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妆皇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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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落地闷响,扬起一片尘土,年画终支撑不住,跌落下地。
“年画,拿命来,今天小爷就替我爹报仇。”
伴着沉冷怒喝,手执大刀的一黑衣人领着五名壮汉自路边小树林中窜出,直扑向年画。
凤君晚一声长啸,手中多了一把软剑,从马上跃起,掠向那几人,“白林,你爹是死有余辜,你竟敢刺杀朝庭命官,当真不知死活了。”
瞬间与黑衣人白林交上手,凤君晚的剑术极快,一人与几人缠斗,似是风轻云淡,却招招致命,不一会儿长剑便刺倒了一壮汉。
“凤相,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别插手的好,老子要找的是年画。”白林咬牙道,手上招术未见减缓。
凤君晚俊脸生寒,眸底那肃杀之气显得深沉锐利,似能杀人于无形。
“白林,你今儿那箭一射出,就代表了你必死。”
白林大刀一砍,气得怒目圆睁,“凤相,是你多管闲事儿,休怪我白林刀无情了,兄弟们,上。”
那四名壮汉当即向年画扑去,此时的年画摇摇晃晃站了起身,后退几步,血如泉涌般流,身上已沁红了一大片,她只会轻功,打斗可不精。
凤君晚身影极快闪了过来,把她护在身后,长剑一扫,把那四人逼退开。
“你这一身的血,就不能坐着别动吗?真怕他一刀砍了你?”沉沉冷冷的说了一句。
一阵晕旋向年画袭来,纤手抓了他后背衣袍,身子不由自主靠向他,弱声道:“相国大人,你不怕死?要不下回试试?我架把刀在你脖子上,看看你怕不怕死?”
那张嘴除了冷嘲热讽,还真不知他还能干什么用?
凤君晚冷笑,“试又何妨?你还没那本事杀得了本相。”
长剑一挑,毫不留情刺瞎一人的左眼。
“啊。”那人惨痛大喊,滚落一边。
其余三人见状,退了几步,凤君晚哪会手软,身影几个闪腾,三人倒了地,断腿断手,呜乎哀哉。
年画跌坐泥地上,口中轻抽凉气。
这凤君晚也忒凶残冷血了吧?
那白林见情形不妙,转身要逃,被凤君晚长剑拦了路,“刷刷”几招,长剑刺入白林肩头,血顿时流了出来。
“你射他什么地方,本相便还你什么地方。”凤君晚冷道。
白林咬牙并不求饶,又招架了几招,剑又刺中另一边肩头,当下踉跄后退几步,大刀落地,双臂下垂,血顺着手臂至指间滴落地上,殷红一片。
眸光阴鸷的向年画望一眼,冷笑,“老子本也不指望活着离开,有大名鼎鼎的年大人陪葬,老子死也无憾。”
“噗噗。”年画猛的吐了两口血,血色乌黑,“咕咚”一声便倒了地,不醒人事。
“箭上有毒?”凤君晚黑瞳猛的一收,刷刷几下,挑了他手筋脚筋,狠厉道:“白林,本相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白林跌坐泥地上,冷肆笑笑,“是吗?”抬眸仰望晴空,“爹,孩儿替你报仇了。”
牙龈一咬,唇边流出浓黑的血,咧开阴森之笑,缓缓倒地。
“你?竟然自尽?”凤君晚紧蹙了眉,狠狠的踹一脚那尸首,飞身至年画身边。
马蹄声轰轰,云成雨及卞一心领着众人赶了来,见此情形,均吓了一跳。
马儿才停下,云成雨跃身下马,浓眉紧拧,从凤君晚手中抢过年画,扶着她,沉声喊:“大人。大人。”
“相国大人,下官等来迟,还请相国大人恕罪。”卞一心跪地请罪。
凤君晚抬手,“起吧,不怪你们,先看看年大人。”
“箭上有毒?”云成雨看那发黑的箭,沉声道:“要赶快拔箭。”
“让小的看看。”年华心中焦急万分,他一眼便看出那是什么毒了。
上前蹲下,二话不说便搭上年画的手脉。
云成雨惊讶,“小华你懂医术?”
“嗯。”年华眸色凝重,指尖微颤。
这可是他老姐啊,可千万别出事儿。
凤君晚眸光落在年华身上,黑眸闪过深锐的探究。
“相国大人,你的旧伤……渗血了。”卞一心看到凤君晚手臂上的殷红。
凤君晚淡声道:“无碍。”
“得重新包扎一下。”卞一心担心道。
“一会儿小的帮相国大人包扎。”年华头也没抬,沉声道:“云大人,我要帮大人拔箭,还请云大人把急救药篓取来,放到马车上。”
“好,急救药都有的。”云成雨急忙起身去准备。
“你可知年大人中的是何毒?”凤君晚道。
年华眸光一滞,苦笑,“冥兰,看大人的脸便知,冥兰之毒发作较慢,发作后脸色隐现一朵似兰花般的印子。”
他怎会不知?这冥兰之毒,他小时候也中过此毒,幸得师父相救才活了下来。
凤君晚微诧异,似乎没有想到这小小车夫竟懂冥兰之毒,眸光冷冷望他,“你可能解得了此毒?”
