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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

战国雪-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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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郎道完,澹台麒烈忽然一声嗤笑,“罢了,和你这老狼説这种事,无异对牛弹琴,不説了,我也该动身了。”

    “虎子将军,慢!”赤狼结结巴巴的又问了一句,“你説的雄心,其实是野心,是不是?”

    “你懂的倒不少?”澹台麒烈笑了起来,“是又如何?正为我主公有此野心,所以我要追随他,老狼,我要的东西,你不会懂!有一日,我会让你看到真正的太平!”

    澹台麒烈缓缓叹出口气,叹出的却非惆怅,而是深藏多年的意气,许多意气,在长叹声中化为一声最激烈的长啸,声如虎吼。

    蹄声突然如雷大作,呼应着虎子将军的长啸声,马场四壁忽然坍塌而倒,破壁处,数万匹战马奔涌出动,每一匹马上,都端坐着一名黑甲骑军。

    “弟兄们,取道上京,为我们的主公,鼎定天下!”澹台麒烈跨上战马,高举战旗,咆哮大喝:“老狼,我今日留你一命,就由你这张嘴转告天下,二十几年前曾搅动天下的虎子澹台,已于今日再披战甲,势要将这天下搅动出更大的风云!”

    七月一,

    初秋夜,

    云州郊,

    黑甲上将——战千军之虎子将军澹台麒烈,麾两万黑甲骑军,齐赴上京!

    另有一员黑甲上将——战千军之长刀裂空赤风,率百名长刀黑甲,随行归队!

第一百零三章:黑甲集结(三)() 
七月三,

    霸州,

    太守府内。

    从第一眼看到面前这份由守城军士急匆匆送来的诏书起,铁成厥就开始发怔,从早上到临近午时,他就一直这么呆坐不动,怔怔看着书案上这份公主亲写明发的诏书,除了跟随他十几年的知事苏其洛随伺在旁,铁成厥不许任何人进此议事堂一步,就连他最宠爱的xiǎo妾亭亭袅袅的进来请他用饭,都被他立刻喝了出去。

    于是,太守府上下都在奇怪,这位太守大人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象个白痴似的一坐就是大半天,若説是在看了公主的诏书后深受触动,决定发兵勤王,那也该是立刻雷厉风行的动起来,而不该是干坐着发楞啊?再説以铁太守平日里事事xiǎo心,连走路都惟恐行差踏错一步的脾性,就算公主诏书中有着使匹夫亦可昂扬的字字铮骨,可他似乎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与拓拔战作对。

    説起来,这位铁大人自从当了太守后做下的算是果决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件是把从中原逃难过来的落魄秀才苏其洛提为霸州知事,第二件就是上京兵变后,当拓拔战派来的信使一脸傲气的入城逼降,而城中副将雷云郯气得当场拔刀,想要斩了那名信使,并立即调集全城兵马攻打反贼时,铁成厥当机立断,立刻下令亲卫将雷云郯下了大狱,又卑躬屈膝的送走了黑甲信使,铁成厥的态度显然令拓拔战很满意,直至今日,离开上京兵变已将有两月,拓拔战都没有再派人来过霸州,而雷云郯也还被关在大狱内,好吃好喝供着,却不得出狱一步。

    事后,铁成厥曾一脸沉痛的告知全城,他这样做完全是为守得霸州全城百姓平安,国中既萌巨变,那他这太守就该忍辱负重,事事求稳,才能等待时机到来。

    铁太守等的到底是什么时机,无人可知,值得讽刺的是,据説当年辽皇倒正是看中了铁成厥这事事求稳的xiǎo心,才任他为霸州太守,镇守一方。但耶律德光想必也不会料到,这个被他器重的臣子会xiǎo心到这一步。

    要説这铁太守其实也算是个好人,对百姓和下人也不苛刻,这几年里,也未加过赋税,可但身为镇边太守,只有谨慎是远远不够的,何况这谨慎已近乎于胆xiǎo。

    太守府的人轻轻议论着,又长长叹息,可惜了,皇上对铁太守的一番器重。

    太守府上下的交头接耳压得虽轻,还是有丝丝缕缕从窗外飘入,传进了铁成厥的耳中。

    皇上的器重?铁成厥木然的脸上忽有了一瞬复杂的苦笑,这些人又怎会懂得他心中所想,难道你们以为,我就不想振臂而起,做个起兵勤王的一代名臣?可这名臣岂是仅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去做的?

