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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部分

武则天大全集-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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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延福、高金刚等宦官就跟在他身后,也都惊住了,眼见张易之被杀,高金刚转身便跑,朝内大呼:“有人造……”

    高延福混迹宫中已久,明白这时要活命该怎么做,赶忙跪在李多祚马前以示投降,想把干儿子叫住,还未及张口却见士兵一拥而上,已将高金刚砍倒。高延福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义子,又悲又痛,却只能强忍泪水,颤声道:“多、多谢将军斩杀逆贼,拯救主上……”

    李多祚既杀张易之,情知必已惊动圣驾,索性朝后嚷道:“除恶务尽!速杀张昌宗!”羽林军如潮水般涌入,扑向奉宸府各个角落。二张平素也有几个心腹宦官,可到了这会儿自己保命要紧,谁顾得上他们?纷纷跪地求饶,宫女们更不必说,吓得躲在房内不敢动弹。

    张昌宗还在侧殿高卧,催命阎罗已杀到面前!这位宠冠宫廷、不可一世的莲花六郎吓得花枝乱颤,瞪着惊恐的眼睛不住倒退。惜乎这侧殿再无其他门,他能躲到哪儿?即便他逃出奉宸府,逃出皇宫,逃出洛阳,这泱泱天下又岂有他立锥之地?士兵们没闲心欣赏他的美貌,只知他这条命可以换富贵,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士兵一哄而上,如争抢财宝一般将他乱刀斩杀!

    恰在此刻前廷也传来喧哗,武轮和袁恕己已率薛思行、赵承恩、杨执一等部进入宫中,在省中值宿的韦承庆、房融二相当即被擒,各部官吏均被控制;又自宫外传来消息,薛季昶率兵闯入张氏兄弟府邸,将张同休、张昌仪、张景雄等人连同家眷家仆尽数拿下。袁恕己分遣士兵把守前廷各处关卡,赶到迎仙门朝内呼唤。杨元琰情知得手忙打开宫门,两路人马成功会合——这真是一场完美的政变,该杀的都杀了、该擒的都擒了……

    不!还有最后一个目标!

    集仙殿的大门兀自紧闭,从窗格透出灯光。众人来不及庆幸欢呼,忙传令士兵不可聒噪,押解高延福等人退出宫门,而他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崔玄暐小心翼翼登上玉阶,隔着殿门询问:“圣上无恙乎?”

    门内传来上官婉儿的声音:“刚刚醒来,一切安好。”今晚自女皇一就寝她便把大殿所有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而且上了闩,还命心腹之人把守。这样做不仅为防止政变士兵闯进来胡作非为,更为防止二张事发之际进来挟持圣驾。上官婉儿当然也是政变一党,早和太平公主串通好啦!

    随着一阵吱呀呀的响声,殿门豁然敞开,里面大大小小十余盏宫灯都已点亮,那强烈的光芒令崔玄暐感到刺目。他没有进去,而是退避到门边朝下施礼:“请太子殿下入殿。”

    即便到了此刻武显仍是忐忑不安,甚至感觉今夜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愣在原地没动。李湛忙驾住他臂膀:“殿下勿忧,大事已定,皇位是您的。”说着与王同皎搀扶他登上殿阶,张柬之、敬晖、袁恕己、桓彦范以及李多祚、杨元琰等人紧随其后,尽数步入正殿。

    当他们看到龙榻上躺着的那个人时,无不惊骇——女皇出现在朝堂时总是经过精心化妆,群臣也不曾感觉她有何衰老,倒像六十岁的模样。此刻未加修饰暴露在众人面前,大伙才意识到她已老态龙钟,鬓发惨白,皱纹累累,嘴唇两腮因牙齿脱落而凹陷,那瘦骨嶙峋的手臂宛若干枯的树枝,早年高挑挺拔的身躯已萎缩,仰面躺在床榻上,两头都空出一大截,仿佛锦被下覆盖的是一具枯骨。原来偌大的帝国就掌握在这样一位弱不禁风的老人手中!

