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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战国雪-第227部分

小说: 战国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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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德光与智不约而同的一笑,原来,能有这般无忧无虑的笑声入耳,竟是如比天籁。

    “孩子们,都吃过了吗?”耶律德光笑着迎向孩童们。

    “皇上!呼延总管找了许多好吃的给我们,还带我们去骑马玩!”孩童们嬉笑跑上。

    “皇上,您和这位哥哥在向远处看什么?为什么你们笑得那么高兴?”

    “让朕高兴的当然是你们的笑声了!”耶律德光与孩童们説笑了几句,便想与智回前营,想了想后忽又改口,“智儿,你先陪他们一阵,就由你来安顿他们的日后之事,朕先与呼延年去前营安排一下撤军事宜。”

    待耶律德光走开,几个孩子都围在了智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大哥哥,你是皇上的臣子吗?你也是来打那些坏人的吗?”

    “大哥哥,那些坏人好凶!他们还会回来吗?”

    “放心吧,再不会有坏人来欺负你们。”智不愿再让孩童们忆起战难,岔开话道:“来,告诉我,你们以后想去哪里?要不要跟我们回上京?”

    “上京?好啊!那是国都,听爹爹説那里可。。大了,好玩的东西也要比草原多!”孩童们听説要去上京,全都兴奋欢呼。“你家也住上京吗?带我们去玩好吗?”

    “好,我带你们去玩。”对着这些失去亲人的孩童,智脸上满是微笑。

    两个年长的孩子见智年岁与他们相差无己,却能随皇上出征,都觉羡慕,拉着智的手问长问短,“皇上説让你来安顿我们,那我们要住哪儿?”

    “我们可以跟着你吗?等我们长大了也要当将军,帮皇上去打坏人!”

    “哦?”智不由想起上京的兄弟们,微笑道,“你俩的脾性和我五弟一般,他整日都叫着要当天下第一的勇将,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若海!”

    “我叫寿英!”

    “若海,寿英,你们今年多大了?想当将军,想打坏人┉”

    远处,往营外踱去的耶律德光忽然停步:“呼延年,去营外传朕旨意,许达鲁虢人来为他们的家人收尸。”

    “啊?”呼延年是耶律德光的近臣,自然知道他将敌尸弃于荒野的用意,讶然问:“皇上,您不是要用这些尸首慑敌立威吗?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因为┉”耶律德光语声一顿,又回头看着那群孩童,忽然莫名一笑,“这孩子,xiǎoxiǎo年纪就已如此痴着,长大了还如何得了?居然想凭一己之力创下太平盛世,真是傻得可笑,傻得和朕一模一样,好啊!朕真该给他取名为痴儿才是┉”

    呼延年听得糊涂,还待再问,耶律德光已迈开大步,迎面逆风吹过,伟岸的虎躯愈行愈快♀一日后,这位皇上都未再提起今日之事。而在之后的几年内,乌古,敌烈,室韦,达特尔这些草原强族都被他一一平定。

    没人知道,那一连场血腥遍野的沙场中,有一位少年慢慢成长。

    久远的往事终于説毕,呼延年只觉一阵怅然,闭上嘴良久不语,在那些年里,他一直奇怪皇上为何会对智如此倚重,即便智天资聪颖,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少年,直到那些强族一一凋零,呼延年才明白,帝王眼力,深远如斯!只是到了如今,这份复国的艰辛又都压在了智的身上,因为在智心底,这份没有血浓的亲情对他实在是太重要了。

    安行远和纳兰横海二人听呼延年説毕往事,又想到智在人前的冷漠深沉,心里都泛上一阵説不出的滋味,刀郎倚在院门上,虽如平常般默不言声,神色亦是怅怅,只有猛仍是不当回事的嬉笑道:“原来四哥还有这事,倒没听他説过,有趣!”

    “猛王。”纳兰横海忍不住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难道你还不明白智王做的是何选择吗?”

    “那有什么?看你们这副瘟头瘟脑的涅!”猛指着几人笑道:“四哥不是説了吗?这事总要有人做,四哥不做我去做,我们七兄弟就是要为义父做下别人做不了的事!”

    猛説得轻松,其余几人却都为之动容,猛随口道来的一句话里竟藏着理所当然的孺慕真情,听似天真随意,却是赤诚天性。

    呼延年望着这位皇上最xiǎo也是最宠的义子,重重diǎn头:“你们这七兄弟,不愧皇上这般宠护!”

    猛却无这份感慨,顾自东张西望道:“故事都听完了,大家再想想,还有什么乐子?”

    几人都是一笑,有猛在此倒是令人减了几分怅然,安行远笑道:“只要不去扰殿下,下官可陪猛王。”

    “这可是你説的!”猛正满脑子想着歪主意,忽听院门处的刀郎噫了一声:“张砺?”