“小的只有半粒解药。”年华强忍心中的酸涩,低声道:“能让大人撑一个月。”
他不能让老姐死,他会去找师父,师父能救得了老姐。
“啊?那年大人岂不是难逃一死?”卞一心忍不住轻呼,眉间蹙了淡淡的担忧。
年华恼怒的瞪他一眼,道:“卞大人少担心,我不会让大人死的。”
卞一心抿了抿唇,犹豫的看一眼凤君晚,不敢再多言。
凤君晚亦是不语,眸光落在年画脸上,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有着万千情绪,又似乎没有情绪。
年华抱起年画上了马车,安置妥了之后对云成雨道:“有劳云大人帮守着马车,不能让任何人打扰。”
这个时候,性命攸关,还得防着老姐身份泄露,他真庆幸自己跟了来,要不然,后果难以想像。
“不需要我帮忙吗?我略懂医术。”云成雨忧心看一眼马车内那毫无生息的人。
年华拧眉,眉宇间笼上一层轻愁,其实拔箭真是需要人帮忙的,可他不敢冒那样的险。
“暂时不用,如需要我会和云大人说的。”
一路跟随的莫桑似乎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怯声对年华道:“小华哥,要不要我帮忙?”
年华摇头,放下车帘。
云成雨点点头,如守门神般守了马车,那一厢卞一心让护卫们围圈守卫。
莫桑凑到云成雨面前,一脸的担忧,“云大人,你说大人会不会有事儿?我刚才听小华哥说大人中的毒他只能解一半,大人只有一个月的命。”
第24章 属下没有慌()
云成雨心里咯噔一下,怒目瞪她,“你少胡说八道,京中那么多名医,大人不会死。”
莫桑眸光微闪,抿唇,“对不起云大人,莫桑也是担心大人。”
云成雨没好气的瞟她一眼,沉眸不语。
不一会儿,年华探头出来,对云成雨道:“有请云大人来搭把手。”
云成雨二话不说,跃上马车,才坐稳,眼前的年华“扑通”朝他跪落。
“小华,你这是作何?”云成雨拧眉。“你愿意救大人,我感激不尽呢。”
年华眉眼沉重,脸上哪怕是贴了面皮,也是惨白如雪,暗暗咬了牙,他怕拔箭后血溅射止不住,而拔箭又不能让老姐平躺着,他真需要人帮忙,这一路回京,他只是个车夫的身份,不能时时在老姐身旁照顾,又要时刻提防着凤君晚,没有人里外照应着,这一关恐不好过。
老姐曾提过这云成雨,义胆忠心,为人可靠,值得信赖。
无奈起身凑到云成雨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云成雨瞠口结舌,震惊不已,疑惑眸光在年画及年华之间来回的看,几乎不敢相信。
“你……你是大人双生弟弟?”
年华眉峰蹙拢,把手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点点头。
云成雨觉得思绪转不过来似的,凝眸看昏迷的年画,疑道:“可是大人,你们的样子……不像。”
年华笑笑,凑到他耳边,“我有易容,姐姐的脸是真容,性命攸关,求云大人成全了,容后姐姐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成雨恍然大悟,望着年画那暗陈如墨的脸,心底一丝疼惜油然而生,轻声道:“你既信得过我,我自不会辜负你二人,来吧,先救大人要紧,其他的,等大人醒了再说。”
“多谢云大人。”年华深深施了一礼。
马车外,凤君晚立在马车稍远处,挺拔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中,淡淡金光微洒,那逆着阳光的轮廓如若刀削,沉峻锋锐。
长风冷瑟,送来微淡的草木涩香,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提醒着生命的生与死。
卞一心跟在不远处,静静的候着。
“一心。”凤君晚淡冷开口。
“是。”卞一心快步上前,低头应。
凤君晚递过一个小瓷瓶,潜定的眸底闪过一丝星光,“把这个给年大人送去。”
卞一心惊愕,张了口,愣了愣,双手接过,道:“相爷,这百毒丹太珍贵了,何况你也只有一粒,万一……”
他知道相国大人有解药,万没想到他会愿意给,这两位大人物不是经常斗个你死我活吗?年大人要是死了,不正好合了相爷之意吗?这竟然愿意救?