    这一夜武曌同样睡得很沉,或许因为困扰多日的烦恼终于想开,亦或许是晚膳时与张昌宗饮了一杯酒的缘故,睡梦格外香甜,以致外面的喧闹竟被她误认为是幻梦,也没有宫人将她唤醒——今晚值宿的宫女都是上官婉儿安排的。

    此刻她才从睡梦中渐渐醒转,而现实的噩梦才刚开始!她发觉殿内灯火辉煌,而她那孤单的龙床之侧竟然站满了人。虽然惺忪睡眼还有些模糊,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孔,但她已意识到出了大事,立刻以疲惫沙哑的声音问道:“何人作乱?”

    有个身影前趋一步,朗声道:“张昌宗、张易之谋反,臣等现已奉太子之命将其诛杀!因恐消息走漏,二贼危及圣驾,故而事先未敢奏闻。臣等擅自兴兵入宫,最该万死!”他故意将“兴兵入宫”四个字说得很重,这哪儿是请罪?分明是恐吓!是逼宫!

    对于二张的死武曌并未感觉有多痛心,那两个小白脸再可心,还能重要得过她的皇权?她强自支撑着坐起身子,目光这才渐渐清晰,原来说话的是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张柬之,而与原先不同的是这位老迈憨厚的宰相此刻竟显得异常矍铄,宫灯映照下双目炯炯放光。

    武曌却未理睬他,而是在人群中搜索,果真看到了武显:“原来真是你……”她似乎有些不信,不相信这个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儿子能干出这种事。

    虽说此刻女皇已是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昔日威严犹在,武显与母亲四目相接,只一瞬间便迅速避开,惴惴不安地低下头。

    武曌当即看穿他的软弱,故作威严道:“既然谋反之人已诛,你可以回东宫了。”

    武显的心不住颤抖着,闻听此语竟不由自主地想要转身离去,站在他身后的袁恕己赶忙抬手拦住,悻悻然瞥了女皇一眼——事到如今你还妄想赖在皇位上,打算翻过手来收拾我们吗?做梦!

    桓彦范往前走了两步,口气强硬道:“太子岂能再回东宫?昔天皇以爱子托付陛下,至今二十一载。今年齿已长,久居东宫,天意人心,皆思李氏!臣等亦不忘太宗、天皇之德,故奉太子以诛贼臣。愿陛下速传位太子,以顺天人之望!”

    武曌哑然失笑——是啊!显儿固然懦弱,却有这帮阳奉阴违、心机深沉的大臣,反啦!全反啦!她没有咒骂、没有怒吼,而是冷笑着扫视这群她自己任用的文臣武将,这真是讽刺!

    “怎么你也参与这桩阴谋?”她的目光停留在李湛身上,“哼!看来是朕待你父子太好了,才会有今日之事。”

    李湛今晚临机决断、率兵冲杀不曾有半分畏惧,可闻听此言却不禁惭愧,帮武显出谋划策的劲头全没了,脸色涨得通红,黯然低下头——没错!女皇是他父子的恩人!若非昔日武氏谋夺皇后之位,他父亲李义府焉能迎合上意位极人臣?他父遭放逐惨死并非武氏之意,而是天皇所为,武氏称帝后反而念及旧日功勋给他加官晋爵,若非信任倚重岂能以右羽林将军相授?蒙主厚恩,却举兵逼宫,这是良心上的亏欠啊!

    武曌的目光又投向崔玄暐:“卿也在其中?他人居相位多是赖人推荐,你却是朕亲手提拔的,怎么也来算计朕?”

