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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战国雪-第192部分

小说: 战国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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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谓,玄远也好,轩辕也好,都不过是半截入土的腐朽之人。”玄远对慕容连言及的名字仿佛无甚感觉,还是一派笑容可鞠,“慕容先生今日似乎特别喜欢提些旧事,莫非,最近所遇之事颇不如意,所以才感叹自己已大不如前。”

    “好啦!你们二位就不必再唇枪舌剿。”拓拔战笑着打起了圆场,“玄远,你和慕容也算相识多年,怎么每次见面都有这么磕上几句?”

    “相识多年,却一直是非敌非友,动不得手,又咽不下气,当然只能斗几句嘴了。”玄远微笑。

    “好个非敌非友,算是把我们这些年的交往互利一言diǎn透,一diǎn儿都不肯做伪,却也是不留一diǎn情面。”拓拔战欣赏的看着玄远,一摆手,示意玄远就座。

    “战王和慕容先生又都是聪明人,我又何必矫情?”玄远却未入座,一笑道:“这些年我与战王来往虽频,却也只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而已,就如今次,我携此重礼,不也是为所求而来。”説着,他又敲了敲木箱,“战王,这透着血腥味的重礼,你不想开箱一看吗?”

    “哪有自己説自己带着重礼的。”拓拔战淡淡一晒,又看了慕容连一眼,两人会意的一笑,虽然玄远今次见面仍一如往常般言笑自如,但两人都能感觉到,这一次,玄远言辞间有着不难觉察的焦急。

    拓拔战负手绕着箱子走了几圈,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玄远,只见玄远脸上虽仍挂着笑,似是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却透着焦虑。

    “玄远,这么多年了,你对唐明宗,还是忠诚依旧。”拓拔战微微叹气,“放心吧,答应还予你的东西,今日一定会给你。”

    “那就先谢过战王了。”玄远眼中焦虑不减,却微微松了口气。

    “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这一次我会这般爽快的把那东西还给你?”拓拔战问。

    “大概是因为战王霸业已定,而我这商旅也无甚可用之处,所以战王才愿意趁早打发我吧。”玄远随口笑道:“市侩之人,总是惹人厌的。”

    “説笑了。”拓拔战摇了摇头,“这些年你为我做了这许多事,总该承你些情,而且,对于忠心之人,拓拔战总是心存敬重,一些可以成全而又不勉强自己的事情,我很愿意成全。”他笑了笑,又道:“是不是觉得我这话有些自相矛盾?如今在天下人眼中,最不重忠义的人大概就是我了,可我却还口口声声的説敬重忠义之人。”

    “战王虽反,却不消别人也谋反,所以才对肯持忠义之人青眼有加,若天下人人都无忠义,那战王就算得了天下也无趣味。”玄远道:“有些事情,自己可以做,别人却做不得,便是这个道理。”

    “就知道你懂这道理。”拓拔战大度的一笑,对玄远言语中的讥讽不以为忤,一挥手,命黑甲骑军打开箱子。

    八口大箱同时打开,浓烈的血腥气陡然从箱中扑鼻而出,弥散于整间书房中,那些黑甲骑军急往箱中看去,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八口大箱中全都放满了血肉模糊的人头,一颗颗人头或面目狰狞,或惊恐痛苦,却都带着临死的怒气而死不瞑目。

    几名黑甲骑军惊呼出声,唰的一声抽刀在手,就要去擒玄远和忠源二人。

    “把刀放下。”拓拔战不疾不徐的喝住部下,“这些沉不住气的xiǎo子,让玄远先生见笑了。”

    “好説。”玄远不在意的一耸肩。

    拓拔战随手从一名部下手中取过配刀,走上几步,用刀尖拨弄着箱子里的人头,慢慢辨认着这一颗颗头颅,慕容连也取过一柄刀来,走近箱子,一手捂住口鼻,一手用刀刃在箱内翻检着,仔细看去,这许多头颅都是四五十岁的男子,不少首级面目彪悍,想来生前都是些极为勇猛之人。

    半晌,慕容连才满意的吁了口气,放下刀来,向拓拔战一笑,“没错,正是他们。”

    “这份礼物确实贵重。”拓拔战diǎn了diǎn头,用刀diǎn着八口大箱,向那些满脸惊愕黑甲骑军説道:“知道这些首级是谁的吗?他们就是契丹开国后第一支成建制的精锐——铁鹞军。”他退停,叹息般轻轻道:“也是这世上,除了护龙七王外,唯一敢为了耶律德光而与我作对的人。”

    “铁鹞军?”黑甲骑军一齐失色,再看向玄远的目光就变得复杂,铁鹞军!这是所有辽**甲都听闻过的名字,虽然黑甲骑军从未与铁鹞军交过手,也自负不逊于任何军伍,但铁鹞军却是连他们都不会否认的存在,因为正如拓拔战所言,这铁鹞军乃是辽国尤以契丹为国号时便存在的第一支精锐军甲。