    何况铁成厥自己知道,他虽然姓铁,但骨子里根本没有半分铁胆,至于他事事求稳的xiǎo心,也只有他自己明白,这其实是一种贪生怕死的懦弱。

    这一diǎn,皇上也很清楚。

    “铁成厥,你是个懦弱于内,私心大于忠心的人,你这样的臣子,没有一个帝王愿意器重,可朕仍要任你为霸州太守,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在铁成厥初被委任为霸州太守,当他兴冲冲跑进御书房,想用准备了一肚子的善祷善颂叩谢皇恩时,耶律德光用很直接的一句话使他当场就如被浇了一盆冷水,跪在地上大汗淋漓。

    “不要做这委琐样子,朕不爱看,今日召你也不是要罚你,朕任你霸州太守的原因不外为二,一,你铁家出过几名战死沙场的忠义弟子,朕一直想酬劳铁家这份忠心,二,霸州位于契丹和中原交界之地,如果朕派去的太守是个整日想着以战功晋升的人,説不定立刻就会给朕diǎn把战火出来,因此朕需要一个生性谨慎的人来替朕戍边,朕不取你的私心,也不取你的懦弱,但朕愿取你这懦弱下的处处谨慎,所以朕委你为霸州太守,铁成厥,此去霸州,就用你的谨慎为朕好好坐镇一方太平出来,只要保得边陲无事,朕不介意对你照样器重。”

    “铁成厥,记住,朕希望有那么一日,能发现朕其实是一直把你看走了眼。”

    铁成厥不会忘记,耶律德光在向他説出这句话时,眼神里那种淡淡的玩味,不含嘲弄,也无冷漠,似乎,还有几分期许。

    这样的注视,令铁成厥在羞愧的无地自容的同时,更有了一丝悚然;帝王心术,这就是真正的帝王心术,取君子之直,亦不舍xiǎo人之滑。

    也只有这位皇帝,才会在识穿自己的懦弱后依然肯重用他。

    因此,在做霸州太守的几年里,铁成厥处处如履薄冰,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因为他无法忘记那样的注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戍边安宁,便是功劳,这便是耶律德光对他的要求。

    可是,皇上毕竟还是没有把他看走眼,他临难时的懦弱,竟如皇上当日所言,早已看得透彻。

    在初闻拓拔战弑君兵变时,他心里也曾有过极大的愤慨,甚至也想过立即diǎn起兵马,杀奔上京,可在看到那名黑甲信使孤身入城,却满是轻蔑的神情时,他心里那一diǎn愤慨在代之而起的恐惧中陡然湮灭,连皇上都被拓拔战所杀,他这一州太守又怎挡得住黑甲一扑,所以,他立刻派亲卫拿下了拔刀而起的副将雷云郯,而在黑甲信使狂妄的冷笑声中,再听到雷云郯一声声的怒骂,似乎也并不觉如何刺耳,毕竟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或者,因为自己的懦弱,也算是替这霸州城免去了一劫。

    “至少,我没有在这霸州城里diǎn燃战火。”他满是自嘲的想着,一脸恭敬的亲自将那名黑甲信使送出城外,并承诺绝不与战王为敌。

    之后的日子里,虽然他一次次苦口婆心的向城中军民申明,自己是为保下霸州全城才委屈全城,但百姓们看着他的眼神里,总不难发现一丝轻蔑。但他也为此无可奈何,懦弱又如何?辽境内几十座州城,也不见有谁敢一撰拓拔战的锋芒,凭什么要他铁成厥来做此独夫。就这么坐守一城,静观其变,大概已是他这太守能做的最好选择。所以在听説护龙七王保着公主退避幽州时,他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力挽狂澜之事,尤其是面对着黑甲骑军这股遮天黑潮。

    唯一令他略觉宽慰的是,其余州城的太守也都和他一样静观事态。

    看来,大难之前,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懦弱如此。

    然而,每当夜深,他总会无可避免的长长苦叹,“皇上,其实您一直没有把我看走眼”

    直至今日,在看到这诏书的第一眼起,铁成厥忽然发现,他也许没有低估拓拔战的实力,但他却低估护龙七王的忠义,更低估了那位亡国公主的本事。

    就是这位公主,居然这等危势下据守幽州一城,硬生生扎稳了根基,结盟女真,两败黑甲,全灭羌族。

    老实説,铁成厥并没有对拓拔战在这一战里的幕后所为感到有多少不齿,象拓拔战这样的枭雄,狠毒只是一种手段,但他却着实被幽州只以一万骑军就全灭七万羌人的大胜所惊慑,这使他不得不重估拓拔战和公主之间的胜败。

    万一,最后是公主成功复国,那她会不会容忍自己的懦弱?

    这一份诏书,无疑会使无数大辽男子为之热血奔腾,但铁成厥却在这一字一字间悚然而悟,这其实是公主对所有按兵不动的州城太守所下的最后警告!

    若再迟疑不动,一旦公主复国,可以想见,等着他的会是何等报复?

    铁成厥僵硬的脸上再次浮现苦笑,终究是一脉传承于皇上的女儿,那一道帝王心术,尤有过之!

