只得将手中缰绳紧紧勒起,车前四马同时一声长嘶,犹自冲出数丈这才收住了脚步。

    虽停得车来,萧后犹未解王叶之意,便转头看向车厢。

    前后众人也纷纷住马。

    王叶掀帘而出,跃于车下,复举目朝紫薇域看来

    萧后见状,也是紧张异常。

    良久,王叶这才垂下头来,朝萧后开口道:“紫薇暗而复明,当有相继大事。娘娘节哀!陛下已归天矣!”

    萧后闻言如遭晴天霹雳,顿时便呆在那里。良久之后,萧后这才反应过来,杜鹃喋血般长喊一声:“陛下!”便哭投于地,朝着析津府方向深深拜伏下去,待到再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

    刚刚才推波助澜一把,阴死了天赐帝。此时王叶却装出同情的样子,摇头长叹不已。

    魔理沙于一旁见得此状,也是心酸不已,便赶紧翻身下马,欲要扶起萧后。

    萧后此时犹自不敢相信,但转头朝王叶开口道:“方才恐有夜鸟宿惊,遮住紫薇。还请先生再行看过。”

    王叶闻言也不拒绝,复举目朝天看来。

    萧后此时一动也不敢动,只死死盯着王叶的动静。

    良久,王叶摇了摇头,一声长叹,便低下头来,朝众人开口道:“此去无益,不如早归”。便往车上爬来。

    萧后听得此语,犹自不肯相信,赶紧开口道:“玉容并非不信先生本事!只事关陛下性命,若不得亲见,不敢死心。还请先生勉为其难,往析津府一行。”

    王叶闻言,便长叹道:“也罢!”

    复回头对着众人吩咐道:“只恐萧干老贼必定设下陷阱,到得析津府三里之外,便当止步,不可前行。”

    众死士见状便朝萧后看来。

    此时萧后其心已乱,全无主意,便点了点头。

    魔理沙见状,赶紧将萧后扶起。

    又见得萧后此时神情恍惚,便不敢让其驾车,只得将萧后扶上车来。

    唯有萧后贵为帝后,车厢中孤男寡女更是不便。魔理沙也只得弃马上车,一则为二人避嫌,二则也为安慰萧后。

    旁边自有死士跃上车辕,架车前行。

    一行人继续启程,复往析津府而来。

    萧后上得车来,既不开口,也不做任何动作,只神情木纳,抱膝团缩于车厢一角。

    魔理沙见状也是无语安慰,但陪着萧后落泪而已。

    车马继续往前行来,越来越靠近析津府,隐隐约约之中,便闻听得城内钟声隐隐约约传来。

    萧后大惊,便一把推开魔理沙,也不管马车正在高速飞奔,便掀开车帘探出头来,以探有无。

    王叶于一旁见状,又是摇头大叹。

    此时车马正到得析津府外密林前,正是当日王叶为郭药师所埋伏之处,钟声受密林所阻,一时传不过来。

    萧后凝神听得一阵,未曾听得钟声响起,这才放下心来,便回到原处坐下,继续发呆。

    稍稍过得一阵,车驾转过密林,没有了遮挡,城内的钟声瞬间便清晰起来。

    丧钟一声接一声的传来,一下一下得捶在了萧后心上。只萧后犹自以为自己幻听,便痴痴的转了过来,朝着魔理沙开口道:“幼娘!可曾听得城中钟声?”

    魔理沙闻言大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滴落下来,却也不敢让姨母看见,只得悄悄的将脸孔转向车壁。

    萧后未曾从魔理沙口中得到答复,便又朝王叶问来。

    王叶长叹一声,便开口道:“娘娘节哀!城中丧钟长鸣!陛下已经龙驭宾天矣!”

    萧后闻言只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整个人顿时萎靡了下去,撕心裂肺地喊道:“陛下,救兵已至!何不等得臣妾一等!”

    魔理沙见得此状,赶紧扑过来将萧后扶住,两人相抱哭成一团。

    队中死士听得此钟声,也心知天赐帝已亡,不免便有几分慌乱。

    王叶见状赶紧掀开车帘,暴喝道:“陛下虽崩,犹有娘娘在此!且速速回转,待到得大石林牙军中,少不了尔等一场富贵!”

    众人听得此话,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便赶紧拨转马头往来路而回。

    又是一番长途奔波,待到得昨夜露宿之地,时间已近正午。

    萧后于车上哭了一路,如今眼泪也已流干,只呆呆的望向车顶,不言不语,不饮不食。

    此时杨可世等人早回,萧氏也早已闻此凶讯,见得车驾返回,便赶上前来迎接,同魔理沙二人扶着萧后下得车来。

    谁料得萧后借着下车的机会,乘机取得匕首在手,只一反手便往胸口刺去。

    好在魔理沙武艺过人,反应不是一般的快,赶紧伸手格住,顺势一反手便将匕首夺了下来,丢于一旁。

    萧氏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大哭道:“娘娘如此又是何苦?”