    鹞者,鸟中猛禽,铁鹞军便是耶律德光初登皇位时亲自成立的一支精锐骑军,当时草原上强族林立,四方不靖,为震慑各族,耶律德光决意强兵奋武,训练出一支来去如风,以一当十的精锐勇士,因此他从三军中精选出身强力大,骁勇过人的军士,以铁鹞为名,建成一支万人劲旅,每一名军士都是弓马娴熟,力敌十人的勇士,全军上下皆披箭矢难透之铁甲,骑千里驰骋之骏马,成甲坚兵利之部骑。

    铁鹞成军之后,耶律德光便带着这支铁骑横扫草原,冲必先锋,战必当先,数年内几十场大战,踏平与契丹为敌的十几大部落,铁鹞之名从此威震四方。

    然而,这精锐之名亦使铁鹞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因铁鹞军每次出征都是首战之军,因此在立下十几年汗马功劳后,初成军的一万铁鹞也折损得只余下数千人,耶律德光不愿这支亲手组建的骑军覆没沙场,于是在十余年前解散全军,又赐给每一名铁鹞军丰厚赏赐和封地,让这些征战多年的悍军得以安享太平。也正是在那时,拓拔战的黑甲骑军开始崛起,一老一新两支精锐,虽互闻其名,却因所历时代不同而从未谋面。

    “都在这里了?”拓拔战注视着箱中人头,低声问。

    “是,两千一百四十三颗首级,便是所有散居草原的铁鹞军。”玄远也低声道:“用时一年,费尽各种手段狙杀,总算为战王带来了这份大礼。”玄远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得意,为彻底除去这支百战老军,他已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万名铁鹞,或战死,或病死,加上这两千余颗首级,铁鹞之名今日算是除名世间了。”拓拔战神色间也不见得意之色,反有些落寞,他在一口口大箱前缓缓走着,口中道:“这些人此刻虽成首级,可在二十多年前,他们却都是辽国赫赫有名,就连当日谋反的北亲王阿古只,年轻时也是铁鹞军中的一员。想当年,我也曾视这些铁鹞为榜样。”

    拓拔战忽然在一口大箱前停步,目光汪在其中一颗首级上,他伸出手,似想去抚摩这颗首级,却发现自己手上还握着刀,犹豫了一霎,他放下手中刀,捧起了那颗首级,看着首级苍老的面容,喃喃道:“铁鹞第三卫统领钬思烈,铁鹞共分十卫,第三卫最擅箭术,而这钬思烈不但是三卫中最出色的神射手,也对耶律德光最为忠心,每次出战,他都不离耶律德光左右,一有敌军逼近,立刻一箭贯喉,我的箭术也曾得他指diǎn,用心苦练,只不过,他那番为臣忠心的教训我却未记在心里。”

    笑了笑,拓拔战又转过头来,对那些满脸迷茫的黑甲骑军解释道:“这些人虽都已解甲退出军伍,但他们都是对耶律德光死忠之人,若得知我谋反,便是在天涯海角也会赶来勤王,残余铁鹞人数虽少,但在辽国影响极大,所以为防不测,早在准备兵变之前的一年,我便请玄远先生游走辽境,为我归骡些人头。”

    黑甲骑军这才明白,心里对主公未雨绸缪之举均极佩服,但看见这八口大箱,想到当日的契丹精锐已成首级,没落于世,却又难免有些空荡荡的失落。

    拓拔战合上箱盖,命部下把八口大箱抬出书房,随即看着玄远道:“虎老威犹在,要摘下这两千余颗人头,你这一年必是辛苦。”

    “是有些艰辛,不过,我乐在其中。”玄远捋着颌下短须,冷冷道:“铁鹞军是辽国精锐,但这精锐之名却是立于白骨之上,而这些白骨之中亦有不少是我中原子弟,当年耶律德光南下中原时,死在铁鹞军手中的汉唐军不计其数,所以上次战王委我狙杀铁鹞,算是正合我意,这一年里,每杀死一名铁鹞,我都有一种复仇的快意,尤其想到杀死这些铁鹞的委托还是出自于大辽战王之手,更让我心中大快。”

    “你这话説得,直接了diǎn。”拓拔战皱了皱眉,“以前説话,你总是爱兜着圈子,今日却有些太过坦率。”

    “大概是因为想早些见到战玺吧?”慕容连好整以暇的説了一句,“玄远先生何必急噪,战王既説过要给你,那就一定会给你。”

    “事关重大,未亲眼睹得,亲手捧回,玄远不得不急。”

    “若我死了,身后也能有你这样子忠心耿耿的臣子,那就算我拓拔战死无葬身之地,也能含笑九泉。”拓拔战叹了口气,不再拖延,笑了笑,伸掌一击。

    片刻之后,书房外又有两名黑甲骑军捧着一只长大的托盘并排而入,托盘上还盖着一层厚厚的黄帛,把盘中之物遮盖得严严实实。

    这两名黑甲骑军都生得膀阔腰圆,一看便知是力大壮士,但这两人平举着托盘,鼻息咻咻,脚步沉重,显然盘中之物分量极重。

    拓拔战都到两人面前,看了玄远一眼,説道:“毕竟是帝王之器,所以我用明黄锦帛遮盖,十几年了,此物从未现于人前。”説着,拓拔战一扬手,揭去了黄帛,随着明黄褪下,一道黑沉沉的肃杀立即从木盘上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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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明宗战玺(二)()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七十八章:明宗战玺(二)

