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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掩妆皇后-第16部分

小说: 掩妆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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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画索性坐地上不动,抚了额上豆汗,微闭了眸调整气息。

    一件件事情接二连三的不顺利,心中自是恼,这是她极少表露出来的恼怒。

    在这地道内,她变得不是年画,倒像个耍性子的女子,她痛恨这个样子的年画。

    她需要亮光,只有亮光才能令她淡静下来,只有亮光才能促使她克制自己,不纵容自己。

    沉下气息,深深的呼吸再呼吸。

    清眸淡淡睁开,黑暗中闪了星星点点晶亮,适应了黑暗,依稀看到一双如星子般闪亮的眸子深深锁住她,久久的揣摩。

    淡冷如冰湖的眸子微闪,淡冷道:“柳公子,可以拉我起来吗?”

    高大的柳飘飘大手伸向她,似笑道:“在这样的地方,少动少说话才能保存体力。”

    年画搭上他的手,缓缓起身,“多谢柳公子。”

    突然身子一轻。

    转瞬便落在男人的怀中。

    “你?放我下来!”年画蹙眉想挣扎,想起他所说的话,便僵着身子不动,冷冷轻喝。

    柳飘飘丝毫不费力的把她横抱在怀,轻声笑笑,“不想晕倒在这儿就别动,不想一出去便遇上凤相便听话。”

    年画瞬间无语,转了头不靠向他怀中,沉默片刻冷道:“如此便有劳柳公子了。”

    柳飘飘不语,脚步极快,不一会儿便到了一木梯子处,将她放了下来,轻声道:“你先上去,开门开关在梯子左边,蹲下一摸便可寻到。”

    年画点了点头,忍着痛爬了上去,看不到有亮光,侧耳听了,想来外面是没有人,便伸手寻到那开关,轻轻转动,轰轰声,一扇门缓缓而开。

    屋外微弱的亮光照射入内,周遭终于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

    原来这儿便是天机阁,凤君晚的书房。

    淡淡的青竹涩香飘来,令她心头清明了许多,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细微的展了笑。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怎么?舍不得离开?”柳飘飘沙沙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

    年画幽黑眼底冷冷清寂,大步向外走,头也没回,跨过屏风那一瞬轻飘飘抛了一句,“后会无期。”

    极快的从雕花格窗跃出,掠向屋顶,没入那清冷夜色中。

    屋中之人,唇角深深一弯,大手摘下那黑面巾,轻抚脸颊,缓缓撕下面皮,现出凤君晚那冰山雪脸,清冷淡笑,“师弟,抱歉,借用了你身份。”

    大手探入袖中,取了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燃了星星点点火光,冷肆一笑,将火折子灭了,随手扔至地上。

    大步走到窗前,仰望那微白泛晨光天际,薄唇斜抿微微一带,像云端上掠起了风,轻而凛冽。

    翌日,卯时早朝,年画告假,对外称腹泻未愈。

    巳时,与秦江槐刚出相府大门,便遇上凤君晚从那惹眼的马车落下。

    一袭滚绣红边纯黑朝服,寒风伫立,压得那熠眼白雪也暗淡许多。

    寒眸似冰,削薄唇角似勾起万般嘲弄,“年大人真早啊。”

    秦江槐随在年画后侧,抿唇戏谑而看。

    年画负手而立,面上无绪,眸光沉如寒水,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唇角微动,“下官多有讨扰,相国大人海量,下官铭记,冬日寒凉,下官告辞。”

    秦江槐暗自赞许,这位年大人,果然是弄官高手,时而针锋相对,时而又剑躲有绪,当真是做到进退不惊不乱,小小年纪做到年长者都做不到的事,实属不简单。

    那厢,凤君晚唇角深弯,肆意而笑,令那照耀在白雪之上的冬阳敛了刺目色彩,淡陈了些许。

    “年大人请自便,本相不送。”

    这时马蹄跶跶,云成雨骑了高头大马奔了来,下马向凤君晚见了礼之后,走到年画面前,关切道:“成雨特意来接大人,大人可还好?”

    一夜提心吊胆,生怕出岔子,下了朝便往这儿奔。

    见到他,年画心中暗喜,正愁着凤君晚在眼前,走到马车边上会被他发现自己脚带伤,这下可好,直接上马便好。

    眉眼轻弯微微带了笑,道:“无大碍,服了药可好多了,只是身子有些虚软而已,把马牵来,本官骑马透透气。”

    云成雨不知就里,犹豫,“大人,这天寒,你身子虚弱……”

    “无妨,把马牵来吧。”年画果断道。

    秦江槐已上了自己的马,笑道:“大人,要不赛一程?”