    窗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大,铁成厥虽仍无动于衷,一旁的知事苏其洛却有些坐不住,他看了铁成厥一眼,默默走到窗前,伸手去关窗子。

    “不必了,关上窗子只是隔了声音,却隔不住人心。”铁成厥终于开了口,“从公主这份诏书送入霸州那一刻起,这一城人心就安静不下来了。”

    “公主这一笔文章就是要让人静不下来啊。”苏其洛笑了笑,低声问:“太守,不能再等了,无论出兵与否,一定要早下决定。”

    “你也觉得,我应该立即出兵幽州勤王?”铁成厥淡淡的问,在苏其洛面前,他从不会隐藏任何心事,几年前,苏其洛还是个从中原逃难过来的秀才,身无长物,一副冻饿不堪的落魄象,昏倒在太守府前,当时铁成厥看他不过二十几岁,眼看就要冻饿而死,便收留了他,为从这中原秀才嘴里多打听些中原的事情,并让这识文断字的秀才帮他打理些汉人事务,又把他收入府中做了名书吏,几日后,铁成厥惊讶的发现,这苏其洛不但全无中原秀才的酸腐之气,还颇有几分才学,几月下来,竟把烦琐不堪的府衙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铁成厥虽然懦弱自私,却也有几分爱才之心,当即便对苏其洛提拔重用,而此人最让他看重的一diǎn则是,这苏其洛虽然凡事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但只要铁成厥这太守一开口,无论何事,他都会立即附和,不但从无异议,还总能设身处地的为铁成厥捉漏补缺。所以这苏其洛既是霸州知事,也是铁成厥极信重的幕僚,这也是为什么他今日独把苏其洛留在议事堂的原故。

    “其洛,説出你的主意。”铁成厥又提醒了一句,“以前你为报我的恩,事事顺着我的心意办,都到这时候了,这一次,不要再藏着掖着。”

    “出兵。”苏其洛笑了笑,随即正色道:“立即出兵!大人,这一次,我们不但要调动手中所有可用之兵,还要募集霸州全城轻壮,发给兵器铠甲,浩浩荡荡赶赴幽州,并在沿途造起声势,尽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我霸州将要响应公主诏书,出兵勤王的义举。”

第一百零三章:黑甲集结(四)() 
“义举吗?”铁成厥苦笑,在这心腹面前,他毫不讳言,“真要是义举,几个月前就该出兵了。”想了想,又道:“征调全城兵马不是什么难事,霸州一万军士随时可以出发,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募集全城轻壮?我虽然不是什么名将,可也知道沙场不同儿戏,临时征召起来的百姓,就算坚甲执锐,也不能真的上阵杀敌,我们这又不是搭台演戏去,人多有什么用?你别忘了,一旦决定出兵幽州勤王,那我们的敌人就是黑甲骑军!”铁成厥有意无意的加重语气念出黑甲骑军四字,显露出了他心底的犹豫。

    “大人,我们就是要演出戏给人看啊,人越多,这戏才越出彩。”苏其洛听出了铁成厥的犹豫,却不diǎn破,反问道:“大人,您还记得当日那位公主从上京逃出后,她是怎么入的幽州城吗?”

    铁成厥当然也知道耶律明凰当日精骑开道,大张旗鼓的入主幽州一事,为防惹怒拓拔战,他虽不敢和幽州有任何联系,但幽州的一举一动他都派斥候查探得清楚,就连那次血战夜尽天攻打幽州时,城下那些观战的斥候哨探中便也有他霸州一路。

    就公主隆重驾临幽州一事,铁成厥还私下和部属们议论过,都纳闷这位明明是被赶至绝路的公主,究竟是从哪里变出那样一支精锐骑军来的,对于此事,铁成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听苏其洛旧事重提,他陡想起当时苏其洛听闻此事时,曾笑説了一句,“公主身边有高人。”

    铁成厥心中一动,“説下去。”

    “大人,其实公主初入幽州那次,也正是演了场戏给幽州军民看。”苏其洛解释道,“那时的公主手中就算有一支精骑,也不会还备下锣鼓仪仗?所以我断定,那支精骑一定就是幽州事先派出接应的人马,只不过这队人马或是整日藏营训练的精锐,或者干脆就是一支新军,幽州百姓才会分辨不出”

    “你早猜到了?”铁成厥愕然,看着面前这个不过二十余岁,却已处处得他信任和重用的心腹,忽然觉得,原来自己一直未看透这个看似文静,其实却如青山绿水般意色的中原书生,他略带不满的问,“为什么不早説?”

    “因为我那时候断未料到,这独守孤城的公主还能有这番作为,更未料到,她还能用这一份诏书把大人逼到不能不站出来的地步。”见铁成厥面色有些尴尬,苏其洛一笑,又把话带了回去,“有了羌人灭族这一事,拓拔战的名声可算是臭无可臭,若説之前谋反只能让人厌憎他的无义和野心,那出卖顺州辽人一事却会使所有辽人都对之心寒,只看投靠他的顺州太守仇横那身败名裂的下场,各州太守就算再忌惮他手中的黑甲骑军,只怕也不敢再行与虎谋皮之事?既如此,我们就要最先表率,争下这第一个出兵勤王的头筹,第一拨赶赴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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