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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掩妆皇后-第63部分

小说: 掩妆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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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目如急电看来人,厉声道:“凤君晚?”

    白马银铠,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亮光,凤君晚执剑勒马,身姿坚挺,凌峻肃杀。

    凤君晚眼底那极冷的光泽,能杀人于无形,冷道:“下次削掉的就不只是盔缨。”

    任言姜那森冷碧眸一闪,一抹冷媚划过,银抢刷了个枪花,收了枪式,身子在马背上微向前倾,狂肆一笑,“这调调儿,我喜欢,凤元帅,你在对我手下留情?好,那我便收下了,凤元帅,这打来打去的,何必打得那么辛苦呢?你若降了,来当本郡主的郡马,我可以说服太子殿下收兵。这大同郡与宣郡亦双手奉还,如何?兵马大元帅换二郡,不亏。”

    说音才落,凤君晚长剑又至,剑剑逼要害。

    “哟,凤元帅,生气都那么好看。”任言姜银抢飞舞,“我喜欢我喜欢。”

    “不知羞耻。”凤君晚唇边逸出冷厉锋芒。

    “哈哈,我喜欢你便是不知羞耻了吗?这是什么理啊?迂腐。”任言将碧眸闪了无比的晶亮,向他抛去一个媚眼。

    凤君晚眼底锋芒似薄冰,极冷,几招逼得任言姜节节后退。

    引得后面的将士连连叫好。

    “凤元帅,杀了她。”

    “对,杀了她。”

    颜长卿与三水骑着马在不远处观战,听得任言姜那放浪的言语,咂舌不已,“这女人还真是脸皮厚,见着好看的男人便要收郡马,大师兄长得这般好看,真是吃亏。”

    颜长卿静静的坐在马背上,轻拉着马缰绳,面无绪,眼波沉寂,冷笑,“你这什么道理?长得好看还吃亏了?”

    看那两人急斗过招,那姓言的女将军不是凤君晚的对手。

    月玄大军节节吃了败仗,坊间把这女子传得神乎其神,现今看来,还好,起码武功不如凤君晚。

    “这你就不懂了,长得太好看,让人占了嘴皮子的便宜,多不划算,你看方才被那女人占了便宜,大师兄肯定恼死了。”三水打开水囊准备喝水,想了想递给颜长卿,被她挡开,“不喝?我自己喝。”

    撇了撇嘴,“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没想他的话让那任言姜听去了,哈哈一笑,“小师弟,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与你大师兄打斗调情,来,喊一声师嫂,他日在战场见着,我保证不伤你分毫。”

    “放肆!本元帅撕烂你的嘴。”凤君晚长剑急急又向她扫去。

    三水口中那最后一口水“咕噜”一声艰难咽下,神情僵滞,“我的娘啊,这……这叫什么世道?”

    “这叫世风日下。”颜长卿唇边冷冷,痞笑道:“我觉得这位女将军说得甚是有理,凤元帅当了郡马,抱了美人归,而我朝又收回两郡,双方停战,皆大欢喜。我想若是吾皇在此,铁定赞成,凤元帅,何不应下?”

    “啊!黑碳头……你,你……让大师兄降敌?”三水结结巴巴道,眸光忧隐的看颜长卿,“小心……小心大师兄收拾你。”

    “嗬,这位小兄弟说得极好听,我喜欢,下次遇上,本将军放你一马。”任言姜碧眸犀利的往说话之人身上一扫。

    呵,真黑,这小子黑得似碳。

    话音才落,头上铠盔被长剑削落,落在地上,“哐哐”翻滚了一下。

    “颜长卿,你再多说一句,本元帅先削了你舌头。”凤君晚冷冷而道,手上招式并未减缓。

    任言姜脸色微变,眸内寒光一掠,弯唇灿然一笑,“凤元帅生气的样子当真是迷死人了,好好想想,本郡主等着你。”

    说完虚晃一招,策马避开来剑,银枪往地上一挑,挑起那铠盔,手一扬,一团焰火燃了起来,人转瞬出了城门。

    “凤君晚,你迟早是本郡主的人。”

    空气中飘来如丝如媚又阴冷的笑声,似那团火在艳阳下燃烧。

    片刻,那焰火熄灭。

    副将领着人策马想追,凤君晚抬手制止,“穷寇莫追,关城门,布防。”

    “是。”

    副将接令。

    “嗬……天留人跑了……收复宣城……嗬嗬……”

    “太好了,大元帅威武!”

    “大元帅威武!”