    崔玄暐毕竟是满腹诗书之人,不似李湛那般口讷,当即拱手泰然自若道:“臣这样做,正是为了报答陛下之恩。”

    如此报恩?逼我让出皇位就为使我安度晚年?巧言令色!武曌收起笑容,厌恶地瞪了所有人一眼,又缓缓躺下,把头扭过去——答不答应结果都一样,整个朝廷已在他们控制下,况且有太子做主,想怎么下诏就怎么下诏。毫不客气地说此刻她已是囚徒,只能听凭摆布。

    武曌虽然厌恶却不懊恼,因为真正打败她的并不是这帮大臣,也不是所谓天意人心,而是无可抗拒的光阴!再度合上双眼的那一刻她甚至有一丝如释重负之感……

    红日东升,阳盛阴褪,光明驱散了夜晚的黑暗。洛阳城门开启之际,有支十余人的队伍进入建春门,为首的一人脱离队伍,快马加鞭向西北驰去——姚崇奉命巡边,已将武延秀迎回,昨日归来太晚便在十里外的驿站休息,今晨天没亮就起来赶路,打算趁早朝之时复命,哪知城门竟未开,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姚崇感觉朝廷一定出事了,忙抛下众人直奔皇宫而去。

    沿着洛川一路奔驰,堪堪已至天津桥,忽见前方人山人海,桥南竟搭起一座行刑台,张同休、张昌仪、张景雄三人已绑缚桩橛之上,即将问斩。

    “快哉!”姚崇不禁高叫一声,但是片刻兴奋过后他心中猛然泛起一阵凄凉,竟抛下坐骑管也不管,挤着滚滚人流奔过天津桥。

    把守宫门的卫兵比往常多出一倍,可宰相回朝焉能阻拦?姚崇快步奔过端门、则天门,根本顾不上去省中换朝服,直奔朝堂而去;刚过永泰门便见百官列班、乌纱成行,俨然大朝会的样子。他渐渐放缓脚步,抑制着胸中的悸动,缓缓凑向前去……

    果不其然,明堂玉阶之上那个身穿衮冕之人已换成武显——不!一个时辰前已恢复李姓,现在他是李显!

    “是姚崇!姚公回来了……”左右两厢的官员看到他。

    他却充耳不闻,怔怔朝前走着,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想把这一切看得更清楚——其实他这番举动已违背礼法,只是昨夜大事方定,喜庆之际朝仪纠察不严。

    站在朝班之首的张柬之也看到他了,见他一脸呆愣之相,便笑道:“元之贤弟,大事已济!”政变的谋划姚崇也是知道的,他离京之际推张柬之拜相正是为此。

    “女皇呢?”

    “女主已退避禁中,诏命太子监国。”

    姚崇明白“退避”二字意味着什么,女皇不可能再出现在朝堂上了。他愣了片刻,突然身子一晃瘫倒在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

    这阵哭泣与喜庆的气氛太不相符,桓彦范立刻出班将他搀起,耳语道:“今日岂是啼泣之时?恐将有祸。”

    姚崇悲不能抑,两行热泪簌簌而落,抽噎道:“姚某蒙女皇拔擢器重,她待我有知遇之恩。乍闻此讯,情发于衷,非能自持。前番我与公等共谋诛凶之事,乃臣子之道;今日悲泣旧主,亦臣子之节。若因此获罪,我心甘情愿……呜呜呜……武皇陛下……”

第101章 尾声:维摩诘() 
神龙元年正月二十二日夜,李显联合张柬之等五人为首的政变集团兴兵入宫,诛杀张昌宗、张易之,软禁皇帝武曌。

    二十三日,武曌被迫下诏,命太子监国,张同休、张昌仪、张景雄被斩首于天津桥,随后汴州刺史张昌期也被抓捕处死,传首洛阳,张家兄弟六人的首级悬于端门示众。

    二十四日,武曌传位太子。

    二十五日,太初宫举行登基大典,李显第二次登上皇帝宝座,大赦天下,唯张氏党羽不赦。相王武轮复名李旦,加封安国相王,晋太尉、同凤阁鸾台三品,食邑五千户;太平公主加封镇国太平公主,食邑五千户,与薛绍、武攸暨所生的四个儿子均授封公爵。