    几人往外一看,果见张砺从院外匆匆奔入,左膀伤处还包着白布,精神虽还健旺,但是一脸焦急,跑进门时还险些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安行远迎上前道,“张大人,您不是在养伤吗?怎么出来了?”正要请他先坐下,张砺已急问:“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智王去顺州讨伐羌人?”他前日遇袭后一直在屋内养伤,今日一早醒来发现府内戒备森严,忙向护卫们打听,护卫们便将女真族人进城,羌人屠下顺州,公主气愤成疾,智率军出征等事一一告知,张砺越听越觉心惊,心知大祸将生,也不顾身上有伤,急匆匆赶了过来。

    院中几人除呼延年外对羌人之事都不甚了了,见张砺忧心忡忡,猛笑道:“你倒是消息灵通?一睡醒就什么都知道,是谁托梦告诉你的?急什么,四哥已带人去了顺州┉”

    张砺连连摇头:“羌人来犯乃是拓拔战的连环毒计,智王此去定会铸下大祸,你们怎不劝阻?”

    猛怔怔道:“奇怪,怎么你和四哥都説这是拓拔战设下的连环计?”他对智出征一事本不担忧,想着以四哥的本事必能击退羌军,可听张砺这一説倒是急了,“为什么你要説四哥会铸下大祸?什么大祸?”

    张砺见猛不明就里,也是一怔,又见几人都是一脸惘然,惟独呼延年神色阴郁的叹了口气,又向他连使眼色,张砺何等精明,立刻醒悟到智不愿众人知道内情,心里又是一沉,却也不敢向猛明説,引得变数更生,只得道:“殿下呢?我要见她,此事不能让智王独担。”

    安行远虽不知其中缘由,却不敢违智严令,硬着头皮道:“张大人,殿下得知顺州之事后气愤成疾,智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殿下养病┉”

    “智王有令?”张砺看着静悄悄的公主卧房,面色更是难看,满脸铁青的屏了好一阵子才狠狠一跺脚,“糊涂,好糊涂!”

    “谁糊涂了?”猛不知张砺説谁糊涂,只知自己已是满脑糊涂。

    “罢了!”张砺心知耶律明凰此时必不会见他,又是一跺脚道:“安行远,快给我备马,我要出城!”他也不多解释,拉着安行远就往外跑,直把猛急得在后头大叫:“你去哪儿?有空摸摸自己的胳膊,你好象还有伤啊!”

    “我去追智王!”张砺头也不回的往外冲,“智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让他铸下大错!”

    纳兰横海和刀郎面面相觑,都觉不安,猛本无心事,此刻倒被吓住,瞪大了眼睛道:“怪了,怎么有病带伤的都出城了?我们倒得留着?不行,我也要去,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事!”

    “你不能去!”呼延年一把拉住了他,神色已变凝重,“你若是去了必会给你四哥更添事端,猛儿,听年叔的话,此刻正是你四哥凶险之时,你只有留在这里才能帮你四哥,一切都等智儿回来再説,即便是亡羊补牢也要好过火上添油,知道吗?”

    猛听得倒吸凉气,他虽胡闹蛮来,却最关心几个哥哥,见呼延年神色郑重,已不敢任性,呆呆立在原地,口中不停喃喃:“四哥究竟会惹下什么大祸?年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别问了,猛儿,什么都不要问。”呼延年长叹一声,又看向同样无语的纳兰横海和刀郎,“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智儿过往之事告诉你们?我们与羌人的这一仗,智儿必会做下可怕之事,但等他回来后,你们都别去问他缘由,因为这份恶名必须要有人承担,少年岁月本该韶华而渡,但智儿已是舍下,你们要明白他的无奈,知道吗?”

    “不会的!”大叫出声的却是纳兰横海,他几乎是立即叫道:“不会的,智王绝不会做下什么可怕的事!绝不会!他让我们女真一族见识到了真正的壮观,智王不是恶人!”

    纳兰横海的脸涨得通红,两眼直瞪着呼延年等人,“你们説啊,智王不会做下恶事,他不会!猛王,刀郎,你们説啊?”

    刀郎轻叹一声,转过头去,他很想diǎn头,但他也知道,这一次,智没有要他这把刀随行,并不是想要兵不血刃的赢取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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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白甲如血(一)()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九十一章:白甲如血(一)

    荒漠,蔽帐,深夜,月残星晦。

    残月下,漠丘上,多年前的这一幕深夜,残败的蔽帐内,一名憔悴的中年男子佝偻于草席上,帐ding破漏处星霜落下,将他的脸微微照亮,这名男子并不年迈,可疲累已久的脸上满是层层衰竭,在他面前,一名少年悄悄抽泣。

    “儿子┉过了今夜,你就是吾族族长,好好照顾你的族人,记着,别象你爹这般没用┉”

    “爹!”少年早已模糊的双眼泪如雨下,“您不会有事的,左长老説了,您是太过操劳才会病倒,只要好好休养您一定会痊愈,别离开琛儿,爹┉”