    众人欢呼击掌,相互庆贺。

    凤君晚收了剑,拍马至颜长卿面前,冷脸冷眸,似霜似雪,一瞬不瞬看她片刻,唇角极冷的一抿,冷笑拍马向城内奔去。

    “嗬……”三水大大的舒一口气,闪了眸看颜长卿,“你活得不耐烦了?与大师兄说那样的话,当真是活腻了。”

    “你怎知你那大师兄心里怎想?”颜长卿眸光一闪冷冷邪笑,倾身凑到三水面前,轻声道:“说不准大元帅心里乐开了花,正琢磨着如何抱得美人归呢。”

    三水歪头想想,眸子眨了眨,笃定道:“不可能。”

    大师兄是皇嗣,怎会希罕那什么郡马?况且要降了更不可能,大师兄才不会是那种软骨头呢。

    “世事无绝对。”颜长卿拍马前行,“别把人当了神。”

    那个任言姜似乎对凤君晚很感兴趣,阵前如果传出些为女人降城的碎语来,这朝中又该有风波了。

    “怎么不是,在我眼中,大师兄就如神一般,无所不能,我可崇敬他了。”三水打马跟上。

    “哼!神?”颜长卿冷嗤。

    “哎,你别笑,是真的,我跟你说,那时在谷中……”三水不服气的稀里哗啦道出些阵年旧事。

    ……

    入夜,郡守府。

    烛火透亮。

    颜长卿与三水走过长廊,入一处阁楼。

    “这个宣郡郡守还真会享受,独立辟了一小楼来当书房,真牛气。”颜长卿扫眼向四周看,此小楼上下三层,呈八角,通体漆了黑火油漆,这楼建起来,得花些银两。

    “嗨,当官的哪个不会享受?”三水不以为意,率先走上那木楼梯。

    颜长卿冷笑,“朝庭蛀虫。”

    “你管他什么虫,快些走吧,大师兄该等急了。”

    “这劳累了好些天了,骨头快散了架,还不让人好好睡觉,你那大师兄就把人不当人,全当牲口来使唤。”

    三水拍了楼梯扶手哈哈笑,“你总在找机会骂大师兄,小心他真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颜长卿撇嘴轻哼。

    二层是书房,正遇上凤君晚与几位副将在商议,见她二人前来,便都告退下楼。

    凤君晚坐在书案后,手中把玩着狼毫,案上摆了舆图。

    见了礼后三水小心翼翼的立到凤君晚身后。

    颜长颜站在书案前,眼中微波淡凉,似笑非笑的看凤君晚,“大元帅有何吩咐呀?我这已完成这领路的活儿,让我睡个觉总可以吧?”

    “你倒睡得着,城外十里外有好几万天留人对这儿虎视眈眈,真该说你胆儿大还是无脑?”凤君晚手中狼毫轻轻敲那书案,冷冷看她。

    颜长卿唇间勾起一个轻笑的半弧,“那要怎样?与大元帅抱头痛哭?又是你说要打宣城的,现在好了,好几万人在外面等着吞了你呢。反正已是这样,倒不如先睡了饱觉,明日要打要降,但凭大元帅作主,若打,轮不到我上阵,若降,也轮不到我去当郡马,所以,我很安心,睡觉是最好的选择。”

    “你别忘了,是你的建议。”凤君晚凤眸冷肆,闪了丝丝恼意。

    颜长卿轻嗤笑,“我的建议,谁让你大元帅听啊。”

    三水看眼前的黑碳头,心底暗暗替他捏了把汗,他怎么总是要撩拨大师兄的火气啊。

    凤君晚把手中狼毫往书案上一丢,眸光定定落在她眸中,冷道:“作画。”

    三水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作画?画画儿?大师兄怎那么闲情逸致?

    颜长卿眸光落在那狼毫上,极轻一笑,如若轻鸿掠了水面,一闪而过,伸了纤细手儿拿起那狼毫,道:“甚好,那便磨砚吧,这儿无颜料,那就来一幅素梅?”

    当真不信她,这男人,这天底下,他能信谁?

    “三水铺画纸磨砚,你别小看了她,她可是名动天下的丹青圣手颜长卿,三水,你得好好向人学着点,人家少年成名,一画难求,你若有这般成就,师父定然非常开心。”凤君晚清清冷冷的说,阴阳怪调的。

    “啊?啊!”三水就快把眼珠子瞪出来,指了颜长卿,讶声道:“你……你就是颜长卿……卿?”

    颜长卿眸底灵丽光影闪过,挑眉道:“正是在下,颜长卿……卿,我一早都说我叫长卿了,是你想不到而已。”

    三水放下手,摸了脑袋,眸内闪了一丝尴意,嘿嘿笑笑,“你竟然是颜长卿,当真是失敬失敬,师父总说你的画画得好,天下一绝,说我笨,没有那慧根,呵呵,我也觉得是啦,没慧根便慧根吧,会开两个方子弄几副毒药我也知足了。不过,你怎么那么黑呀?当真是有些意外,我还以为颜长卿是个白面翩翩公子呢。”

第99章 给我退回来() 
颜长卿是个黑碳子,要是师父知道了,准得乐得肚子疼。

    “不行吗?”颜长卿纤手灵动,“刷刷”舞了几下那狼毫,潇洒又灵动,“黑就不是翩翩公子了吗?”