“没有万一,送去吧。”凤君晚果断道。
“哦。”卞一心想了想,“那车夫不是说有半粒吗?咱给年大人半粒就好,这又不是补药。”
凤君晚仰脸望那一片晴冷苍穹,眸光遂远,“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了?”
卞一心挠挠头,不好意思笑笑,“下官这就去。”
走到马车边轻轻敲一下。
“谁?滚一边去。”云成雨吼。
卞一心撇嘴,求我都不想来呢。
“我,卞一心,云成雨,你那火爆脾气就不能改一改了?真是的。”
“改不了,你少废话,有什么事儿,说?”云成雨蹭的撩了油布帘,探出个脑袋来。
卞一心没好气的睨他一眼,伸掌至他眼前,“喏,这个百毒丹,给你家大人服下,我家相爷仅此一粒,好好谢谢我家相爷吧。”
云成雨眼眸一亮,伸出还沾着血的手拿了,不敢置信道:“百毒丹?相国大人怎会有这东西?是真东西还是假东西?人命关天,你可不能开玩笑。”
卞一心傲然笑笑,“我家相爷有什么东西要向你报备吗?真是的,还疑神疑鬼?要是假药,我敢给你吗?要是害死年大人,我还得担着罪名呢,你笨的呀。”
云成雨想了想,倒觉得对,向着凤君晚所在位置作一个揖,朗声道:“成雨代大人多谢相国大人。”
缩回马车内,将百毒丹倒出交给年华。
年华已帮年画包扎好了伤口,一听说是解百毒的百毒丹,当下喜出望外,接过用水化在碗里,让云成雨掐了年画的人中穴,一点儿一点儿灌入年画腹中。
灌完百毒丹,年华把马车整理好,让年画平躺着,盖上狐毯,遮住伤口位置,道:“有几刻钟大人便能醒过来了,等大人自己换衣袍吧,你我都不便。”
云成雨把炉里的碳拨开一些,好让碳燃得更快,马车暖一些,“好。”
年华想了想,道:“我去给凤相包扎一下。”
云成雨点点头,“你现在是一马车夫,可得想好了怎么应对凤相的质问。”
“我知道怎么应对的,只是云大人记得说我是御史府中人便好。”年华轻声道。
“那是自然。”云成雨应道。
待年华去帮凤君晚包扎完回到马车上,年画已醒,坐了起来斜靠着。
听得年华把事儿说完,年画眉峰紧锁,眸间一片深沉。
“大人,在成雨心中,大人依旧是大人,成雨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大人大可放心。”云成雨眸光清亮的看她,一如往日的坦然。
年画微弯淡白的唇,溢起淡笑,“让你失望了是不?你崇敬的大人竟是……这样的身份。”
这样的一天,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她精挑细选了云成雨和海叔为心腹,就是怕有朝一日不得已暴露了身份,是自己拉拔出来的人,自是能安全一些。
云成雨眉捎轻挑,笑道:“没有没有,大人令成雨更佩服,怎会失望?当大人的下属,成雨自豪。”小小年纪女子,有这般心智,他自愧不如。
“成雨,本官自然信你,要不然也不会拉拔你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为官之路并不好走,每走一步,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除了谨言慎行,更重要的是要有智慧,不然,自个怎么死都不知。”年画一字一句,清淡似无意,实是在提醒云成雨。
云成雨眸光沉定,肃然道:“大人,今日一言,成雨谨记于心,多谢大人提点。”
年画淡闪了闪长睫,道:“去向相国大人道声谢,本官日后到相府当面致谢,顺便和相国大人说一声,本官已醒,换过衣袍便启程,京中诸多事务,耽搁不得。”
最令她震惊的是凤君晚竟然愿意舍药救她,这大大出乎于她意外。
这位相国大人,越发让人看不明白。
“是,成雨这就去。”云成雨准备起身下马车,想了想道:“要不要让莫桑来侍候着?”
年画唇角微勾,掠过一丝意味,“无需,你何时见过我需要人近身侍候?”
“哦哦,差点儿又忘了。”云成雨笑笑,下了马车向凤君晚那马车而去。
年华眸光忧切的望年画,怯声道:“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那样的情形,实在是没办法。”
年画眉色轻柔,笑笑,“怎会怪你呢?要不是有你在,那才糟糕呢。”
“大人真有先见之明,小华佩服得五体投地。”年华见她没事,脸上恢复些嘻笑。
年画淡道:“少得意,快出去守着,我换袍子。”
“那你慢点儿,别拉扯到伤口。”年华叮嘱。
年画抬手轻挥。
一路顺畅,回到京城已是二更天,一入城,年画便与凤君晚分道扬镳,没有道别,各自回府。
御史府外,灯火透亮,众御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