    中年男子微微苦笑,“傻孩子,爹熬不过今夜了,别再哭了,你哭得爹心里好痛┉”

    “爹爹,别离开我们,族人不能没有您,琛儿更离不开您,若您走了,琛儿担不起这照顾全族的重任┉”

    “担不起也要硬担,这是我们父子祖孙的三代宿命。”男子神色忽变焦急,昏眩双眼紧盯着儿子,也不知哪儿生出股力气,强撑起身,拉住了儿子的手,“琛儿,记住爹的话,你可以失去爹,但我们的族人却不能失去族长,因为这位族长要为他的族人求取安宁,你的祖父临终时也曾这般叮嘱我,可我直到今日都未给族人们找到一处栖身之地,所以爹只能把这族长之位连着未尽的心愿一并托付予你,不要让爹失望,儿子!无论你这辈子有多苦,也要咬碎牙挺过去,因为这是压着我家三代的痛苦和所有羌人的期盼,你一定要给族人找到一方乐土,也只有这样才能给你自己的儿子一份安宁,而这份安宁正是我一直想给你却无法给你的,所以┉儿子!别象你没用的爹爹一样,否则,你死之后,爹不认你!”

    少年泣不成声,头深埋在爹爹的手掌中,不停摩挲着爹爹满是硬茧的手掌,这双手为族人辛苦了一世,此时却在少年的脸颊和心底咯出阵阵刺痛。

    别离之时,即使是最严厉的父亲也变得伤感,望着哭泣不止的儿子,中年男子的眼中除了怜惜还藏着歉疚,“你年纪还xiǎo,却要担起连爹都做不了的事,可爹着实无奈,来,儿子,答应爹,你会比你爹出息┉”一阵剧烈刺痛忽然从男子胸口传来,勉强撑起的身躯无力的瘫倒。

    少年急忙去扶,可他爹爹的身子已虚软如泥,胸口不停起伏,每一次喘息都似有一丝生机缓缓离去,但他依然睁大了混浊的双眼一霎不霎的看着儿子,想要説些什么,却已开不了口,只能将一只颤巍巍的手挣扎着伸向了儿子。

    泪眼相望,两父子的连心之情使少年很清楚爹爹弥留之际的心意,“爹┉”少年紧拉着爹的双手,在草席旁扑通跪倒,“羌人涂里琛在此立誓,今日承继吾父之位,一族之长当护一族之人,此生必竭尽心力为吾族谋取安宁,但得胸有气息,腔有血热,绝不容人欺凌吾族一人,先族人之苦而苦,分族人之难为己难,若吾身死可救族人,吾必赴死相救┉”

    听到羌族古老传承的传位誓言庄严而又悲凉的从儿子口中一字一字念出,男子脸上终于浮起一抹笑容,似是回光返照般,他口中艰难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隐约成声:“好┉”含着这抹笑容,男子缓缓瞑目。

    “爹!”少年狂呼着抱紧了爹爹的身子,放声痛哭,尸身上的余温渐渐冰凉,少年仍是紧搂不放,似是要用自己的胸膛温热父亲的身子,让他如往日般拥抱自己,那样的温暖怀抱,此生难再。

    帐帘黯然挑开,两名男子低首而入,看到老族长的遗身,两人同时一跪到地,唏嘘垂泪,帐内一片哀然凄伤,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缓缓放开爹爹冰凉的尸身,经历了这样一夜,少年仿佛已成熟许多,强打精神拭去眼泪,又伸手去扶两位男子,“二位长老,先起来吧,这几天你们也累了,先去照应着族人们,爹的后事由我打理┉”

    那两位男子却未起身,默默对望一眼,忽然一左一右的向少年俯身跪倒:“兰谷,珂达拜见族长┉”

    一丝艰辛苦涩悄悄爬上少年眼角,延展为一抹自知其味的苦笑浮上嘴角,“二位长老,今后,可要仰仗你们了┉

    岁月如梭,日升月落,英雄鬓白,美人迟暮,多少繁华与苍凉随着光阴渐渐变浊,但这少年心底的誓言却从未淡泊,即使是在十几年后,即使是在这血雨腥风的沙场追逐中,那道誓言依然不改;一族之长,当护一族之人。

    正是这道誓言使涂里琛在十几年的风雨中苦苦支撑,却也是这道誓言带给了他最大的梦魇。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直起旷野,昨夜,若海与窟哥成贤两军按智所令伏于顺州城外,城上高悬的守将令狐延首级和城外的守军尸首令这六千人忍了一夜复仇怒火,天色一亮,见智信使未到,窟哥成贤立即至城下搦战,羌族右长老兰谷本不欲出城迎战,但窟哥成贤先命军士向城上乱射挑衅,又假称涂里琛已被他们生擒,兰谷难辨真伪,只得率军出城,待窟哥成贤引开羌军,埋伏在城外的若孩即杀入顺州。

    若海所率的三千辽军既为复仇而来,又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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