    凤君晚眸眼一跳,不言。

    三水眸眼一亮,笑道:“可以可以,方才那一下还挺潇洒的,真是翩翩公子呢。”

    “行,就冲着你这一句话,本公子便画一幅素梅送与你,如何?”颜长卿眸光一掠,挑屑的朝凤君晚剔去。

    “那甚好甚好。”三水眉眼俱笑,跑上前抓了那砚,“磨砚,你慢慢画,不急。”

    心底乐开了花儿,颜长卿的画千金难求,有了这一幅画儿,娶媳妇儿不成问题啰。

    凤君晚眸光微扫,站起身让出位置,缓步走到她身后,冷声道:“你若假冒颜长卿,后果有你受的。”

    颜长卿轻步走到书案后搬开那张软椅,立在书案后,抬眸看他,兴意笑笑,“若我就是颜长卿呢?给我解药让我离开?”

    “休想。”凤君晚负手而立,幽冷的看她,眼底波光闪了绝决,未加思索一句话塞了她。

    “好好,休想休想。”颜长卿唇边淡讽,凝眸低头开始作画。

    楼中静谧,只有火炉中的火星不时“劈啪”作响。

    烛灯幽幽散射,为她染上一层柔软的淡黄,长睫细密,似那折了翅的蝴蝶,扑簌扑簌而闪,这一瞬,幽黑的脸闪了令人砰然心跳的光泽。

    颜长卿沉浸在画中,一时蹙眉,一时轻咬笔头,一时弯唇微笑,丝丝不落在凤君晚眼中。

    凤君晚一动不动的看着,冷眸似乎无情绪,又或者溢满了情绪。

    三水侧静静的磨砚,边看边比划着学,甚是认真。

    不多时,一幅素梅跃于纸上,清淡雅致。

    颜长卿落了款,将狼毫往边上一掷,抬眸向凤君晚,冷冷一笑,“怎样?是不是真的颜长卿?大元帅可得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三水啧啧声不停,眸眼亮晶晶,“一点儿都没有错,这不是颜长卿还能有谁?大师兄,无需你辨了,我都看出来了,真人本尊,颜长卿……我开始要崇敬你了。”

    颜长卿转头,素手轻拍三水肩头,眼角余光扫凤君晚,嘲笑道:“你崇敬的人不是你那无所不能的大师兄吗?崇敬我作甚?我无……没有那无所不能的能耐。”

    凤君晚心底一滞,那湛冷如水的眸中似柔和的掠过一抹波光,转瞬即逝,叫人丝毫探不见情绪。

    唇边微微勾起肆冷轻笑,“说说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颜长卿扭头,那双斜吊着的杏眸在烛光亮处清晰的划过一抹嘲讽,“我没有想法,我的想法便是睡觉,大元帅这确认完了,能否放我去睡觉?”

    “睡觉?”凤君晚眸光冷凝,“别给本元帅耍太极,你把本元帅拖到此地,这会儿大家是在同一根绳上,你倒想得舒服,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休想睡。”

    取宣城,他自然有他的打算,只想看看她还有何本事。

    颜长卿走到一旁倒了盏茶水,若无其事的自个喝起来,喝完了长长舒了舒气,才笑道:“骑兵守不了城,大元帅,如今你一万人马都不到,守这宣城,也真是难的,现在这会儿你那位郡主应尚未发现你只有那么丁点儿人,相信三几日亦不会发现得了,时日一长便不好说了。如今只能死守,等沅西城的大军支援。而苏镜现下肯定知道你在宣城,他应会回防来吃你,双方大军都在沅西城,那便看谁的行军速度快了,呵呵,凤大元帅变成个香饽饽了,我看你不如就……”

    “住口!”凤君晚冷冷喝一声,“若再让本元帅听到你今日所说的那些话,别说你的舌头会没有,连脑袋都得搬家,阵前胡言乱语,扰乱军心,你试试看,本元帅会不会砍你的头?”

    那一厢三水急了,犹豫了一下道:“大师兄,黑……长卿这是开玩笑的呢。”

    “开玩笑?此等玩笑是随意开得的吗?军规无情,你们可想好了,三水你也得管束自己,若犯了军规,休怪大师兄无情。”凤君晚冷了脸道。

    “是是,我知道的。”三水低了头,哪还敢多言?

    颜长卿撇嘴。

    凤君晚走到书案,眸光冷扫二人,“都过来,明日这般……”

    听他说完,颜长卿心底微惊。

    这男人胆大可以装天了。

    三水咋了舌,又啧啧个不停。

    “大元帅,都问完说完了吧?真的困了,睡觉睡觉。”颜长卿拔腿便向外走。

    才迈步,身后衣袍一紧,被人扯了。

    “到楼上睡去。”

    “啊?”她猛的转身,凤君晚扯她衣袍的手一松,她身子失去重心,便一头撞入了他怀里。

    那淡淡的清香沁入鼻间,她心头咯噔一下,眸光一敛,双手一推,猛的将他推开。

    也许凤君晚是猝不及防,亦或许是发了怔,生生的让她推后退了几步,蹭蹭蹭退到书案边,大手扶了书案才站稳。

    颜长卿冲着他低吼:“死了也不去楼上睡。”说完头也不回奔下楼。

    一切归于安静,那一厢正在倒茶水的三水,惊得把茶水洒了一地。

    这是什么情况?

    颜长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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