    “玉玺掌国,战玺纵横。”拓拔战望着托盘上的那一道黑色长横,悠悠道:“这便是唐明宗李嗣源的成名兵器战玺了,寂寥了十几年,终于重见天日。”

    从那名两名黑甲骑军手捧托盘入房的一霎,玄远的眼睛便死死盯着那托盘,再未移开一眼,而他那名管事忠源的鼻息也陡然变得粗重,似乎手捧托盘的人其实是他。

    托盘之上,横着一柄通体黝黑,七尺开外,形式奇异的巨大兵器,这肃杀之物似刀似棍,非金非铁,尺长握柄形如刀柄,刀锷宽大,刃身粗硕,刃首无锋,整根长棍般的刃身厚重如斧,刃背一侧粗犷浑圆,而另一侧则呈现一种森严的方,因为刃身横叠密布着连排利刃,从刀柄处延展而上,直至刃尖,其势就如刀柄之上接着一根长棍,又如把六七柄长刀截断刀柄,再将刀刃并排铸成一刃,刃连锋,身如棍,连排利刃墨黑,七尺长锋森冷,只看边沿处如能撕裂一切的重叠刀刃,便知若被此锋利如刀,沉重如棍的兵器击中,会是一种怎样惨不忍睹的伤口,而在这样的大力猛击下,又有谁能当此威势?

    片刻前,当那八箱装着铁鹞军首级的大箱被抬进来时,房中原有的温雅静谧立刻被浓烈的血腥气冲退,而一颗颗首级临死前的惊恐怨气也使书房染上了一种诡异阴森的气氛,直到箱子被抬走,屋内仍留着使人闻之十分不适的腥气。

    可当这名为战玺的奇形兵器一经展现,书房内的那股令人作呕的腥风竟似忽然凝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莽莽然的烈烈杀气,仿佛,这战玺随时都会从托盘上跃起,向天咆哮

    只看那两名黑甲骑军抬着托盘时的吃力,已可想见此物的沉重,要擎此战玺披靡,又该有着何等惊人的神力?

    其形古奇,其意肃杀,难估何种材质所炼,势呈天圆地方之状,这便是被称为五代贤君的唐明宗李嗣源用之纵横沙场的成名兵器。

    虽是横卧不动的寂静死物,却令人一睹之下陡生出一种寒意,但这种寒意却非如那八箱首级般令人感到阴森惊悸的寒,而是让人不自禁的生出一种驰骋于金戈铁马时独自面临强敌的颤。

    那是一种面对无法撼动的强大时才有的惊怖!

    然而,如是黑沉沉的奇器,其形其状,其锋其势,崭露的却不止是霸道之器的凶戾,还让人不禁想,若在生死瞬发的战场上,能站于持此战玺的男子身后,随其豪迈而奔腾,为其勇武而效力,当能将所历风波踏如平地,很难想象,只是这样一件死物,却让人生出一种与之为敌则绝望,与之袍泽则可置生死与度外的壮烈之感。

    “战玺明宗战玺!説来也怪,我也算是久经战阵之人,可每次见到这柄战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或许,是因为初见这战玺时有着太强烈的震撼吧?”拓拔战站于战玺一侧,似也不愿当其锋芒,悠悠道:“记得那时,我还很年轻,也是我与大哥耶律德光第一次入中原,那时契丹还没有太强势的兵力,所以那一次,我们并不想引兵南下,只是听到中原大乱,想过,那片广袤天地会不会有容我们漠北苍鹰展翼的机会。有这种心思的除了契丹,还有伺伏于中原四面的许多外族,大xiǎo数十部族,上百万铁骑,一齐饮马中原,只凭声势便令中原各家诸侯胆寒,各部首领也一致认为,中原必无可挡之师,虽然我们都听闻过中原李嗣源对付外敌的手段,但那时李嗣源才刚登基为帝,他的唐国朝野上下正处于岌岌可危之时,所以我们以为,他一定忙于镇守国都,无心出关,我甚至还在猜测,説不定李嗣源还消借助我们各部联兵南下的机会,替他震慑一下中原各家诸侯”

    “不料,就在中原边境之处,百万异族首当其冲之地,我们却看到了唐明宗李嗣源和他麾下的三万横冲都”拓拔战忽然笑了笑,笑容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意味,“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永远让人猜测不透,或者该説,没有人想到他会在那个时候做出这种在世人眼里最愚不可及的事,因为那时本该是他最该保存实力之时,谁想他竟会领着倾国兵力独出边关,却把自己后方的国都陷于全不设防的险境”

    “那一天,李嗣源手中就横着这柄战玺,他的三万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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