    一说赛马便令云成雨想到那日年画遇刺,要不是那日与凤君晚赛马,便不会差点儿连命都丢,当下没好气瞪一眼秦江槐,“秦中候别添乱,大人身子弱,你可跟好了,别出漏子。”

    年画扶鞍翻身上马,勒了马缰绳,淡道:“好了,走吧,成雨你坐马车。”

    说完扬鞭打马,马儿飞奔而去。

    “走啰。”秦江槐拍马跟上。

    云成雨则上了马车,紧随向官道奔去。

    那原地,凤君晚冷冷负手而立,望那尘雪飘散,眸心一缕利芒掠过,如烈光灼,洞穿一切。

    马儿奔上官道,年画让马停止奔跑,缓缓而走。

    秦江槐勒马同行,眸光微闪,侧目望她一眼,道:“大人,昨夜太冒险了。”

    年画握马缰绳的手一紧,面沉如深湖,侧脸,眸光沉冷而望,“你胡说些什么?”

    他所指的是哪件事?他又知道了什么?

    秦江槐飒然一笑,一笑间眼神流动如层层星光烟火,璀璨,带了一丝慧黠,“我知道大人对下官极为怀疑,我这个人生性不羁,无惧任何人,大人要怎么想,下官也不想多说什么,只站在安全的角度看事,大人的身份何等之重?可大人似乎不太爱惜,其实有些事儿,大人大可让别人去做,断不需这般将自己置于险境中。”

第35章 苏大人请吧() 
年画冷哼,“别人去做?本官让你去做的事儿你做了吗?秦大公子到底是惜着自己的身份,惜着秦太尉的面子,怎敢惹了相国?”

    原来他真的知道她昨夜去了藏宝阁,他在监视她?

    真是凤君晚的人吗?

    “不是下官不做,是事儿有欠妥,大人,可有想过,这整个相府多少人?要是全部都腹痛拉泻,那样目标太大,凤相国能不怀疑吗?倒是你这拉泻真像那么一回事,也更顺理成章,大人要怪下官也认了。”秦江槐不急不徐道。

    年画眸光淡淡,直望前方,嘲讽,“原来秦中候是为本官着想,本官岂不是得多谢你了?”

    照这般说,他应不是凤君晚的人,如是的话,昨夜她还能顺利的离开那地方吗?

    还有那位柳飘飘,不该一同被抓吗?

    虽说如此,可也未必,以凤君晚那如狐般的性子,放长线钓大鱼,许才是他最终目的。

    “随便大人怎想,我不介意。”秦江槐随手把玩那马鞭儿,邪笑深肆。

    御史府。

    年画微瘸着脚走上游廊,正遇王海与两名监察御史押着一人迎面而来。

    “大人。”王海领头见礼。

    “嗯。”年画侧目望眼前那被押的男子,淡道:“苏大人,可有话跟本官说?”

    尚书令苏俭一脸的冷漠,侧开脸,冷哼,“年大人,我苏俭不怕你查,有本事你查去。”

    年画眸光淡冷沉定,嘴角微带笑,“苏大人,在本官府衙想了七日竟还未想通。海叔,今夜给苏大人送上一个高枕,看看苏大人还能否高枕无忧?”

    “是,大人。”王海极快的应。

    苏俭撇眼冷哼。

    年画轻挥手,抬步便走。

    “走吧,苏大人。”王海轻推一下苏俭。

    “推什么推?本官又不是犯人,未盖棺,你御史府定不了本官的罪。”苏俭恼道。

    王海笑,“是吗?试试?你当御史府是你府花园?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苏大人,把错误都老老实实交代了吧,那才有活路,你还奢望凤相国还会罩着你?作梦吧。”

    “少给本官下套,本官没什么错误。”苏俭跺脚。

    秦江槐冷眼望这一切,冷笑大步追上年画。

    “为何不用刑?对付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之人,就得上刑。”

    年画头也没回,淡道:“这是御史府,不是廷尉署,法度有依有据,不是一纸空文。”

    秦江槐笑,“大人,还真是……执法认真。”

    “是又如何?你可别让本官抓了辫子,在本官这儿,没有情面可说。”

    秦江槐眸中盎然漾着兴味,轻声道:“要是大人的辫子在下官手上呢?”

    年画脚步不缓,声淡如水,“随你。”

    她不认为他敢怎样?

    秦江槐哈哈笑笑,“大人,好气魄。”

    “柳飘飘,秦中候听说过此人吗?”年画淡然转话题。

    秦江槐微怔,眸光微闪,道:“柳飘飘可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亦正亦邪,大人怎突然问起此人来了?”

    “你只需把你知道的告诉本官即可,其他的,无需多说,日后也是这样,你可记好了,本官没有功夫听废话。”年画顿足冷扫他一眼。

    秦江槐潇洒一甩头,笑得百魅众生,“好,下官记下了。柳飘飘,人如其名,轻功极好,武功也高,善使暗器,他做事很奇怪,不为钱财不为名,全凭心情,三年前在沅西城,下官与他见过一面,此人,其实有点儿讲义气的。”

    年画轻拢眉心,眼波微动,淡声道:“此人是男是女?”