    二十六日,武曌被移送上阳宫,由右羽林将军李湛护卫,实际上与昔日的唐高祖一样,她已处于被软禁之中。

    二十七日,李显率文武百官拜谒上阳宫,并向武曌进献尊号,名曰“则天大圣皇帝”。

    正月三十日,李显大赏政变功臣。张柬之封汉阳郡公,晋升天官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崔玄暐封博陵郡公,为内史;敬晖封平阳郡公,晋升纳言;桓彦范封扶阳郡公,晋升纳言;袁恕己封南阳郡公,为中书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五人均列宰相之位;李多祚晋封辽阳王,食邑八百户,其子李承训升任司卫少卿;李湛升右羽林大将军,封赵国公;王同皎升右千牛将军,封琅琊郡公;杨元琰加授散官云麾将军,封弘农郡公……其他有功之人乃至羽林士兵均有封赏。

    神龙元年二月初四日(公元705年3月3日),李显下诏,复国号为唐;郊庙、社稷、陵寝、礼仪、官名、服色、旗帜、文字全部恢复天皇时期旧制。维持十五年之久的武周王朝至此寿终正寝,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皇宫再度举行典礼。相传四月初八日是释迦牟尼诞辰,号为“浴佛节”,因此李显率文武百官、京师僧众拜祭供奉在明堂的佛骨舍利,祈求风调雨顺、社稷平安。虽说祈祷之辞与三个月前如出一辙,但这次求佛祖保佑的却是李唐王朝。

    当然,轰轰烈烈的一场革命不能仅诛杀两个男宠,这似乎也不足以体现情势危急,故而二张党羽乃至与他们关系亲密的人也要追究责任。为此宰相韦承庆、房融以及崔神庆、李峤、阎朝隐、苏味道等高官均遭贬谪,吹捧二张的内供奉沈佺期、宋之问等人更被流放边庭。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杨再思——两脚狐狸果真名不虚传,早在政变前已嗅到危险的气味,竟偷偷跑到东宫向李显投诚,还憨着脸皮向张柬之等人认错;细想起来若没他这个首席宰相配合,政变前的人事调动恐怕不会那般顺利。但他名声实在太臭,即便如此也没脸留在朝中,于是李显改任其为西京留守,打发到长安去了。与此同时唐休璟、韦安石、李怀远等人又接到征召,魏元忠也被赦免,将陆续回到洛阳。虽说李显没急于迁都,却削去洛阳的神都称号,复为大唐东都。

    除了奖惩臣下,李唐复辟的标志自然是李氏宗亲重新得到册封。天授革命前李元嘉、李元轨、李贞、李慎为首的宗室亲王多死在武氏屠刀下,他们的子孙也遭牵连,侥幸不死者皆被削去宗籍流放岭南。如今一纸诏令降下,他们的身份得以恢复,按年龄辈分赐予郡王、国公、郡公、县公等爵位;那位原本硕果仅存的郁林王李千里更是受重视,不但晋封成王,还被召到京城,授予左金吾大将军之职。所有李氏之人都沐浴到了皇恩,仅一人除外——谯王李重福。

    李显不会忘记嫡子李重润之死,当上皇后的韦氏更是对李重福恨之入骨。但念及他毕竟是皇子,没有革去爵位,而是将其外放为濮州(今河南范县)员外刺史。所谓“员外刺史”是在正式刺史外另设的一个职位,纯粹是个名号,无实权可言;此举无异于向天下宣布,李重福已丧失继承皇位的资格。随后皇三子李重俊晋封卫王,并任洛州牧,成了朝野默认的东宫之主,还不满十岁的皇四子李重茂也晋封温王,遥领并州大都督;新都、长宁、安乐等九位郡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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