    萧后面色决然:“夫妇之道,如阴阳表里。无阳则阴不能立,无表则里不能存。天祸玉容,罹此酷罚,复何依恃?倘死者可见,当从之;不可见,亦当与俱。今日尔等能阻我一时,尚且能阻我一世乎?”

    魔理沙见得萧后死志已决,心下大悲,便赶紧朝王叶看来。

    于王叶说来,自是不肯让萧后自尽,此人留着尚且有大用。

    待到耶律大石自立之时,倘若有萧后为止站台,自然在法统道统上能占据许多优势。

    只男女有别,王叶也不好开言相劝,只得朝魔理沙用唇语读出“复仇”二字。

    魔理沙也难得的聪明了一回,见状心领神会,便正色道:“姨母一死何难?只不知痛者为谁?快者为谁?姨父尸骨未寒,大仇未报,姨母一死了之,却将此仇留给何人?当初众壮士护卫姨母杀出重围,死难得不知几何?其功未酬,其家未抚,只不知姨母死后又有何面目见之?”

    萧氏闻言便也相跟着劝道:“娘娘,幼娘所说甚是!何不留着此身以报大仇?”

    萧后听得复仇二字,死意顿消,便朝着众人拜伏道:“诸位皆为忠良之士,破国亡家之人无以为谢,请诸位受我一礼!”

    众人赶紧还礼。

    萧后又转身朝王叶拜来,开口道:“逆臣弑君,还请先生替玉容做主!”

    王叶赶紧侧身避礼,且还礼为谢,开口道:“娘娘休要忧心,且到得林牙大军再做筹划!”

    萧氏便于一旁开口道:“我等此次往西北而来,正为避祸。只不知何日南下?”

    王叶稍稍盘算了一下,便开口道:“夫人休要忧心!若是学生所料不差,我等只需于此待得三五日,林牙大军必薄析津府城下。”

    萧后闻言大喜,若得重德大军前来,当可诛杀萧干老贼报此大仇!

    王叶见着萧后兴奋的样子,心中却暗暗摇了摇头。

    23

第240章 弑君(四)() 
却说萧干自杀得天赐帝后,便停柩于栖凤殿中,且使数人为守。

    到得第二日早朝之时,百官皆至勤政殿,萧干便领数十甲士而入,发天赐帝遗诏而读之。

    见得甲士在此,文官们谁敢反对,只得领旨接诏。

    读罢,萧干潸然泪下,跪地痛哭道:“身为人臣,天赐帝之令不得不尊,天祚帝之令也不得不尊,何其难矣!唯有本王奉天祚帝诏令而至,天赐帝读得诏令,便自尽而亡!孰为可叹!且陛下驾崩之前又将辽地大权尽托,以臣为摄政王。陛下如此大恩,臣何敢当?唯有肝脑涂地,以死报之。”

    说完此话,萧干只顿首痛哭不已。

    百官虽知其在演戏,不过这年月,比得不就是演技么?

    李处温正要讨好萧干,赶紧前来相扶。

    萧干只再三哭投于地,这才肯起。

    李处温正要讨好萧干,早早便命内宦端来座椅,放置于天赐帝龙椅之下。

    待到萧干既起,李处温便领人将萧干扶上在座位,接着自领百官拜服于下,口称:“臣等拜见大辽摄政王!”

    萧干推辞再三,便也半推半就的受了众人大礼,算是正式就职摄政王一职。

    名分既定,萧干又哭道:“陛下大行,当顷辽国之力以葬之。”

    萧干既有此语,李处温等人自是应下,陛下今番也算是殉国,自当将葬礼弄得豪奢异常。

    众人稍稍商议一番,便将各种命令有条不紊的传递下去,下面自有人执行。

    哪朝哪代不死皇帝,这些都有旧例可依,此处略过不表。

    待到此事安排已毕,萧干便收了眼泪,开始发号施令起来。

    如今耶律大石手掌大军,自是萧干心腹大患。当下萧干便以摄政王的身份传下令来,升耶律大石为北院大王,命其交出兵权,克日赴京上任。

    如今这世道谁手里有兵谁就是王道,萧干心中也知道,耶律大石肯定不会奉命,无非是让耶律大石背上抗命的名声,于道义上处于下风而已。

    接着萧干又传下令来,再于奚人部落征兵十万为用,命各处筹备粮草以资供应。

    依照辽国旧制,奚人部落征兵多少自有规定。故此虽然奚人部落之中青壮甚多,然则萧干却只能干看着,无法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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