    “自是男子,我与他见面时他一身紫衣,脸罩银面具,开始我也如别人所想以为他是女子,实际是男子,我无意中发现的。”

    “你去查查他的底细,师承何人何处?有关他的所有,仔细查来。”年画吩咐完即迈步走。

    “知道了。”秦江槐举目看那削瘦背影,脚带伤却脚步坚定,未要任何人搀扶,遇事淡定,性子沉静,至多便是微皱眉头,只这短短几日的接触,令他对这位年大人刮目相看,也起了极大的兴趣。

    这入朝为官,还真有点儿意思。

    转身便去办那该办的事。

    墨池苑。沉香轻绕。

    年画给受伤的脚抹了那清凉药膏后,坐在火炉前握着那瓷瓶细看。

    极精致的画技,瓷瓶上画了一枝黄腊梅,淡雅清新,似有梅香暗中来。

    望着这瓶上梅花朵朵,不由得微拧了眉。

    “大人。”云成雨在敲门。

    “进来吧。”年画把那瓷瓶收入袖中。

    云成雨走到她身侧,看向她锦靴,拧眉道:“大人,听说你伤了脚,可还好?要请大夫来瞧瞧吗?”

    年画笑笑,“你倒知得快,无大碍,只是崴了一下,没伤筋没断骨,本官自个有药,过几日便好了。”

    “这全府衙都知道了,我都最后一人知的了,怪不得你说要骑马,不想让相国大人看到,昨夜发生何事?”云成雨道。

    “没有什么大事,小华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换来本官崴了脚,这一夜,还真不太值。小华怎样了?”年画淡声道。

    云成雨将水壶置炉上烧着,道:“他没事儿,昨夜便好了,那秦江槐也不知搞什么,竟然不听令,这人,想来不可靠。”

    年画眸光淡闪,起身缓步走到书案前坐下,淡声道:“本官没想要他如何可靠,他本不是御史府之人,只要他不添乱便好,他没有这般做,倒不是坏事。”

    “大人说得倒也是。”

    “成雨,你去找一张京都布防图,还有京都的地理建造图,要详细的,尽快给本官。”年画纤手轻捏额头,淡声道。

    云成雨忧切的望了望,道:“是,我知道了,大人要不要歇一歇?”这一夜,大人想来没睡好。

    年画抚额轻摆手,“唤海叔过来。”

    “是。”云成雨淡拧着眉,倒了盏温水放到书案上,才退出。

    王海捧了一摞宗卷,放到年画书案上,“大人,这是苏俭从官以来所有的记录,银庄上的记录正在整理,一会儿便送来。”

    年画取来翻了翻,冷笑,“看样子还真是个清官,要真是个清官,怎养得起两妻六妾?那些娘儿们都倒贴给他?他苏俭美得长花儿了还是怎地?”

    王海嘿嘿笑笑,摸了摸自个的脸,“老实说,下官长得都比他好。”

    年画“噗”一笑,挑眉,“倒真是的,海叔长得比他好看多了,海叔专情,他那花心之人怎能与海叔比?”

    “大人过奖了。”王海喜得眉眼俱开,道:“要说真长得俊,那大人当之无愧。”

    年画斜眼看他,笑意深深,“海叔有眼光。”

    王海呵呵呵的笑。

    大人每日每日压力大,他作为属下的,应尽量说一些让大人开怀乐一乐的事。

    年画收了笑,道:“他那些夫人小妾,家底都查过了吗?”

    王海肃然,道:“查了,都不是什么好货色,结发那位家境贫寒,平妻也是普通人家,那些小妾,更不用说了,不是戏子便是妓。”

    “哦?”年画思忖一下,道:“让这两妻六妾分别与苏俭见上一面,都监视好了,本官要知道他们见面说话所有的细节。”

    “是,老海这就去办。”

    “等等。”年画看他,迟疑片刻,道:“秦江槐之事查得如何?”

    “哦,大人,老海正要向您禀报,秦中候十岁之时便被秦太尉送回沅西城,自幼随秦太尉习武,学兵法,武功甚是高强,善排兵布阵,虽然有能耐,但性子野一直不愿意入朝为官,这些能耐也是传闻,京都中没人见过,听说十六岁时随秦太尉出征,助秦太尉大败天留国,轰动沅西城。”

    年画眉间淡淡,“在沅西城府中性子如何?为何又愿意入朝为官?”

    王海憨实笑笑,“这位秦中候,是秦府唯一独子,自幼丧母,小时候顽劣,与父关系并不算好,被送到沅西城府中,由秦太尉老母管教,秦中候虽然放浪不羁,对老人倒是孝敬有加。可又太招女人,那风流事可传遍整个沅西城,但又不愿意娶任何女子入门,老夫人一恼之下,以死相逼,要他入朝为官,就这样,便回京都了。”

    年画想起秦江槐那比女子还美上几分的脸,不由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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